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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懂得了最让他清醒明白的情绪“难过”，那个时候，母亲为了转换他的心情带他转学去了另一所学校。 再去医院，便是后来妈妈离开的时候。 这么想来真的很神奇啊，他并没想到会再同赤井秀一见面，还是以这种方式，就像那个时候他没想到过会遇到这么个人一样。 如果不是时机不太对，或许会问他要不要喝一杯自己胆子好像变大了呢，川山凉子调侃着自己。 不过其实那天赤井秀一和他说的很多话都实现了。 例如“或许只是还不到时候”“你不用像别人一样”的话。 那一句“还不到时候”在“酒局”结束的第二天，就实现了。 同赤井秀一告别，他便回到了酒店，小小的房间里堆满了他和母亲的东西，属于母亲的那间房已经被退了那本来是川山凉子以“一切结束后可以再玩几天”的理由定下的，但这个时候看来，已经是不需要了。 坐在地毯上，他将母亲的东西又收拾一遍，从衣服到织到结尾就差收线的毛衣外套，从发夹到婚戒，到最后妈妈放在病房床头柜上的那封信。 那封信他一直没有拆开，就算护士小姐说，他的妈妈曾经嘱托过，一切结束后，一定要让他打开这封信。 他难得执拗了一次，但是或许是喝多了，脑袋晕乎乎，拿着那封信，看着信封上那几个字就看了好久好久。 【凉介，我的孩子】 然后晕乎乎的睡过去，第二天一早醒来的时候。 信封落在他的手边，依旧是那几个字。 明明没有什么，甚至连信的内容都没有看，他就那样倒在地毯上，控制不住的哭了出来。 只是时间到了。 所谓的借酒消愁，倾诉都没有用，这时候那些他口中的情绪才涌上来，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了，又或许什么都没在想。 只是清楚的意识到，哭完之后，就要开始一个人好好生活。 “川山，这边。” 啊，小田切前辈，川山凉子听到声音回过身。 见人走过来先确定了一下，确保是本人后，才发现他的脸色有些不好，莫名有些心虚：“前辈。” 似乎是察觉到他手的动作有些不对，小田切敏郎递东西的动作偏了偏：“刚刚的监 控视频。” “这里不方便说话，我们先回去。” 小田切敏郎是聪明人，但是这不代表他会放过线索，虽然款式一样，但是仔细观察，还是能发现川山凉子耳朵上带的并不是之前的耳机，而之前他们通话突然终断，估计是因为耳机被损坏的缘故。 当时耳机里打斗的声音他也听到了，看来川山凉子的手臂就是那个时候受的伤。 “抱歉，前辈。”川山凉子知道开车的人在想什么，但是他不能说，这件事情就算是上层，他也会保密的，至于借口…就靠藤原原一背锅了虽然原本就有一份。 “违背原则吗。” “事实上，我不知道，”对问出这个问题的人笑了笑，“我不清楚公安的原则是什么，甚至有时候并不想去遵守。” “与其说是原则，不如说是底线。” 就像诸伏景光和降谷零一样，他们比自己还要痛苦，偶尔川山凉子偷偷跑到萩原研二的公寓里，两个人倒在床上说着关于那两个人的事情在他们的对话里，这两人在外人面前渐渐变成“you know who”的形象。 但是那两个人始终坚持着，今天遇到的赤井秀一也是。 “…你刚才的发言很危险。” 小田切敏郎停下车，看向坐在副驾驶的人，可是这人只是笑着用食指在唇边比了一下。 “那就拜托小田切前辈了。” “…下车。”这是奇怪的人，小田切敏郎扭过头去，打开车门。 “好的好的~” 看着他从车上下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高兴起来的神情，小田切敏郎一开始那个问题又冒出来了，这个人的性格为什么这么跳脱，他是带着面具吗。 川山凉子如果知道他在想什么，估计晃晃手指头，说：“这大概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毕竟他一些情绪还是从研二他们那里学的。 两人坐上电梯，本想直奔审讯室去，结果半路遇到江村圆，被叫住。 “前辈，有个消息。” “看守死了？” 这真是个大消息，两个人的脸直接黑了下来。 “资料呢。” “在这里，”江村圆把还未来得及整理的资料递给川山凉子，又将另一份递给小田切敏郎，“上面下来通知，接下来信本良三的事情由小田切前辈负责，看守事件交由川山前辈。” “……”不知道上面到底要干什么，反正川山凉子是憋了一肚子的火，但是还是和一旁的人打了声招呼，“前辈，之后拜托你了。” “嗯，那我就先走了。”小田切敏郎自然懂他的意思，这两件事情肯定是有关联的，既然上面把这两件事情分开，就说明这其中的事情是他们一方无法触及的。 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不能查。 川山凉子刚刚的言下之意便是，我们稍后再议。 等小田切敏郎离开，川山凉子看向一旁的江村圆，上前一步，安抚似的拍了拍他的后背。 “说吧，出了什么问题。” 刚刚见到的时候，他就察觉到江村圆的情绪有些不太对，如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那情绪暴露的更加明显焦躁不安，甚至带着一丝丝慌乱。 他心下突然有个猜测。 “江村前辈出事了？” “我父亲那边出事了。”
第91章 红与灰交织（二） “怎么回事。” “我不清楚, ”江村圆摇了摇头，眼神里透露着一丝疲惫, “消息出来后我就去找了上面, 但是至今也没见到老爸，消息甚至被封锁了。” “是什么时候传出来的消息。” 江村圆愣了下，打开手机看了一眼通话记录, 那是他给他老爸打电话的时间，只不过没人接。 “是十一点零三分之前。” 如果他没记错, 信本良三遭狙击的时候也差不多是在这个时间, 川山凉子把小田切敏郎之前给他的u盘插在自备电脑上，确认没问题, 传输到了办公室文件中。 话说，公安这次封锁消息的速度有点快啊。 “消息是从谁那里传出来的, 有人知道吗？” “并不清楚，是有人来问我我才知道这件事的, ”当时不止一个人来问他，江村圆觉得不对劲，问消息来源他们也说是从上面听到的消息，所以立刻去确认消息, “问了上面他们没说, 但是看情况很像是真的。” 消息被封锁了…但是仍旧有消息流出。 川山凉子按下热水键，也就是说，这个消息应该不是公安起码不是上层放出来的, 很有可能是江村前辈自己。 “前辈, 水！” “！” 滚烫的热水冒出杯子, 流到手上, 川山凉子被烫的手一抖, 杯子落在地上。 看着碎掉的玻璃杯，自觉做错事的人叹了口气，拿过一旁收拾玻璃的工具这种情况之前发生过一次，为了以防万一，所以备上了。 “等等，等等，”江村圆被他这幅样子弄得有些无奈，连忙上前接过工具，“前辈你先去用温水冲一下，偏凉的那种。” 被当做小孩子了呢，川山凉子乖乖哦了一声，走进卫生间用温水冲着手上刺痛的地方，犹豫着把刚才的想法说出来：“…江村，如果我和你说不用但心，你相信吗。” 门外安静了一会儿，那声音带着玻璃落入垃圾桶的清脆声音响起：“我信。” 回应后江村圆找了个胶带粘地上的玻璃碎渣，忽然觉得不太对劲，回头一看川山凉子正扒在卫生间门框上看他。 “……” “前辈，你这样很吓人。” “抱歉，”说着，川山凉子脸上却一点抱歉都没有，“你不犹豫一下吗。” 他刚刚所想的那些只是推测，而且他都没有给江村圆解释为什么自己会这么说，这家伙就这么相信了，是不是有点太轻信他了！ “犹豫了，但是觉得前辈不会开这种玩笑。” 川山凉子听他说这话，忍不住叹了口气，趁他蹲着身子清理玻璃渣，揉了揉他的头发。 “我推测是江村前辈自己设的局，公安肯定是听到了什么事，他们想封锁的不是江村前辈受伤这件事，而是别的。” “…是谁刺伤了老爸，”江村圆说着拿出抽屉里的烫伤药膏打开，“或许是这个吧。” “看来是的，估计是和上层那边有关系吧，不然他们不会绞尽脑汁掩饰这件事。” 川山凉子拿过药膏开始上药，忽然觉得有些疲惫，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有些不安，这次的事件，或许不比“亿万”事件简单。 “好了，其实没有太疼，”他吹了吹手上被抹匀的药膏，凉凉的，让刺痛的地方稍微舒服了不少，把凳子拉到自己座椅旁边，看着已经彻底调整过来的后辈，“来干活吧，说说看守是怎么回事。” “嗯，”江村圆点点头，立刻进入工作状态，将资料按顺序递给川山凉子，“看守名为田沼太郎，是…” ……… 两人整理完田沼太郎的信息，已经入夜了，川山凉子咬着之 前备在办公室里的小蛋糕，和江村圆道别后，急匆匆下楼到停车场找藤原原一的车。 黑色的马自达停在车位上，车的主人站在车旁抽着烟，见他下来拿烟的动作顿了顿，两秒钟后默默把烟灭了扔进垃圾箱。 这些家伙怎么老是抽烟啊！川山凉子本来还想给他一拳，但是实在撑不住了，直接拉开车门爬到后座，吃光小蛋糕躺下，拉过藤原原一一早准备的毯子盖上。 “原一，到了叫我，我躺一会儿。”他不行了，以这种状态肯定没办法面对赤井秀一那种警惕的人，就算只有一会儿也让他好好的“养精蓄锐”一下吧。 坐到驾驶座的藤原原一叹了口气，稍微开了一点车窗，启动车子开了出去。他身上还有点烟味，让风吹吹散一散。 川山凉子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睡着，反正是迷迷糊糊的，思绪却没停。 信本良三的事情虽然如今不由他负责了，但是怎么说都和组织的事情有关联。 如果这次的另一个狙击手是景光，他得想想怎么把景光从水中捞出来。 因为信本良三还活着的消息从某种程度上会对景光造成不好的影响，一次任务失败还可以解释过去，说是起风了、距离太远，但如果第二次任务组织依旧派景光执行，再失败的话，景光就危险了…… 这是组织的试探吗？川山凉子忽然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最近的“内鬼”行动是让他们发现了什么吗，然后借此来试探景光…不，不对，景光目前没有暴露的可能，那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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