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高贵呆滞了十秒。 “她是住在图书馆里的吗?” 此时他的表情和上一组的秋淑德同步率达到了90%。 后期把他俩的脸一半一半地贴在屏幕两端,左边是秋淑德举着密码箱“他是住衣柜上的吗”,右边是取高贵“她是住在图书馆里的吗”,只能说,相当和谐了。 他盯着跟拍摄像头,指了指满满三墙的书:“这是我十分钟能搜完的吗?” 镜头矜持地点点头。 取高贵露出了怀疑人生的眼神。 取高贵认命地一层层翻找了起来。 等到搜证时间到了,他将这房间的所有书翻了个七七八八,找到了一本夹有书签的化学书。 取高贵长叹一口气,拍下了他这轮搜证的第一张也是最后一张证据。 他瘫坐在地上,脚边是一个从床底下翻出来的带锁的箱子,痛苦地捂住脑袋:“所以为什么我都大学毕业了还要来折磨自己?去和老实的房间搜不香吗?” 在他怀疑人生的这段时间,歌优雅用红玫瑰的生日打开了书柜的锁,发现了红玫瑰多年的就诊纪录。 她在红玫瑰床头柜底下发现了一个暗格,找出了她的日记,但上了锁解不开。 不知道受了谁的启发,她还无师自通地一个人掀翻了红玫瑰的床(!),成功地露出床底下一个隐藏着的小门。 不过需要解锁字母密码,而她没有找到相关线索,也只能就此搁浅。 就是说,秋淑德、取高贵、歌优雅的搜(chao)证(jia)水平有的一拼。 无论是秋淑德翻箱倒柜满地衣服模式还是取高贵到处扔书哈士奇模式抑或是歌优雅的釜底抽薪洗劫模式,都让工作人员感受到了来自年轻人的巨大恶意。 道具组托后期将这几个面目全非的房间剪到一起,配上声泪俱下的文字,强烈谴责玩家们这种不道德的行为。 镜头后,老玩家们拍拍新人们的肩膀:“挺好,已经有我们的风范了。” 一小段休息时间过后,是集中推理时间。 先是侦探一个人在大厅的镜头,大厅里摆了两个长沙发,中间是一张桌子,对着镜头的位置摆着一块黑板,贴着Z侯爵和五名嫌疑人的照片,他一个个按照关系来标注。 “死者Z侯爵,被人堂而皇之地在宴会上杀死,目前有两种可能性——毒杀与刺杀。”他在黑板上写道。 “嫌疑人当中,先是红玫瑰,Z侯爵的夫人,她和Z侯爵是夫妻关系,结婚20年没有嫌隙。他们有一对儿女,就是秋淑德与取高贵。”他又画了几个箭头,写了两个字。 “歌优雅,与取高贵有婚约关系,”说着他将二人连起来,中间画了个小心心,“不过歌优雅与红玫瑰关系不好,应该不只是婆媳关系,红玫瑰一点都不掩饰她对歌优雅的恶意,可以稍微注意一下。” “最后是和老实,这个给Z家族当了二十多年下人的家伙,与红玫瑰关系匪浅,至于是什么关系还不好说,”他在二人中间画了个问号,“他和其他少爷小姐的关系也没有露出来,不过我觉得他的身份应该不仅仅是一个管家这么简单。”侦探分析道。 “接下来,就让我们请五位嫌疑人登场。” 五名嫌疑人依次出来并入座。 现在座位是这样排列的: 左边一条——龙侦探,秋淑德,歌优雅 右边一条——和老实,红玫瑰,取高贵 两两面对面的形式。 “那就让我这个侦探先开始吧。”龙侦探造作地捋了捋头发。 他啪地贴了一张照片到黑板上。 “这是?”取高贵眼睛抽了抽。 “当然是我最最心爱的未婚妻啦~我要向你证明我对你的心~”照片是搜证前他拍的一张秋淑德的侧脸。 幸村抿了抿嘴,有些烦躁。 “大可不必。”秋淑德看了一眼就移开了眼睛。 侦探切回正经模式。 “首先我和管家去了大厅,也就是目前我们现在这个位置,嗨Z侯爵,你衣服穿上了啊。”他对着不远处的橡胶尸体打了个招呼。 后期给橡胶人p了个挥手打招呼的动作。 “我们俩扒了Z侯爵的衣服,发现了两处可能致命的伤。” “一处是贯穿了心脏的箭矢一样的伤口,但我们并未在现场发现有凶器残留。另一种可能是下毒,看这张照片,Z侯爵的十指指甲片处呈现青紫,是中毒的症状,但无法肯定是仅出现了中毒症状还是因为毒发身亡的。” “再接着,我们在那边餐桌的红布底下找到了一个定时装置,因为是在公共空间所以每个人都有可能装这个装置,并且操作也不复杂,就算是女生的力气也能够轻松布置。” “我在案发现场就找到了这些线索,接着我去了和管家的房间。” 龙侦探掏出了另一张照片,甩上了桌子:“大家看清楚了,这个家伙,他说他叫老实,可是与老实半点都搭不着边。” 照片上是按照年月日排列好的好多欠条,密密麻麻的,乍一看有上百张,且欠款方的落款都是和老实! “这些欠条,从二十年前一直欠到了今年三月,几乎每几周都会欠一张,每次欠的金额还不少呢。”侦探看着管家,“说说吧,你什么情况?” “你是这么欠了这么多钱的?这么多年的工资去哪里了?这么缺钱你是不是因为这个干了什么不好的事?” “我这个人从小就爱赌,”和老实说道,“十几岁时就因为还不上钱把自己抵债到了后厨,在稍微赚了一点钱后又开始赌了,那会儿又正好进了Z侯爵的府里。我赌运不太行,除了最开始两年偶尔赚些钱以外,我所有的收入都砸进去了,就算后面兼任了管家一职哪些工资也没法填补这些欠的债。” “后来,红玫瑰找到了我,让我帮她一个忙,成功了就会给我很大一笔报酬,我就干了,没想这一干就是好多年。” “这些年你一直在赌?”侦探问。 “是的。” “没想过断了这个念头?” “嗐,每次想戒,结果不到一周手又痒了,这玩意儿跟毒一样,一旦碰了就戒不了。”管家摇摇头,有些无奈。 “也跟你答应红玫瑰的要求一样吧。”歌优雅出声。 “怎么说?”侦探看向她。 “我搜的不多,红玫瑰房间味道太重了,还有好几个箱子和密室打不开,我就拍了这些。”她将照片一推。 照片上是红玫瑰的就诊记录,单子上写着她这二十年会经常去一所医院。 “很巧,这所医院是Y家族名下的,Y家族以前是黑/手/党起家,这几代以来逐渐洗白,如今作为洗/钱地点的不多了,这家医院就是一个目标建筑,表面上是美容,实则还接各种器官交易的买卖,当然侯爵夫人对器官交易应该不敢兴趣,你感兴趣的是脸。” “脸?”×2 发出声音的是侦探和取高贵。 秋淑德也有些意外,但没到他们那种程度的惊讶,脸上反而是恍然大悟的那种神情。 “你去这家医院整容,对吧,红玫瑰?”歌优雅身体前倾,盯着红玫瑰。 “你现在的这张脸是别人的,所以你必须保证你这张脸不被别人发现与原来的脸有区别。真是难为你了,带着这张面具以别人的身份活了20年。”歌优雅咄咄逼人,字字诛心。 抛下炸/弹后,她坐回了座位,看着对面的人不说话。 “哇哦~” 还是侦探和取高贵发出声音。 “等等,你们,都知道这件事?”取高贵反应过来,问除了侦探以外的人。 歌优雅和红玫瑰就不说了。 秋淑德:“知道一点。” 和老实摊摊手:“我是帮她干活的啊。”当然知道了。 两个被瞒在鼓里的男人相视一眼,叹气。 作者有话要说: 我改了一下拍摄地点,之前写的拍摄地点是在摄影棚里,现在换成了迹部赞助的别墅,实景更有感觉一点,而且有密室(?),如果这个案子顺利写完的话,后面会构思第二个连贯的案子(写在番外里) 话不多说了,我继续想线索去了~ 第206章 《红与白之殇》六 “赶紧的,说说你到底什么事。”侦探对着红玫瑰说。 “我父亲是个男爵,家里和普通百姓差不多,没什么钱,但过的还算舒坦。我少时在我表姐家住过一段时间,在这期间救过Z侯爵一命,后来我便回了自己家,结果没成想被我表姐截胡了,等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就是在他们婚礼上。” “你们说我能甘心吗?” “所以你就串通贪财又无下限管家一起将你那位表姐杀了?”歌优雅反问。 “当然。”红玫瑰笑了笑,鲜艳如血的唇色在镜头特写下有些渗人。 “所以你就去换了张脸?”她接着问道。 “是啊,不过因为医疗技术不太行,我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去医院检查一遍呢,真是麻烦。” “如果当初嫁进Z家族的是我该多好,这样姐姐也不用受这等罪了。” 她说的话令不知道她故事线的人毛骨悚然。 屏幕上出现了“剧情需要,切勿当真”的标识,并且长久地摆在右侧。 “可,你和Z侯爵之前除了那次之外也没什么交集吧?为什么非得上赶着嫁给他呢?还不惜杀了人换了脸?”侦探不解。 “侦探先生,不要小看了一个女性的占有欲,尤其是在这种时代。男人的占有欲无非就是权力、钱财、女人这些东西,男人有占有欲就是理所应当的吗?我也是人,女人有占有欲怎么了?” “是我救了他,是我给了他活下来的机会,是我!”她左手在胸膛上猛拍了两下。 “没有我他早就死在荒山里了!哪里来的荣华富贵歌舞升平?你以为他是真的想娶我姐姐吗?他只不过是心里过不去想给我一点补偿罢了,”她一顿,“只不过他补偿错了对象。” “呵,这种男人的同情心和怜悯心无非就是建立在他们有权有势的基础上,他要没那个侯爵的称号,不缠着入赘就不错了。娶救命恩人?那更是个笑话,他连是谁救的他都分不清又哪里来的真心?” “说到底我和他都是同一类人,自私、自利。” “他比我还不如,他特别喜欢自我感动,觉得娶了一个小户人家的女儿跟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样,每次看到他那副嘴脸我就想笑。”红玫瑰嗤笑一声。 “所以你杀了他?”侦探问。 “杀了他对我有什么好处?”红玫瑰反问。 “我现在吃穿不愁,儿女双全,已经过上了许多人一辈子都过不上的生活,我干嘛要杀他?二十年都熬过来了我现在杀他的理由是什么?杀机呢?” 她说得对,侦探被她给问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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