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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我当不懂事的小毛娃吗？”他是没接触过政治圈里的人，可他又不是没被九头蛇拉去洗过脑子，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个人类社会并不像有心人们塑造出的那么伟光正？沃伦摇摇头，不在这件事上纠结，既然大家都不想让他过多参与这件事，他也就不问了，怎么说这都是他们自己的事。 “再次确认目标，”沃伦戳了戳面前的面板，最后过了一遍资料，“‘人体强化药剂’和它的临床试验数据——讲道理，它的临床试验已经进行到二期了，如果真的有什么不对，FDA不可能一无所觉吧？那些一期的病人现在已经回归正常生活，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沃伦这一周也不都是穿着女装无所事事，他一面远程处理莱特曼公司的数据资料，一面也悄悄“黑”了几个摄像头观察着一期试验名单下的志愿者们，几天下来，他并没有发现他们有什么身体上的异样，他们与自己的亲朋好友在一起，每日工作、休闲，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正常。 “确实，从治愈率来看奥斯本的药剂几乎是效果完美，”说回到任务本身，克林特就更认真了，他的眼神告诉沃伦尽管同样心存疑虑但他选择相信自己的同事，“然而，神盾局的情报显示这些人在回到家后都有不同程度上的情绪问题，甚至是性格大变。不妨直接告诉你，这次任务是一位退休特工以私人关系带到弗瑞面前来的，出事的是他一位多年的老邻居——她的儿子在一场车祸中落下了残疾，在被奥斯本的强化药剂治愈后，他亲手杀了自己的母亲。” “……这不可能。”沃伦努着眼睛来回扒拉起手下的名单，他明明记得每一位志愿者他都去看了。 “你当然不可能找到他的名字，”克林特制止了他要把平板硬生生戳出一个洞的举动，抛出了一句让沃伦脊背发凉的话，“他是被隐藏起来的那批试验品之一。” “……你们人类，真是热衷人体试验啊。”咽了口唾沫，沃伦幽怨又不解地感叹道。 ** “呃，我看上去怎么样？” 站在镜子前的彼得不自在地拉了拉脖子下的领结，他本想打领带，但哈利坚持领结更适合他，便只好作罢。 “非常完美，我的孩子，”梅倚着门框，一脸欣慰地看着仿佛突然长大了的彼得，而后又感激地给了身边高大的男孩儿一个温暖的拥抱，“真是让你费心了哈利，这套衣服太适合彼得了，你不知道这孩子平时多不会打理自己。” “我很高兴帮得上忙，梅姨，”哈利矜持地笑了笑，“那么，我就先把彼得带走了？我保证会在12点之前把他送回家。” “当然，”梅愉快地拍了拍哈利的手臂，“彼得跟你在一起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12点之前回家？”一坐进车里，彼得立刻迫不及待地开始吐槽，“我是什么高中女生吗？还是辛德瑞拉？必须在午夜之前赶回家？” “你知道我只是为了让梅姨放心，而且晚会10点之前就会结束，我怎么不记得你什么时候开始热爱夜生活了彼得？”哈利揶揄地瞟了一眼自己的朋友，“把安全带系上。” 彼得乖乖听话扣好了安全带，闲不住地打量了一会儿哈利的新车，他安静没几分钟就又张开了嘴，“我真的就这样直接过去就可以了？对了，哈利，我是不是该带点儿礼物？自从你离开美国之后这还是我第一次去见奥斯本先生——” “你什么也不用带，”哈利挑了挑眉，打趣道，“作为我的朋友出席难道你还担心会有人说三道四？别紧张，彼得，你不是去登门求婚，我父亲不会为了一件礼物把你吃了。” “求婚……英国对你做了什么，哈利，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彼得的脸微微发红，难以相信居然从自己这个一本正经的朋友口中听到这种玩笑话。 “唔，那你恐怕是对我有什么误解，我向来如此风趣幽默，”哈利愉快地勾了勾嘴角。车辆缓缓驶出小区开上了主干路，他瞧了一眼在副驾驶坐立不安的某人，又问，“怎么了，彼得？衣服不合身？” “什么？哦，不是，很合适，”彼得摆弄着西装下摆，这套衣服确实非常合体几乎像是量身裁剪出来的一般，只是这摸上去就知道十分昂贵的面料让他有些不太自在，他支吾了一阵，还是不好意思地说，“我就是觉得，这个礼物对我来说有点儿贵重了。” 有奥斯本和斯塔克的产业规模珠玉在前，彼得和梅那点儿可怜的资产几乎只能算是“一贫如洗”，当然，以前接受那套明显造价更贵、来自托尼·斯塔克的高科技战衣他也是战战兢兢的，但那可以让他成为更好的蜘蛛侠，所以彼得很高兴地接受了。可现在他身上的这套衣服……总让他有种无功不受禄的不安感。 “我认为它很适合你，所以就买来送你，这有什么问题，”哈利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冷淡，他不再看彼得，而是专注地看着前方的车流，“况且你真的要跟一个奥斯本讨论某个礼物的价值吗？我以为你知道对我来说，世界上最贵重的东西是我们之间的友谊。” “我当然也是这么认为的！”敏感地注意到自己似乎让哈利不高兴了，彼得激动得连忙解释，他知道自己的朋友很厌恶那些冲着他的姓氏围上去的人，更讨厌用金钱去衡量一切价值，只是彼得没想到自己一句无心之言居然让对方想偏了。 焦急地抓耳挠腮了一番，彼得转转眼珠计上心来。他觑着哈利的反应，重重吐了一口气，故意做出一副惫赖样子，拿腔作调地说，“好吧，我道歉，对奥斯本家的小少爷来说一套上万美金的衣服算得了什么？用金钱来估量你的心意实在是贬低你的人格。不过你可得小心了，哈利，出手这么阔绰——你这辈子都别想摆脱我这个‘穷酸’朋友了。” “……你的英国腔真蹩脚，彼得，”笑容终于重新回到了哈利的脸上，他伸出拳头撞了一下彼得看似瘦弱的肩膀，惊讶地发现手下的触感居然有些坚实，“肌肉练得不赖。” “这是当然，”彼得得意地扬了扬眉毛，“我可不是当年只知道在你身后哭鼻子的小弱鸡了。” 绕过了一小段车辆密集的车道，哈利的座驾在天色擦黑之际终于抵达了奥斯本大厦，他们不是第一批赶到的，但也不是迟到的那一批。 尽管多年未见，诺曼·奥斯本见了彼得还是露出了热情的笑容，作为这场宴会的核心人物，他当然不可能在两个孩子身上耗费太多功夫，在嘱咐完哈利准备好会前致辞后，便匆忙下场去应酬了。 “你的父亲真是风采不减当年，”彼得羡慕地用目光追随着奥斯本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一扭头却发现自己的朋友又不高兴了，“你怎么了，哈利？” “没什么，只是感慨你还是像当年一样那么好骗，彼得，”哈利笑了笑，眼底却没什么感情，他碰了碰彼得的手腕，说，“走吧，我先带你去吃点东西。” “我还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场合……”彼得一边站在冷餐桌旁将自己吃成了一个松鼠，一边目不暇接地看着眼前这群大部分甚至只能在电视上看见的体面人。 “别太投入，彼得，”哈利捏着一只酒杯眼神阴郁地看着场下笑容可掬的男男女女，含下最后一口酒，说道，“这里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假面具，他们还不值得你去羡慕、憧憬。” “……”彼得眨眨眼，不明白自己的好友为什么会这么偏激，“等等，你到了可以喝酒的年龄了吗，哈利？” “别那么认真，彼得，谁会在乎这个？”哈利拍拍彼得肩膀，凑近他狡黠地眨了一下眼睛，像是在暗示他要保守秘密。 彼得早就知道自己小伙伴生了一张好脸，但这种近距离美颜暴击恐怕无论男女恐怕都会有点儿遭不住。他屏住呼吸，僵硬地将头转向了大厅的入口处，那里新来的客人正与此间的主人愉快地交谈着什么。他看了看，又看了看。 “彼得？”哈利狐疑地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门口那对男女，男的平平无奇，但他身边那个高挑的亚裔美人儿……他的脸色沉了沉，“你在看谁？” “沃、沃——我觉得我好像吃多了，需要出去走走。”彼得磕磕巴巴地说，脸上写满了极度震惊后留下的麻木与茫然。
第76章 掉马 沃伦安静地站在克林特身后，做出百无聊赖地的样子在漫不经心之间便掌握了整个会场的布置。他们要做的很简单，克林特只要根据情况，将沃伦带到离展示终端最近的位置，他就可以将精神分体神不知鬼不觉地探进奥斯本的主系统中，调取那些机密资料了。 一切都很顺利，有克林特引开他们身边人的注意力，沃伦很快就神不知鬼不觉地将精神体安置好，众人都在会场中往来穿梭以便建立关系，根本没人注意到他们的举动有什么异常。克林特冲他点点头，示意两人该去向展示柜靠拢，伺机达成此行的第二个目标。不过虽然克林特扮演的俄罗斯商人在这个圈子里不算很有地位，但似乎他的某些嗜好让他早在一些圈子里声名远扬，沃伦不得不装作不通英文的样子勉强打发掉了几个不怀好意的富商，克林特无奈地给他递了个眼神，示意这可不关自己的事。 “沃伦？” 颤巍巍、小心翼翼的呼唤声让沃伦下意识转过头，克林特神色一紧，攥紧了沃伦的小臂，这让他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可惜太迟了。 “上帝啊，真的是你，你怎么这副打扮？！”好在叫住沃伦的是做事还有几分轻重的彼得。他本来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以来认人也不是很有底气，可这个高挑的美女居然真的是自己这位好邻居，无数的想法、阴谋论在彼得容量有限的脑袋瓜里飞速转了个遍，然后他的声音更小了。 神经兮兮地飞快环顾了周围一圈，彼得好奇又羡慕的眼神落在了克林特身上，“你肯定是在执行秘密任务对不对？酷——” “彼得，这是你的朋友？”哈利几乎是紧跟着彼得而来，他被打招呼的人阻了阻便落后了几步，因此并没有听见他们之前的对话。在他的眼里，是彼得冒冒失失地凑上去与那亚裔女人搭讪，她身边的俄国人正一脸戒备不快地瞪着彼得。 “呃……我……”饶是再迟钝，彼得也能从沃伦和克林特的脸上看出自己坏了事儿，他不知所措地吭吭哧哧，半天也说不出一个整句来。 克林特反应很快，他维持住自己的表情，转过头大声跟沃伦用俄语怒气冲冲地嘀咕几句，看上去就像是在向他解释刚刚彼得说了什么。沃伦用折扇挡住下巴，眼波流转间看向面对面的两个孩子，好似听懂了俄罗斯商人的抱怨，他的眼睛弯了弯，一合折扇，款摆腰肢靠近了局促不安的彼得，倾身向前给了对方一个拥抱，还语气魅惑地操着生疏的口音在他耳边留下了一个单词，“Cu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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