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老啦,我们需要一批能改变日本现状的年轻人。” 甚尔盘腿坐在沙发上不言语,惠惠也当做自己什么都没听懂,盘腿坐在甚尔的小腿上看新闻。 这位老父亲至今没跟任何人提起过不想当警察的原因。 尽管就连惠惠都能看出,鬼塚大叔说的是实话,甚尔第一眼看上去确实吓人,但是在相处久了之后就会发现,甚尔身上不由自主表现出来的对别人的保护欲,真的会让人觉得非常安心。 甚尔就像天生的警察,身手又好,完全属于老天追着喂饭吃的那种。 但鬼塚大叔再次劝说失败了。 就连看似大大咧咧,实则心细如针的松田,都没有去问甚尔为什么不想当警察。 萩原则是想了想,说:“几年前我家的汽修厂破产倒闭了,然后我就开始思考,这个世界上做什么才可以不用面对经济问题,甚尔也一定考虑过钱吧,这种没有固定收入的工作,今天可能赚12000,明天可能赚2000,后天说不定还能遇到我们这种给不起钱,只能被你带回家洗碗还债的穷小子,做灵能力者真的能养活一个家庭吗?” “然后我发现,如果当警察的话,我可能真的永远都不会破产倒闭,毕竟日本警察的工资和福利都算得上比较好的那一栏。” 甚尔的神色一动。sc 松田趁机问:“怎么样?心动了吗?如果你现在决定当警察,去读警察学校,说不定我们还能成为同学!我跟萩原就打算以后当警察!” 甚尔斩钉截铁:“谁要跟你们这种小鬼当同学啊!” 他嫌弃地撇嘴:“就你们这样的小鬼别说是当同学了,就算是让我当你们的老师,我也会要求你们对外别说是我的学生,年纪大了丢不起这个脸。”sc “不过你小子倒是让我有点改观了,”甚尔兴致勃勃地看向萩原,“我得告诉你,这个世界上不只有警察这一个铁饭碗!人类的归途!当然是公务员!考公才是最优解!” 萩原:“啊?公务员?” 甚尔点头,握住潜在同志的手,郑重道:“看你这么缺钱的样子,一定当不了资本家,要不要考虑过来跟我一起去基层做社会主义接班人,高举红色旗帜?” 萩原:“……” 萩原不知道第几次觉得自己可能遇上了什么脑子不好使的人。 不仅脑子不好使,力气还大,他把手死命往外抽,都没从甚尔的手掌里逃出来。 这种控制力就很可怕。 582 既然气氛都烘托到这里了,松田和萩原不被甚尔留下来折腾两天,不就说不过去了? 第二天大早,从萩原衣柜里找出两身精致西装,打算假扮都市丽人的友人组,走上了送惠惠上学的路。 为了给惠惠一个不那么无聊的童年,松田决定整波小活。 这个决定得到了甚尔的双手赞成。 惠惠还不知道即将发生什么,反正等他一觉睡醒换好衣服做好早餐并吃完出门时,两个戴着墨镜的黑衣人就已经等在了门口,并齐声喊了句“少爷早上好”。 惠惠:“……” 本能地想要绕开,但是小孩子的腿脚远远比不上两个成年人,不管他怎么逃,松田和萩原都一前一后地把他夹在中间,美名其曰保护。 没错,松田在前面开路,让沿途同样是去上学的小孩和家长们让让,萩原则是在后面给他们发糖道歉,说这是在提前半年庆祝万圣节,给大家添麻烦了。 松田:“不管惠少爷想去哪里!我们都会全力保护的!” 已经逐渐开始麻痹与习惯的惠惠面无表情:“因为戴了墨镜别人不认识你,就觉得不会丢脸了,对吗?” 松田从西装内部的口袋里拿出望远镜和对讲机:“前面即将右转,注意警戒附近有没有可疑人员和车辆!over!” 萩原抽空也拿出对讲机:“收到,over,这个棒棒糖给你吃哦小妹妹,请继续跟我家少爷交朋友。” 惠惠:“请问你们两个之间的距离不足1米,用对讲机通话的必要性是?” 萩原:“惠少爷对对讲机发表了意见,我认为少爷说得对,over。” 松田:“可是有对讲机会显得我们比较专业!前方all clean!可以右转!over!” 三秒钟之后,那消失了一早上的甚尔出现了。 他穿着不知道从哪弄来的花衬衫,把头发梳成大人模样,靠在墙边凹了个高冷总裁造型。 见惠惠他们到了,甚尔勾住袖口,装模作样地看了眼时间,皱眉:“你们迟到了。” 松田90度鞠躬,大声:“对不起!老爷!” “咦?那个人好眼熟啊,感觉在哪里见过?” “穿得好像刚从夏威夷回来哦。” “仔细看看还是很帅的啊,不错嘴边有疤,还雇了保镖,不会是□□之类的存在吧?” “惠少爷和老爷?等等,我好像见过这个男人,他是不是伏黑惠的爸爸?” 在学校门口被认出来的惠惠面如死灰,飞快地迈着步子往幼稚园里跑,可惜在即将两只脚都踏进校门的时刻,他被甚尔勾住衣领提了回来。 甚尔语气冷漠:“还记得我教你的吗,如果想找我的时候应该怎么做。” 惠惠:“……你又犯病了?” “啧,别想用这种小把戏获取我的注意,我最讨厌装傻的人,”甚尔勾起嘴角,“背我的手机号,我没有时间跟你胡闹。” 惠惠:“……”sc “有事就打电话,懂?” 惠惠伸出手。 甚尔:“干什么?” 惠惠勾起嘴角:“我没有手机,怎么给你打电话,给我买。” 甚尔:“……” 惠惠:“没钱买?” 甚尔深呼吸,挤出一抹笑容:“说什么呢,怎么会没钱买。” 说完他抓住惠惠的小手,在惠惠的掌心里戳了几下,然后放到自家表情空白的儿子耳边。 “嘟,嘟,嘟,”甚尔嘟了几声,然后拿出自己的手机接电话,“喂,惠?给爹地打电话干什么?想爹地了?” “看,打通了。”他理直气壮地说。 单手捂着耳朵的惠惠冷笑:“呵。” 被盯到开始眼神躲闪的甚尔嘟嘟囔囔:“咋回事啊,我爹以前就是这么骗我去上学的啊,怎么对这小子一点用都没有?还想着他这个年纪就开始上学怪可怜的,怕他这个孤僻的小孩在学校被人欺负,给他点精神鼓励呢。” 闻言的惠惠抓紧了书包带,纠结了几个呼吸之后,僵着脸:“还有事吗,没事我就挂了。” 甚尔立刻喜笑颜开:“挂吧挂吧!晚点再给我儿打电话!” 总算能把手缩回口袋里的惠惠,松了口气。 这种丢脸的事情为什么一定要降临在他头上?说好的折腾松田和萩原呢? 不过痛苦终于结束了,他又可以开始享受今天的平静了。 惠惠转身,进入自己的乌托邦。 身后,甚尔清清嗓子:“来!预备!起!” 惠惠心脏一沉,大脑本能地命令身体往幼稚园深处狂奔。 但身后的声音还是进入了他的耳朵。 松田和萩原两人背着手,在甚尔的指挥下合唱:“爸爸妈妈去上班,我上幼儿园,也不哭也不闹,做个乖宝宝!爸爸妈妈去上班,我上又幼儿园……” 幼稚园洗脑歌让惠惠脚下一滑,差点平地摔,在众小孩羡慕的眼光中,他低骂道:“那个傻子是给他们灌迷魂汤了?居然让他们愿意干这种事!” 无能狂怒。 唱完歌,萩原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泪水:“少爷跑步的样子真可爱,速度也快,应该是继承了老爷的天赋吧。” 松田也感慨:“我妈说我这么小上学的时候,天天早上抱着幼稚园大门哭着不愿意进去,晚上抱着大门哭不愿意回家,少爷真乖真听话啊,像个成熟的小大人。” 甚尔叹息:“就是怕孩子在学校里犯乡愁,不过应该问题不大,我已经在他的包里放了我的照片,想我的时候他拿出来看看还能睹物思人。” 松田不遗余力地称赞:“高!妙!不愧是老爷!” 甚尔被夸得鼻子都要翘到天上:“接下来轮到我们了,走,从今天开始,我们的目标就是——” “以综合成绩第一的名次进入警校拿到奖学金!” “练出一拳砸飞警室总监10米远还能成功逃离追捕的功夫!” “称霸广播体操界!” 三人异口同声,然后面面相觑。 萩原张了张嘴,半天只憋出一句:“求同存异,我们求同存异。” 松田依然兴致勃勃:“大师!今天我们学什么?” 甚尔带领他们走进公园里的广场:“米花町广播体操第一节,预备!一二三四,一二三四——” “将右手放在半空平行于地面,做中年大叔喝到烂醉扶墙呕吐的运动,一二三四,yue——二二三四,yue——” 松田夸夸乐:“哇,甚尔大师好专业,就像真的喝多了在宿醉!” 甚尔也回夸:“很不错!你们都很有天赋!以后一定能成为一个合格的酗酒废柴大叔!” “下面进行第二节!” “放松手脚,放松自己,然后放弃自尊,躺在地上做失业的运动!” 松田:“噢噢噢!不愧是甚尔大师!动作标准得好像失业的大叔正在我们面前躺着!” “再来第三节!” “蹲在地上然后倒地,做偷窥到别人的小秘密然后被一棍子砸晕的运动!额啊——!” “哇!感觉有什么无形的东西给了大师的后脑勺一棒槌!我也来!额啊——!” “第四节!” “向后抬高右腿然后猛地前踢!用力气打破牛顿的棺材板,带动全身进行一个360度的旋转!做用足球踢翻降落的人造卫星的动作!” “中国功夫!这一定是中国功夫!可恶我为什么转不了360度!一定是我练习得还不够!再来!” “加油!你一定可以做到的!松田!成为我的继承人然后拯救世界吧!” “是!!甚尔师傅!!!” 早已偷偷脱离了广播体操队伍,在一旁装路人,时不时跟群众一起表现出不忍直视、丢脸、这两个人好像有病不太确定再看一眼等情绪,并进入录像模式的萩原,心有余悸地感慨:“这就是青春的模样吗,真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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