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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野兽般的直觉在警告他们，不要靠得太近。 “我不喜欢有人耍阴招。”白鸦叹了一口气，几近笑道，“会让我很不高兴。” 几乎瞬间，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原本还在努力挣扎的人被拧成了麻绳，扭曲的身体皮肤因为承受不住张力而被迫爆开，露出了底下鲜红的经脉纹路和点点碎骨。 无声的呐喊，脖子青筋毕露，面部充血，男人想要呐喊却始终喊不出来。 “妈的，蝙蝠侠不是不杀人吗？”黑暗中不知道是谁小声怒骂了一句。 “我尊重他的不杀原则。”白鸦说，话语冷漠平静。 “但并不意味着我也会遵守，看着他被人耍阴招。” “而且，他还在呼吸耶~”语气突转，仿佛甜蜜地能滴出水来。 人，还没有死。 而白鸦站的地方离人几乎三米远。 变种人？或者说，他是人类吗？ 几乎所有人脑子里都在重复着这句话，白鸦从未在他们眼前，或者说在蝙蝠面前展露过这种能力。 是警告。 牢狱内寂静无声，只留白鸦一个人的低声笑语，“哎呀呀，有点太粗暴了。” 手臂抬起，男人身躯恢复了正常的幅度，但是伤痕依旧存在，像是在提醒着众人着不是一场幻觉。 “你没死，所以我不算杀人。”白鸦敲着下巴，“但是我不会治疗。” “蝙蝠应该不会怪我吧。” “毕竟他永远不会知道，不是吗？” 男人在地上惨叫，甚至无力翻滚。五条悟头罩底下眼眉弯弯，“我不介意你们在哥谭捣乱，跟大蝙蝠对打也没有什么不对。” “但是，不要太过分了。” 企鹅人暗骂一声，从回忆中抽身，怒斥蝙蝠侠怎么养成了另外一个疯子，他才是最应该被关进阿卡姆的人。 该不是蝙蝠养了小丑的孩子吧！ 况且他最近确实没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或者说还没来得及。 他有无数次都想蹦到蝙蝠面前讽刺他的助手的所作所为，但是一想到那些试图违反与白鸦约定之人的诡异下场，所有的话卡在嘴边都说不出口。 “你是在想着告状吗？”白鸦诡异的身影躺在了他面前的围墙之上，所有的子弹诡异地从人身边经过而丝毫没有擦伤。 “我们可是签订了束缚的。”五条悟几乎是闪现般出现在了人身后，亲昵调皮地将脑袋放在了人几乎是僵硬的肩膀上，“科波特先生，要遵守诺言啊。” 科波特暴怒而又强行压下情绪，手里握着伞敲击着地面，他打不过这个小疯子，“我是个讲诚信的生意人。” “你要抓人也不是来抓我。” “我只是无聊不高兴而已。”白鸦兴致缺缺抱着企鹅人的脖子，一副跟人很熟，很热情自在的模样。 只可惜科波特只想迅速甩开这个家伙。 \"听说你餐厅的小家伙们新生了一堆小企鹅？\" ———— 【妈的！蝙蝠侠怎么还不来把他的小崽子领走！】科波特从未如此期待过蝙蝠侠进入冰山餐厅来捣乱，但是某只黑漆漆的大蝙蝠不是他念叨一声就能随时随地出现的。 白鸦领着蝙蝠侠的新任罗宾大摇大摆地闯进了冰山餐厅。 “哇呜。”杰森兴奋地左右张望，在他教训完谜语人之后几乎不等蝙蝠侠说出什么就被突如其来的五条悟给顺走了。 “你想看企鹅吗？”五条悟凑在人耳边询问，在得到人快乐的点头之后就无视了大蝙蝠示意要回巢的手势迅速溜走。 “蝙蝠侠不会说些什么吗？”第一次夜巡的杰森有些担忧。 “这个点哪怕是蝙蝠都该休息啦！”五条悟仗着身高拍拍杰森的肩膀，“他知道我们在哪。”五条悟对着他后颈的芯片意有所指。 蝙蝠侠显然默认了这种行为。 所以你们就来折腾我了？？！！科波特不敢置信，显然自己这次就是天降的无妄之灾，甚至被人当做哄人的工具。 科波特：好气，但是不敢说什么，怕餐厅被掀。 白鸦的作风比蝙蝠侠难缠多了，力图让人不是留下精神伤害就是□□伤害。 而他最擅长的就是让人钱包空空，丢人又丢钱，精神领域还会被施以暴风骤雨。 简直凄惨。 企鹅人只能看着白鸦和罗宾鸟像两只快乐的小鸟，张开手臂极其欢快地闯入了他宝贝们的栖息地。 企鹅们被猛地冲进来的人吓得一哄而散，摇摆着胖胖的身体奔向四处，五条悟和杰森闯进去后就十分乖巧地蹲坐在原地，两只手支撑着下巴，眼巴巴地看着躲在角落的企鹅们。 像一黑一绿两只默默生长的大蘑菇 居然有点可爱。 科波特觉得一定是自己疯了才觉得眼前这两个成天跟着蝙蝠侠捣乱的家伙可爱。 企鹅们挤挤挨挨凑在一起，伸长脖子看着这外来的闯入者，五条悟和杰森倒也不急，极具耐心地蹲坐在原地，杰森收敛了呼吸，看着眼前这群圆滚滚的可爱家伙们。 两边都在静悄悄地对视。 企鹅们挤挤挨挨互相凑做一堆，见着来着没有威胁又挨挨凑凑地伸长了脖子，好奇地张望来者。 五条悟属于是常客，经常来骚扰这群企鹅，没过几分钟闻到了熟悉味道的企鹅就再度晃着身子来到了白鸦身边蹲下。 五条悟轻车熟路地拿了一筐鱼来喂这些小家伙，企鹅伸长脖子，嘴巴一张，喉咙一吞，一条鱼便没了踪影。 杰森和五条悟挤在一起，企鹅们也爱屋及乌，将两人都团团围住，一同挤在他们温暖丰厚的羽毛之中。 “抱抱？”五条悟抱过一只幼崽塞在杰森怀里，啾啾叫的幼崽团在了杰森的腿上喊个不停。 杰森面对这样瘦小脆弱的生命有些迷茫和不知所措，小心翼翼地抚摸着鹅子尚未换羽的绒毛。 柔软，细腻。 杰森沉迷于此，正想着跟五条悟说些什么，突然脑袋一疼，凶悍的企鹅狠狠地啄着这人的头将自家小崽子给抢了回来。 “哦，忘了跟你说。”五条悟笑眯眯地不知何时远离了原本的座位，怀里搂着一只雄性大企鹅愉快看戏。 “这些企鹅是很护崽的。” “最好及时还给他们。” 杰森捂着被啄的脑袋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五条悟。 “那你还给我？” “哎嘿，是不是很有趣？” 杰森火气上涌，一把将手上的鱼给扔了出去。 正疯狂笑着的五条悟突遭袭击，嘿嘿一笑，反手将身边的鱼也扔了出去，落单的鱼也不怕浪费，咕噜一声就被吞进了企鹅肚子里。 “老板...这样没事吗？”一个手下见此小声询问。 “你去把他们都赶出去？”企鹅人斜看了这人一眼，不屑地哼了一声，“我不知道他们很影响餐厅？” 两个蝙蝠家的崽子在自己这里喂企鹅让他怎么做生意。 科波特冷哼一声，“给戈登打电话，说有两个六岁崽子在这里迷路了要找妈妈，让他们的鸟妈妈赶紧过来。” “我们现在可是按时纳税的良民。”暂时。 收到戈登电话的鸟妈妈蝙蝠：...... 默默按下某人的唤回装置，小鸟们该回家了。 回来的杰森意犹未尽，仍然十分兴奋，在布鲁斯旁边一蹦一跳，“嘿，布鲁斯你知道吗？企鹅人真的养了好多企鹅！他们都好软！” “我们能养一只企鹅吗？可以从企鹅人那里要一只吗？” “我们没有条件，不行，不能。”布鲁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所有的指责都被杰森兴奋的表情堵在了喉咙口。 五条悟躺在蝙蝠椅子上哼着小曲。 好吧， 蝙蝠想，指责的话可以等等再说。 “今天过得怎么样？”布鲁斯问。 “这是我一生最幸福的日子!”杰森回答，兴奋，喜悦，无数种正面情绪从他的每一个毛孔宣泄出来。 而直到小丑再次举起了他的撬棍，杰森依然觉得成为罗宾是一件无比幸运的事情。
第14章 夜深人静，只有猫头鹰还在外边咕咕叫个不停。 杰森躺在床上还在不断回想着几个小时前的剧情，这一切都跟做梦一样，遇到蝙蝠侠，被韦恩家收养，又被承认，成为罗宾。 唯一的遗憾就是他想的代号被人否决了。 小小海狸哪里不好听了！ 杰森将脑袋埋在了被子里，嘴角是憋不住的笑意。 突然间，房间门被敲响了。 “杰森，我可以进来吗？”门外是布鲁斯韦恩的声音。他来干什么？难道还有任务？杰森眼睛发亮，瞬间没了睡意。 “杰森。”布鲁斯穿着睡袍，衣领十分闲适地摆在一边，露出来健壮的胸肌。 他微微撇头，手里拿了一本书，轻轻咳嗽了几声，看了杰森半天但没说话 “？” “老爷，你不说话是没人会理解的。”阿尔弗雷德在身后端着托盘，朝着杰森微微一欠身，给杰森递了一杯牛奶。 “温牛奶帮助您睡个好觉，里面加了钙片以补充适量营养。”阿福摇了摇小罐子，转身看着自家老爷。 无声的催促。 “你要听睡前故事吗？”布鲁斯终于将话说出了口，松了一口气，接下来的话就好说了。 他走进少年的房间，斜坐在了床上的一角，无声地打了个哈气。 神情放松而自然。 杰森本不想麻烦布鲁斯，但是这场景让他想起了从前他从角落窥探到的幸福。 孩子躺在简陋却又温馨的小床上，旁边是父母陪伴，相互微笑拥抱。 孩子在母亲的故事中睡去。 这对于母亲早亡，父亲离家的杰森来说是一种不可奢求的幸福。 他犹豫了片刻，沉默地回到床上，虽然他今年已经12岁早就过了要听睡前故事的年纪了。 但是这是布鲁斯自己提出来的！不是他要求的！ 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沙哑，轻松幸福的故事被娓娓道来。 布鲁斯轻轻拍着杰森的背，给予一种无声的安慰与庇护。 月光透过窗帘缓缓流动在了房间内，给原本黑暗的房间增添了一丝温柔的颜色。布鲁斯凝视着自己手下的那个孩子，目光柔和。 这项活动最初是迪克，近距离目睹了父母双死的少年晚上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尚且年轻的布鲁斯韦恩并不懂得如何去安抚一个父母双亡的少年。 他唯一的经验只有，这一切都会死死留在少年心中，无论过去多少年都不会遗忘。 或许会成为动力，又或许会成为一种束缚，深渊，将你带入黑暗。 布鲁斯韦恩从未真正走出过那个小巷子，两个受到伤害的人只能在黑暗中互相舔舐。 是阿尔弗雷德给出的主意，陪伴他，就像是托马斯老爷当初陪伴小布鲁斯那样，坐在他身边，给他讲故事，安抚他，包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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