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空一声霹雳炸响,四人齐齐抬头看了一眼,孔宣的脸色更难看了些。 通天冷笑一声,抬手喝了一杯酒。虚张声势!这道雷祂敢直接劈下来吗? 如今整个天下都在传殷商君王的贤德美名,无数民众在期盼着他给他们带去饱足与温暖,祂真敢冲寿仙宫劈雷,人心反噬,祂定然是吃不了兜着走。 毕竟,就如今这个残缺的天道,若信仰之力减少,祂也只能重新走上日渐消亡的路。 诶?通天呆住,虽然进阶之时他寻摸到许多天道的隐秘,但他为何用“也”和“重新”? 李冉正等着通天继续说服孔宣,结果就见他自己也陷入了迷惘,没好气地扫了他一眼,只能亲自出马,“若是将军信奉天命,殷商势弱之时,将军可会主动弃暗投明?” 弃暗投明?那不就是交战之时主动向敌人投降?孔宣脸色彻底黑下去,冷冰冰的眼神对准李冉。他从来不是这等小人! “我自然知晓将军为人。”李冉递过去一个安抚的眼神,“只是,天命若要殷商灭亡,将军以为自己会如何?” 孔宣面色依旧,眼神倒是回暖了些,“左不过马革裹尸罢了。” 食君之禄分君之忧,他孔宣承的情,他认。 “可惜并非如此。”王洲摇头叹息,看向孔宣的眼神满是惋惜,“天命要的是,你成为西方教主之坐骑。” “什么?!”孔宣失控地拍散了案几,杯盘碗碟全摔了个粉碎。 但孔宣此时完全顾不上,只拿着震惊的眼神看王洲,誓要听他说个清楚明白。他堂堂元凤之子,竟要成为别人的坐骑?! 王洲又是一声叹息,“将军可还记得,我请托你寻找棉花之时,嘱咐你但有警兆,立即返回。当时我所顾虑的,正是你前往的西南方的西。” 既然本就是自己这方的人,如今天道即将图穷匕见,自然要彻底稳定人心才行。 听得此言,孔宣也想起当日之事,只因他的印象着实深刻。 当时是他主动提出为大王办事,大王初时喜出望外,迅速为他分配了寻找棉花的任务。却不想未等他出门,大王竟有反悔之意。若非自己坚持,西南之行可能真会夭折。 而之后他所去的地方明明更为遥远,但大王却半点未曾阻拦过他,大王果真是在忌惮他去西方。 确认了这一点,孔宣彻底相信了王洲的话,他狠狠咬着牙,“多谢大王警示。便是死,我也不会让天命成真!” “将军无需如此!”通天早被孔宣拍桌惊回了神,此时笑着安慰,“在座之人,除了道兄,又哪一个不是天命之下的受害者?又有谁真正愿意就此妥协?” 他乐呵呵地捏碎了手中的酒盏,双目泛红,“既然如此,我们索性掀他个天翻地覆!” “教主霸气!”王洲激动地大声叫好,“我敬你一杯!” 他一口喝干杯中酒水,随手将酒盏砸了出去。 李冉抬手将人搂进怀中,没好气地看向通天二人,“我看你们都醉了!赶紧回去歇息,明日我们再谈正事。” “我没醉。”通天抹了一把脸,放下手时,面色已变得沉稳,“我先往城外山谷去一趟,然后便去你的洞府看看。你明日带孔将军回山,我们磨合几日便出发。” 孔宣此时也是心头激荡,毫不犹豫地点头,“我回府歇息一晚,明日便与李道长同行。” 三人之行,两人意见一致,李冉也只得点头,“好,就依你二人所言。” “告辞!”得了回应,二人毫不迟疑地转身就走,没两下就不见了人影。 王洲叹息一声,伸手抚上他的侧脸,目光痴痴,“你明日便要走了。” 李冉心头一软又是一涩,握住他的手,柔柔地看回去,“我会尽快回来的。” “若我想你了,该怎么办?”王洲侧头靠上他的肩膀,语音幽幽。 “我会比你更想你。”李冉轻轻地贴了贴他的脸颊,又坚定地补充,“就算你不想我,我也会很想你。” “花言巧语!”王洲愤愤地咬上他的下巴,真留下印子,又后悔了,爱怜地伸出舌头,柔柔地舔过去。 李冉闷哼一声,掀翻案几,将人抱起就往寝殿走。 王洲及时阻止他,“不回寝殿!我要去洗澡!” 李冉脚步一顿,果断改变方向。 入了浴室,李冉身上的法器衣袍全被他控制着收了起来。在池边略一停留,他便抱着脱掉鞋袜衣衫褴褛的王洲进入池中。 靠着池壁的台阶坐下,李冉草草准备,便将怀中人往下一压,与之彻底合二为一。 “你!”王洲痛得脸色发白,一口咬上他的肩膀。 池水波浪骤起,汹涌澎湃,王洲在他背上留下无数划痕,咬着牙放狠话,“你等着!嗯!……等你嗯!……回来……啊!” “嘶!”又被狠狠咬了一口,李冉不甘示弱,“好!……我等着!” 越发汹涌的水声掩盖了无数的低吟浅唱,在夜色中久久不息。
第104章 次日醒来,已是日上三竿,王洲坐起身来,发现自己一别以往,竟裹着一件衣衫。 扯出来一看,正是与李冉初见之时,他所穿的那件黑白色道袍。 扔下道袍,王洲穿好衣服,命宫人送水洗漱。 “他是何时离开?”王洲用帕子捂着脸,闷闷地问。 宫人垂头,恭敬地答,“李道长天刚亮便走了,特意叮嘱我等不得打扰您歇息。” 轻轻将帕子扔到水里,王洲又问,“文书房可曾派人来催?” “李道长临走前,已命人往文书房传话,说您身体不适,议事之时改至午后。”宫人又答。 “你们倒是听他的话。”王洲似笑非笑地嘲讽一句,坐到备好饭食的案几之后,抄起碗筷大快朵颐。 昨晚闹腾太过,今早又没吃,王洲此时饿得前胸贴后背。 宫人一点不害怕,轻声笑道,“以那位的身份,若我等不听吩咐,您怕是更要生气。如今听了,您也不满,我们可真难。” 他的身份?初听这话,王洲还惊奇,李冉的身份竟连凡人都知晓了。 待她说完,王洲才发现,是自己误会了,她说的是李冉和自己的关系。 王洲倒不生气,自从李冉借住寿仙宫,他便知晓众宫人心中有些犯嘀咕。君王寝宫,却留宿外男,这可是前所未有之事。 等到二人果真睡到一处,寿仙宫中略有几人露出惊奇之色,表面却是一片平静,未曾泄露半点风声。 “你不是这般多话之人。”王洲暂时停箸,直勾勾地看向宫人。 宫人吃了一惊,却开心地笑起来,“大王知晓我的喜好,是我的荣幸。道长吩咐,他要出一趟远门,令我们细心照顾,多逗您开心。” 王洲费力地牵了牵嘴角,“做得不错,赏。” “多谢大王!”宫人笑着道谢。 王洲不再多言,继续用饭。 结束用饭,王洲前往文书房,与等了半日的三位朝臣一同商谈政事。 议事结束,又考教完主动进入文书房的太子,王洲将太子送回东宫,便去探望哪吒和武庚。 武庚性子活泼,哪吒性子活泼之外更为机灵调皮,如今李冉不在,王洲需得多加注意两个小儿,免得他们惹出祸事来。 陪他们玩耍一阵,王洲又去看看次子殷洪。检查完他的功课,王洲才回宫歇息。 接下来的日子,王洲都这般规律地过下去,唯有一点不足。习惯了有人陪伴的夜晚,如今一个人,总是不那么舒心。 这日王洲休假,四个孩子相约一同出宫玩耍,他得以舒舒服服地躺一天。 “大王。”宫人轻唤摇椅上眯着眼的王洲,“王后在宫外候旨。” 王洲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不解地坐起身,“她可有说为何来此?” 宫人弯下腰,脑袋埋得低低的,“王后并未说起,只是她还带了两个陌生男子同行。” 姜王后带着两个男人来找他?王洲人清醒了,却又更迷糊了,“你带王后去正殿,我稍后便至。” 宫人应诺离开,王洲狠狠晃了晃脑袋,又整了整衣衫,这才出门见客。 “拜见大王。”姜王后刚见着人,便带着随性之人行礼。 “王后免礼,赐座”王洲安稳坐下。 姜王后也跟着正襟危坐。 心有疑惑,王洲直接问道,“王后今日来此,不知所为何事?” “还请大王屏退左右。”姜王后郑重地道。 王洲不知姜王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评估了下姜王后和所带两个男人的武力值,挥手示意,“你们先退下。” 殿内仅剩四人,姜王后对王洲笑了笑,“大王,您三年不入后宫,不知可否赏赐一个男宠给我?” “什么?!”王洲忍不住怀疑自己的耳朵,他抬眼望向殿外,今日的太阳也是从东边升起的,他怎会听到姜王后说…… “我想请您赏赐一个男宠给我。”姜王后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请求。 王洲这回再不能欺骗自己,姜王后就是在向他要男宠! 他理解姜王后有需求,想要男宠也正常,若是她偷摸养,他也不会阻挠,但他真不能理解姜王后带着男宠来他面前,求他赏赐的操作啊! 难道商朝的大家闺秀、贤惠妻子,有需求了,还要丈夫允许才能解决?他也没听过这样的案例啊! 或者姜王后是怕自己暗中行事,若被王洲发现,会连累儿子、娘家,所以要来过明路? 王洲头脑风暴,姜王后就唇角带笑、好整以暇地看着。 好半晌,王洲终于想通了,不管姜王后是什么想法,如今自己无法如同原主一般履行丈夫的责任,自然不能不人道地阻拦她满足自己。 于是,他点头道,“王后所求,孤允了。只是若王后怀孕产子,不得列入王室族谱。” 否则一旦姜王后学赵姬,殷郊可就惨了。 “本该如此。”姜王后重重点头,十分的通情达理。 然后她示意两个男子上前,对王洲道,“还请大王选人。” 王洲人都快麻了,连连摆手,“不不不!这就不用了!你自己选喜欢的就好!” 给原主的妻子、自己名义上的王后挑男宠?王洲觉得自己没这么好的心态。 “我选了两人,你我一人一个,大王尽管先挑。”姜王后笑得十分大气贤惠。 “你我一人一个?!”姜王后带来的男宠竟然还有一个是给他的?! 王洲只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无语过,再一次看了看殿外的太阳,遗憾地发现它还是从东边升起的。 姜王后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孤枕难眠的滋味我也知道,大王最近每日管教三位殿下,不正是凭此消磨辰光?大王对我关怀备至,我自也要为大王分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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