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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璟以为只是简单的魔术表演罢了，实际上魔术师很会炒现场气氛，他的助手配合默契，气氛烘托得紧张又刺激。不知不觉结束了，龙璟还意犹未尽，“场地太小了，如果再大一点看得更加全面。” “会有机会的。肚子饿了吗？先去吃饭吧。” 龙璟的口味偏咸辣，但枫丹人普遍口味清淡，好在饭店的厨子还会几手璃月辣菜，一看是那维莱特来了，说什么都要露两手。 “璃月菜真好吃。”龙璟嘴里塞得满满当当，笑容真切温暖。那维莱特拿出药助他消化。 今天和那维莱特游玩愉快，下午他们逛了一整条街，去了玩具店，买了独眼小宝抱枕，还去了服装店，买秋冬季穿的衣服。 时间过去飞快，眨眼到了傍晚。那维莱特的双手要提不动东西了。 龙璟的语气半是遗憾道：“那维莱特，今天快要结束了。” “嗯。” 那维莱特不知道，龙璟在心中暗暗下了决心，今天过后，他要把对那维莱特的喜欢藏在心里。暗恋是件小事，不应成为某人的累赘。 回到了舒适的家，龙璟累瘫在床上，他有些委屈想着国家节假日这么多，那维莱特还得去请示才放假未免太不公平。晚上路过书房，看到那维莱特熬夜工作。 龙璟不知道自己什么心情，他觉得因为自己的存在，那维莱特更加疲惫了。 “累的话可以去休息，我还要处理一些事情。” “需要帮忙吗？” 那维莱特语气平淡而礼貌：“不必了，我能够处理好的。” 除去工作的事，家务事几乎也不需要龙璟帮忙，那维莱特只要操纵一下水元素力，东西就会变得很干净，还偶尔会有家政官来打扫房间，根本没有龙璟插手的机会。 龙璟一个人在家要发霉了。书房里的读物被他翻阅干净，每天的蒸汽鸟报的头条他也在看，可是时间过的还是慢。 可能是没有跟那维莱特在一起吧。 过于清闲时，龙璟会忍不住去胡思乱想，想上辈子的丑事，想阿克赛恩，想那维莱特。 想那维莱特的脸、宽厚的肩、细窄的腰、挺翘的臀……打、打住，又在乱想什么呢！ 心中起了念欲，龙璟想找东西帮助他打掉邪恶。可惜那维莱特的家里除了他这个人形自走荷尔蒙，居住的环境纤尘不染，一点垃圾读物或者相片都没有。 让人不得不怀疑他是没有世俗的欲-望还是不举…… 那维莱特回到家了，他看到龙璟倒着坐在沙发上，双腿挂在靠背，眼睛直勾勾对着门口的方向出神。 那维莱特走过来，他还是没反应。 龙璟想的是维莱特的脸、宽厚的肩、细窄的腰、挺翘的臀…… “阿克赛恩？” 龙璟鼻血逆流，悲伤也逆流成河。他无法忘掉那维莱特，除非出现一个比他更具有魅力的雄性（不存在，这根本不存在），否则他每天都要在失恋和恋爱中来回折磨，最终成为望夫石。 那维莱特不理解为何龙璟的身体又出现状况，他把人扶正，修长的手指托起他的下巴。 “把嘴巴闭好，阿克赛恩，我帮你把鼻血擦擦。你可能是昨天吃辣上火了，没事的，让血流着吧，很快就会停的。” 那维莱特擦血的动作不算得特别温柔，可情人眼里出西施，他做什么都很帅，龙璟悲催发现自己沦陷得一塌糊涂，神色变得哀伤起来。 “又发生什么事情了吗？”那维莱特磁性得要命的声音还他妈的故意放得温和，多了些温柔缱绻来。 “我想出去玩……”龙璟吸了吸鼻子，他不知道自己这副模样多惹人怜，“我在家真的太无聊了，你又不在，凄凄惨惨戚戚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很快的，阿克赛恩，我很快给你一个答复。” “我忍不了了，我需要别的事情转移注意力。”不能一味沉溺于你偶尔的温柔之中。 那维莱特跟着沉默一会，他当然知道一直把龙璟关起来弊大于利，可他没有选择。 “如果你想出去的话……” 听他口吻松动，龙璟立马顺着杆往上爬，“我会在一定时间回来的，就是出去呼吸新鲜空气，如果不想我被别人看到的话，我戴口罩也行的。” “行吧。”那维莱特终于动容。 流着鼻血的龙璟眼睛扑闪，看着……真的特别可怜。
第5章 审判 那维莱特照常上班，龙璟起来吃早餐后用面具遮了脸就出门了。 他的气质太出众，熟知他的人还是能看出身份。敷衍一下路人而已，他不想太招人眼光。 今日晴空万里，龙璟就想着出枫丹廷逛逛。但他旱鸭子一个，又没什么钱包船送他出枫丹，只能在城市里散步。 有那维莱特坐镇，枫丹廷的犯罪率就下降许多，利奥奈区人来人往，龙璟坐在路边长椅感受明媚阳光和微风拂动。 有人并肩经过，低语交谈：“求求你一定要帮我这个忙，那可是我叔叔的儿子，万一他进了监狱留下案底，下半辈子就完了啊！” “不行。”被拉扯的男人一身逐影猎人装扮，他不耐烦道，“上头可是有规矩的，如果我受了贿赂，妨碍了最终判决，这可不仅仅是被辞退这么简单。” 龙璟托腮。 过往的路人行色匆匆，或哭或笑，都是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坐在长椅的龙璟像是静止了一般，跟他们格格不入。 看着天色也不早了，正要起身的龙璟身边坐下了一名优雅的妇人。 “阿克塞恩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妇人认识他。 一条僻静无人的巷口，有只黑猫趴在树丛里。女人带着龙璟走进来，她盈盈回身，双手捏着手提袋，姿态端庄。 这么个漂亮女人私下邀请男人到无人之地，怎么看都很暧昧，而龙璟却想着：她怎么认识原主的？带他来是想说什么话？会跟二十年前的案子有关吗？ “阿克塞恩大人，这么多年过去您还是没有变化，您应该是不记得我了。二十多年前，是您救下了我。” 果然！ 龙璟有些兴奋，多日的困惑终于有了进展，“我之前受伤伤到了脑子，有些事记不太清了。” “这样啊。”女人妆容浓艳，看着年轻又老成，“记不得是最好的，我不想有人再陷入痛苦之中了。” “为什么？” 女人露出一抹苦涩无奈的笑，慢条斯理打开手提包，取出镜子开始补妆，“父亲死的那天，雨下得很大。您知道吗？我到如今，都没敢在雨天出门，不敢回忆当年的往事，不敢回想那张满是鲜血的脸。” 龙璟静静听着。 “但我一直记得，您的怀抱很温暖。您企图用一己之力温暖所有人，我太嫉妒了，不忍看你把对我的关心分享给别人。我已经走投无路。”女人突然笑出声。 龙璟开始觉得她有些不对劲，一抬头，对上黑黢黢的枪口。一瞬间，他汗毛直立。 “很抱歉。”女人熟稔打开保险，握枪的手很稳，一如她平静而缓慢的语调，“那件事压着我脊背过去那么久还是无法忘怀，为了不泄露出去，我只能这么做。我为了这个时候等了太久了，阿克塞恩，谢谢你，也对不起。” 砰！ 枪声和龙璟的身体齐齐一动，他的速度还是太慢了，右肩上撕裂的疼痛把他到嘴的话给咽了回去，他下意识扭头就跑，在他离开巷口的时候，又是一声枪响。 女人死了。 她一身雍容华贵，倒在止不住洇开的血泊里，她分明有机会枪杀了龙璟，但是最后关头她选择了自刎。警官以目击者兼嫌犯为由扣押住了龙璟。他嗬嗬喘着气，似还未回过神。 没人相信龙璟是无辜的。 被关起来审讯的这段时间，龙璟企图回想跟女人的对话中寻找细枝末节。女人并不憎恨他，反而还感激他，这些年她过得也并非不如意，吃好穿好，只受不堪的回忆骚扰，如果想灭口，早就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 审讯室的大门打开，只进来那维莱特一个人。龙璟神色恹恹看着他，“我要去踩缝纫机了吗？” 那维莱特疑惑。 “坐牢。” “还早。” 也就是说迟早的。龙璟气不打一处来，他强压怒火，被打上手铐的手不满地拍了拍桌面，“我根本没有杀她，凶器一直是她拿的，没有我的指纹，伤口里的子弹方向不是正对面。怎么看都是她自己干的。而且，你说过要保护我的，那维莱特。” “我没有说你杀了她。” “那就赶紧把我放出去，我气得胃病快犯了。” 那维莱特招来警员，要了热水，他想让龙璟吃药。 “你没听懂吗？我要出去！” “还不是时候。” “你什么意思，那维莱特。” “死者是有名的莱斯家族的珍妮女士，也是时尚杂志《香水》的创始人，她的死具有一定影响力，不仅如此，很多愤怒的群众围堵在外面。你出不去的，你很危险，阿克塞恩，这件事太针对你了，简直是精心策划而成。” 说了半天跟没说一样，龙璟目瞪口呆，半晌憋出两个字：“狗屁！” 他无罪，甚至还是受害者，这群人脑子装的是甜甜花吗？就因为死的是有点头脸的名人，就要声讨一个无辜人？可如果是他死了呢？有人在乎吗？ “枫丹的律法太儿戏了！”龙璟厉声斥责，“那维莱特，阿克塞恩的好朋友，如今的最高审判官，快动用你智慧的脑子想想，你能容许此等不公之事发生在眼前，眼睁睁看着我死吗！” “你不会死的。明日公堂判决，你逃不掉，只能接受它。”那维莱特总是言简意赅，他明知可以解释得清清楚楚，但是他选择了沉默。 是的，龙璟不会死，他下半辈子可能他妈的关在梅洛彼得堡踩缝纫机。 “吃屎吧，万恶的社会！” 龙璟和那维莱特闹掰了，审判官想给他查看伤口，反被狠狠瞪上一眼，避如蛇蝎。 那维莱特也不想这样做。看到龙璟失望又憎恨的神情，他的内心也提不起一丝力气。 我做错了吗？ 他自我疑问。 很快就会过去的。 他释然。 不想再失去阿克塞恩了。 百年的等待漫长而短暂，可思念一个人，总是孤单的。他孤单得太久了。 没有阿克塞恩的房子总是清静冷清，那维莱特躺上昔日好友喜欢平躺的沙发，抱着他堆积的衣物，好似还能嗅到他的味道。 随之，他的眼神坚定起来。他会尽快解决这件事！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龙璟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他上辈子本就不算顺遂，反而显得这辈子略微平淡。 他忘不掉自己歇斯底里质问时，那维莱特平静的脸。好像他们深厚的感情就是错觉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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