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缓了口气,试图用严肃的语气跟他讲道理:“杰,你先冷静冷静,我,吸血鬼,你,血猎,我们之间是没有未来的。” 夏油杰垂着眼:“嗯,我知道。” “还有还有,我是男的,男的,你也是。” “嗯。” 五条悟瞧着他这不油盐不进的模样,急得抓耳挠腮:“那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啊?!” “就是喜欢。”夏油杰轻声道。 “……” 瞧着夏油杰这“可怜巴巴”的模样,五条悟终是于心不忍,犹豫再三,决定采取缓兵之计:“杰……不,夏油同学,我理解你,情之所至嘛……” 夏油杰的脸上并没有被“理解”的宽慰:“这么快你就要跟我疏远吗?” 五条悟话突然被堵在嘴边:“呃……我……” “既然这样,你当初为什么主动接近我,是因为我血猎的身份,让你引起警惕了吗?” “呃……”五条悟觉得他有点委屈,甚至还有一种莫名的被倒打一耙的感觉。 夏油杰看他说不出话,自嘲地笑了笑:“原来是这样啊……那你做到了,我现在已经辞去血猎的职务了,就这样吧。” 他转身落寞地离去,五条悟忙抓住他:“你、你出这么个表情干什么啊?!” 夏油杰转回头:“我只是没想到你能这么冷血。” “???”五条悟的脸色精彩纷呈,仿佛打翻了调色盘。 “你这是要挽留我吗?”夏油杰的目光落在他被抓着的臂弯上。 五条悟连忙松开他,只见夏油杰又要神伤,五条悟赶紧道:“你先回去想想!” “我想得已经很清楚了。” “不不不不你回去想想……回去想想……”五条悟表情错乱:“你多想想,使劲想,想好再来啊……我睡觉了,我睡觉了……” “……”夏油杰看着他同手同脚地远去,连落在地上的两盒巧克力也忘了捡走。 人影消失在门外,夏油杰拾起巧克力,轻轻叹了口气。 五条悟顶着一脑门官司,推开月之寮的大门。 蓝堂英哼哼唧唧地歪在沙发上,正跟架院晓诉说着刚才夏油杰对他的恶行。 见五条悟回来了,他立马站起来,吵吵嚷嚷地要让五条悟给他评评理。 在蓝堂英的吵闹声中,五条悟走过去,缓缓在沙发上坐下,一脸的呆滞。 “那个新风纪委员真是嚣张得厉害啊!竟然敢对我蓝堂大爷动手动脚,我但凡动一动手指头,那家伙的命都不知道去了几条……” 蓝堂英愤怒地边比划边骂:“那家伙的脑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啊?尤其是那个奇怪的刘海,到底有没有审美?他简直比那个锥生零还可恶……” 五条悟的两眼放空,呆呆道:“对啊……那家伙的脑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啊……” 蓝堂英话音一停,手在五条悟面前摆了摆:“你怎么了?” 五条悟回过神来,沉着脸往沙发背上一倚,并不言语。 “那家伙……对你做什么了吗?”蓝堂英紧张地扫了五条悟两眼:“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一言难尽呐……”五条悟翘起二郎腿,忽的想起什么,看了蓝堂英一眼:“他真的想当我的金丝雀。” “?” 五条悟叹了一口气:“我可是个有奉献精神的人啊……” “???” “他要是就这么求下去的话,我岂不是就得跟他在一起了?” “?????” 五条悟皱着眉,很是苦恼的样子:“没想到我的魅力这么大,竟然能将失忆了的好朋友都吸引住,这可怎么办啊,难道我真的要把自己清清白白的身子奉献出去吗?” 蓝堂英的表情已经崩塌了,他眼神呆滞,疯狂地摇晃着一旁茫然的架院晓:“快、快带我走……” 只听五条悟认真地跟他征求意见:“你觉得我清清白白的身子和跟我的好朋友保持友谊哪个更重要?”
第66章 晒晒太阳 五几分钟后,月之寮的大厅里只剩下了五条悟一人——其他人都被他念叨跑了。 五条悟把脚搭在沙发扶手上,身子占了长长的半张沙发,望着顶上晃眼的吊灯,他轻叹了口气,烦躁地转过身趴着。 “唉……”大厅里回荡着五条悟幽幽的叹息声。 “喂……你别笑了,有那么好笑么……”五条悟对着空气喃喃自语。 狱门疆哼了两声:“老衲哪里笑你了?” “你都笑了半个早上了好嘛……”五条悟慢吞吞地爬起来,往寝室里走,嘴上念叨着:“巧克力……巧克力……” 他现在需要大量的糖分摄入,来拯救一下他快要烧糊了的脑子。 片刻后,五条悟坐在窗台的摇椅上,沐浴着清晨的阳光,手里端着盒巧克力,味同嚼蜡。 “喂,小子,把老衲也拿过来晒晒太阳。”床头上的狱门疆道。 五条悟发了一会儿呆,在狱门疆的催促下,才慢吞吞伸了个懒腰:“你自己跳过来呗……” “喂——你对老人家尊重一点行吗?” “不要。”五条悟懒洋洋地翻了个身,侧着身子继续晒太阳。 “我说,你现在在干什么?” 五条悟耷拉着眼皮,被太阳晃得犯困:“没看出来么……”他打了个哈欠:“老子在自暴自弃啊~” “哈?”狱门疆并不觉得“自暴自弃”这个词能“有幸”被五条悟使用,这家伙不弄得别人自暴自弃就不错了。 “……晒够太阳就回去吧,一天天别光把巧克力当饭吃,你最近很消极怠工啊……” 五条悟扭了扭腰,缩在摇椅上不起来:“我不,我要晒太阳,我要把自己晒成黑炭。” “……你可是吸血鬼,还是别拿自己的命开玩笑了吧……” 五条悟翻了个面,致力于让自己晒得均匀一些。 “……你到底晒在这里干什么?” 五条悟翻身坐起来,沉声道:“为了让杰醒悟,我决定要毁掉我的美貌,用这毒烈的阳光。” 五月份的晨光,有点亮得晃眼,照在人身上却只有温和的暖。 狱门疆沉默了一阵:“哦……那你就、多晒晒。” “……”五条悟又晒了一会儿,把空了的巧克力盒子一丢,抬手摸了摸自己冷白色的侧脸:“老头,你快看看,晒黑了没有?” 狱门疆敷衍道:“黑了黑了,都快黑成碳了。” “诶?!”五条悟惊恐地坐直了:“没有吧?你别吓我!” “???不是你刚才说想晒成……” 只见五条悟踉踉跄跄翻下椅子,赤着脚就照镜子去了。 “还好还好,我俊美的脸没有受到丝毫伤害。”五条悟对着镜子顾影自怜,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长得真是天下第一帅。 狱门疆:“……” “但我就是想不明白了,杰怎么会这么肤浅地看上了我的脸?” 狱门疆:“……呕。” “喂!”五条悟凶巴巴地转过头来:“你对正在迷茫的后辈是什么态度啊?” “你……你现在知道你是后辈了?” “当然了。”五条悟转过去继续对着镜子里那张青涩如高中生的脸“欣赏”:“我还小呢,不能这样早早地进入爱情的坟墓~” “……”狱门疆默默道:“你这具吸血鬼的身子起码几百岁了吧?” 五条悟摸着脸的手一僵,片刻后,他选择性忽略了狱门疆的那句话,自言自语道:“对,我还小,我必须得跟杰好好说清楚。” “……”狱门疆就没见过比他还不要脸的:“那家伙说得通吗?” 五条悟偏过头:“干嘛?你是想说杰他不讲理吗?” 狱门疆:“……”不讲理的是你才对。 狱门疆没说话,五条悟自己思量片刻:“也对哦,杰确实不讲理。” “?” “这样吧。”五条悟眉头微锁,显得很认真:“我躲着点他,老头,你去给我探探杰是个什么反应?” “?他是什么反应老衲怎么能知道?” “我想办法把你偷偷塞进杰身边。” “不干。” “诶……你就不想让我快点离开这个世界吗?” 狱门疆冷哼一声:“你走不走,与老衲何干?反正老衲只是团意识,在哪里呆不是呆。” 五条悟微微一怔:“这倒也是诶……” 在狱门疆惊恐的目光中,他大步上前抱住了狱门疆,猛然对着方块亲了一口:“原来老头你以前催我,都是因为你在乎我!原来,原来你这么在乎我!我好感动!” 狱门疆冷冷道:“把老衲松开。” “不~要~嘛~”五条悟把狱门疆抱在怀里,扭了扭身子:“既然你这么在乎我,你一定会帮我的吧~” 狱门疆毫无波澜道:“老衲绝不可能冒着被销毁的风险去那个人身边帮你监视的,快松开老衲。” “诶……”五条悟不情不愿地松开手,把它往床面上一丢,跟着坐下来:“杰又不记得你,没关系吧……” “万一他恢复记忆怎么办?!” 五条悟满不在乎地爬上床:“绝对不可能,那家伙的脑子都抽到连我都不放过了,怎么可能恢复记忆……” “但是他要是哪天恢复了记忆……”五条悟的表情突然变得古怪:“呐,老头,杰会有这些世界的记忆吗?” 狱门疆爱答不理道:“你有吗?” “我?”五条悟歪了歪头:“我当然有啊。” “你有他就有。” “这样么……”五条悟垂下眼:“那也挺好的。” “不知道杰会不会开心呢?”五条悟倒在床上,枕着胳膊出神:“我倒是挺开心的。” …… 今夜的月之寮中灯火通明,宿舍楼后的广场上,月光被遮住的地方,正在举行着一场独属于黑夜的聚会。 许多不属于黑主学院的贵族吸血鬼们聚在这里,觥筹与浮动的人影交错,晃动的酒杯中是艳红的液体,不知是红酒还是鲜血,黑夜中的野兽们正沉迷于这场奢靡的盛宴。 ——今天是一条拓麻的生日宴。 五条悟站在高脚杯搭成的酒杯塔前,酒杯中装着或深或浅的红色液体,他被玻璃的反光晃得有些睁不开眼。 他的手朝杯子伸去,旁边有人插进话来:“悟君,那杯是红酒哦~” 五条悟的手果断拐了个弯,伸向了旁边另一杯看着颜色浅些的。 一条拓麻端着红酒杯,温和地抿起嘴角:“悟君喜欢的原来是处子血吗?” “……”五条悟抬起来的手又想放回去了,他皱着眉看着杯子里的浅红色液体,半分想喝的欲望都没有。 一条拓麻担忧地望着他:“怎么了?是不合口味吗?” “……不,我是个素食主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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