只是嘴却硬的不行,“谁说我昨日忧思了,我就是单纯地失眠了。” 陆轻舟调侃的看着林致远,促狭的笑道,“是因为我没陪着你睡吗?” 林致远微微红了脸,不自在的移开眼,辩解道,“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你当你是安神药吗?” 陆轻舟垂眸,“那我们说说你被梦吓到的事。我倒是很好奇,你梦到了什么竟被吓成如此模样。你在怕什么?” 林致远低下头,淡淡的回道,“没什么。” 陆轻舟无奈的欲言又止,“算了,不说也行。但我必须要让你明白,有我你什么都不用怕。” 林致远闻言一怔,静静的看着陆轻舟,似是想把他看穿。 陆轻舟被林致远直白的探究目光看得耳根微红,不自在地揉了揉林致远的头,郑重地向林致远保证。 “你怕什么啊,捅破了天,我也能给你补上,你背景可是大得很。我都供着你,谁能欺负你啊。” 说着陆轻舟轻轻的捏了捏林致远的脸,“真的是气死人了,怎么就这么胆小?” 林致远酝酿好的心安与感动一下子就被陆轻舟的这句话,打得七零八落的。 随即林致远就拍开了陆轻舟的手,恶狠狠的道,“谁胆小了?你怎么就想岔得这么远呢?” 陆轻舟笑嘻嘻的看着小狐狸精神的亮出了他的爪子,便开始满不在乎的套话。 “哦,你倒是说说,我想岔在哪了?” “都想岔了。” “具体想岔在哪里?” “昨夜根本就不是我在想……” 林致远蹙着眉看向陆轻舟,“你在套我话?” 陆轻舟轻笑了一声,暗叹小狐狸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好骗。 “我可没有,你可别冤枉我。” 林致远一脸狐疑的看着陆轻舟,就差把你是骗子,不可信刻在脸上了。 在林致远强烈谴责下,陆轻舟轻咳了一声,默默的别开了脸。 还是提着食盒的影一出现,打破了两人诡异的沉默。 秉承着食不言,寝不语的优良传统,二人都默默的干饭。 陆轻舟讨好的把燕窝递到了林致远面前,却得了林致远一个大大的白眼。 林致远苦兮兮的看着手中的燕窝,直接灌进了自己的嘴里。 用过膳后,祝弥也匆匆赶来,问了林致远的情况,才放下了心。 不多时,就有小厮来请林致远去正堂,林致远应了一声,便准备出门。 陆轻舟与祝弥对视一眼,便默契的跟上。 林致远一脸茫然看着身后的两人。 祝弥淡淡的望着天,低声道,“我有些不放心。” 陆轻舟垂眸活动着自己的手腕,笑道,“我给你撑场面。” 林致远嘴角一抽,随后就缓缓的勾起了一抹微笑,默认了他们跟上。 不久,三人临近正堂,阔雅便站在门口迎了上来。 林致远淡淡的行了个礼,笑道,“阔雅公主。” 阔雅微微一愣,苦笑道,“你我生分了。” 林致远淡淡的挥着扇子,一副儒雅公子的模样,温和笑道,“礼不可废。” 阔雅默默的点了点头,便苦笑着让开路,与三人进了正堂。 一行人互相行了礼,便都坐下了。 布木布丹率先开口道,“原以为只有林兄一人,不曾想还有世子殿下与祝弥将军,倒是我失礼了。” 林致远笑着接过小厮上了茶,淡淡的说道,“殿下客气了,叫我致远就好。” 布木布丹笑了笑没有接话,反倒是对着陆轻舟道,“有劳殿下等等,小厮还需一会儿才能上茶。” 陆轻舟淡淡的抬了抬眼皮,懒懒的道,“无妨。” 祝弥轻嗤了一声,笑道,“你直接与致远谈就好,不必顾忌我们。” 布木布丹诧异的挑了挑眉,“之前就听闻世子与林兄关系甚好,如今看来倒是不假。” 林致远淡淡的饮了口茶,笑道,“殿下的消息倒是及时,就是不知殿下合作的诚意是什么了?” “林兄,何必如此心急呢?我记得黎朝有一句俗话,心急是吃不了热豆腐的。” 林致远笑着放下了茶盏,“那可能殿下忽略了黎朝的其他俗语,这倒也无妨,我说与殿下就是,比如快刀斩乱麻,又比如黄花菜都凉了。” 布木布丹闻言笑了笑,“如此孤便受教了。” 林致远似笑非笑,“殿下说笑了,两国结盟,小小稚子又岂敢教育殿下。” “林兄不亏是状元之才,小小六品修撰确实屈才了,不知林兄可有意领略西边风光。” 陆轻舟微眯着眼,目光凌厉的扫过布木布丹的脸。 林致远一手扇着折扇,一手轻抚着自己精致的小脸,一脸嫌弃道,“西边多风沙,我身娇体贵,又偏偏在意我这脸上的好颜色。万一给我的脸吹黄了,我怕不是会呕死。而且我一个尚未加冠的稚子,担子太重,我的身子怕是受不住。” 感受着陆轻舟杀人的目光,布木布丹不禁蹙了蹙眉,勉强的笑了笑。 “真是可惜了,原来我还想请林兄去西蛮做客,如今怕是不行了。不过既然如此,我也就与林兄开诚布公的谈谈合作。” 林致远勾了勾唇,笑道,“如此甚好。” “关于林兄昨日所说的西蛮在黎朝的暗桩一事,我确实是知道一些,那也是之前西蛮攻陷黎朝边城后所留,且一直都是直属与父皇的势力。” 布木布丹微微顿了顿,却看到都三人一脸平静,丝毫没有一点愤慨。 甚至林致远似笑非笑的挑了挑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布木布丹玩味的勾起了唇,笑道,“如林兄所料,此次西蛮的刺杀就是动用了这部分力量,父皇把这部分人都交给了我的好皇弟贾巴尔。此次在黎朝的刺杀行动也是由贾巴尔全权负责。”
第186章 我可太亏了 “而贾巴尔目前就在黎朝边城中。” 林致远依旧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而陆轻舟则从一进来就冷着脸盯着他始终没变,这让布木布丹不禁有些挫败。 不过好在祝弥将军脸色微沉,可以明显让人感觉到他的不悦,也让布木布丹有了一点成就感。 “不知林兄对此如何看啊?” 如何看,我用眼看呗。 跟我玩套路,让我出搜查逮捕的兵力。 呵呵。 林致远淡淡的抿了口茶,开始输出。 “我如何看不要紧,关键是我们圣上怎么看。毕竟这两国刚刚订立友好盟约,贵国的皇子殿下就进入黎朝意图行刺,着实让人怀疑这其中的诚意。” 林致远无奈的叹了口气,换上了一副公正不阿的样子笑道,“只是如此可能就要让西蛮使臣多待些日子,黎朝最是仁善,自是不会听信一面之词,总要调查调查殿下所说是否属实才行,就是要废些时间了。” 布木布丹闻言脸上差点没破功,这反手就被摆了一道的滋味真不好受。 朝局本就诡谲多变,而他本身身处的位置就更不允许他脱离朝堂太久。 更何况为了两国结盟一事,西蛮可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金银珠宝的赔礼自是不用说,西蛮还失去了一位多年金尊玉贵的公主。 虽然布木布丹对尔容厌恶至极,培养公主的人力物力却是不可估量的。 布木布丹想想就知道若是两国结盟再出问题,嫡系部落势必会被西蛮王发落,到时就会元气大伤。 一个两国盟约,一个拖字决,不算高明的计策却死死的拿捏住了布木布丹的七寸,打乱了布木布丹主场的节奏。 “黎朝应该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此次刺杀与西蛮有关吧。” 林致远玩着手中折扇,似笑非笑的看着布木布丹,“你说这不巧了吗?你要的证据我还真有,想看看吗?” 布木布丹摆了摆手,“请便。” 林致远笑着拍了拍手,林初就端上来了。 “这是西蛮惯用的箭矢和在刺杀前拓印的西蛮传统靴子的鞋印。” 布木布丹笑了笑,“皇家围猎明显有人与尔容勾结,有人用这个嫁祸西蛮,毁坏两国结盟,也不奇怪,这也不能证明这场刺杀与西蛮有关。” “那殿下能保证围猎后活下的西蛮使臣中就没有人与他人继续勾结吗?” 布木布丹眯了眯眼,“人心难测,我又怎么全都清楚呢?” 林致远微微颔首,“殿下治下不严,黎朝就有理由怀疑有人扰乱两国关系,殿下为保两国友好的关系,也应欣然配合才是。” “若是本殿可以保证呢?你又当如何?” “那我就要禀明圣上,西蛮使臣意图谋杀黎朝重臣,挑战我朝权威。” 伊本蓦然拍响了桌子,怒目圆睁道,“你血口喷人。” 祝弥将军轻抚着腰间的佩刀,冷冷的道,“伊本将军要耍威风的话,还是先注意一下场合的好。” 一直被压制着的布木布丹脸上不免多了些许寒意,“伊本确实是莽撞了些,但是林大人说话也要讲证据,如此冤枉西蛮,我们虽是诚心结盟,但也不是软柿子。” 林致远慢悠悠的招了招手,“别急啊,殿下。证据这不就来了吗?” 秦一嫌弃地搬上一具死尸,布木布丹蹙着眉狐疑的上前辨认。 而离得近的阔雅一眼就认出了,这死尸是昨日侍女的尸体。 布木布丹看着地上的死尸冷笑道,“这如何证明使臣意图刺杀黎朝朝臣?” “本官与世子一同护卫诸位的安全,一应吃穿用度,使臣皆不必发愁,此事殿下可认?” 布木布丹蹙了蹙眉,“本殿自是认的,可这与证据有什么关系?” 林致远笑意一收,“殿下且看鞋底,此女的鞋底皆是泥泞与火烧过后的黑灰。吃喝不愁,热闹的城镇又在数十里之外,驿站里有全是青石板路,此女鞋底为何会有泥泞与火烧的黑灰呢?西蛮使臣中有人纵火,意图毁尸灭迹,殿下难道不应该给我们一个解释吗?我完全可以怀疑此次刺杀是殿下自导自演,对殿下进行扣押合情合理。” 布木布丹死死的盯了林致远一会儿,转而笑道,“林兄心智,我自愧不如,倒是与林兄相见恨晚了。既然有如此机缘,不如我送林兄一功,如何?” 林致远似是很感兴趣地直起身,笑道,“什么功劳?要是不大的话,我可不要?” 布木布丹看着林致远一脸贪功冒进的模样,却是不敢再小瞧了他。 “我将贾巴尔的位置送给林兄,林兄送我回西蛮如何?” 林致远抿着唇,摇了摇头,“不行不行,我有点亏啊。” 布木布丹微微睁大了眼,苦笑道,“亏?我可是诚心诚意的与林兄合作的。” “可是我确实是亏了啊,你看我要不仅要帮你隐瞒这边境的刺杀情况,我还要帮你拖住一个与你竞争皇位的皇子。而我就只得到了生擒西蛮皇子这一个的功劳,而且我还要跟世子平分这个功劳。我还不能确定你以后若是真的在西蛮即位了,会不会把我暴露出来。到时候,你荣登大宝,我满门抄斩,我多亏啊,我可真是太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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