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是什么大事?” “枫丹情人节、爱水节、无论如何必须在一起节。”莱欧斯利扔下笔。 “最后一个开玩笑的吧?” “我现在颁布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这算什么啊。”那维莱特嘴里反驳,却老老实实依次写字标注:情人节、爱水节、一起节,“下个月的节日是不是有点多?” “还可以更多点。” - 日子恢复如常。 典狱长每天回家,有空了一起拆铁笼。 那维莱特有时是单细胞思维,认为这就没事了,之前的苦恼全部抛之脑后,再不纠结了,开开心心的,该做什么做什么。只是,偶尔房中突然安静,他会莫名心慌,感觉又回到孤单一人的时候,跑大房间一看,哦,典狱长睡着呢。 简单如水的日子。 那天。 说好下班一同去观看新上映的电影,时间到了,莱欧斯利没到。那维莱特在影院门口东张西望时,一个住在附近的梅洛彼得堡工作人员匆匆赶来:“那维莱特先生,典狱长下午受伤,不回来了,他让我跟您说一声。” “伤得严重吗?伤到哪里?” 被追问的工作人员支支吾吾的:“一点也不严重,破了点皮,扭伤了吧。别担心,都好了。” “是吗,谢谢。” 实话说不太信,如果不严重,典狱长就不会留监狱,他不是那种娇滴滴的性格。没心情看电影了,那维莱特直接去梅洛彼得堡探望病人。探病,不能空手。路过甜点屋时,在推荐下买了好大好大一个蛋糕。 「探望病人啊,花也能表达心意。」甜点屋老板建议。 于是他又去到隔壁花店。 「探望病人?朋友?很重要的朋友?您希望表达什么心意呢?」花店店主问得多。 「呃,希望他坚强战胜病魔!」 花店店主看看大到夸张的蛋糕,再看看严肃坚定的脸:「……太小的花,大概战胜不了太大的病魔。咳咳,至少,得配得上这蛋糕吧。」于是为蛋糕配了好大好大一蓬花。 巡轨船上,他一人占了好大的位置。 吸引的目光不亚于穿制服。 梅洛彼得堡。 夜班工作人员都沸腾了:从超大花枝花叶里露出的脸,是谁啊?错不了,大家都传闻那维莱特就是那个小情人呢!悄声地一个传一个,他没走到办公室,收到的灼热八卦目光能把他点着了。 ——是太夸张了吗? ——可探望病人不都这样吗? 那维莱特背部着火,快步走到办公室。 对,人竟然没在医务室。 莱欧斯利先看见比人还高的花和硕大的蛋糕,再看见扒开花枝腼腆笑的那维莱特,惊得眼睛溜圆,听说是来探病,顿时哈哈大笑,嘴巴都咧到腮边了。 其实没有赴约,是典狱长要亲自审讯一个重要犯人,事关很紧急的案子。机密不好外传,结果那名工作人员传个话都传出歧义。 当然,也确实受伤了。 护士长希格雯幽幽地说:“就小小擦伤啊,您看都快好了。” 那维莱特尴尬:“只是擦伤啊。” 擦伤,加上轻微扭伤。 当场就正好了,局部冰敷处理就行。 莱欧斯利却很开心:“怎么了,擦伤就不配享受关心吗。唉,怎么连个花瓶都没有。”找来一个很高很大的粗陶花瓶,一枝一枝插好。又一想,办公室只有他自己能看到。 典狱长嘀咕:“放哪里,全监狱都看得见?” 希格雯奚落说:“不如召开监狱大会,你抱着花上台演讲,但凡长眼睛的都躲不了。” 那维莱特:…… 你们是在开玩笑吧? 莱欧斯利居然很认真的思考:“哈,办法不错。就是大会才开过不久,得找个新理由。对了,举办一个文化节,颁奖台放上——这可是那维莱特先生送的花啊。” 还有塔型大蛋糕。 一两个人必然吃不完。 莱欧斯利不想分给其他人:“不是很想让别人尝呢,哪怕一口。” 希格雯:“不想让大家都知道是那维莱特先生送的吗?” 蛋糕提到监狱食堂门口,分成一块块,大家排队来领。对了,记得让人大声强调,这是那维莱特先生送的,专门探望典狱长的。莱欧斯利一听,这方法不错,普狱同庆。 那维莱特:…… 你们是不是故意的? 文化节不确定举没举行,蛋糕是分下去了。 那维莱特就听见自己的名字以闪电的频率在众人口中传达:「蛋糕是那维莱特先生送的哦!」「那维莱特先生送给典狱长的!」「那维莱特先生太好了!」「那维莱特先生什么时候还来?」「怎么就没了?那维莱特先生只提了一个吗?」 不是尴尬。 是整个人都麻了。 那维莱特根本挡不住莱欧斯利的雷厉风行,唯有随波逐流,做个尴尬又安静的小海獭。过了一会儿,监督蛋糕分完的莱欧斯利回来了,春风满面:“哈,好开心,你居然主动过来了,破天荒第一回。” “不是第一次吧。” “是,第一次一个人过来。” 莱欧斯利情不自禁,伸出手,很轻地抱了抱那维莱特,飞快收了手,笑眼弯弯:“剩下的这一块蛋糕,是我的,我要慢慢吃!”
第90章 情生11 90. 桌上蛋糕。 带着奶油和水果。 莱欧斯利拿起刀叉切成几小块,叉起一块,顺手送进那维莱特的嘴巴里。那维莱特不提防,被迫张嘴,咬下,果香在嘴里爆开,好甜。莱欧斯利叉起另一块,送进自己嘴巴里,笑眯眯的,嚼得很慢,细细品味。 安静又甜蜜。 就这样把一块蛋糕一口一口地吃完。 莱欧斯利对着那维莱特的嘴唇抬手一抹:“有蛋糕渣渣,这里。”触感软软的。 “哦,谢谢。” 那维莱特又拿起餐巾擦拭一遍。 “你喜欢甜食?”记得典狱长偏好吃肉。 “是喜欢吃你送的甜食。”典狱长纠正说辞,特别满足地舔一舔嘴唇,“我应该满足,为什么更不满足了呢?” “回去再买一个。” 那维莱特欣慰,辛苦都值得,只是,以后再不能买这么夸张的东西,这一路被人盯着看,他臊得差点走不到梅洛彼得堡。后来,他时不时将老管家烘焙的小点心小饼干等甜食送到监狱。再后来,报纸出现了典狱长最喜欢的食物:「最爱小点心」。 那维莱特转告老管家:「典狱长最爱您了。」 老管家:「他那是爱我吗?」 坐在同一张沙发上,靠得很近,每说什么,莱欧斯利必热忱地注视那维莱特。目光是互相的,那维莱特不止能听到他的呼吸,连眨一下睫毛都好像能感觉到气流波动。也太近了吧,不过缺点什么。 “你想什么呢?突然不说话。”莱欧斯利问。 “呃,熏香。” 萦绕在脖颈与衣领的若有若无的木质熏香,自从生病后,就再没燃了,怕触发什么不明症状。 “我身上汗味很难闻吗?”莱欧斯利调侃。 “没有难闻。” 无论有没有熏香,都是那维莱特熟悉的味道。炙热的肌肤,散发着荷尔蒙的气息,不免让那维莱特想起在某个森林,被扑倒时,往自己鼻子里钻的味道,和啃在脖子上的疯狂。 当时不觉得。 现在想起来莫名觉得色气,脸颊一下子烧开了。 “晚上怎么办?”那维莱特岔开话题。 这一折腾都晚上十二点了,最后一班巡轨船早停运,莱欧斯利起身:“就住这里吧。” 顶楼。 历任典狱长的住处。 爬上旋转楼梯,推开门,装饰意外的富丽堂皇,地毯、垂缦、白玉桌等一应俱全。莱欧斯利摊手以示清白,都是「遗产」,前几任不乏有很会享受的,扔了可惜,重新置办更是浪费,索性都「继承」了,反正也不需要怎么打理。 领着走了一圈,卧室也奢华,唯独床很简单但大。 “以前那张床我扔了。” “为什么?” “那是一张特殊功能性大床,正常人就没法睡。”莱欧斯利从柜子里拿出熏香,点上,熟悉的味道蔓开,“想象不来吗?那我给你说具体一点,床板可以活动,会震动,上面有镣铐,躺上去,四肢能被绑得结结实实。” “……” 知道了。 阅案卷无数的人有画面了。 “你的床总是特别大。”那维莱特赶紧找话题。 “是补偿心理。” 莱欧斯利年少时过得艰难。 居无定所,偶尔定下来,也跟其他小伙伴挤一起睡。后来进监狱,一开始被安排进少年房间,床窄小。随着身体迅速长高,每天睡得憋屈,最渴望的就是手脚能舒展开来。 后来换到正常牢房,单人床也束手束脚。 后来有能力了,第一时间就是置办超级大床。别的不说,尺寸必须随心所欲的大。 “我的床为什么那么小。”那维莱特抓住盲点。 “哈哈,那是租房时就有的,我没动。你要实在不喜欢,可以跟我睡啊,我的床睡五六个你都不成问题。”莱欧斯利装作漫不经心的,说出了渴望已久的话。 “能一样吗,你就是没有上心。” 说笑了几句。 不早了。 “你不介意跟我睡一张床吧。” 这床够睡五六个人。 那维莱特没往别处想,乖乖巧巧的:“谢谢,我的睡姿不太规矩,踢到你的话别介意。” “介意什么,你躺我身上睡,我都不介意。”一贯不正经的调侃。 那维莱特很爱干净,但不洁癖。 冲完澡出来。 莱欧斯利瞥一眼,他穿着自己的灰色睡袍,尺码大一号,风格随性的睡袍被穿得分外整齐,腰带系得紧紧的,胸口严严实实。睡袍盖到小腿,小腿略纤细,趿拉拖鞋,露出的脚趾头圆润。 睡姿不规矩吗? 会不会睡着睡着趴自己身上?或者纤细的小腿伸到自己某个地方。 “……”莱欧斯利闭了闭眼,要不自己睡沙发吧。 否则他今晚会失去一个「朋友」。 “你在做什么?”拖鞋太大,脚趾头爪得有点费劲。 “冰敷。” 扭了的脚脖子有点肿,冰敷一下,消得更快。那维莱特凑上前,不错,搁明天连痕迹都不会存在。在莱欧斯利给手臂上的擦伤涂药时,那维莱特习惯性帮忙呼呼吹了两口气。 “哈,那时候你也这样。”莱欧斯利说。 “什么时候?” 被毒素侵蚀的时候,那维莱特做过相同的举动,安慰作用比药都灵,当时燥动就消去了一半——不过今时不同往日,莱欧斯利只觉得被吹之后不仅没凉,腹内的燥热叫嚣得更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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