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我迷迷糊糊的,随着他的步伐起伏,只要有青山爸爸在我就很安心。青山爸爸走着走着,突然停下来,我听见他说,“见青,我闻到你的omega信息素了。” “是茴香。”他的声音不知为何在颤抖,“苦艾酒里的甜味。” 那时我只觉得继承了爸爸信息素里的一部分挺好的,我跟他又有了一种联系。后来我慢慢琢磨出来,爸爸把苦艾酒的苦味都带走了,只留下了甜的部分。 而青山爸爸在闻到我的信息素那一刻就想到了,所以他才差点哭出来。 11 知道我是omega之后,青山爸爸对我的保护欲更强了,总是担心有alpha欺负我,恨不得当我的贴身保镖。 如果是小时候的我,肯定很乐意,但那时候,我也有一些自己的小秘密。我跟隔壁班一个叫安德烈的男生看对眼了,他是个beta,有柔软的亚麻色头发和极光一样的绿眼睛,他爸爸在联邦安全局工作,是玛琳娜妈妈的熟人。 青山爸爸在学校舞会结束后来接我回家。我挽着安德烈的手出来,他在走下楼梯最后一格时,转身吻了我。 青山爸爸怒气冲冲地走过来,把安德烈拎走,我追上去,安德烈给我递了个“没关系”的眼神。 回来的时候他们俩还算平静,脸上也没伤,我松了一口气。青山爸爸没有再干预过我们的交往。 后来我问安德烈,青山爸爸当时跟他说什么了,安德烈说,他只问了一个问题,“你愿意为她死吗?”安德烈回答,“如果我们中只有一个能活,我希望是她。不过我不会让这样的情况出现的。” 过完十六岁生日,我分化期平稳地结束了。妈妈看到报告上的A级,放下心来。虽然我希望能跟爸爸妈妈们一样是S级,但不是也没关系,因为无论如何,他们对我的爱都不会变化。 12 只是我感觉到青山爸爸有些异样,他酗酒更严重了,没到易感期就每晚喝酒。有次大半夜来到我家门口,非要拉着我们问,看到满街盛开的郁金香了吗? 玛琳娜妈妈担心地说,要不要带他去看心理医生。妈妈抱着手臂,靠在门边看他疯癫的样子,轻哼了一声,“他早就疯了,谁也救不了。” 我想妈妈说的大概是对的,青山爸爸从爸爸死去那一刻,灵魂就碎掉了,他只是吊着一口行尸走肉般地活着。我时常觉得他只是留下了一个躯壳,其实在他给自己立好墓碑时,就已经随爸爸一起去了。 那是一个寻常的日子,青山爸爸留了一条语音信息,让我们有空去找他。 我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到了他家,也就是他和爸爸刚来莫斯科时住的那间公寓,这么多年他一直没换过住处,他平静地躺在床上,就像只是睡着了。 我发现他的无名指上,多了一枚戒指。手上还紧紧捏着一个戒指盒,里面有另一枚戒指。我知道戒指是定制的,指环内大概刻了名字,我们都没动,一切都保持原样地,化成了灰烬。 在他的书桌上,放着他一直随身携带的walkman,他把它留给了我,还附上了一张纸条: **见青,很抱歉我不能继续陪你了。我想看你平安快乐地长大,就像你爸爸希望的那样。可是,我实在太想他了。** 我时隔很多年,又戴上了那副陈旧的耳机,肖斯塔科维奇《第五交响曲》的乐曲潺潺流出,这次我不觉得那么枯燥了,我好像听见了属于青山爸爸的生命的旋律。 我准备把这50分钟的交响曲耐心听完,出乎意料的是,第一乐章结束后,音乐就戛然而止。在一小段空白后,耳机里传出了熟悉的声音。是爸爸的声音。 “苗青山,我爱你。哥,我永远爱你。” 是录音剪辑拼凑出来的话,不断不断地重复着。 我终于明白一直支撑青山爸爸活着的那口气是什么。 青山爸爸,你应该已经见到爸爸了吧?我想,他一定在等你。你把戒指交给他了吗?他很开心对吧。放心,我会好好的,你们再也不要分开了。 (完) ---- 彩蛋:苗子文留给见青的录音 见青,我的宝贝,听到爸爸给你的录音,说明爸爸应该没有回来。很抱歉,以后不能陪你了。但如果我哥回来了,那真的太好了。听着,见青,如果以后爸爸不在,苗青山就是你的爸爸。 你还有妈妈和玛琳娜,你跟她们一定能过上很好的生活。我现在最大的愿望是能救出我哥,如果能实现,那我最大的愿望就是你能平安快乐地长大。 还记得爸爸给你讲过的小美人鱼的故事吗?小美人鱼为心爱的王子化成了五颜六色的泡沫,飘上了天空。她其实没有死去,而是在更高的地方,远远看着爱的人。爸爸也一样,就算离开了,也会在花里,在叶子里,在满天的星星里,一直看着你们。 所以,就算我回不来了,也不要为我难过,因为我已经很幸福了。为了最爱的人,付出什么都是值得的。我不会后悔。只是会很想你们。 见青,爸爸永远爱你。
第40章 番外2-美味礼物 ======= 1 塞浦路斯的清晨,太阳跃出海平面,在海面洒上一层融化的金箔,空气里弥漫着海盐的腥甜。 苗子文轻手轻脚把缠在颈侧的手臂拉开,离开火热的怀抱,走下楼进了厨房。距离开店还有两三个小时,他没换厨师服,只是在背心外面套上了围裙,抓起略长的发丝在脑后扎了个小揪揪。 开了火,刚在平底锅里放上了一块黄油,一双有力的手臂就从背后搂住了他的腰。 “哥,”苗子文脱口而出,声音还有点沙哑,“怎么不多睡会儿?” 背后的人把睡得乱糟糟一颗脑袋埋在他颈窝里,蹭了蹭,认真地说,“醒来看不到你,我很担心。” 生怕重新拥有的一切只是一场过于真实的美梦,生怕眼前只是一个抓不住的幻影。 苗青山在体会失而复得的巨大幸福感同时,内心深处的恐惧仍然无法消除。过去的伤痛烙印得太深,那些灰暗的日子里,一闭上眼,子文中枪倒下的画面就会在脑海里重播。他宁愿子文见面时打他那一拳再狠一些,或者让他追的时间更久一点,好让他确认这不是白日梦。 苗子文的动作顿住,他明显感受到这三年对他哥的改变有多大。 黄油在锅里融化,发出滋滋轻响,散发浓郁的香气。苗子文正想关上火转过身,苗青山却按着他的手,头仍埋在他肩上,闷声道,“没事,就抱一下,不影响你。” 苗子文听话地继续做原本的事,拿了一片吐司,放进锅里,爆香的黄油迅速渗进松软的面包,交融成一体,形成金黄酥脆的表面。而苗青山说是只“抱一下”的手已经钻到了围裙里面,在微微鼓起的胸前揉捏,指尖捻起红肿敏感的乳粒。 “唔……”苗子文发出低吟,身子不自觉地扭动,挺翘的屁股在苗青山下身蹭着,自然而然又点燃了一处火。 苗青山的手顺势往下摸去,一前一后地侍弄着,很快就变得十分湿滑。粘腻的水声跟煎面包片的滋滋声交杂在一起,让苗子文的脸烧得通红,却又不敢乱动。 “子文——”苗青山在他耳边低语,故意把的名字拖得很长,像是含在嘴里细细嚼着,“面包要烤焦了。” 苗子文这才手忙脚乱地把吐司翻过面来,表面已接近焦糖色,好在还没糊。面包一翻过来,苗青山的手指就往敏感点上捅去,苗子文腰一软,伏在了灶台前,“哈……”大声喘着粗气。 一边在欲海放纵沉浮,苗子文也没忘掐着时间关上火,气喘吁吁地问,“哥,你面包里要夹什么,鸡蛋,火腿,哈鲁米奶酪?”普通的一句话,因着喘息声,被他说得色气满满。 苗青山把旁边台面上的东西稀里哗啦地推开,抱起苗子文,让他面朝自己坐上去,挤到他双腿中间,仰头打量了一番苗子文绯红的脸颊和眼尾,噙着一抹坏笑说,“热狗。” 说完便低下头,含住了胯间灼热挺起的硬物,像品尝美食一样,津津有味地舔舐吞吐。 苗子文又惊又羞,不过都立刻被浪潮般的快感吞没,苗青山实在含得太深,苗子文觉得自己给他口都没到这样的程度。 他坐在冰凉的大理石面板上,身子却火辣辣地烧,透明黏液从股间淌出,阵阵低喘回荡在平日工作的厨房里。 苗青山咽下了射进嘴里的所有东西,舔舔嘴唇道,“多谢款待,Chef。”他看着苗子文浑身熟透、泛红的眼里蓄满晶莹的样子,一脸餍足的眯眼笑起来,“你好可爱。” 说完,苗青山伸手把苗子文抱过来,凑上去吻他眼底的泪痣,手在脑后玩着那根小尾巴一样的揪揪。 苗子文双腿紧紧勾住苗青山的腰,两人正亲得热火朝天、忘乎所以的时候,一声啼哭破坏了气氛。 苗子文晕乎乎的,分开时嘴唇鲜红欲滴,苗青山忍不住又轻轻咬了一下,然后把苗子文从台面上抱下来,帮他把裤子理好,把他身上的围裙取下来,自己套上了。 “你去看小喵,我来给你们做早餐。”苗青山说着打开火,往锅里倒了点油,单手打了一个鸡蛋进去。 2 苗子文抱着张小喵下楼时,餐桌上已经摆好了丰盛的早餐,还有给小喵准备的热牛奶。 苗子文把小喵放在宝宝餐椅上,在苗青山身边坐下,颇为惊讶地看着桌上的食物,三明治和煎蛋看起来卖相都不错,他咬了一口煎蛋,是他最喜欢的外皮焦脆里面溏心的状态。 他哥以前十指不沾阳春水,变成这样经历了些什么,他不敢去想,一想就满心酸涩。 苗青山见苗子文愣住了,不知在想什么。其实他期待着苗子文能夸几句,终于体会到从前苗子文每次花心思做了好吃的等他品尝时的心情。但苗青山不好意思像小狗摇尾巴那样明显,只轻咳了两声,“子文,你那个如果没做好,我的跟你换一下。” 苗子文回过神来,赶紧说,“不用不用,特别好吃,太完美了!” 苗青山嘴角微扬,“那我有什么奖励?” 这时一旁的小喵突然哇哇大喊,餐盘里的小面包被他扔到地上去了,他挥舞着小手,神气地发号施令,“爸爸,拿!” 苗子文刚想起身,苗青山已经把面包从地上捡起来,严肃地对小家伙说,“不能乱扔东西。”说完直接把面包丢进了垃圾桶。 小喵扯着嗓子大哭起来,苗青山不为所动,“男孩子不要惯着他。” 其实苗青山看出来了,这小家伙因为自己的出现,抢走了苗子文对他的关注,故意发出声响,搞点破坏来吸引注意力。 哼,想跟我抢人,你还嫩了点。苗青山暗自想。 但是最终苗青山的一身傲骨还是不得不在幼崽面前低下头来,两人一阵忙活,才终于把小朋友哄好了,早餐也没好好吃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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