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这也是工作。” 电梯打开的一瞬间,降谷零差点想掉头就走,但电梯里的人已经注意到他。 “\u0027约尔\u0027先生?”虽说面前青年半张脸藏在帽沿下,但工藤优作一眼就认出这是有过几面之缘的故人。 同样他也注意到“约尔”手扶腰侧,另一边垂在身旁的手腕处的抓痕,联想到这个地方和时间点,以及有希子曾告诉过他的事情,真相不难猜出。 他没有多问,却好奇他怎么会在这种时候出来,见电梯门快要被关上,他伸手按下开门键,“不进来吗?” 这种时候降谷零也只能扬起脸笑道,“谢谢。” 出版社总监好奇地打量降谷零,穿着一身黑在深夜看着十分像可疑分子,但笑起来却十分有亲和力,感觉还有点学生气。 出于职业习惯,总监上前一步递出名片,“你好,我是丸川出版社的总监,佐藤遥介。” “你好,”接过名片,降谷零只是扫了一眼就收进口袋,“我是\u0027约尔·纳德尔\u0027是一名模特。” 简单寒暄两句,降谷零为了能自然地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笑着抛出话题,“这么晚了,你们两位是还在工作?” 一提到这个佐藤遥介又产生几分歉意,“是啊,都是我这边出了点状况才让工藤先生留到这么晚。” “状况?”似乎是觉得自己贸然询问有点失礼,降谷零补充道,“抱歉,我只是有点好奇。” “没什么也不算大事,”佐藤遥介并不在意这种小事,他像开玩笑一般说道,“只是本来和工藤先生约好的编辑突然遇到车祸没办法赶来,浪费了点时间去他家取重要材料。” 本来今天由他和编辑来谈关于工藤优作新书海外出版问题以及正式版权的问题。 因为那位编辑家离这里较远,一来一回浪费了许多时间,还有些关于新书的具体事项他不如编辑清楚。 洽谈时间也因此变得更长。 想到他们出版社麻烦工藤优作一天,佐藤遥介再次郑重向他道歉,“今天真的十分抱歉工藤先生,后面请一定让我登门道歉。” 他已经打定主意下次拉着编辑去工藤家送礼,这种知名作家绝不能得罪。 要是下本书因为这事不在他们这出版,佐藤遥介都不知道找谁哭诉。 “没事,”很清楚佐藤遥介的想法,为了不让他再在这件事上纠结,工藤优作岔开话题问道,“对了,\u0027约尔\u0027先生这么晚了,也是有工作吗?” 即便看出真相,工藤优作也绝口不提那些事,他视线落在“约尔”身侧的黑色挎包上。里面似乎装着一个小箱子。 因为临近圣诞节,工藤优作猜测那是“约尔”收到的情人礼物或是他还没送出去的礼物。 注意到他的视线,降谷零也没有遮掩,大方拍了下挎包,“没有,我是为了圣诞节惊喜才来踩点的。” “可惜摆弄装饰再撤除装饰花了点时间,”降谷零双手拉住背带,看上去似乎有点不好意思,“我才发现原来我的手工那么差劲。” 这个说法并没有问题,可和工藤优作一开始得出的结论并不相符。 如果在这里的只有他一人,那他是因何受伤? 和他人起了纠纷还是说…… 把那些不好的猜测甩开,工藤优作没有过分探究下去,“只要是你亲手准备的惊喜相信你的恋人一定会喜欢。” 降谷零不知道自己之前的行为让他联想到什么,只是仿佛掩盖羞涩般拉了下帽沿,“嗯。” 另一边感叹着“约尔”真爱他的爱人,佐藤遥介不由想起那位车祸的编辑。 那可是编辑部有名的恋爱脑,天天秀他女朋友,可惜似乎一直在吵架。 今天也是,腿都带着石膏行动不便,他女朋友还没过去见他。 佐藤遥介不由叹气,引起另外两人注意,不过电梯已经到一楼,两人也没去询问。 互相打了声招呼几人分别离开酒店。 “你们怎么这副模样?” 一打开安全屋大门,就见琴酒诸伏景光两人坐在客厅沙发上全身狼狈不堪,活像是被压在煤矿下刚被人救回来。 琴酒没说话,顶着张脏兮兮的脸抽烟。 降谷零撇嘴,他才不关心琴酒为什么会这副样子,他干脆坐到诸伏景光身边,嘲弄道,“小新人,不会是你和琴酒打起来了吧。” 他只关心hiro有没有事。 诸伏景光眼神阴郁,面无表情就像是没听见降谷零的问话。 虽然知道这是苏格兰的人设,但不知为何降谷零莫名想笑,实在是花猫一样的脸配上根本和hiro不配的冷酷表情怎么看都有点好笑。 不过看hiro这副样子,他也清楚应该没什么大碍。 他干脆将挎包扔给琴酒,却没想到能听到琴酒一声闷哼。 降谷零愣了下,起身走到琴酒身边直接拉开他的衣服,整个上半身全是伤,本就伤疤纵横交错的冷白肌肤皮开肉绽。 他瞳孔紧缩,克制想去询问诸伏景光的本能,脸上刻意带上笑容,他伸手轻抚琴酒的伤口,“果然琴酒你容易遭人厌恶,怎么又被打得这么惨。”
第91章 一切的真相 泥掺会树大根深,却也不是只手撑天。 红蛇会同样在东京有着不小的势力,而在酒吧闹事的男人便是红蛇会小头目之一。 他们不会因为这么个角色和泥掺会对上,却也不允许一个小人物把他们红蛇会的人压在地上羞辱。 这有损他们的脸面。 鬼童捺房需要教育新人,也需要红蛇会支持。 他和长老派系内斗不断,如果能与红蛇会合作必定会让他的地位更加稳定。 在荒郊仓库中,鬼童捺房很满意即便经历十几轮车轮战两位新人依然没有彻底倒下。 却也不满他们猖狂的态度,他不需要眼神像狼一样的手下。 正好红蛇会头目来电向他委婉提出想要那个把他们小头目压在地上的保镖。 鬼童捺房没有错过这个机会,在另一位新人面前拍下教训惩戒他的视频发给红蛇会作为示好的信号。 大致看完诸伏景光发来的信息,降谷零能猜出几分鬼童捺房的心思,也清楚琴酒为什么会被打的这么惨。 黑道没有糖和棒子,只有鞭子和利益来培养足够忠心的属下。 这是对他们的告诫,也是诱惑。 只要你往上爬,你能获得一切你想要的,例如随意处置任何你看不惯的人。 而他无力反抗。 想想降谷零就觉得有趣,组织的高层却要在另一个黑道组织里被人踩在脚下。 他收起手机,换上浴袍走出浴室,琴酒穿着同样的浴袍,湿漉漉的头发随意披散着靠在床头,被水淋湿的伤口越发骇人。 降谷零坐到床边,“把你们的任务告诉我,我可以帮你处理伤口。” 也不知道为什么琴酒没有去基地的医务室,但他也不会错过这个交易机会。 没办法,前面太担心hiro的情况,没来的及问任务的事。 现在他越发在意能让琴酒如此委曲求全的任务到底是什么。 明明伤势不算轻,琴酒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叼着香烟,轻飘飘瞥了降谷零一眼,“不需要。” “不需要?”降谷零毫不留情手指戳上琴酒腹部的伤口。 那双下垂眼微弯,紫灰色眼眸在昏暗灯光下蒙上一层微光,无辜天真看不出一丝恶意。 琴酒抓住降谷零手腕轻压腕侧动脉,感受到手下脉搏一瞬间加快又忽而平缓,他嗤笑道,“波本,你在害怕?” “是啊,”降谷零没有收回手也没有反驳,手指用力搅动伤口,“我在害怕你就这么死在这里,我不好向那位先生解释。” 脉搏十分平静似乎并没有在撒谎,琴酒拉开他的手举到眼前,指尖猩红,血滴自指尖落下从伤口上滑落。 “药箱在衣柜里。” 放开降谷零,琴酒吐出一口烟雾,丢下一句话,垂眸没再看他,不知道在想什么。 降谷零慢条斯理地用琴酒浴袍擦净手指,慢慢悠悠走向衣柜,再回头琴酒已经扔掉烟蒂,静静凝视着他。 以他的观察力也看不透那双深绿色瞳孔中的情绪,仿佛是看猎物落入陷阱的饶有兴致,又似乎是等待给予猎物致命一击的沉静。 总归不是什么好情绪。 降谷零没兴趣去猜测琴酒心理,他捧着药箱站在床边,“站起来把衣服脱了。” 这句话似乎有点歧义,他的意思是让琴酒把浴袍上面撩下来,但话已经出口,“波本”可不会收回。 好在琴酒也不可能这种情况下在他面前裸奔,他站到卧室中央撩下浴袍,浴袍挂在腰带上松松垮垮感觉下一秒就要掉下去。 背脊线条流畅优美,冷白色肌肤上布满鞭痕,电击伤,降谷零皱眉,琴酒的忍耐力超出他想象。 不过电击伤并非只有新伤,还夹杂着许多陈旧伤。 第一次仔细打量琴酒身体,降谷零若有所思,琴酒处境似乎不如他想得那样。 不过也是,从小被组织培养的顶级杀手怎么可能会是安然无恙地长大。 他的心脏或许就是因此出现问题。 一想到一个一丁点大的小孩被组织用各种手段拔苗助长,降谷零有点不爽,那本来可都是属于国家的未来基石。 果然还是要早点摧毁组织。 “波本,”感受到似有似无的视线琴酒放下撩开长发的手,“既然这么喜欢我不介意你拍下来。” 既然琴酒都这么说,降谷零回神,无比自然地拿出手机,“那麻烦前面也让我拍一张。” 拍完就发给公安,用来补充资料档案。 现在组织人员名单中有照片的也只有大明星贝尔摩德,可这位“千面魔女”有没有照片意义不大。 猜到波本不安好心,琴酒转身目光十分刻意地扫过降谷零胸前。 其中的意思显然易见,礼尚往来。 无所谓他拍不拍自己,降谷零习惯性挑衅道,“怎么?还要我和你一样脱掉衣服。” 和降谷零一样,既然对方都已经开口,琴酒也不会拒绝,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全然不顾身上伤口还在滴血。 洁白的浴袍已经绽放点点红花。降谷零打开药箱取出酒精绵狠狠按压琴酒伤口,轻笑道,“有点痛,忍着点。” 正一心二用低头处理伤口,降谷零并没有发现琴酒勾起的嘴角。 那并非是往常阴冷带着杀气的笑容,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愉悦。 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究竟谁才会是真正的猎人。 琴酒凝视着暖橙色灯光下跳动的发丝,肆意彰显存在张扬而耀眼。 果然还是这个发色比较适合他。 “所以能把任务告诉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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