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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屋子里经常会少一些人，大多都是被他给打死了，或者赶出去了，第一次像是这样连尸骨都找不到的情况，让家中的人多少有些人心惶惶。 虽然鬼舞辻无惨知道，自己不应该再吃自己身边的人了，这样很快就会让周围的人知道，会提前暴露的。 但是他并不在意。 甚至在他的哥哥、鬼舞辻曜哉赶过来，询问到底是什么情况的时候，鬼舞辻无惨也只是对着他笑，对自己的情况半点也不解释。 这无疑是惹恼了鬼舞辻曜哉。 鬼舞辻曜哉作为这个时代的贵族，确实并不太管自己的弟弟杀了几个人的事情，虽然后续扫尾很麻烦，但是也并不是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但是毫无疑问的是，鬼舞辻无惨这一次做的事情，实在是太超过了。 他对自己的弟弟下了最后指令，告诉他，如果这个事情没有一个理由和结果的话，他一定会将鬼舞辻无惨给赶出去的。 鬼舞辻无惨在听到这样的话之后，才终于知道，即使自己现在确实是不同于人、甚至是高于人的物种，但是却依然在人类的环境中，如果不赶紧找出一些解决的办法的话，估计很快，他就会彻底暴露在阳光下。 “暴露在阳光下……”鬼舞辻无惨藏在走廊的垂帘后面，伸出手，缓缓地、想要触碰一下阳光。 但是在感受到阳光灼热的那一瞬间，鬼舞辻无惨就瞬间将自己的手给收了回来。 他有些震惊于自己所感受到的疼痛，他喃喃道：“这样是不行的……我可是比人类更加高级的物种，阳光……我怎么可能害怕太阳呢？” 一个本就不知足的人，即使将自己的鬼化，称作是“进化”，也根本无法补足自己心中的那些空缺，所以他觉得，他不应该厌恶阳光。 至少，像是他这种高等的物种，就应该被所有人观摩、被所有人仰望，被所有人视为——神明才对！ 神明。 对啊，就是神明。 他觉得自己应该成为神明才对。 鬼舞辻无惨在想到这个名词的时候，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在自己的心中，本来应该是神明的那个家伙。 路祁钰。 路祁钰本来应该是神明才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直将自己称为人类，甚至躲避在那种简陋的地方，跟两个所谓的“兄弟”一起生活，但是鬼舞辻无惨觉得，路祁钰应该成为一个神明才对。 如果路祁钰不知道成为神明的好处的话，那鬼舞辻无惨就先一步成为神明，被人敬仰、被人仰望，被人畏惧，被人叩拜。 到那个时候，如果路祁钰知道成为神明的好处的话，鬼舞辻无惨不介意将自己身边的位置，留给路祁钰。 既然是神明，那么他最应该拥有的东西，应该是……信徒。 鬼舞辻无惨接过侍女战战兢兢递过来的茶杯，白瓷杯子在烛火的光芒下，有些莹莹得映射着光芒，看着侍女畏惧的模样，鬼舞辻无惨有些神经质地凑上去，问道：“你愿意……成为我的信徒么？” 侍女根本就没有听到鬼舞辻无惨说的话的内容是什么。 她虽然是最近才被调过来的，但是从很久之前，她就知道家主的小儿子，似乎有些不对劲，经常打人就算了，现在的很多主子都喜欢打人，但是在最近，这个小主子的身边，竟然少了很多很多的人，并且根本就没有人知道，那些人都去了什么地方。 可以说，那些人都是无故失踪的。 侍女本来因为是新人，根本躲避不过前面那些侍女的欺压，所以才会在这种时候，独自一人过来给鬼舞辻无惨送茶水，她战战兢兢的，满心希望鬼舞辻无惨随随便便地挥挥手让她下去，但是事与愿违，鬼舞辻无惨竟然凑到了她的面前，还问出了一个问题。 她根本就听不到鬼舞辻无惨说话的内容，所以在回过神来，看到近在咫尺的鬼舞辻无惨的模样，她就知道，自己应该是活不过今天的。 谁知道鬼舞辻无惨在发觉侍女的胆怯之后，竟然笑了一声，随手将她仍在了地上，优哉游哉地问道：“家里是不是没人了，竟然给了我一个聋子，虽然我不过是一个小公子，但是也不应该有这样残缺的玩意儿当我的侍女……” 侍女被扔到地上的时候，本来就吓蒙了，好不容易听清楚了鬼舞辻无惨的话，却没有想到是这样的内容，在那一瞬间，她脸上所有的血色尽数失去，像是一个木偶一般，跌坐在地上，连爬起来都不敢了。 看着这样的侍女，鬼舞辻无惨忽然觉得，这一切都显得很无趣。 他略微抬起手，掐住那个侍女的脖子。 只听到一声细微的“咔嚓”声，那个侍女的手无力的垂下，随着鬼舞辻无惨一些轻微的动作，缓缓地晃动起来。 虽然现在并不是很饥饿，但是既然是这样的一个家伙，即使是死了，也应该没有人，会轻易的闹出去吧？ 既然如此，那就当做是吃了一个夜宵就好了，根本就不需要有什么多余的压力。 他的哥哥让他解释，也只是不想让他闹大而已，鬼舞辻无惨将一切的度都把握的很好，不会再让鬼舞辻曜哉再找上门来了。 一室寂静。 只能听到一些轻微的撕咬，和吞咽的声音。 留下一地鲜红的痕迹。
第100章 动手 在江户不远处的一个小县城里，幕府的长官正在审判一个看起来丑恶无比的男人。 那个男人的头顶似乎是生了创，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恶臭，穿着一身僧人的袈裟，看起来畏畏缩缩的，没有僧人的悲悯也就罢了，还一副小人的模样。 他跪在面对幕府长官的位置，在刚刚到达的时候，就做出一副柔弱可怜的模样。 如果这样梨花带雨的是一个娇美的少女，一个单薄的少年，甚至是一些看起来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可能都会得到一些怜悯之心，但是这个男人看起来实在是太肮脏了，头上因为有那个巨大的创包，所以看起来十分恶心。 幕府的长官虽然想要仔细询问一下，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但是在看到这个僧人一副“全天下我这么可怜，我都这么可怜了你怎么还不放过我”的模样，让幕府的长官脸色变得很难看。 他索性不再继续多说什么了，而是大声质问对方为什么杀人。 不仅杀人，还是杀了很多很多个人。 那个赖头僧人一副干瘦的模样，竟然手上沾染了无数血迹，这让幕府长官觉得后怕的同时，更是觉得，一定不能放过这样的一个人。 但是那个僧人一直在为自己推脱，甚至指责起了幕府长官的错误来。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大人您看我这么可怜，怎么可能是我呢……” 这样荒谬的话，幕府长官根本就不愿意听从，但是他也知道了，这样的一个家伙，肯定没有在继续说下去的价值了。 他本来就是一个，对于如今的环境来说，十分少见的、真的在为了民众做事的官员，所以他在得知这个人竟然做出了那么多荒谬的事情之后，他很快就决定，一定要将这个人给斩杀掉。 只是即使是杀人，也不能今天判定之后，立刻就斩杀，他们学习了西方那个大国的风俗，觉得至少在这个人死掉之前，应该给他一份应该有的体面，至少应该干干净净地离开这个世界。 所以，幕府的长官安排了下面的人，将这个人关一夜，第二天洗干净之后，再杀死。 那个和尚其实并不能理解，自己为什么真的要死。 他是全心全意真的以为自己是非常可怜的。 装作眼盲的僧人，骗取好人人家的施舍，然后再偷取那个好心人家的东西，最后杀死了发现自己偷东西的“同伴”，再后来，他杀死了越来越多的人。 但是他觉得，自己这是逼不得已的。 他永远都是逼不得已的。 因此，赖头的僧人躺在监狱的干草上，非常悲痛地想道，自己如果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再小心一些，是不是就不会沦落到现在的这个地步了呢？ 他都这么可怜了，为什么旁人看不到他的可怜，竟然要让他去死呢？ 他都这么可怜了，在这种时候，就应该有一个天上的神明，来救赎他，将他救出去，然后让他报仇才对啊！ 他想要报仇的对象有很多很多，那个将他送进幕府的“好心人”、让他第一次“不得不”杀人，已经死掉了的那个自己曾经的“同伴”，还有还有，还有很多的家伙。 因为他的头上有一个巨大的瘤子，所以就不愿意让他进门，并且露出了鄙夷的神色的路人。 那些不愿意乖乖的被他偷东西、觉得他形迹可疑的、收留了他的人。 他都要报仇，狠狠地报仇，让那些人付出他们应该付出的代价才对！ 但是他就要死了。 因为杀了很多人，被那个幕府的官员下大了死刑，明天，说不定明天，他就要死掉了。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听到了一个声音。 “你要复仇么？” 那个声音听起来十分年轻，他的身影伴随着月光，出现在了监狱的闸门外。 赖头僧人刚才听清了那个年轻男人的话，他连滚带爬地爬到了栅栏处，说道：“当然！这位大人，当然，我要复仇！那些人，都该死！他们应该比我更加凄惨，比我更加该死！！” 他的张皇失措和迫不及待，似乎有些取悦了站在栅栏处的那个男人，那个男人说道：“既然如此，我给你一个重获新生的机会，怎么样？” 他当然十分愿意。 赖头的僧人像是在面对神明一样，露出了渴望以及敬仰的模样。 这种眼神，正是如今十分想要成为神明的鬼舞辻无惨，想要看到的。 他不在意这个僧人都做了什么事情，也不在意救下这个僧人之后，即将有多少人会死掉，会给他带来多大的麻烦，只要有人像是在对待神明一样对待他，他都愿意像是一个神明一样，对待那个人。 他在机缘巧合下，发现了，如果有人愿意接受他的血液的话，会像是他一样，成为虽然惧怕阳光，但是却可以无限生存的个体。 虽然那个个体可能会比较弱小，但是鬼舞辻无惨却可以直接掌控他们的一切，这样的情况，对于本来掌控欲就很强烈的鬼舞辻无惨来说，是难得的、但是却十分适合的好机会。 他十分兴奋，做过了很多次实验，甚至在漆黑寂静的夜晚，他会随机选择一些人，获得他的“恩赐”。 鬼舞辻无惨张狂地笑了几声，正要将自己的血液分给面前的这个丑陋的、肮脏的僧人的时候，他忽然听到了身后的一些动静。 “喂喂，我说，你真的不知道，如果这个血液给出去之后，会出什么事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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