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多月前。 一个须弥人突然找上门,询问那几支药剂留着没。 光头见这人很阔气,还带着手下,就随口报了个高价。须弥人一口价都没还,全部买了去。如此两个月过去了,十几天前,须弥人又找到光头,带来整整几箱子药剂:「合作吗?原配方造出的,效果一样,甚至更好!」 乖乖。 谁不合作谁是傻子。 须弥人只有一个要求,要光头提供实验基地和对象,以持续观察实验效果,改良药剂配方。这个很轻松,光头轻而易举就办到了,合作十分顺畅。 药剂有了。 买药剂的客户还没下落。 这玩意的认知度,远不如乐斯,又不能大肆宣传。恰好不久前,光头遇上莱欧斯利这个出手阔气的大客户。接洽过两回,觉得靠谱,今天才愿意拿出来的。 莱欧斯利琢磨:“我能见见那个须弥人吗?” “肯定不行。” 须弥人是来钱的机密,光头也不傻,不可能供出来。莱欧斯利盯着还在地上微抽搐的老七,沉吟片刻: “一箱多少钱?” 光头呵呵笑着,报了一个很大的数字:“不便宜,但比起半年前黑市的价格便宜多了。买回去,绝对血赚。” “明天什么地方交货?”莱欧斯利单刀直入。 “你定。” 莱欧斯利说了一个时间地点,双方都同意,合作甚是爽快。 光头送两人离开。 终于结束,那维莱特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克制不住雀跃地快步走,生怕慢一步脚会被草根绊住,莱欧斯利隐隐笑。此时,一个穿暗红服装的中年男人走过来,光头连忙停下脚步。 中年男直呼光头其名:“梅纽因,这两位就是你找的合作伙伴?” “没错。”光头态度恭敬。 “睁大你的狗眼,他是梅洛彼得堡的典狱长莱欧斯利。”中年男怒斥。 光头傻了。 莱欧斯利无语。 先前偶遇光头,发现他和手下都不认识自己,将计就计成了交易伙伴。没想临门一脚,直接爆了。 就说。 光头和手下后知后觉抄起家伙。 那维莱特很紧张,特巡队影卫至今没出现,估计还在碰碰车或赌场。因为走到村落这条路,据说是密道,特巡队可能还没找见。 “糟了,他们不会想以下犯上吧?” 就不该教他这词,莱欧斯利忍俊不禁:“别担心,区区7个人,都不够我打的。” “我给你加油。” “嗯,抓好你的魔法棒!” 光头见他俩还亲昵,恼羞成怒:“来了就别想走!” 莱欧斯利掰掰指头关节,发出咯吱咯吱的脆响:“看你们有没有这个实力!” 一记重拳出击。 机械拳套拳如千军万马应声而出。 拳头如雨。 光头和手下纷纷倒下了,鼻血横流,那个中年男人也动弹不得。 不得不说,以莱欧斯利的实力,不必这么凶残。考虑到那维莱特在旁边,必须保证绝对安全,他选择了最狠的打法速战速决,全部撂翻在地后,他拉着那维莱特准备走人。 突然驻足。 前方,高地上,不知几时出现一排人。 为首的人。 罩着一袭蓝白色系披风,下颌线条俊美,耳垂坠一根修长的试管耳饰,冰蓝闪光。 他开口,声音彬彬有礼而富有磁性:“初次见面,莱欧斯利典狱长,尊贵的最高审判官-那维莱特先生。”
第27章 游乐场5 27. 记忆乱如麻。 那维莱特在麻草堆里使劲扒拉,谁会大白天戴面具。 “他是博士-多托雷,愚人众执行官第三席。”莱欧斯利轻声旁白注解。 “多托雷?”也是达达利亚的曾冒用名。 要以前,那维莱特第一反应是:愚人众→觊觎枫丹→坏人。遇到达达利亚之后,他对执行官的好感直接拉满。一时间,无法判断当下什么情况,来者何意,就先静观其变。 多托雷留手下在高地上,独自一人走来。 以示友善。 “他很狡猾,你不要被他的脸吸引。”莱欧斯利及时打预防针。 “呃。”问题是戴面具,看不到脸啊。 距两三米处停下。 多托雷摘下鹰嘴面具,露出与下颌线相符的华丽容颜。 他略一欠身,做行礼的姿势,深眸凝视:“那维莱特先生,想不到能在这里遇上您。上次沫芒宫浅浅一叙,弹指三年有余。人类遍寻容颜停驻之术,而您却轻轻松松复返青葱,着实让人羡慕。” “……” 三年前两人见过? 无妨,达达利亚的情报「略有失忆……但是原主」应已在执行官中传开。略失忆,是很好的借口,既解释得了那维莱特的状态,也是震慑,能让对方不敢轻举妄动。 那维莱特端起从容:“多托雷先生,好久不见,您来这里所为何事?” 莱欧斯利接话:“总不会是为药剂而来吧?” 丝滑地将私人话题转移到正事。 一转攻势。 多托雷愉悦地笑:“典狱长先生认为我是来干什么的?” 莱欧斯利:“呵呵,这还用多问?” 光头说,一个须弥人领着手下仿造了药剂,试图重新投放到市场。眼前这位,无论其人,还是其风评,又恰出现在现场,完全符合这个嫌疑犯人选。 多托雷不置可否,看向青葱的某人:“您也这么认为的吗,大审判官先生。” 那维莱特:“您还是先解释一下出现的理由吧。” 被撂到的光头和手下原本还挣扎,再一听,典狱长旁边嫩出水的小情人儿竟是大审判官,顿觉天崩地裂,两腿一伸,彻底躺平。而中年男人听到多托雷说话,十分惊恐,挣扎着断腿都想跑。 多托雷瞥一眼。 莱欧斯利意识到什么,眼明手快,飞快过去,一招将男人的下巴遏住,防止人证咬舌自尽或吞药而亡。很好,没药也没咬舌。就是用力过猛,男人的下巴咔嚓一声直接脱臼了,欲哭无泪。 “手法真专业。”多托雷夸道。 “你们愚人众这套也娴熟,他就是你的手下吧。” “从现在起就不是了。” “你想撇清?”莱欧斯利一针见血。 多托雷早习惯了这种态度,他走哪都被从头怀疑到脚,从从容容地说:“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这件事。呵呵,当然,无论我说什么,你们都会认为是狡辩,您何不亲口问一问那位。”指向装死的光头,这位最有发言权。 ——不是他。 ——没想到光头指认的须弥人,只是那位中年男。 即使莱欧斯利暗示枫丹地盘,好儿郎无需惧怕至冬势力,光头还是没改口。中年人的下巴咔嚓一下,又被接上了,吓得屁滚尿流,连说自己为了一己私利,擅自行动,跟愚人众毫无关系。 这可好,多托雷成了小白花。 莱欧斯利:“什么脏事都手下干的,您是一点关系没有,是吗?” 多托雷:“不,我来就是为了解决他的。” 说罢掏出一封信。 给两人看。 这是一封至冬调查局的情况说明密函。 半个月前。 至冬的黑市出现一批药剂,人被注射后,会产生极端恐怖痛苦的臆想。这种东西,放哪儿都是禁品。至冬方面顺藤摸瓜,查到主谋是副官瓦尔克,这位外派枫丹都两三年了,隶属于多托□□辖。 不便于跨境执法。 调查局委托多托雷处理此事。 多托雷亲办此事,就是想看看,哪位部下这么赤胆忠心:从枫丹挖到宝,都不忘千里迢迢运回去祸害老家。这一查,得,也不单祸害至冬,就是哪里有鱼哪撒网,哪里有销路去哪里。 那维莱特看完信,同情又愧疚:“您早点拿出来,我们也不会怀疑。” 多托雷笑:“那我就太像有备而来了。” 典狱长双手抱胸。 冷眼看。 多托雷绕伤员走一圈,停在被注射过药剂的老七跟前,审视片刻:“我不是推卸责任。以愚人众官兵的能力,造不出这种东西。典狱长、大审判官先生,不如好好查查,是你们哪个研究院又在兴风作浪了。” 这话说的。 倒打一耙连愚人众的关系也摘得一干二净。 莱欧斯利:“呵,您最好别动,免得破坏现场,待会儿逐影庭的警员们可不好交代。” - 很快,逐影庭的人过来处理后事。 莱欧斯利讲述来龙去脉。 最初,他在狱中听到传闻,说药剂复出了,被高价兜售。狱中的消息总是真假掺半,最好有点证据一同交给逐影庭。 他曲里拐弯终于「邂逅」上光头,交易过两回。 今天过来探一探。 没想到,碰见那维莱特跟卡维道别,想管不想管,看见他一个人戴着长舌帽乱逛,忍无可忍还是出手了。至于碰碰车和赌场相遇,纯属意外,更是没想到,歪打正着还取得了光头信任。估计前几次莱欧斯利带的手下多,光头怵了;今天就两人,光头觉得又行了。 那一整个下午,逐影庭先收拾了光头、手下和中年男;又拾掇了多箱药剂;拉起警戒线给村落圈起来;并收集村民的证据,忙得不亦乐乎。 此事不细说。 后来枫丹和至冬的外交人员对接。 迅疾妥当地处理了此事。 多托雷,由于不知情且及时处理,将嫌疑犯逼到案发地,将功补过,也没有受到责罚。这件事以《枫丹至冬跨国合作,侦破一起生物违禁品大案》作为新闻头条报道,典狱长莱欧斯利因此获得荣誉表彰。 那维莱特认认真真读完报道。 简直好笑。 什么布下天罗地网,什么双方配合默契,什么精准出击。明明就是误打误撞,瞎猫碰上死耗子全凭运气。最好笑的是,配的照片,还是莱欧斯利和多托雷成功握手,配文是枫丹至冬关系融洽。外交形势一片大好。 哪里好了? 莱欧斯利提防多托雷,就像提防贼一样。 那天下午,他们三人先是一起等逐影庭的到来,后又配合调查。 在旁边喝茶等待。 莱欧斯利主要盯着多托雷,生怕他搞什么鬼。多托雷要是乖巧老实,干喝茶,什么事没有,偏偏这位很健谈,知识广博,什么都能挑起来作为话题,还特别擅长问问题,不经意间就把关键问题给问了。 那维莱特没什么心眼。 有问就有答。 典狱长一看这样不行,只要多托雷一开口,他立刻把话题截胡了,让这位根本没有试探那维莱特的机会。如此三番五次,多托雷屡屡被打断,也是无语了。 多托雷忽而笑问:「你们知道为什么梅洛彼得堡建在水下,却不渗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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