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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经是帮大忙了，沃伦！”史蒂夫握紧了沃伦的肩膀，难掩激动。 哪知上一秒还体贴无比的男人紧接着就变脸道，“但是如果找到他，我是一定要先打一顿的。” “……” 行吧，史蒂夫想，至少人没事儿，先找到了再说。 ** 接下来的几天里，沃伦没能第一时间践行自己的承诺，因为他不得不在接受基因检测后再次出庭作证，好在他的报告无可指摘，警局提供的录像带也足以证明他没有采取诱供的手段——最多是流程上有些不太合规。 一个月以来，布拉德利·贾尔斯的种种表现将自己彻底推进了深渊，这个即将成年的变种男孩儿作死的劲头简直让旁观者都心生费解。整场庭审直到结束，查尔斯都全程不发一言，他的面色极其平静，让人看不出来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非常感谢你能来，卡尔，”沃伦迎着整理着领带的男人走了过去，“我明明早就不在你那里实习了，还给你添这么多麻烦。” “又是赫莉教你说的，对吧？”莱特曼抬眼瞧了一眼沃伦，了然道，“你小子可从来不懂什么叫给人添麻烦。” 卡尔·莱特曼博士是警界公认的侦探专家、鉴谎大师，他的证词即使不能作为直接证据，往往也可以有力地影响警察甚至法官的判断。 “我猜她也嘱咐你一定要邀请我共进晚餐对不对？”莱特曼笑着问道，他对沃伦兄妹几个都非常熟悉，尤其对赫莉身上流露出来的某些亚洲风俗印象深刻。 “还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卡尔。”沃伦适时地恭维了一句。 “无情的小子，实习期结束就再也不来公司了，吉莉安可一直念叨着你，”卡尔拿着公文包在沃伦胸前拍打了几下，两人顺着台阶往厅中走，“我们最近招了一个有天赋的小姑娘——不像你有‘作弊器’，她是真正的有天赋，不过跟你一样自负，或许你们会很有话题。” “斯塔克工业的实验室工作并不轻松，”沃伦解释了一句，“不过我会记得回去看看的——只要你们别把我当无关人士赶出去。” “伊莱巴不得你回去再给那些电脑填点儿程序减轻他的工作量呢，”莱特曼笑着说，“哦，对了，你跟格雷厄姆还有联系吗？我记得他调走之前跟你是邻居？” “威尔？对，但你知道他的个性，他离开后我们就没有再联系过。” 莱特曼颇感遗憾地叹了口气，他跟威尔·格雷厄姆不过见过寥寥几面，也并不熟悉对方，“我听说他回到系统里了，最近巴尔的摩的案子我很有兴趣，还想通过私人关系了解一下情况——好吧，我知道了，谁让你们都不是会主动维持关系的人，” “我可以帮你问问，威尔其实挺好说话的——哦，卡尔，如果你不介意，我想再叫上一个朋友，”沃伦冲莱特曼眨眨眼，他直觉这两个人绝对合得来，所以他喊住了打算孤身离开的男人，“查尔斯，跟我们一起吃个晚饭怎么样？” 查尔斯稍稍迟疑了一下，便应承了下来，他望向卡尔·莱特曼，友好地伸出了右手，“久仰大名，莱特曼博士。” “彼此彼此，X教授。”莱特曼看向查尔斯的目光变得饶有兴味，他很清楚眼前这位变种人教授精通心灵控制的能力，即使仅仅是出于专业领域的兴趣，他对这个也早就神往已久了，没想到今天托沃伦的福，居然碰上这么个难得的好机会。 “罗杰斯队长今天没有出席？”或许因为查尔斯每次见到沃伦都会有史蒂夫在旁，他下意识便顺嘴问候了一句。 “他去了内华达，不过这两天也就回来了，”沃伦顿了顿，又说，“查尔斯，我去拜访你的学校时能带上史蒂夫吗？” “那真是再好不过，”年轻教授的脸上突然扬起愉快的笑容，他别有意味地说道，“孩子们一定会感到非常‘惊喜’。” 三人没有远走，就近找了家意大利餐厅踅了进去。 查尔斯与莱特曼很有共同语言，他们对医学领域都有研究，又都是心理学方向的大拿，两人很快便打破了初见的拘谨，热火朝天地交流起了教育心得——不错，不是鉴慌技巧也不是学术观点，而是教育心得。 “我的女儿正值青春期，你知道他们这个年龄的孩子正是让人难以把握轻重的时候，”莱特曼颇为困扰地摇摇头，“尤其是这些小家伙总以为能顺利瞒过你——但那怎么可能呢？我可是过来人。最近我越来越觉得父亲这个角色甚至培养出了我的演技。” “年轻的孩子们总是有很多想法，而且拒绝跟家长交流，”查尔斯同情地与莱特曼碰了一下杯，他虽然未婚，但管理一大票年轻的变种人更加不轻松，为了贾尔斯的案子在纽约盘桓的这几天，某种程度上来说，对他都算得上是休假，“想走进他们的内心几乎是不可能的——” 沃伦开始打心眼儿里觉得邀请两人共进晚餐就是个错误，他慢条斯理地在桌边用叉子将长长的意面在钢匙里卷成一个完美的面卷，面无表情地将它们送进嘴里细细咀嚼，突然怀念起跟史蒂夫一起吃饭的日子——不用这么文质彬彬，也不用觉得自己被丢在话题外面，更不用为没有话题操心。 无声地叹了口气，沃伦继续与自己面前分量十足的面条做斗争并竭力抑制自己去要筷子的冲动。 “——你知道，我的学生们有些特别，有时候我不得不用自己的能力去影响他们……” 十分钟后，沃伦的眼睛开始放空，他甚至已经开始思考自己第二天的食谱。 “当啷”，还不等他想明白，突然闯入眼帘的画面让他的手指一松，钢匙落在空空的餐盘里发出清脆但失礼的响动。 “沃伦？” 查尔斯和莱特曼齐齐看向神色大变的沃伦，两人纳闷儿地对视了一眼，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咳，没事，我——”沃伦皱了皱眉头，还是有些不放心，他这次真正满怀歉意地向自己拉来的两位友人致歉，“——我忽然想起了一件要紧事儿，实在是对不起我真得赶紧过去一趟！” 莱特曼认识的沃伦大部分时候都是慢吞吞的 极少能见到他这么火急火燎的模样 他理解地点点头 “快去 不过你还是欠我一顿饭 我可是给你记下了。” 能让沃伦匆匆忙忙抛下朋友的自然还是朋友——顺便说一句 好像从他进了斯塔克工业以来他的朋友名单就在蹭蹭地增长 所以果然还是在托尼的影响下自己也变得擅长交际了吗？沃伦忍不住不合时宜地冒出这样的念头。 言归正传 刚刚就在他和查尔斯、莱特曼三人享受晚餐的时候 他留在亨利那里的那枚圆球传来了亨利与一个男人对峙的画面 距离有些远 他不得不一面感知圆球的位置一面给出租车司机指路。 尽管知道神秘人很危险 沃伦其实倒没有那么担心亨利的安危 他留下的圆球并不是摆设 通过它 沃伦哪怕远隔千里也能源源不断地供给圆球精神力去操控那个神秘人 他如此着急的原因只是担心那个神秘人被拿下后会被直接交到官方的手上——那他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摸清楚亨利当前的所在后 沃伦便稳稳地靠在了椅背上 他微微合拢双眼 将精神力向留在亨利身边的圆球源源不断的输送 随着那边力量的增强 他开始将精神触角探向那个神秘的男人。 而同一时间 亨利与亚当已经为抢夺一把匕首双双滚在地上艰难地试图致对方于死地。 遗憾的是 二百多年过去 亨利仍旧对搏斗并不精通 他渐渐落在下风 脖子被亚当紧紧卡住 脸涨得通红 但就在他准备拼尽全力最后一搏时 亚当的手一松 直直地摔倒在他身边 一动不动。 ** 看来就算多活了几个年头 脑子还是普通地球人的脑子啊…… 计程车里 睁开双眼的沃伦打着哈欠这样想道 忽然对亚当失去了兴趣。
第29章 新生命 “亨利？” 循着分裂出的精神体传回的讯号，沃伦轻而易举地便找到了亨利所在的位置，后者捂着脖子在坐在墙角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没事吧？”沃伦蹲下身查看了一番面朝下趴在地上的男子，视线一转看到了掉落在一旁的针管，他不解地皱起了眉头，“你……” “我没有杀死他，但也不可能留他在着世上肆意为恶。”亨利拖着行动不便的腿一瘸一拐地来到沃伦身边，手里握着一把匕/首——那就是曾经‘杀死’过亚当的东西，但在对方行动不便的时候，他终究还是没能真的下手杀死对方。 “他是怎么找上你的？”沃伦不解，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一直隐藏起自己首尾的男人突然这么激进地跑出来跟亨利“决斗”。 “亚当，这是他告诉我的名字——多谢，”亨利接过沃伦递来的绷带，简单的为自己腿上的伤口止血，“他在我身边潜伏太久了，我们警局最近一年的心理咨询都是他在负责，我一点儿也没察觉过他哪里不对。” “如果不是这次有东西可以威胁他的性命，我很怀疑他是不是还会继续打算这样与我暗中周旋下去，”亨利叹了口气，弯腰拾起一把很有年代感的□□小心地收了起来，虽然他不会再变老，但沃伦觉得对方的脸上此刻满是沧桑老态，“显然不管活了多久，我们都无法克服对死亡的恐惧。” 沃伦不是很懂得人类面对生命与死亡的命题时特有的多愁善感，对这种话题他只能保持沉默。 “乔估计很快就到，”亨利早就过了轻易被情绪左右的年纪，他很快就打起了精神，“你之前那么想见他，是想做什么？” “我现在已经没那么想了，”沃伦仍旧蹲在地上，他歪着头仰脸看向亨利，“那阵子我精神体受损得厉害，所以想着或许可以解剖看看他与普通人有什么不同，不过现在不用了——并没有什么不一样，连精神力也没有高明多少。” 与那双平静的黑眼睛对视，亨利忽然觉得脊背一阵发寒，他这才第一次真正的意识到，沃伦与他并不属于同一物种。 “……我们不能就这样杀了他。”他沉默了一阵，终于勉强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当然，”沃伦拍拍手站起身，惊讶地看着亨利似乎对方在说什么傻话，“不以食用为目的而伤害生物是非常不尊重生命的行为，你难道以为我是打算杀了他吗？” 沃伦对“尊重生命”的理解让亨利觉得哪里不对却无法反驳，“但，解剖——” “你们人类做不来百分百存活率的活体解剖不代表我们不行，”沃伦摆摆手对亨利已然带上谴责意味的口吻颇为不以为然，“而且放心吧，我已经不打算那么做了。” 精神体回归正常水平，沃伦已经完全不需要亲力亲为地动手干这种体力活儿，人类要用解剖才能搞明白的问题到他这里不过是用自己的精神力在对方身体里打个转儿的事儿——这么说起来，如果他早几年被九头蛇抓回去“打针”，或许他就可以去做个医界圣手而不用像现在这样被接二连三地卷进一连串烂摊子中去了？沃伦忽然不着边际地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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