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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聊。”鬼舞辻无惨睥睨着，“因为不知名的人去做无意义的事，恐怕只有你才会这么做。” “这怎么能是无聊的事呢。”高野世川将信收回，看着信封上星光点点的蓝色光芒，“这里面充斥着人类的思念以及喜欢，将这种感情传递到被思念之人的手上，怎么会是无意义的。” “起码他们知道，在另一个空间里还有思念着他们的人。”高野世川摸着信封上鬼舞辻无惨的名字，“无惨阁下不也在其中么？” “不需要。”鬼舞辻无惨冷声道：“人类这种情感最是累赘，而我不需要这种累赘。” 顿了顿，鬼舞辻无惨嘴边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比起这个，世川，你要做鬼吗？” “别做这种无聊又没意义的事了，跟我做鬼吧。”空气中回荡的声音像是魔鬼引诱犯下错误的人类一样，充满着魅惑，“你心里不也是很迷茫的吗？该不该做这种事，既想放下又怕死亡，所以才在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世川，我可以给你永恒的生命……” “逃离那里吧，世川……” 蛊惑的声音就像在高野世川耳边一样，那股声音从鬼舞辻无惨的声音渐渐变成了另一个人。 那个人的声音像是在哪里听过一样，让高野世川觉得有些熟悉。 混沌朦胧的视线中，是手上的一点蓝色光芒拉回了高野世川的思绪，“不用了，对于我而言这就是有意义的事。” 尽管在这万千信封中，没有一封信是寄给他的。 但他作为信差，能将未能传达到的思念妥善地传达到收信人手中，那对他来说就是一种生活方式。 “啊是吗。”鬼舞辻无惨有些可惜，明明这个人留下来替他办事更有未来可言…光做一个信差真是的有些大材小用了。 “是……”高野世川刚抬起头微笑回应，鬼舞辻无惨的的身影就落在了他的面前。 随着鬼舞辻无惨落下的，还有高野世川未能反应过来的攻击。 高野世川胸口的衣服从左到右被划破，密密麻麻的丝线分开后，像是有生命般又在缓慢愈合。 连带着高野世川的伤口，一并愈合得像是没有遭受到破坏一样。 这个人……别说是伤痕，就连一滴血都没有。 “无惨阁下，你稍稍有些过分呢……”高野世川抬起头露出眼中的猩红，那副笑脸与高野世川眼眸里的杀意格格不入。 仿佛是两个人一般，一人操控着高野世川的身体，一人操控着高野世川的情绪。 就在鬼舞辻无惨以为有场无可避免的战争之时，一条黑蛇从高野世川的怀里钻出来，向高野世川的脖子延伸着。然后，黑蛇缠住了高野世川的脖子，蜿蜒到高野世川面前吐着蛇信子。 那条黑蛇有着金色竖瞳，到最后直接蒙住了高野世川的双眼。 从高野世川的手里迸发出一缕黑色，那黑色渐渐扩大形成一人宽的天幕。 最后，高野世川消失在了那天幕中。 山林野路上，高野世川跌在地上，原本已经变白的发色又渐渐褪成黑色，眼中的红瞳也变回了正常的颜色。 黑银蜷缩着身体，俯下头看到高野世川的脖子没有什么大碍才稍稍放下了心。 “黑银，谢谢……”高野世川稍作休息，站起身扫扫身上的灰尘戴好帽子，“要不是你，我差点就做错事了。” “你别忘了，无论怎样，你都不能伤害收信人。”黑银从地上爬回高野世川的身上，盘踞在高野世川的肩上。 “可是……信未送出去。”在撑开天幕想回到里面的那瞬间，高野世川已经被天幕排斥了。 “送下一封吧，所幸这次出来多带了几封信件。”黑银钻入高野世川的衣领中，懒懒趴在高野世川的肩上。 高野世川伸手抚摸着，“你有些累了吗？” “是有些…”黑蛇蹭了蹭高野世川的脖子，贴在高野世川的后颈找了个舒适的位置，“衣服会复原……伤口也会愈合……你没必要生那么大的气……” 说到后面，黑蛇的声音愈来愈小，最后像是睡着了一样没了任何动静。 “是，抱歉了…当时只想着你还在我怀里。” 这句颇有人情味的话，可惜黑银听不到第二遍了。
第24章 睡着就武力值max的黄发小子 高野世川沿着那条山路，行走在山林里。 不久他就看到一座宅子，砌着一人多高的围墙，里面时不时传来几人气喘吁吁的声音。 堆着瓦片的屋檐下有扇简陋的木门，高野世川敲了敲，里面传来女生的应答。 打开门，一个小萝莉扎着两个马尾辫，穿着白色衬衣怯生生的躲在门后，“请问您找谁？” “请问善逸阁下在吗？” “不在哦，他们被音柱大人带去游郭了。” 可能是因为时差造成了与他们之间的错过，高野世川在没有天幕的情况下，也只能步行去找收信人。 下山的路程里，黑银醒过来一次，“现在是去游郭吗？” “对，收信人似乎在那。”高野世川说完，黑银便又陷入沉睡里。 游郭—— 一个集各大商业的花街，成为了最热闹的地方。灯火辉煌的街道里，人群络绎不绝，两边瓦舍的房屋二楼阳台上，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游女在吸引游客。 高野世川站定在一家名为京极屋的酒馆前，老板娘看到高野世川时脸红了几分，险些有些入迷。 “请问善逸阁下在吗？” “善逸？”老板娘脑海里过了一遍这个名字，“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呢。” “是一个黄头发的孩子哦。” “你说善子啊。”老板娘忽然想起了昨天卖进来的一个丫头，招呼着高野世川进了里间。 等游女端上来茶，老板娘不确定的问：“大人，您确定要善子吗？那还是个刚来不久的孩子，除了三味线和琴弹得不错，样貌上没有一点优势呢，我们京极屋也有其他漂亮……” “不好意思，我只要善子。” 面对客人的选择，老板娘也无计可施，只能在传话善子的时候让她对客人小心对待，不要搞砸了她的招牌。 高野世川落座在上位，整个房间只有两位游女守在门外。 随着门被缓缓推开，穿着黄色褂子扎着两个冲天辫，脸上抹了两坨腮红的我妻善逸出现在门口。 我妻善逸抱着三味线，步调缓慢地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女孩子。 然后，我妻善逸跪在蒲团中央，紧紧捏着拨子，“听说大人想听我弹奏？” “不是的。”高野世川正打算拿出胸口的信封，我妻善逸却捂着胸口瘫倒在地，“不是听我弹琴是什么，难不成……” 眼看高野世川那脱衣服的动作，我妻善逸眼里充满了震惊，“是要对我……？” “善逸阁下，你误会了。” “我怎么误会了，你那个模样分明就是……嗯？你叫我什么？”我妻善逸恍然回神，被揭穿身份的模样有些窘迫和尴尬，“大人你在说什么，我是善子哦。” 高野世川见状摆明身份说明来意，并将那封来自现世的信拿了出来。 我妻善逸接过信，有些害羞的挠了挠头，“竟然会有人给我写信呢……会是漂亮的大姐姐吗……” 打开信封的那一刻，有些成熟的女声也从信封里传了出来。 【善逸，我很喜欢你呢。虽然……你是大多数人讨厌的那一个。】 前半句，我妻善逸还在欣喜自已。后半句，我妻善逸趴在地上，嘴里念叨着：“大多数人讨厌……被大多数人讨厌……” 怨念集结在我妻善逸上方，我妻善逸整个人像是打了霜的茄子，脸贴着地板流着泪，“被很多大姐姐讨厌了……被很多很多的大姐姐……” “善逸阁下。”高野世川喊了一句。 “高野先生。”我妻善逸的声音听起来恹恹的。“你不用安慰我，我都知道的……” “善逸阁下，您误会了，读完的信我这边是要回收的。” 我妻善逸把信推给高野世川，“高野先生你怎么能这样呢，你是没有心的恶魔吗……” 原本是一句无意的话，却让高野世川愣住了。 “普通的人一般都会来安慰的吧，可是高野先生你的眼里怎么只有信呢……”我妻善逸还没有察觉到气氛的转换，只是沉浸在自己被人讨厌的氛围中难以自拔。 高野世川沉默的看着信，苍白的指尖轻轻摩挲着信封的边缘，他原以为自己带着笑容去面对收信人就可以，原来还是不够么…… 一时之间，高野世川不知道该对我妻善逸说些什么。只是走出京极屋的时候，高野世川仍觉得自己的身体里似乎有什么不完整的地方。 待高野世川走后，那些听闻有人特意找善子的游女一股脑的向我妻善逸围了过来。 “善子，听说找你的那个人还很年轻哦，长得怎么样？” 面对姐姐们的提问，善子回想着高野世川的一分一寸，“戴着蔷薇军帽，穿着黑色大衣，长发……皮肤白皙……很高……脸很精致……” 随着我妻善逸的回想，我妻善逸才发现高野世川是个完完全全的大帅哥啊！！ 听说过高野世川的游女附和道：“是哦，听说见过他的人，心都在砰砰跳呢。” “诶？善子长的丑但运气不错的嘛，居然能跟这样的大帅哥在一起。” 听到这句话的我妻善逸咔嚓一声，捏断了手中的拨子。 从京极屋出来的高野世川看着下一封信的主人，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以及照亮了半边天的街道。 在拥挤的人群里，他忽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而那个人站在马车旁，似乎也看到了他。 隔着人群的对望，男人的妻子温柔的问：“亲爱的，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男人回了女人一句，再转头看向人群的那头时，高野世川已经不见了踪影。 街角的暗巷里，幻化成人的黑银牵着高野世川的手，黑银不过到高野世川膝盖处那么高，胖胖的小脸仰着头看着高野世川，“你为什么不把信给他呢？” “他已经拒绝一次了，第二次不见得就会接受。” 再说，在这种人群拥挤的街上，贸然引起注意对于高野世川来说也没有任何好处。 黑银：“那这封信你要销毁吗？” “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销毁的。”高野世川牵着黑银，转身又没入人群里去找下一个收信人。 每封信都有代表着寄信人的情感，无论收信人收与不收，高野世川都没有权力去决定那封信的去留。 毕竟，那里蕴藏着的，是高野世川触不可及的东西。
第25章 戴着头套的一只猪 同为酒馆的荻本屋里，此时名为猪子的嘴平伊之助一脸茫然的看着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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