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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所有的来电与信息回复完，两个咒术师已经处在了半放空状态，生无可恋地瘫在高专的宿舍里。 这感觉就像他们在短短半天的时间里，把过去闯的祸的所有检讨一次性写完那么累。 “钟离先生，是不是其实讨厌我们？”夏油杰说。还在嗡嗡叫的大脑，让他只能挤出这种程度的幽默。 “很有可能。”五条悟冷静地说。 “你们现在根本不冷静。”家入硝子说着，一人给了一记爆栗。 当然因为无下限术式的关系，并没有真正打到五条悟。 在治疗完禅院真希和禅院真依之后，一直旁听两位临时接线员通话的家入硝子，虽然没有参与到最近的事件中来，但还是从他们零星的话语中了解了大概的情况。 其实比起应付那些电话和信息，目前咒术界高层那已经不加掩饰的态度，还更加棘手一些，只是五条悟似乎并不想搭理。 这次咒术界高层与绿川晴斗的联手，目的是消除钟离这个威胁没错，不过钟离被视为第一优先事项的原因，除了他本身的能力以外，与五条悟关系密切这点也是难以忽视的。 他们已经将对同样不可解的“六眼”的敌意摆上了台面，并且站队完毕，目前还没有采取行动，不过是需要五条悟去对付绿川晴斗罢了。 “外面的人已经把杰和七海归入‘五条派’了。”家入硝子看向两个同级生，说。 “硝子呢？你是‘五条派’吗？”白发咒术师笑眯眯地问。 “我不喜欢麻烦。”短发的女孩回答。 “那，要不今晚就把烂橘子们全都……”五条悟说着，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悟。”夏油杰不赞同地打断了好友的话。 “哈哈哈哈，当然是开玩笑的。”五条悟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小圆墨镜，说：“嗯，感觉还是应该从新鲜血液下手呢。” 就算一夜之间血洗咒术界高层，也对目前的腐朽状况无益。反而秩序的忽然崩塌，会影响底层的普通咒术师。 “不管你们怎么做，先想办法唤醒钟离先生，再去动绿川晴斗。”一边说着讨厌麻烦，一边还是忍不住操心的家入硝子，强调说。 “可唤醒的方法我们还没有掌握。”夏油杰有些苦恼地说。 “总之先让他们去见一见。”五条悟想了想，说：“然后‘那边’的人或许能告诉我们一些东西。” 夏油杰点点头，立即联系织田作之助，让他在明天去山洞时，把能够链接到旅行者的石珀带上。 旅行者一向乐于助人，就是但愿那个看上去脾气不佳的绿发少年，在知道这边的情况后，不会太激动。 等挂下这可能是今天最后一通的电话时，夏油杰转向了身后的两个同伴，突然问道：“上一次吃腌笃鲜是什么时候？” “嗯……总不会比仙跳墙和松鼠鳜鱼还要久。”白发的咒术师回答。 一旁的家入硝子叹了一口气，指向面前的男孩们，说：“你们两个，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去睡觉。” 【作者有话说】 摸摸先生的角角~
第56章 记忆 事实证明家入硝子是对的。 当五条悟和夏油杰第二天醒来，收到了大量的催促信息，并计算了要带领进入那个有着封印的山洞的人数后，发现如果没有前一晚充足的睡眠，实在很难胜任。 鉴于现在还是刚刚发生完那样的大事件的敏感期，为避免因集体行动被绿川晴斗盯上，或者被咒术界的高层监视，咒术师们选择了先行到达地点，并将坐标群发，然后在山洞门口等待着人们的分批到来。 同时为了避免影响后辈们的安全，七海建人和灰原雄被拒绝前往。 第一个抵达的是织田作之助。经过一晚上的情绪调整，他似乎已经冷静了许多，并按照之前夏油杰在通话中说的那样，将放置在钟离房内的石珀带了过来。 随后是已经把伏黑津美纪送回家，并交给伏黑甚尔的中原中也，以及将小理子和秋村肖太一起带过来的兰堂。 硝子则留在了高专宿舍，继续照顾禅院姐妹。 无论是真希真依，还是惠和津美纪，目前都不太清楚眼下的事态。在面对这个年纪的孩子们时，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对钟离与封印的事保持了缄默。 当人到齐了之后，两个咒术师就带着他们穿过那个狭小的洞口，进入到了山洞之中。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个已经成型的不完全封印，它散发出的淡金色光辉，照亮了不见光的洞穴，使得人们能够看清洞内的情况。 随后……就是端坐在石手之上，用一只手垫着石手的拇指支撑头颅，双眼紧闭，宛若只是睡着了的钟离。 青年目前的形态，是他们从未见过的样子。 他的头上生出了两个像鹿一样的角，穿过白色的兜帽向上延伸，身后还有一只看上去强壮有力的尾巴，尾巴的末端是一圈祥云似的图案，如今正安静地垂在地上。 哪怕是见过钟离进入意识海的形象的中原中也，也一时间失去了语言。 这是……钟离？ 他们这才惊觉，比起钟离对他们的了解，他们对钟离的了解实在是太少了。 “织田，把石珀拿出来。”夏油杰提醒道。 织田作之助点了点头，在学着钟离之前的样子呼唤了旅行者之后，将石珀尽量靠近封印和钟离，以便让石珀的链接功能正常运行。 “啊，钟离先生？你最近怎……” 旅行者语调欢快的开场白，到看清了眼前的状况之后戛然而止。这位在钟离口中有着不少冒险战绩的勇者，还是第一次面对如此的冲击。 不过旅行者不愧是旅行者，很快镇定了下来，开始询问起具体的情况：“谁能告诉我，钟离先生怎么了？” 在两位咒术师的协助和补充下，织田作之助简短地向旅行者讲诉了这几天内发生的事件，以及关于不完全封印的情况。 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旅行者沉思了一会儿，说道：“也就是说，你们目前需要找到唤醒钟离先生的方式，所以想寻求我的帮助。” “是这样。”织田作之助点了点头。 “唔，关于璃月的封印这方面，我作为外来者了解的内容也有限。不过我可以去问问魈和留云借风真君，如果有情报再通过石珀联系你们。”旅行者说。 “我也会一起帮忙问的！”旅行者身旁的小派蒙也少见地露出了严肃的表情，补充。 “麻烦你们了。”夏油杰说。 在咒术师们看来，毕竟是因为卷进了咒术界的事，让钟离身上的磨损大大增加，就算旅行者有什么怨言，也是理所应当的。 “没关系，我很擅长做任务。”旅行者想了想，又说：“之前璃月出现过封印被破坏的事件，钟离先生和封印，就拜托你们保护了。” “明白了。”织田作之助回应。 在这之后链接被切断，石珀恢复了普通玉石的样子。 “现在我们能做什么？”中原中也在山洞重新陷入了寂静之中后，出声问。 “等待。”白发咒术师回答。 因为旅行者的建议，咒术师和异能力者们打算采取轮流看守的模式。 织田作之助在东京的地铁站爆炸事件后，已经向武装侦探社那边请了假。而照咒术界目前的情形，五条悟和夏油杰也不必再花太多时间去应付咒术界高层交与的委托。再加上中原中也和兰堂的工作相对自由。 他们可以进行以天为周期的轮换。 至于小理子和秋村肖太，武力值有限所以不进入这个轮换之中。 经过抽签分配，今晚的守卫工作落到了夏油杰的身上。 其他人都离开之后，远离城市的山洞中的夜晚，显得凉爽且安静，这让夏油杰不由得想起了前不久在桐鸣村时的情况。 只是那会因为村中的事件，以及咒灵、世界之敌等等，并没有余裕去感受。 昨天还留在桐鸣村的那个飞鸟井仁也曾联系他们，询问钟离的状况。 当初他对夏油杰的心之花的评价相当不妙，而当夏油杰顺势问到钟离的心之花时，那个男人微妙地沉默了几秒，才回答：“我看不见他的花朵。” 现在站在洞穴之中，扎着丸子头的咒术师，再一次将视线投向了石手上的青年。 在今天来到山洞的人里，他和五条悟是最早接触到钟离的人，也在那间茶楼内跟钟离定下了成为“同行者”的契约。 从那时到钟离进入封印为止，双方都一直遵守着这个契约。 可跟其他人比起来，他们也并不知道钟离的更多信息。 这样想着，夏油杰不由得靠近了封印几步，然后朝那个由光带组成的第一层屏障伸出手。 出乎意料地，那只手穿过光带而去，并有一股力量拉着他跌入其中。 “！哈，哈……” 当夏油杰回过神来时，他发现自己处在一小片山林之中，但不是他们为设置封印选取的洞穴附近。 这里雾气氤氲，前方还有水流的声音。 踩在明显潮湿许多的泥土上，夏油杰深一脚浅一脚地，循着声音向前走去。 很快地，一个巨大的水池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从四周的环境上看，这水池是天然形成的，从地底涌出的水填满了凹陷的坑洞，成为了山中的明珠。 对目前的情况还有些摸不着头脑的夏油杰，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朝水池走去。 走近了就发现水池周边水汽温度的异常，这是个温泉池。 随后，就在夏油杰打算伸手试试水温的时候，一个似乎原先就在池子中央的身影从水下起身，水珠顺着他披散的发尖往下滑落，经过白色的里衣与有着金纹的手，重新滴落池中。 察觉到有人类的气息，那个身影朝夏油杰所在的方向回头，一双似乎没有任何情绪的黄金瞳，对上了黑发咒术师的视线。 ……是钟离。 夏油杰很快认出了对方。 “人类？你为何在此？”黄金瞳的主人问。 “我在找你，钟离。”夏油杰回答。 这里不是现实中的画面，但也不是完全虚构的幻觉。夏油杰猜想。 据钟离所说，磨损会带走他的记忆与理智，那么这里很有可能就是以他的记忆为底搭建出的场景。 “我名为摩拉克斯。”那个人说。 钟离说过他有许多个名字。夏油杰记起了这点。所以这应该是他还没有成为“钟离”之前的时刻。 “摩拉克斯。”夏油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问：“你在休息？” 温泉这种东西，一般情况下不会作为日常沐浴的首选，在前段时间的温泉之旅中，钟离也曾提到过它在缓解疲劳方面的功效。 这话刚一出口，夏油杰就发现眼前的人稍稍变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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