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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上的男孩又朝着猫咪的方向移动了一步，树枝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嘎吱声。 “你快下来吧！上面好危险！”埃尔维斯对男孩喊道。 男孩这才注意到树下的另一个人，不过事态紧急，他只是回了句，“就差一点了！” 男孩松开右手，整个上半身朝着猫咪所在的树枝倒去。 埃尔维斯担心他会掉下来，他焦急地左看看右看看，最后把手中心爱的毛绒熊放在了地上，用能力让毛绒熊微微浮起。 男孩向左歪了歪，埃尔维斯就控制着毛绒熊向左飘了一点。 树上的男孩成功地移动到了猫咪躲着的树枝上，他小心翼翼地对猫咪伸出手，“来这里，我带你离开这里。” 黑毛猫猫不明白人类的语言，小生物往后退了退，男孩见此只能又往前挪了挪。 树下飘着的毛绒熊也跟着移动了一点。 就这样猫猫和男孩连带着树下的毛绒熊一起经过了几番拉扯，树枝好像是终于看不下去了，只听“咔擦”一声，紧接着是男孩的惊呼声，男孩和猫猫一起从空中落下。 埃尔维斯慌张地一边控制着毛绒熊，一边下意识地整个人也跟着扑了过去。 埃尔维斯摔了个狗啃泥，猫猫柔软的肉垫踩在了金发的男孩的背上，他抬起头，发现毛绒熊接住了黑发的男孩。 男孩的脸陷进了柔软的毛绒熊肚子里，他支吾了几声，从毛茸茸中扭过头，看到了脸上沾着泥土，头发里插着树叶的金发男孩。 刚刚还被困在树上的黑猫正坐在金发男孩的背上，俨然把人类幼崽当成了它的坐垫。 “噗。” 黑发的男孩忍住了笑声，但是他又忍不住瞥了一眼身旁的男孩。 “噗哈哈哈哈哈哈……” 男孩最后还是因为对方滑稽的模样笑了起来，他笑得翻了个身，从毛绒熊上落下，滚到了埃尔维斯的身边。 男孩侧过头，和埃尔维斯对上了视线。 那双蓝眼睛是那么的近。 “我叫布鲁斯，布鲁斯·韦恩，”布鲁斯莫名地对这个小小的“救命恩人”很有好感，“直接叫我布鲁斯就好了，你叫什么？” 埃尔维斯呆呆地说，“埃尔。” “埃尔？” 金发的男孩回过神来，“埃尔维斯，埃尔维斯·罗德里格斯。” “你的姓氏好复杂。”布鲁斯嘀咕了一句，他意识到这么说似乎有些不太礼貌，又赶紧补充道，“没有说你的姓氏很奇怪的意思。” “没关系，我也觉得这个姓氏很难念。”埃尔维斯说。 布鲁斯：“那我就直接叫你埃尔好啦！” “嗯。”埃尔维斯答应道，“布鲁斯。” “埃尔。” “布鲁斯。” “埃尔。” 埃尔维斯停顿了一下，他小声地问，“布鲁斯愿意成为我的朋友么？” “嗯？”布鲁斯眨了眨眼，“我以为我们已经是了。” 小朋友的友谊就是来的这么莫名其妙。 不过这没关系，埃尔维斯愿意把他的世界分一部分给布鲁斯。 现在，他的世界有大海了。
第29章 过去篇-埃尔 02 过去篇-埃尔 02 罗德里格斯夫妇和韦恩夫妇是朋友， 这是埃尔维斯被收养后最让他高兴的事之一。 埃尔维斯的“开心事”清单里包括拥有新房间、整整一柜子的书、吃到热乎的小蛋糕等等。 这些让他高兴的事很难排一个先后顺序，但是他的养父母认识布鲁斯的父母这件事，在那天游乐场的下午空降成为了清单里的第一名。 因为这代表他整整一个夏天都可以和布鲁斯待在一起了！ 在小小的埃尔维斯眼里， 自己的这位新朋友是一个“知识渊博”的同龄人。 知识渊博这个形容词用在一个年仅六岁的男孩身上， 显然有些太过夸张， 但是対于埃尔维斯来说， 布鲁斯见过太多他从未听闻过的事物。 夏洛克知道的也很多，但是那些知识太过深奥，対小朋友来说没有太大的吸引力。 六岁的布鲁斯已经去过了地球上的很多地方，他用稚嫩的语言向埃尔维斯描述大峡谷的风光、阿尔卑斯山的雪景和雨林中的珍奇异兽。 埃尔维斯张着嘴巴， 还带着点婴儿肥的脸上写满了惊异。 “大峡谷有那——么宽。”布鲁斯张开双臂， 努力地比划着，试图让自己的好朋友也感受到大峡谷的震撼。 “那雪山呢？”埃尔维斯好奇地问道。他和布鲁斯坐在房间的地毯上， 中间摆着几只恐龙玩具， 埃尔维斯把玩具挪到一边， 又朝着布鲁斯身边凑了凑。 “雪山……”布鲁斯认真地回忆了一会，但是脑海里除了一片雪白， 倒是没什么特别的， “……就是雪山嘛。” 布鲁斯又和埃尔维斯讲述了一番雨林里的景色， 讲累了，两个男孩就凑在一起， 学着大人的样子喝下午茶。 大人喝的红茶很苦，埃尔维斯就踩着板凳偷偷从厨房里拿走一整壶牛奶和一大瓶橘子味汽水， 小小的身影抱着牛奶和汽水， 像只囤粮的小仓鼠， 从大人们坐着的沙发后溜回楼上的房间。 牛奶和红茶被冷落在了一边，橘子味汽水很快就被两个小朋友解决了。 夏日的微风带着水汽穿过房间的窗户， 残留着几滴橙色液体的汽水瓶倒在地上，冰凉的汽水驱散走了夏天模糊的热意。 布鲁斯向埃尔维斯分享了许许多多，埃尔维斯觉得他也应该和好朋友分享些什么作为回应。 但是和布鲁斯比起来，埃尔维斯拥有的都太过普通了。 男孩从大人们那听说，布鲁斯的家境很好很好，他住的房间比自己的大好多倍，家里的财产足够买下世界上的大部分玩具公司。 男孩対那么大一笔钱一点概念都没有，他只知道自己没什么拿的出手的东西。 除了…… 深棕色的霸王龙玩具在埃尔维斯的手中溶解变形，一部分立起组成了两边的山峰，剩下的凹陷在其中隔开两座小小的“山峰”。 埃尔维斯的能力还仅限于移动物体和简单的变形，这么复杂的变化他还是第一次尝试。 “是这样吗？”埃尔维斯捧起手中形状有些怪异的“大峡谷”，山峰歪歪扭扭的，峡谷中央像是被大恐龙咬了一口。 埃尔维斯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布鲁斯的神情，后者的脸上一开始是惊讶，而后又皱了皱眉头，最后停留在了一个有点纠结的表情上。 布鲁斯在那之前没有真正的和变种人接触过，报纸上都说变种人是大坏蛋，他的父母则告诉他变种人是他们的同类，只是多了一点上天赠与的“天赋”。 这份“天赋”并没有好坏之分，就像是一个拥有异于常人力量的人，这份力量可以用来伤害他人，也可以用来保护他人，问题不在于那份“天赋”，而在于人本身。 布鲁斯认为自己应该是一个拥有独立判断力的小孩，埃尔出手帮助他救下了那只黑猫，这一点在男孩心中有着足够的分量。 愿意救助小动物的人怎么会是坏人呢。 布鲁斯想通了这一点，他的注意力完全转移到了埃尔维斯手中的“大峡谷”上。 男孩抿了抿嘴，慢吞吞地挤出了一句，“……我的语文有这么差么？” 夏天在逐渐凉爽的天气里悄然过去，埃尔维斯和布鲁斯道别后，他在洛琳达的帮助下，每个月都会给布鲁斯寄信。 信里的内容很琐碎，大部分都是埃尔维斯在新学校的日常，或者是洛琳达又在研究新的菜谱，埃尔维斯和养母吃了不少失败的“试验品”等等。 男孩把收到的回信整整齐齐的放在书桌的抽屉里，洛琳达见此给了他一个原本是装饼干的铁盒子，把一摞信都收拾进了盒子里。 第二年的夏日聚会，布鲁斯比去年提前了一周就来到了罗德里格斯家。 两个男孩在房间里一起看漫画，觉得无聊了就打一会游戏，一整个夏天都在无忧无虑中度过。 每天都有不一样的茶点，能够铺满整个地板的漫画书，还有最新发售的游戏卡带。 “明年见啦，埃尔。”玛莎牵着布鲁斯的手，他一边走一边不停地和金发的男孩挥着手。 埃尔维斯八岁那年的夏日聚会，那个黑发蓝眼的男孩没有出现。 埃尔维斯等了又等，直到太阳西沉，直到秋风卷起落叶。 死亡対于八岁的男孩来说是一个模糊的概念，亲眼目睹死亡更是难以想象的。 埃尔维斯只感觉很难过，韦恩夫妇都是很善良的人，他们会关心埃尔维斯和养父母相处的如何，会询问他在新家适不适应，会不会想念孤儿院的朋友。 为什么这样的事会发生在如此善良的人身上？ 为什么是布鲁斯？ 埃尔维斯不明白。 两年后，埃尔维斯终于又一次见到了布鲁斯。 布鲁斯的身上发生了许多变化，他长高了不少，原本有些婴儿肥的脸上褪去了稚气，那双像是泛着波光的大海般的蓝眼睛变得沉静，好似蒙上了一层不深不浅的阴影。 “布鲁斯，你想先玩什么？”埃尔维斯从床下拖出一个放着一摞漫画和各种玩具的纸箱，里面是他攒着想和布鲁斯分享的各种他觉得有意思的东西。 “都可以。”布鲁斯没什么想法，他抽出一本漫画，随意地翻了翻，里面画的是老套的正义打败邪恶的故事，他觉得没趣，就把漫画丢在了一边。 埃尔维斯见此也把漫画放在一边，“洛琳达给我买了一套新玩具，”他从抽屉里拿出了一盒火车模型，“还有这个……” 埃尔维斯把材料摊在地毯上，和布鲁斯一起拼起了火车模型。 “布鲁斯，火车车头你想要什么颜色？”埃尔维斯将车头和车身连接在一起，“什么颜色我都可以变出来。” “你想要什么样的颜色就变成什么样吧。”布鲁斯把人偶放在火车旁，他一直低着头，视线没有聚焦在任何事物上。 埃尔维斯看出了布鲁斯的心不在焉，他说道，“布鲁斯不想玩这个的话我还有别的，洛琳达前两天……” “你在炫耀吗？”布鲁斯突兀地打断了埃尔维斯的话。 “什么？”埃尔维斯兀地止住了动作，他感觉脑海在一瞬间变得空白。 布鲁斯刚一说完就后悔了，他没办法在目睹了父母的死亡后，还能和好朋友若无其事的玩着过家家的游戏。 他承认在内心底，他很羡慕埃尔，因为埃尔有一个完整的家，而自己已经永远失去了那个温暖的家，冰冷的大宅里再也不会有玛莎和托马斯的身影。 埃尔什么也没做错，布鲁斯知道他这样対多年未见的好友是不公平的。阿福希望布鲁斯再次来到罗德里格斯家，就是希望他能离开哥谭一段时间，好好放松一下，做一些他这个年纪的孩子应该做的事，而不是每天紧绷着试图挖出父母死亡背后可能并不存在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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