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草想起了被制服后恢复理智时所说的真名。 无论是世人熟知的撰文,还是一些旁门的秘闻。那位笔者可从未接触过三日月宗近这等国宝级别的刀剑,那个会将情妇的自溺怪罪于自己的弱气的人,又怎么会接触这样锋锐的东西呢? 太宰眯了眯眼睛,作为国宝的三日月解释起来未免过于麻烦,他清楚自证似乎并没有什么用处,只会将这些人引入更加奇怪的思维犄角。 几个人暂时维持了一个和谐的假象,一同聚在了教堂□□议对抗黑方一事。 “我们接到了新的委派,有魔术师杀手来到了这里。”天草的声音响了起来,一直处于旁听的太宰难得来了兴致。 在他参与的第四次圣杯战争中,也有过魔术师杀手,他不确定这一个平行世界出现的是否是同一个人,但在给出的描述和事件之中,似乎并不是他认识的那一位。 这一类杀手很少在完成任务之后将目标的心脏取下来,而魔术师的身上的东西恰巧是补魔所需要的。若非是特殊的、接取了任务的人类,那么很可能是参与圣杯战争的主从所犯下的案子。 利用这些倒霉鬼给自己的英灵补魔,这恰巧是那些家伙干的出来的事。 大多数魔术师并不是那么的心怀正义,这也就导致了英灵和御主之间难免会产生不大不小的冲突。 譬如黑方saber与他的御主,太宰得幸在被关押期间见过那个大腹便便的男人,谈不上凶恶之徒,但也绝非能和他的英灵达成统一高尚理念的人。 他所获得的启示和贞德有了一定的冲突,反复的预言使得双方的行动都开始迟疑起来。应邀而来的贞德起始的仪式被中断,以至于不得不依附人类的身体来参与这场战争。 人造人被仁慈的圣女送到了安全的地方,而‘绝对公正’的圣女阁下也并没有加入黑方的阵营。 负责调查魔术师杀手一事的,是阿塔兰忒。 兽耳的女弓箭手并没有对任务有什么异议,而好不容易得到了片刻休息的太宰,又被对方支去处理魔术师杀手一事。 太宰有个不甚明朗的猜测,这位大概率以心脏为食的家伙,很可能是黑方那个从未出面的assassin。 如此一来也就说明了,为何频频遭受毒手的,大多是黑方一脉的魔术师。 而第一位遇害的,很可能就是这位assassin原本的御主。 看上去两两对立的阵营再次被划分,若只是涉及到了魔术师,那么处理起来需要相当隐秘的手段。但是对方的猎物似乎并不局限于魔术师这一范围,其中也对不少贫民下手。那个英灵似乎以此为乐,并将这一行为划分到了他的追求之中。 这样奇怪的英灵并非没有出现过,先前战争中遇上的caster便是如此,强烈的执念使他们被圣杯升格为英灵。 太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还有着人类的温度。 他想起了先前的记忆,那段他并没有经历过的,但的的确确使他感到苦痛的经历。像是那些英雄最终荣升到英灵座所需要经历的苦难,从高楼坠落而下明确感到痛苦但却没有立即死亡的景象依旧挥之不去。 用一瞬来解决永远的苦难是不现实的。 他并非没有用挑衅的手段使得黑方那些伪善的人对他下手。剧烈的疼痛似乎并不能将他从那些记忆中拯救过来,而感受到了威胁的黑泥又会重新涌出来,用属于他们的手段去阻止太宰治的‘死亡’。 有什么人希望他活着。 这种荒唐的念头不止一次出现在太宰的脑海里,但很快就被他甩在了脑后。 他不清楚本丸的运行构造,但从中能够获取的消息是:他没有办法回到自己原来的世界。本丸会将他送到各个历史的节点,而黑泥所形成的虫洞会将他转移到最靠近圣杯的节点。 他需要圣杯,需要弄清这一切到底是谁的戏法。 太宰垂了垂眼睛,太阳快要落下去了。这个小镇前几日刚发生过命案,依照前几次的凶案来看,似乎还是那位下的手。 最后一点光散去的时候,路上的行人开始减少,只是偶尔有一两位巡警出现,微弱的光从那些锁上的窗透了出来。 藏在暗处的东西蠢蠢欲动,腾起的雾扩散在了整个街道。 女孩细细碎碎的笑声响了起来;与此同时响起的、是异常耳熟的,成年男性和少女的喊声。
第44章 方法之四十四 他没想过红方的saber会和御主来到这个地方,看样子是统一下达了任务,即便是脱离团队的御主也接到了这样的命令。 太宰并不介意有人帮助自己完成委托,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出手。 这样高风险的任务交给他来执行,而不是派遣实力更加强健的其他英灵,可见他的盟友到底还是想将他置于死地。 太宰站在雾气最稀薄的边角,里面金属交错的声音传了出来,偶尔几道光漏了出来,看上去打的很激烈,火星四溅。太宰本来打算凑近点去看,稍微能够获取一些连环杀手的信息,但是一道身影先他一步从迷雾中冲了出来,两人就这样撞了个面。 狮子劫下意识想去拔枪,但是对方并没有攻击的意思,甚至高举双手表示自己是来谈合的。 这个家伙跟神父谈不来。 雾里武器交错的声音没哟减弱,太宰治只是安静地打量着眼前的御主,并没有做出什么实质性的行动。 红色的saber先一步冲了出来,她的肩膀还带着没有消掉的血迹,状态看上去还不错,没有严重受到损伤的样子。与她对战的英灵还没有被命令撤退,雾气似乎比一开始更浓了,看样子是想要遮掩自己的踪迹,方便下一次的突袭中能够重新占据上风。 “master!”莫德雷德的话语在视线看到太宰之后戛然而止,她似乎能够理解为什么总有一种浓烈的不安萦绕着她,并非是assassin带来的威胁,而是另一种更让她在意的气息,“危险,请立刻撤离那个家伙身边。” 不出意外的,saber的剑又一次对准了自己的面首。 太宰眯了眯眼睛,被锐利的东西胁迫的感觉并不好,但青年并没有流露任何的情绪,反倒是懒散出言提醒,“那个家伙要攻过来了。” 莫德雷德的剑还没来得及转向抵挡,assassin的利刃快她一步刺入了剑士的肩骨,闷哼被抵在了舌尖生生吞了下去。太宰还在场,担心被人偷家的saber逐渐开始落于下风,知晓英灵为何会在生死关头分心的狮子劫状似不经意地瞥了一眼太宰。 后者像是没有感受到他的视线一般安静地待在原地看戏,似乎比起将他们请出这场圣杯战争,这个英灵对于这场闹剧更感兴趣。 ……就像是他的初衷就不是为了达成某个愿望而抵达这场圣杯战争,反倒是为了观察人类而降临的。 是的,观察人类。 虽然这样说有些唐突,但是眼前的英灵给他太多非人的感觉。因为特殊性质被定义为英灵的存在并不少,可太宰给他的感觉过于特殊了,一时间他没办法形容对方身上的特质究竟是什么。 吞噬了此世之恶,继承了属于笔者【津岛修治】的灵基之后的太宰治已经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谁。有关于‘其他人’的记忆总会在他放松的时候消磨他的理智,让他失去绝对的理智。 太宰的手支撑住了开始有些沉重的头,他的拇指向按压着眼眶边缘,用力到指尖甚至都能穿破皮肤触碰到眼球一般。 良久他放下了手,被指甲划出来细小的一道血痕也在瞬间长了起来,同之前光整的皮肤别无二般。 太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半晌有了一个不甚明朗的念头。 “快点啊,saber。”青年懒懒散散的声音响了起来,带了点嘲弄,“对付一个没有供魔的英灵,不应当那么费力啊。” 他说的没错,assassin的确没有御主的供魔,她通过狩猎那些倒霉魔术师的心脏来维持自己的存在。 如果继续这样消耗下去,先一步退场的必定是黑方那个不知名姓的assassin。 太宰眯了眯眼睛,saber凭借着直觉和assassin打了一个四六分,虽说明面上并没有落后的迹象,但是对方是不是从迷雾中的偷袭让剑士逐渐有了火气。 莫德雷德的腰腹又被对方刺中一刀,疼痛迟了好久才堪堪到来,雾场外的狮子劫啧了一声,掏出了自己的枪铳。 “动静太大的话,会引来敌方的御主。” 太宰笑眯眯地提了一句,莫德雷德上一个伤口才愈合,下一秒借助雾场隐匿自己踪迹的杰克就从她背后攻了过来。 狮子劫当然清楚过大的动静会将同样收到消息的黑方御主引来,眼前的战斗若只是一骑尚可应付,再多上两骑……不、哪怕是再来一骑,他们都可能陷入被动的受击中。 “……诶呀,真是可怜。”黑衣的英灵用着咏叹调一般的语气捧读了一句,他的手自然而然交叠在一起,像是为逝者致敬的神父一般。 狮子劫咬了咬牙,他们之前不存在任何的信任,但是此时此刻,合作成了唯一能够突破防线的选择。 “我们合作。”男人语气平淡,他为自己点了一只香烟,带着有些呛口的烟滚入了肺部,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太宰不在意地挥了挥手,打散了聚集在他面前的烟雾,他没有对此做出任何的评判,只是平淡的保持了绝对安全的距离,以一种观测的姿势倾听雾内打斗的声音。 莫德雷德握紧了手中的剑,她的伤口恢复速度逐渐跟不上assassin给她造成的新的伤害,这样的恶性循环消耗如果持续到最后,那么就很可能是他们一方陷入被动的情况。 狮子劫那边的状况暂时稳定了下来,那骑让人猜不透心思的英灵似乎有自己的打算,并不准备对他们出手。或许从根源上来看,他们的目的是相同的,在圣杯战争最大规模的战役爆发伊始,保持自身的绝对安全。 狮子劫深吸了一口烟草,有些呛辣的烟雾滚入了他的肺部,这使得他关于某一点的见解明朗了一些。 “他们想要除掉你。”狮子劫双指夹着香烟,刚被烟草慰候过的声音带了一丝沙哑,“同我们一样。” 这一点他并没有遮掩,这个危险的家伙无疑是这一次圣杯战争最大的威胁。 太宰错愕地张了张嘴,他没想到、或者说没有预料到对方直截了当表达了对他的敌意。 闷笑声从青年的喉间漏了出来,“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 浓厚的雾气中偶尔能够看到兵器交错蹦出的一两点火光,assassin的进攻逐渐没有一开始那么迅速而直接,反倒是在试探中向后撤离。 逐渐变得诡谲且无法琢磨的套路让年轻的剑士疲于应付,横于胸前的重剑一道平切打向面前的浓雾,血肉被割裂的声音和女孩闷哼一齐响起。assassin的‘御主’没有办法为她提供魔力,最好的方法就是借此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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