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两个吵成一团的家伙齐齐一僵,紧接着,犹如幽冥鬼火一般,两人的身后吹来一句声线甜美的幽幽询问: “善逸君,我妻君,你们在聊些什么呢?” 两只金毛顿时安静如鸡,犹如被卡了脖子一般,一句话也不敢说,各自额头都是冷汗淋淋,在笑意吟吟的询问下僵硬得像两尊石像,一动也不敢动。 “其实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我妻君对于我配置的紫藤花毒素很感兴趣,并且也对这方面有所了解,所以,我交给了我妻君几种通用的紫藤花毒素,希望能派的上用场。” 蝴蝶忍也并没打算继续吓唬后辈,或许是身处姐姐曾经殉职的地方,让她也很难提起精神来开一开玩笑,所以也只是草草解释了两句,便重新合上带来的木质小药箱,笑容温和地翩然离开了。 “……” 最后只剩下两个善逸面面相觑。 “蝴蝶小姐的心情好像不太好。” 我妻善逸犹豫地看了眼空荡荡的门口。 “她从出现的时候就是这种声音了,听起来很沉重,是一种很愤怒的声音……不过面对我们的时候也还是会露出笑容,感觉很累的样子。” “宇髄先生也提到过吧?忍小姐的姐姐曾经死在这里。” 鬼杀队的善逸也心有戚戚然地回话道: “亲人被这里的鬼杀死,一定会感到特别伤心和愤怒的,你也有姐姐的话,应该能理解这种心情。” “我的姐姐……?” 似乎是另一个自己刚刚说的话让我妻善逸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好似想到什么之前从未考虑过的事情,我妻善逸脸上的神色突然开始放空,周身的气息也逐渐发生了变化。 “姐姐……也可能被杀死?” 说起来,因为姐姐一直以来都很强大,所以他还从来没有考虑过这样一个可能——姐姐也会死吗? ——他的姐姐,也有被杀死的可能性吗? 顿时,我妻善逸身上的气息顿时变得极为压抑恐怖,仿佛黑沉沉压下来的黑洞,无数狂躁的杀意被浓缩为薄薄一层,弥漫在周围,连身边的空气都变得冰冷无比,如同凝固一般,连室温都骤然降了好几度。 “那,那个,这种事其实也不可能啦,毕毕毕竟你说过你姐姐都不在这个世界嘛,不会见到鬼的,也没必要太过担心……” 另一个善逸顿时惊觉自己好像一不小心戳中了这家伙的恐怖开关,当即就冷汗直冒,磕磕巴巴解释起来。 不过即便如此,我妻善逸被点醒了之前从未意识到的盲点之后,也丝毫没有抛之脑后的打算,金灿灿的发丝在额前打下细密的阴影,掌心里攥着刚刚蝴蝶忍送给他的几只小玻璃瓶,阴影里的金色瞳仁睁得大大的,看不见丝毫亮意,猩红的血丝蔓延在白森森的眼白,死死盯住了虚空的一点,低声喃喃起来: “如果有人想要杀了姐姐……” ——那就一定要让那家伙死得干干净净,消失得彻彻底底! …… 万世极乐教。 突然毫无征兆打了个喷嚏,即便此时还没到他活动的深夜,但童磨仍旧颇为惊奇地扔掉手里啃了一半的女人血肉,唇上还挂着猩红的血渍,就好奇地支起了身子。 “真是神奇,这应当是属于人类受凉后的身体反射,我已经变成鬼这么多年,居然还有可能存在人类躯体的反应吗?” 这样的话,属于人类的感情,所谓的喜怒哀乐,这百年多所见到信徒对他哀泣和哭诉,见到鬼杀队剑士的畏惧与愤怒,以及曾于一无所知等待与他融为一体的女人身上见识过的喜悦与期待,他是不是也能够体会到,那究竟是怎样一种感觉? 顿时间,童磨的脑海里浩浩荡荡滚过了无数想法。 因上弦之间的思绪可以联通,最近又接连死了两位上弦鬼,鬼舞辻无惨本已经重新将童磨的脑袋连进了“上弦网络”,此刻又突然觉得这家伙的脑袋里都是一些恶心的东西,简直吵到不行。 遥远的无限城,鬼舞辻无惨厌恶地骂了一句“恶心”,随后又毫不犹豫切断了童磨的思维连接。
第122章 你要来一点吗?不了不了 虽然“柱”与“柱”之间平级,宇髄天元即便需要蝴蝶忍配合他行动,也断然不可能使用所谓的“命令”,但蝴蝶忍本人似乎却并没在乎这个,很干脆默认了此刻显然比她更冷静的音柱作为队长,自己则一门心思抱着那满满一药箱的细管玻璃瓶,在屋檐下的庭廊反复擦拭自己那一振造型古怪的日轮刀。 意识到她的心情一定很糟糕的几个人都没敢去搭话,而是在屋子里换好了宇髄天元所要求的“普通人”装扮——虽然说真正普通的可能只有灶门家的靠谱长男,穿纹付羽织和弓道服的两只金毛一厢情愿认定自己看起来很普通,嘴平伊之助虽然把头套摘了下去,但是他仍旧把这颗野猪脑袋挂在了腰带上,看起来更是不伦不类,直叫宇髄天元额上青筋直跳。 不过这相比之下也只是无伤大雅的情况而已,至少和那两个金毛相比,这野猪甚至都算得上省心了。 宇髄天元颇为心累地这么想。 至于那两个金毛小鬼…… …… “你在做什么啊?” 发现另一个自己在对着那柄宽刃大柴刀鼓鼓捣捣,鬼杀队善逸一脸好奇地凑了上去,离近了看赫然发现那家伙正在均匀地将一小管淡紫色的液体往柴刀的刀刃上涂抹,手法娴熟,动作顺畅,连表情也格外认真,一双明黄色的双眸格外认真地盯着手上的动作,一丝一毫也没有移开,目不斜视地回答道: “我在用蝴蝶小姐送给我的紫藤花毒素给刀刃淬毒,喂你别靠得太近,会挡住我的光线的,要是一不小心溅到身上就糟糕了。” “为什么要淬毒?你完全砍得下鬼的头颅吧。” 听见这种回答,鬼杀队善逸忍不住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而且就算是我也知道,紫藤花毒素是专门针对鬼的,对人来说也没有很危险来着,之前我中了鬼毒,小葵对我说我喝的药里面还会加一点这种东西,就算我们的胆子很小,也不至于害怕这种——” “就算力气还算过得去,可以砍断脖子,但是一想到我们即将要面对的是很可怕的鬼,也还是很没有安全感啊!” 我妻善逸颇为郁闷地鼓起了脸,拉长尾音嘟囔起来: “宇髄把我的火药弹丸都给收缴了,说什么上次是他的疏忽,这次绝对不会允许我在有很多普通人的情况下随便使用炸药,没有热火力就面对那么可怕的鬼的话,我说不定要害怕到两腿发抖,把武器淬上毒的话可以安心一点,不过也只有一点点而已啦。” 这么说着会让人嘴角狂抽的危险发言,我妻善逸继续将淡紫色的液体细细地在刀刃上抹匀,顺便还多问了一嘴: “这样子就算没能砍掉鬼的头颅,也可以让那只鬼因为中毒而稍微安全一些——我也可以帮你涂一点哦,需要吗?” “唔……你这样说好像也有道理,不过你这家伙身上已经带了很多可怕的东西了吧?收缴掉那种危险物品才是应该的,不然都不知道鬼和别人究竟会哪个先死了,也别太可怕了吧。” 鬼杀队的善逸先是嘴角抽搐了几下,随后也觉得他被说服了,于是也抽出他那柄白鞘的日轮刀,顺理成章递了过去,捏着自己的下巴点了点头: “这样一来感觉活下来的可能性会增加很多呢,虽然日轮刀本身就有抑制鬼的回复速度的能力的,可能用处不大,不过也比没有要强吧?” “并不是‘用处不大’啊。” 我妻善逸头也不抬地接过另一个自己递过来的日轮刀,捏着剩下一点儿毒素的小玻璃管就准备往刀上倒,顺口说道: “普通的紫藤花毒素自然没太大的用处,不过蝴蝶小姐送给我的是她新制作的浓缩版,可这是几百倍致死量的浓缩紫藤花毒素,就算是人类被划伤,也会很快死掉的,所以才要小心一点儿。” “……” ——啊?啊?!什么?几百倍?!这种浓度就算人类中毒也活不下来吧?!怪不得整个鬼杀队用毒的只有忍小姐一个,换成别人说不定一个不小心就被自己携带的毒素送走了好吧?你这家伙对“安全感”的定义究竟是哪样啊?明明是这种情况要更危险吧?!! 听到这种话,鬼杀队善逸吓得连忙就将自己的日轮刀抢了回来,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脑袋摇得像个金色的拨浪鼓,匆匆忙忙拒绝道: “不不不不不用了,我突然觉得我的刀就这样子也还是挺好的,你这家伙简直越来越可怕了,为什么会觉得这样更安全啊,这样分明是更危险才对!”——夭寿啦,每日一次怀疑人生,这家伙真的和他是同一个人吗?!他究竟要有怎样的生长过程才会变成这么可怕的家伙,简直想象不到,这家伙分明比鬼都可怕吧?!! 大概是发现这边又有开始此起彼伏飙高音吵起来的趋势,宇髄天元又毫不客气给两个不省心的金毛一人一个暴栗,没好气说道: “你们两个给我安静一点儿!都快出发了还在这里嚷嚷什么!行动流程都给我记清楚,教会可不是吉原那种地方,如果潜藏在其中的鬼欺骗了信徒,那有很大可能会有人类阻止我们,所以有一点必须给我记住了——” 这么说着,宇髄天元着重用手指头狠戳了戳不省心继子的脑门,咬牙切齿道: “主要就是你小子,再害怕也绝对不允许对人类动手!我们的敌人只有鬼,普通人是要受到保护的对象,无论你以前做过什么,当我的继子就要听我的!” 他作为前忍者,分辨出这小子手上沾没沾过血可太正常了,也不知道这小鬼究竟是在什么环境下长大的,分明和他哥长得一模一样,性格也格外相似,偏偏二观和认识简直天差地别,这小子之所以至今都没惹过大事,一大半是他哥一步不离盯着的功劳,要不然光是自己这一头华丽的银发,说不准都被袭击过多少次了。 话音落下,宇髄天元又转头看了眼炼狱的继子,在对方战战兢兢的目光下甩下一句“你给我盯住他”,随后就猛地一甩衣摆,声音也凝重起来。 “记住蝴蝶提到的线索,发顶如泼血,笑容毫无忧虑,一旦在万世极乐教中发现这种特征的家伙立刻传递信号,将它驱赶到阳光下——我们现在就出发。” —— 虽说鬼的行动肯定是在夜里,但“万世极乐教”毕竟还是一个名义上由人类组成的教会,也同其它各种组织相同,保持着白日里活动的习惯,而这自然也对猎鬼人来讲是一个优势。 向来斩鬼都要在夜里,身处对鬼更有利的场合战斗,但假使目标的鬼隐藏身份融入了这个教会,那也极有可能在白日时发现它的踪迹,阳光对鬼的威胁是致命的,这样不仅能限制鬼的活动范围,甚至还可以利用这一点,只要在鬼逃窜入山林的影子之前破坏掉屋顶,也可以使其暴露在阳光之下。所以,目前他们的首要任务,就是在不引起万世极乐教信众怀疑的情况下,潜入到这个教会的内部,以便搜寻目标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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