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围栏坐下,降谷零垂下头,此刻他的心情莫名低落,也不知怎么想的,他拿出手机拨通琴酒电话。 电话很晚才被接通,降谷零故意掐着哭腔,“琴酒,我没拿到情报。” “……”琴酒顿住,一时不知道他又在搞事还是真的因为没拿到情报而难过。 “地点。” 听出琴酒似乎心情也不太好,瞬间降谷零心情好转几分,“现在这边警察太多,等到事情结束我再告诉你另一个地址。” “怎么回事?” “没什么,就是一个小屁孩被人带坏,结果又把性格扭曲的坏孩子引进门,意外让爱他的哥哥死了。” “……” 电话直接被挂断,听着手机里的忙音,降谷零也不管琴酒会不会生气,再次按下拨号键。 “我这么努力却没有收获,琴酒,你应该给我精神补偿,不然后面任务我有阴影不敢放开手脚怎么办?” 降谷零声音听上去一本正经,如果忽视他语气中的戏谑。 琴酒觉得他收敛点才利于任务,但看到床头柜上的项链,他竟没有第一时间挂掉电话。 他无奈冷嗤,“你又想做什么?” 这次这么好说话?降谷零警惕心渐起,试探道:“比如你把头发剪了?我站在你旁边总会被头发打到!” “啪!” 电话再次被挂断,想到挂断前那头传来饱含怒意的急促呼吸,降谷零原本心头的不快忽然不见踪影。 果然让讨厌的人不开心就会让心情变好。 降谷零笑着看向远处和警察推搡的几位少年。 不过这几位小孩还是得好好管教下才可以。 与此同时,别墅二楼唐纳斯正和这次办案警官叙述事情经过。 “我陪女儿上楼找她朋友,结果看到屋内维恩警官正和唐克警官争执,唐克警官弟弟也在其中拉扯。” “我本想上前制止,但唐克警官不知怎么突然摔倒,头正好撞上桌上的装饰台,倒下后我勒令几人不需乱动。” “后来我女儿的尖叫引来男仆,而那时唐克警官已经………” 唐纳斯局长哀叹一声,对唐克的意外逝去感到沉痛惋惜,明明是个如此正义聪慧的孩子。 明明是他选定的联姻对象。 办案警官询问上司,“您有看清唐克摔倒的原因吗?比如是否是维恩推搡导致?” “我没有!是他自己摔的!”听出他故意给自己按上罪名,维恩横眉怒目,看上去对唐克的逝世毫不在意。 办案警官冷面不顾曾经的同事情,“那么请问你为什么会去殴打唐克警官。” 维恩嗤笑,“那个混蛋在欺负这名少女!我只是在做警察应该做的事。” 唐纳斯局长皱眉训斥维恩,“你真的确定他这么做了吗!你们搭档那么久就应该知道他不是这种人!” 维恩噎住,呐呐道:“可是,当时他真的在拉扯那个女孩的衣服。” 其实他并没有看清,但想到唐克一贯高高在上,却因为是大商人儿子就深受上司喜爱。 “狄诺拉事件”的时候也是,只不过随口一句的猜测,就被采纳调动警力。 明明全靠“好心人”提供线索,可大半的功劳都被他拿走,真是可笑。 这些想法一直萦绕于心,因此那时他一时上头,不听唐克解释就冲上前。 等他回过神,就看到唐克躺倒在地。 维恩眼神飘忽,不敢再和局长对视。
第13章 真相 对于维恩,唐纳斯局长无比失望,他摇头,“不要忘了供你上大学的母亲,你难道没有想过如果你作为一名警察却成了杀人犯,她会有多痛苦。” 维恩愣住,他真的不知道为何那时会如此冲动,可能是因为当时少女的眼神过于无助? 不,是因为他被派对上的少年们嘲讽,被看上的美人视而不见,被本应平级的唐克压着一头。 这一切让他厌恨,看到往常刻板的唐克居然会做不轨之事,他无比兴奋,那一刻他不过是在借机宣泄。 情绪不再失控,维恩又想起唐克每天早上对自己的微笑,他似乎永远都是带着笑意认真工作,看着就让人感受到蓬勃的生命力。 眼泪仓皇落下,维恩意识到他永远无法再靠在唐克肩上,对他说。 “唐克,下班喝一杯吧。” 他放弃挣扎,安静地叙述事件全过程,“我本来是在庭院那边看演出,后面觉得太无聊就想着找唐克告辞,大厅没看到人我就来二楼找他,结果听见这里有动静,就走过来。” 维恩咽了口口水,“后面就和我之前说的那样,我看到唐克按着这位小姐,便直接跑过去打了他一拳,是不是争执中推倒了唐克我也不清楚,打人的时候我真的脑中一片空白。” 他知道这件事不论有意无意,他都将成为一名杀人犯。 此刻他后悔莫及。 见维恩整个人趴在地上痛苦哭嚎,唐纳斯局长皱眉,看向办案警官意示他询问唐克弟弟事件经过。 唐克弟弟死死咬住嘴唇,他红着眼,握紧手链,低头哽咽道:“不关维恩哥的事,一切都是我的错。” 维恩的哭声顿住,众人不由得皱眉看向这个少年。 彼得对于其他人的目光熟视无睹,他回忆着哥哥看向他的最后一眼。 依然是那么温和,就仿佛在说,不是你的错。 可偏偏他直到失去哥哥才意识到原来一直是他固执己见,是他被蒙蔽双眼。 哥哥对自己的爱从未改变。 从幼时起小到一块蛋糕,大到整个家产,只要他想要哥哥都会双手奉上。 是的,是他想要,所以哥哥才会去当警察。 只因8岁那年他趴在母亲膝盖上听她念故事,那本连环画的主人公是一只超级帅气的狗狗警察。 他对哥哥说:“哥哥,长大后当警察吧,超帅气!” 哥哥递给他洗净的草莓,“嗯?既然那么帅气,彼得不想当警察吗?” 他那时候是怎么回答的? 啊,他把草莓塞进了哥哥嘴里。 他说,“不要,我想像爸爸一样赚大钱,然后让哥哥永远那么帅气。” 多可笑,儿时如同笑话般的承诺只有那个傻子铭记于心,而他却因此对始终疼爱着他的哥哥产生恨意。 他闭上眼,无尽的悔恨几乎要将他吞没,“维恩哥,哥哥他没有欺负卡玛。” 卡玛拉紧身上警官递来的外套,似乎感到恐惧不安,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彼得。 彼得没有看她,只是哽咽着,将自己的罪恶摆到所有人面前。 “唐克会到阅读室来是因为我告诉他,只要他过来帮我找我最喜欢的那本书就会原谅他。” 彼得忍不住自嘲道:“可笑,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喜欢的是什么书。” “卡玛是我安排在阅读室,我们串通好,她故意拉着唐克做出被欺负的姿态,原本是想让局长看到他作风不正,让他脸面无存,却没想到维恩哥会来。” 唐纳斯局长的女儿一直靠在门口泣不成声,听到这里,她抬头看向卡玛不可置信。 “所以你说发现件大事想举报给我爸爸,让我把爸爸悄悄带过来,其实就是为了陷害唐克哥。” 唐纳斯女儿彻底崩溃,“明明你知道我喜欢唐克哥!” 如果不是唐克她也不会接受彼得的邀约,明明都和爸爸说好今天正式和唐克哥哥讨论订婚。 一想到她再也见不到那抹温软柔和的微笑,她跌坐到地上泪流满面。 唐纳斯局长叹气,就是因为女儿喜欢,家室相当,即便两人相差七八岁,唐克也是他看好的女婿候选人。 房内的警官们面面相觑,忍住不让自己去看局长难看的脸色,他们也不知道这些小孩情感关系怎么这么复杂,案子也比想象中更麻烦。 似是不敢看好友绝望的眼神,卡玛低头,声音颤抖带着哭腔,“对不起,是彼得让我这么做的。” “嗯,是我威胁她,如果不那么做就把她和西街混混谈恋爱的事告诉她父亲。” 彼得应声,他现在只想快点结束,去给哥哥赎罪。 手上那根粗糙的手链灼烧着他的内心,“当时在门外看到计划被打断,我便想着干脆和维恩哥一起揍哥哥一顿,就参与了进去,而哥哥……” 他顿住,浑身不住地颤动,“而他,那个傻子,他看见我就放弃抵抗,任由我们殴打……” “后来,”他深吸一口气,抹去满脸的泪水,“混乱中,可能是因为我,也可能是维恩哥,哥哥摔了下去,然后他就不要我了。”说话间一阵撕心裂肺的疼,他双拳紧握,指甲深深地在掌心留下血痕。 那时看到哥哥即将跌倒,他明明手已经伸向哥哥,却只抓住手链,但这根幼时他送给哥哥的手链居然如此脆弱,仿佛代表着他们兄弟,只是轻轻一碰便直接断裂。 为什么他那么容易就听信了那几个家伙的调笑,丢弃了来自兄长的爱。 唐纳斯局长轻揉太阳穴,头疼不已,女儿哭得痛不欲绝,维恩像失了魂一样抬头看着彼得傻傻流泪,而彼得看上去下一秒就要为他哥哥偿命。 他痛心疾首,都不知道该怎么训斥这群做事冲动不考虑后果的年轻人。 办案警官也很为难,两位当事人都觉得是自己害死受害者。 而两位目击者,局长没看清到底怎么回事,另一位小姐估计是感到后怕,只会一个劲摇头说不知道没看清。 “啊嘞嘞,好奇怪啊。” 此起彼伏的哭声中骤然响起一道清脆的童声,“装饰台明明应该放在桌子里侧,为什么会出现在桌子边缘正好被唐克哥哥撞上。” 唐纳斯局长低头,小男孩拉着他的皮带,见他看过去,小男孩跑到桌旁指向桌面上颜色较浅的圆形斑痕。 侦查人员收到局长眼神暗示,适时站出来,拿出物证袋里的装饰台进行比对。 “与装饰台底座相吻合。” 一瞬间哭声消失,维恩和彼得呆愣地看着男孩。 工藤新一毫不留情指出他们内心的猜疑,“所以这才不是什么意外,是一场谋杀。” 其中一名办案警官思索着现场原本被忽略的各处细节,莫名将目光投向一直默不作声的卡玛。 众人也纷纷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卡玛。卡玛眼带泪水,一张小脸苍白毫无血色,“啊?” 看上去和谋杀两个字并无关联。 办案警官觉得自己多想了,卡玛没有作案动机,也没有直接证据指向她。 即使要杀人应该也是杀威胁她的彼得。 唐纳斯局长却是认真地询问工藤新一,“仅凭这个为什么你能确定是谋杀,万一只不过是谁拿起观赏后随手一放。” 所以即便有指纹也不能算铁证,只能算间接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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