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洛洛忽然觉得哪里不对,但在这种情况下也没法瞬间想明白,他有点无奈,“可我介意。” 哎呀,似乎猜错了呢。 西索低头看着完全不为所动库洛洛,目光微沉。 如果库洛洛仅仅是被伊路米床技所吸引的话,那就不会那么多次地拒绝他,也不会管床上的人选是谁了……毕竟西索对自己的魅力还是非常肯定的。 那么他们难道真的是在交往吗? 西索纳闷之余又有些失望,看库洛洛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多半是也没法从这个角度拆散他们了。 所以只能等他们分手了? 如果旅团再加上伊路米都在他的周围,他要等到什么合适的时机才有可能跟这个男人单独决斗呢? 西索完全直起身,空气中因他而起的暧昧因子也随之消散,“真不可思议呢,你们居然真的在一起了。” 又再度听到西索提起伊路米,库洛洛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问道:“所以你是对伊路米有想法吗?” “确实有呢~”西索没有否认,他看着库洛洛的表情,笑容有些戏谑,“但我对团长你也很有想法,可惜你们都不想让我加入,好伤心。” 库洛洛:“……” 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 西索关上了门,独自前往游轮上的酒吧。 这艘船上乘客很少,现在又是深夜,里面坐着的人并不多。 他点了一杯威士忌,支着下巴望着窗外的夜景,被库洛洛连番拒绝,又收获了并不美妙的消息,他也是会有点低落的。突然,身边有另一人坐下,西索连头都没抬就开口道:“小伊~是睡不着来喝酒吗?” 伊路米当然不是来喝酒的,他直接问道:“你去库洛洛的房间做什么?” 西索瞥他一眼,“有事才去的呀~” 伊路米追问:“什么事?” 西索看着他,笑得有些玩味,“看得这么紧,这不是你弟弟才有的特等待遇吗?” 伊路米像是没听出任何暗指,“因为他现在是我的对象。” “哦?~”西索嘴角的笑容扩大,“可惜团长不满意你的技术,把我叫去共度春-宵呢~” 撒谎。 伊路米很清楚库洛洛是什么脾性,假如这是真的,西索就不可能在这,现在都没十点。 而且那个人也不可能做出这种事,能吸引他的只有珍宝和未知,情-欲之流他完全不放在眼里。 真相恐怕是相反的,应该是西索去找了库洛洛,又提出了这样的邀请。 伊路米看着他,那双明明什么都没有的眼睛里涌上了些令人畏惧的冰凉,“我说过了,不要打库洛洛的主意,但你并没放在心上。” 生气了呀……这可真少见,伊路米也会有这样明显的情绪? 西索低笑了两声,是占有欲在作怪还是别的原因呢?但不管是什么,他想介入都很困难了,一时半会之间,伊路米不会再放下警惕,就连库洛洛恐怕都会远着自己。 真伤脑筋。 西索思绪万千,但面上仍然微笑着,“不要生气,我开玩笑的呢~” 伊路米定定看了他一会,才站起身道:“没有下次了。” * 这一个晚上,伊路米都没有睡。 这个地方对于他来说不算安全到可以去睡觉的地步,他会罕见地因为没有工作也没有佣金地出现在这,也全是因为库洛洛的关系。 这让他又想到了西索,这个男人的恶劣趣味一旦开始就不会收住,只会玩到他觉得无趣的那天。 他对库洛洛有那么容易失去兴趣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这个事实又令他感到了不快,伊路米从不希望任何人或事超出他的掌控,但是他允许这些发生,因为他总有能力让一切事物又重新回到他的掌握之中。 打消西索对库洛洛的念头并不容易,但牵制住却不算很难。 只是自己要怎么做呢? 伊路米望着窗外的漆黑一片的景色,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微不可查地勾起了一丝弧度,快得让人无法看清。 发呆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再加上闭目养神的功夫一眨眼便又到了清晨,伊路米从床上下来到餐厅,规规矩矩地吃了些早点。 他大致知道库洛洛想做什么,前往全然未知的遗迹探索,提早储存能量以应付突发情况就成了必要的选项。 清晨时间餐厅的人寥寥无几,更不可能出现旅团等一干人,他们几乎都是到了中午才会出现。 伊路米吃完也没什么事做,又回到了房间,等再次出门时已经是十点了。 他们所在的这一层依旧安静,伊路米想了想,往库洛洛的房间方向走去。 房间的门没锁,这也是对方一贯的习惯,在轻敲两声作为示意后,伊路米推门而入,果不其然见到仍然埋在白色被窝里的某个身影。 库洛洛的作息十分不规律,不睡觉是常事,但只要没事并且时机正好,睡一个白天或到中午也是有的,而现在对于他来说就是那正好的时机。 对方从被窝里探出看他一眼,便又拉起被子把自己埋起来,好像伊路米在不在都无关紧要一样。 自从一起洗过澡之后,库洛洛在他面前是越来越无所谓了。 伊路米进来也就是随便看看,见状干脆不出去了,他坐到了床对面的沙发上,便开始新一轮的发呆。 而库洛洛的确对伊路米的态度是越发随意,等再次睁开眼时已经又过去了一个小时,最近这段时间他因为要破解未知的语言文字费了不少力气,这一觉倒是睡得挺踏实。 他坐起身,发现伊路米就坐在他不远处的地方,视线直直地盯着他看,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 “早啊。”库洛洛打了个招呼,丝毫不在意自己现在这副有点懒散的样子。 “是中午好。”伊路米纠正道,他起身走近对方,“要一起去吃午饭吗?” “嗯。”库洛洛动作利落地翻身下床走去浴室,等再出来时又穿上了那件有毛领的大衣,只是没有把头发梳上去。 库洛洛这会也有点饿了,两个人一起点了满满一桌菜,居然都全部吃完,一点也没剩。 用过午餐,直接回房间好像也有点无聊,两人便慢悠悠逛到了甲板上,这个时候的日头正好,和煦的阳光照在海水上,波光粼粼的景象温柔又宜然。 伊路米撑在栏杆上,柔顺的长发被风吹得向后飘起,他看向站在他身侧的库洛洛,问道:“之后我们的要怎么行动?遗迹在岛上吗?” 库洛洛有点意外地看他一眼,嘴角却在笑,“难得,你没有事先探究清情报就来了。” 伊路米支着侧脸,“因为我听‘雇主’的。”说着,他想到库洛洛曾说过无法联系外界,忽然了然道,“啊,我们的目的地是在海里吧?” 库洛洛点头,“是啊。” “海底的遗迹。”伊路米对这些了解不多,他的工作一般只围绕着杀人打转,“会是什么样的?” 遗迹的相关背景在出发前库洛洛就已经和旅团众人说过了,当然除了侠客派克等人外,那几个战斗系蜘蛛都一副听天书的表情,对这种像传说故事一样的来历全无兴致,他们只对抢什么感兴趣。 一般而言对于已经说过的话库洛洛都懒得重复,但这会没什么事,既然伊路米想听故事,那他也不介意再说一遍。 蜘蛛头子背靠栏杆晒着太阳,阳光洒在他的身上,有种轻松和慵懒的氛围。 “要从哪里开始讲起呢。”库洛洛思考了一下,“从头说吧。”
第46章 塞琉国流传下来的亡国故事说来也简单,最初这个国家只不过是个贫瘠的岛国,附庸于另一个强大国度曼尼亚。 塞琉国地理位置的局限导致了本国人生存环境异常恶劣,过的是人命换取资源的日子,几乎等同于曼尼亚国的奴隶。 塞琉国的女人下海采珠供奉,男人则卖力卖血,经常作为战场上第一批被牺牲的战士。 这样本该永远贫瘠的宿命,却因为一颗从大海中得到了宝珠改变了。他们把这颗宝珠取名为希芙之泪,又名神之泪。 塞琉国人都认为希芙之泪是神赐予的礼物,自从拥有它后,他们国家的战士变得强大,土地变得富饶,就连气候都不再寒冷,国家也慢慢积攒了实力,叛乱脱离了曼尼亚。 不仅如此,塞琉国还变得越来越强大,有了足以让周围国家供奉的海上舰队,民众也不用再过着贫苦的日子,所有人都觉得这是得到了神的庇佑。 “听起来倒是挺美好的。”伊路米搭腔,“就不像是真的。” 库洛洛笑了一下,“是啊,而且之后的内容更像传说了。” 可好景不长,在曼尼亚变得虚弱并被塞琉国一点点蚕食后,为了不被灭国,曼尼亚人向塞琉国送上了第一美人给新任国王。 可曼尼亚自己都没想到的是,塞琉国的这任国王深深迷恋上了这个美人,非但真的停下了侵略,还搜刮各种财宝、建宫殿奇观,日子过得不可谓不荒-淫无道。 这个国王也随着执政的时间越长变得越来越暴虐,只要有人反对他的做法就会被杀掉,只要有人敢提出违逆言语就会被驱逐。 可因为他有佩戴了镶嵌着希芙之泪的戒指,王国上下无人能够反抗他。短短两三年时间,他就把国家弄得民不聊生,臣民们的怨气和畏惧也日渐越深。 甚至塞琉国的大臣和王室也觉得国王疯了,他们逼不得已只好造反,国家因此陷入了内乱,但因为塞琉国强大的军队还在,即便如此也没有别的国家敢趁机作乱,可没想到有一天这个国家突然像没存在过一样整个消失不见了。 “消失不见?”伊路米歪了歪头,“原来会在海底是因为这样。” “是啊。”库洛洛道,“这段历史就连南方大陆上,贝格罗塞联合国的前身——曼尼亚帝国的历史上都没怎么记载,只有只言片语写了塞琉国的崛起和强盛。”他看向伊路米,“但最终如何灭亡的完全却没有说明,野史上就一句:因触神怒而灭,是不是很好笑。” 这种荒诞的答案必然是无稽之谈,库洛洛更倾向于一场大海啸毁灭了这片土地,但能把一整个国家都直接吞没估计也有其他原因,这就需要去探索了。 伊路米对上那双含笑的黑色眼睛,“但如果在海底的话,我们要怎么进去?” “我找到的那本航海日志里有记录遗迹界碑上的文字。”库洛洛道,“那其实是警示语,翻译过来大致就是:我们长眠于此,惊扰者死无葬身之地,唯吾之子民魂归故土。” 他的语调缓缓的,“简单来说,贸然进入就会死,但是只要被认定成‘子民’就可以安全进入。不过长眠这个词似乎也可以翻译成永生,可哪里会有真正的‘永生’呢。”说到最后他的语调有些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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