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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师们走了过来，在看到婴儿的模样之后，集体一震，神色愠怒，纷纷单膝下跪，严肃道。 “龙尊大人，这名婴儿来历不明，竟然与的您气息一模一样。” “并且他没有龙化的特征，恐怕是奸人之计，我能感受到这名婴儿体内蕴藏着巨大的力量，假以时日，说不定会取代您的地位。” “那诸位龙师，有何建议。”丹枫抬起眼眸，不露声色，淡淡道。 “尽早铲除。” “持明一族不需要两个龙尊，祖上之法不可忘却。” “望龙尊大人三思。”龙师们眼眸微眯，幽幽地望着丹枫。 丹枫冷笑一声，好一个守法。 “祖上留下的规矩自然不可忘，但你们要记得，现在谁才是龙尊。” “持明一族本就无生育之力，他的诞生说不定昭示着某种转机，并且我并不认为他的存在会对我构成威胁。” “传我令，从现在我将赐他名为「丹恒」，列入族谱之中，是我丹枫的弟弟。” “若有不满者，自行领罚。”丹枫瞥了一眼一些脸色逐渐难看的龙师，尽是心胸狭隘之辈。 别以为他不知道他们其中一些人还觊觎自己的力量。 “咿呀。”丹恒呆萌地叫了一声，小脚踹了踹丹枫的胳膊，翻了一个身，似乎有一些不舒服。 “别乱动。” 丹枫有一些生疏地调整臂弯，无奈地低语，然后转身离去。 身后的一些龙师似乎极为愤怒，狠狠地捶了一下地面，怒吼道：“龙尊大人，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咿呀。” 丹恒探着脑袋，趴在丹枫的肩膀上，不解地看着那群面目狰狞之人，挥了挥小手，奶声奶气。 “咳咳，那个，大人，现在你打算怎么办。”之前跟着丹枫的青年，看着小丹恒，小心翼翼地问道。 “需要将，将丹恒交由在下统一照顾吗？” “不用，我亲自照顾。”丹枫摇了摇头，眉目微皱，似乎想到了什么，补了一句，“拿一些育儿的书籍给我。” “是。”青年恭敬地弯腰，停下脚步，目送丹枫离去，内心升起一丝担忧。 【这件事一定会在持明之中引起争议，真不知道小丹恒以后会怎么样。】 【龙尊的弟弟，这个身份既是保护，同样也是一根刺。】 丹枫来到卧室，将婴儿放在床上，婴儿意识到丹枫要放开自己，哇的一声，四肢缠绕在丹枫的胳膊上，鼓起嘴巴。 似乎不想离开丹枫的怀抱。 任由丹枫怎么推，丹恒就是不下去。 几次之后，丹恒委屈地流下泪水，一口咬住丹枫的手，呜呜着，“咿呀，不。” “坏，不，不下去。” 听到丹恒软糯的声音，丹枫一惊，没接受过训练，竟然可以直接说话，是身体的记忆吗。 小家伙的身份实在是过于神秘。 但丹枫不在乎，他本就讨厌繁文缛节，只凭一眼，他从心底上就喜欢这个小家伙。 “枫叶一现恒在眼，岂能忘怀岁月长。” “丹恒，望浮云变幻无常，愿你能长伴吾身。”丹枫宠溺地抱起丹恒，坐在书桌前。 握笔蘸着墨水，落笔如云烟，一撇一捺地写下「丹恒」。 丹恒重回怀抱，这才不闹腾，安静了下来，半垂着青色的眼眸，望了一眼纸上的纸，歪着脑袋，似乎看不懂。 打了一个哈欠，缩成一团，睡了过去。 窗外，风吹叶落破碎的残片，随风倾落如雪，漂浮在檐沟里。 五年后。 一点点大的丹恒背着绣着一片红枫叶的书包，前往持明的私塾。 少年有着一头黑色的短发，挂着婴儿肥的脸蛋白嫩光滑，青色的眼眸没有什么情绪。 一路上，一群小孩望着他，围在一起，窃窃私语。 “看，那不是龙尊大人的弟弟吗？” “居然没有龙角，什么嘛，还不和我们一样，也就是命好，被龙尊大人选为了弟弟。” 丹恒面无表情，继续往前走，好像没听到一般，直到一名小孩公然地大肆嘲笑着他。 “就是，听先生说，上课走神，作业也不写，问也不答，根本没有什么能力，龙尊的弟弟是一个小废物。” “真不知道龙尊大人怎么想的。” 小孩们噗嗤一笑，眼眸里闪过一丝嘲弄，本来就是，龙尊大人那么高贵，凭什么一名普通的持明人可以享受他的照顾。 而且他们还听说，丹恒的身份不明，指不定是一个套着持明皮的假货，甚至是来自丰饶的鬼计。 丹恒停下脚步，转过身，轻轻放下丹枫亲手做的小书包。 抬眸望着一群小孩，淡淡道：“我无意挑起争端，但既然是你们先出言不逊。” “就别怪我出手无情。”
第3章 要抱尾巴 清风扫过，翠竹摇曳，撩拨婉转的低鸣。 浅浅的阳光透过竹叶，散散的照在丹恒的身上，在少年如玉的小脸留下零碎的光影。 最近他不怎么去私塾，在揍完那群乱嚼舌根的小孩之后，他就会来到竹林中，寻一处安静之隅，独自看书。 提前回去的话，会给哥哥添麻烦。 毕竟哥哥是持明一族的龙尊，平时除了政务繁忙，还会出去与丰饶余孽作战，他不想因为自己的这点小事，让哥哥烦心。 平日里，他们怎么说都行，但是质疑龙尊大人，他不喜欢。 在他心目之中，哥哥是最厉害的。 丹恒抬起青色的眼眸，望着烟霞氤氲的天空，微微失神，手不自觉地摸着脖颈处的挂饰，内心划过一丝落差。 其实，有时候他又觉得自己不属于这里。 「星穹列车」这个词一直埋藏在脑海的深处。 有时候，他会询问哥哥。 “哥哥，你知道「星穹列车」吗，可以在星海之中穿梭的列车。” “略有耳闻，怎么，对那一片星海感兴趣吗？” 丹枫温柔一笑，摸着丹恒的小脑袋瓜。 “丹恒是自由的，等长大之后，可以选择离开持明，去寻找「星穹列车」。” “不，我不走，我要留下来，和哥哥一起作战。”丹恒想都没想，摇着头，眼神坚定。 而每当他说出这句话之时，丹枫的眼眸之中总会露出又开心，又悲伤的情绪，伸出指尖一戳丹恒的眉头。 轻轻说一句，“不急，以后再说。” 傍晚，夕阳微红。 丹恒算了算时间，差不多到私塾下课的点，收拾一番，拍了拍衣服上的落叶，淡定地回到家中。 怀里抱着书籍，面色严肃，装作一副学成归来的模样。 客厅之中，丹枫做好一桌子饭菜，正在摆放碗筷，听见声音，抬起眼眸，望着丹恒。 在瞥到青色发丝间的碎叶，丹枫内心了然，这小子肯定又没有去私塾念书。 但也没有责怪，毕竟发生了什么，他都知道，即使利用权威镇压，可是流言蜚语依然如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苟且污秽。 “去净一下手，吃饭吧。”丹枫淡淡说道。 “好。”丹恒放下书包，走向洗漱间。 等洗完手之后，丹恒习惯地坐在丹枫的旁边，低头一望，小脸一拉。 只见碗里堆满了各种各样的菜，像个得了哮喘的小山一样，颤颤巍巍，随时都有崩塌的危险。 里面还有自己不喜欢吃的菜。 丹恒小手夹着筷子，额头闪过一丝黑线。 “怎么，不合口味吗？”丹枫见丹恒迟迟不动筷，眉头有一些微皱，内心一慌，终于到了那一天了吗。 弟弟叛逆，不喜欢哥哥的那一天。 他研究过许多书籍，例如「抓住弟弟的心，先得抓住弟弟的胃」，以及「茶哥哥攻略弟弟的一百种方法」。 里面都涉及到哥哥与弟弟的情感危机，最关键的点都在饭桌上。 当弟弟开始对哥哥做的饭难以下咽，摔筷子，关房间之时，就是哥哥失宠之际。 “哥哥，我不喜欢吃芹菜，还有苦瓜、鱼腥草。” 丹恒盯着那一抹绿色，耿直道。 “不准挑食。”丹枫听到理由之后，内心松了一口气，但是眉头皱的更深。 这些可都是营养价值很高的蔬菜，丹恒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能不吃，虽然他也不喜欢吃。 亲自拿过碗筷，夹起菜，递到丹恒的嘴边，青色的眼眸闪过一丝执着，“张嘴。” 丹恒抿紧唇，理性告诉他，吃了这些乱七八糟的蔬菜，他一定会犯恶心，搞不好会窜稀，但是感性告诉他，不吃的话，哥哥一定会伤心。 哥哥一伤心，就会垮着一张小猫脸，在院中练一晚上的枪术。 为了哥哥，最终感性占据上风，丹恒一咬牙，含住勺子，忍着奇怪的味道，咽了下去。 吃完之后，不忘昧着良心，夸奖一句，“好吃。” “好吃就多吃一点。”丹枫嘴角微微上扬，眉间舒缓。 过了一会，丹恒吃了三大碗，直到小肚皮圆溜溜地像一个气球，丹枫才停止了投喂，内心为自己的厨艺点了一个赞。 看看丹恒，好吃到直接省略咀嚼步骤，一口吞下去，这样对消化不好，于是丹枫决定下次将菜切的稀碎，方便吞。 用完餐之后，丹枫放好热水，为丹恒洗澡，拿着热毛巾站在一边。 “手。”丹枫下令。 丹恒乖乖地伸出手，丹枫搓搓。 “屁股。” “这个我自己来，哥哥。”丹恒半垂着青色的眼眸，一脸拒绝。 丹枫盯—— “好吧。”丹恒望着那逐渐垮下去的小猫脸，于心不忍，抬起了臀部。 丹枫满意地换一条毛巾搓搓。 洁净的水之中，丹恒像一个小团子一样，被丹枫反复揉搓，细致到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放过。 丹枫甚至拿着一个放大镜，检查丹恒身上有没有被忽视的痘痘。 毕竟听那群宝妈说过，儿童的肌肤都很脆弱，每出一次门，如果不幸沾上一点过敏的花草，就会发红冒痘。 “哥哥，今晚你能陪我睡觉吗？” 丹恒穿好睡衣，拉了一下丹枫的手，丹枫抱起丹恒，嘴角噙笑，温润如碧水，“当然可以。” “那我可以抱哥哥的尾巴吗？” “我喜欢哥哥的尾巴。”丹恒眼眸一亮。 自从一次好奇哥哥将龙尾藏在哪，反复询问丹枫，丹枫无奈，就展示了一下下，丹恒摸了一把，冰凉而又有弹性，从此爱不释手。 每晚不抱着睡，总觉得睡得不踏实。 “好。”丹枫宠溺地摸着丹恒的小脑瓜。 深夜里，夜风如影，残月独自悬挂在窗台，房间内，烛火摇曳，投射出模糊而柔和的光影，给人一种梦幻般的感觉。 丹枫坐在床边，修长的手上拿着一本卷宗，眼眸微垂，仔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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