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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睡。” 松田阵平笃定。 他也能猜到川山凉子为什么睡觉，大概也就是那个时候他拽着自己的衣服，找自己要电话的原因。 “…嗯。” “…怎么了。” 萩原研二察觉到不对，走过来，他身上还带着微热的水汽，与常用的沐浴露味道，川山凉子习惯性抽了抽鼻子，见两人看过来有些尴尬。 “问他。”松田阵平臭着脸，想起那个时候小卷毛的表情就觉得莫名生气，那股火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消不下去。 萩原研二也没急，坐到床上，用手掌拖起小卷毛的脑袋：“凉子？” “唔。”这个动作让川山凉子脸上变得有些肉，说话也嘟嘟囔囔的。 “告诉我们，怎么回事？” 说着，萩原研二眉梢下撇，眉眼中有些难过，而他身侧的松田阵平看过来，那双眼睛什么也没说，但仿佛又什么都说了。 川山凉子张了张嘴，目光一时不知该落在哪里。 “我…只是，做了个噩梦。” 他轻描淡写地说着，却忍不住握紧手掌。 那个梦，太真实了，就像是，真的发生过一样。 此前他也梦到过一次，但是并没有现在这么真实，真实到，他的心脏现在还在隐约疼痛。 “…什么梦？”萩原研二咬了咬牙，这和他想的一样，川山凉子不会无缘无故露出这种表情，除非是和他们有关的事情，也就是说… “小诸伏？” “又是…梦。”松田阵平面色一下子难看起来，他现在都要对梦这个字ptsd了！ 听到萩原研二的话时，却忍不住皱了皱眉。 “诸伏吗…” 那个时候，川山凉子比划的，诸伏景光那家伙伤口对准心口自杀的事情，他们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呢。 小卷毛没有回答萩原研二的问题，而是有些飘忽地张了张嘴。 “你们说…” 梦里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发生过啊。 但对上松田阵平眼睛，话却说不出口了。 这个问题他们讨论过，但是川山凉子总是隐隐约约觉得不对。 再加上这次梦太过真实，他忍不住有些迷茫了。 他知道这样自己容易钻牛角尖，可就是忍不住去想，想要改变它。 “对。” 他没有再接刚刚的话题，而是接了上一个问题。 “我梦到景光了…” “不。” “或许该说，我收到了他的死亡档案。” 川山凉子曾经和他们讲过这个梦，可是这次不一样。 不一样，他想，但是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而一旁的松田阵平，只是看着川山凉子，皱起眉。 为什么要露出这种表情。 松田阵平忍不住想，面前这个人明明… 明明…他的大脑忽然卡了一下，不知道是想不起下一句还是觉得不合适。 想着，抬手按上了川山凉子的发旋，酝酿了很久，最终只是叹了口气。 “…凉。” “你不是一个人。”！
第129章 瞒得真好啊 不是一个人。 川山凉子有些恍惚,他前几天曾经这么安慰过zero，如今阵又这么安慰他… 四舍五入的话… 就是zero被阵安慰了吧。 “噗…哈哈哈…” 蹲在床前的萩原研一先做出反应，扭头看向一旁的幼驯染，但是想了想又觉得刚刚那句话一点问题也没有,就又把目光放回小卷毛身上。 不知道他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松田阵平今天属实是被吓了很多次了，沉默地摸摸小卷毛的脑袋,依旧滚烫,痛心疾首道：“完了,烧傻了。” “…不会…吧。” 萩原研一一开始想反驳的,但是看川山凉子笑得倒在松田阵平怀里的样子，沉默了几秒钟。 颇为担忧的上前，“不会真烧傻了吧。” “没有” “才没有傻。” 终于从刚刚不好笑的笑话里回过神,川山凉子往旁边一滚,倒在床上,这件事情他绝对不能让zero知道，不然zero绝对会恼羞成怒，阵…也算了，绝对会和zero阴阳怪气。 不管怎么样，结果绝对是打起来 前几天在办公室待着，他可是安静的都要疯掉了，这个时候倒是盼着他们打起来了。 “别躺着了，”只是开玩笑的萩原研一捏了下他的脸，被温度烫了一下，把他拉起来，“起来吃点东西再睡。” “…哦。”刚刚吐完，肚子空了不少后,容易胃难受，川山凉子听话地借他的力坐起来，脑袋晕乎乎的，下床时差点被被子绊倒。 给川山凉子买的是粥，但是萩原研一和松田阵平吃的却是咖喱饭还有关东煮。 看着小卷毛恶狠狠地吃下一口粥，仿佛要把勺子咬烂的样子，萩原研一哈哈大笑起来。 拿着勺子逗他。 “小凉子想不想吃~” 又在小卷毛目光盯住勺子里的咖喱饭，准备凑过来时，快速塞进自己嘴里。 “不可以哦，小凉子现在不能吃哦~还有这个关东煮，也不行哦~” “……” 可恶！川山凉子哼了一声，不再搭理他，他也不可能真的去吃，毕竟他不想传染给这两个人。 他目光忽然飘忽一瞬，虽然刚刚他们离得那么近。 没吃多少，一份粥的量，结束晚饭的川山凉子看着剩下的另一盒粥，抿了抿嘴。 “这个明天再喝吧。” 他怕再喝自己半夜还会吐。 “喝不下就别喝，”松田阵平站起身收拾着，顺手把一杯热水递给他，“喝了，然后吃药。” “哦…哦。”川山凉子撇了撇嘴，乖乖地捧着水杯跑到沙发上坐着，慢慢地喝水吞药。 外面还在下着雨，似乎是又下大了，噼里啪啦的，屋里灯光亮着，公寓客厅的灯其实原来是冷白色的，但是松田阵平嫌弃的换了，说是像在办公室一样，暖阳的灯光落下，屋里都看着暖和不少。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一收拾完桌子，像是往常一样讨论了一会儿工作上的事情，半晌才想起来客厅还有个人。 看过去，递给川山凉子喝水吃药的杯子空了，而小卷毛不知道什么时候用放在沙发上的毯子把自己裹成了小穿山甲一样的团团，只露出半个脑袋，抱着膝盖，睡得正香。 “真是的…”松田阵平叹了口气，想要上前把人抱起来，送回床上，就被幼驯染拦住，见他比划几下，点点头。 于是关了灯，只落下暖黄色的小灯在客厅一角。 川山凉子睡眠浅，尤其是近几年，公安的环境不安全，即便是在家，他也很少能睡得安稳，更不用说还有那种能力。 松田阵平真的很想问川山凉子，有这种能力不会很累吗，但是他想起那个时候，这家伙蹲在地上，呜咽着，说好累的样子。 为什么还不停手呢。 这句话问不出来，因为他们都知道答案。 “…那就一直踩油门吧。”他喃喃道。 在开车上，从来没有超速的家伙，总要因为什么事情踩一次油门吧。 松田阵平笑着想。 “阵平？” “hagi，”松田阵平看着幼驯染，“你说凉子那个时候想说什么。” 犹豫不决的，害怕着的，川山凉子。 真的很少见啊。 “…估计是，觉得那梦是真实的吧，”萩原研一笑了笑，只是那表情丑的松田阵平恨不得给他一拳让他清醒一下，“毕竟…有一段时间我也是那样的。” 敏锐的察觉到不对劲，松田阵平抓住他的手腕。 “hagi，你是不是还瞒着我什么。” 萩原研一不会无缘无故提起这件事，他向来不是个把自己想法和痛苦说给他人听的人，松田阵平讨厌他这个坏习惯，自然也就格外关注。 幼驯染没有拨开他的手，只是揉了揉他的头发，像是他揉川山凉子那样，只是表情并不算是美好。 “阵平，如果我死了，你会为我报仇吗。” “…你，在说什么混蛋话！”松田阵平在他话音未落时，就拽住了他的领子。 他有些烦躁，对于幼驯染提起这件事毫无头绪。 “会吗。”幼驯染只是固执地问。 “会。”松田阵平斩钉截铁。 “不可以，不行。” 面前的人要了他的承诺，却又拒绝，那双眼眸里倒映着，属于松田阵平独有的样子。 这家伙…松田阵平想通了什么，触电似的松开手，一拳打了上去。 “嘭” 萩原研一没站稳，坐倒在地上，松田阵平上前拽住他的领子，却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萩原研一…好样的，松田阵平看着那垂着眼眸的人，真的是好样的，瞒得真好啊… “是我做了什么。” 萩原研一抬眸看了他一眼，苦笑道：“…是我，但是小阵平，我也应该给你一拳。” 他们也打过架，打得最狠的一次是摔得满身是泥，回家被骂了一顿，冷战了两天就又肩并肩一起上学。 像是这样真动拳头的次数倒是很少，萩原研一抓着松田阵平的手，看那双眼睛里的自己，忽然退缩，闭上眼睛。 拳头迟迟没有落下来，他睁开眼，幼驯染已经收手了。 “所以那个时候，你也是在祝福我吗。” 半长发的男人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 松田阵平笑了，那个突然的拥抱，他自以为的安慰，竟然是两个人的重生吗。 “我就说，你这家伙怎么突然做出那种动作。” 那个腻歪的，又让人心疼的拥抱，竟然是因为这个吗。 “只是，很难过。” 萩原研一松开拽着幼驯染的手，“说出那种话的我…” “是我接下的，研一，”松田阵平打断他，“我是松田阵平。” 就算不是，他或许也会做出什么，就像萩原研一当时抱着炸弹向反方向跑去一样。 不是吗。 他的眼睛在这么说。 萩原研一眨了眨眼，小阵平，好耀眼啊，片刻像是终于承受不住了似的，移开目光。 “这是在替我找借口吧…” 话音未落，门口忽然传来动静。 “…阵？研一？” “……糟糕。”萩原研一一惊，维持着笑脸扭头冲站在门口，裹着厚厚毯子的小卷毛打了个招呼。 “晚上好啊，凉子~” 松田阵平：…… “你是白痴嘛hagi！” 这个样子，简直是不打自招啊，平时的精明劲都哪里去了，拿出瞒着他秘密的样子啊！ 川山凉子：？ 他看着扭打在地上的两个人，迷茫地靠过去，蹲下。 “我刚刚，好像听到你们在说什么。” “没有。”两个人异口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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