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栗川惟只需要答应琴酒就可以打出琴酒这条线的结局了。 它查询着波动的好感度,只觉得CPU都要烧成一团废铁。 栗川惟趴在窗户上看着外面。 外面的狂风呼啸,黑云压城,看起来要下大雨一般。 很快,一阵阵沉闷的雷声就响起来了。 栗川惟被雷声吓得一个激灵。 那雷电劈开天际,栗川惟看着那窗外摇晃的树叶,抓紧了窗框。 …… “打雷了。”榎本梓看着外面,“看起来要下大雨,应该不会有客人再来了吧——安室先生?” 降谷零站在窗前,听着雷声,微微皱起了眉。 “安室先生,发生什么事了吗?”榎本梓问,“你的表情好像有些不对劲。” “没有。”降谷零说。 榎本梓又看了一眼降谷零的表情,她总觉得,这看起来不像是没有事的样子,好像是在担心什么,想着什么一样。 “难道是家里的衣服没有手吗?”榎本梓暗自揣测着。 “小梓小姐。”降谷零忽然问,“你觉得打雷吓人吗?” “打雷吗?”榎本梓一愣,没懂降谷零为什么突然这样问。 降谷零又摇了摇头喃喃自语,“没什么,很多人不怕打雷的。” 很多人…… 好奇怪,今天的安室先生。 降谷零这样想着,却莫名地有些烦躁。 他记得……他记得的,惟很害怕打雷。 为什么怕打雷呢? 因为在阁楼睡了一夜,那一夜正好雷电交加,所以留下了心理阴影。 可是为什么会在阁楼睡觉呢? 降谷零至今想不明白。 栗川惟在遇到他们之前的事情他也是一概不知,栗川惟从来没说过,他们也没问过。好奇怪啊,分明是好朋友,是恋人,为什么……为什么都不知道呢?他对栗川惟的过去一无所知,就好像这个人是凭空出现的一样。 这本来就是不合常理的,降谷零……怎么可能对此完全不知道呢? 这更像是被什么干扰了一样。 栗川惟的过去,他们过去的记忆和行动……就好像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给强行扰乱。 “安室先生,您需要喝一点水吗?”榎本梓看起来有些担忧,“你的脸色看起来很难看,也许你现在很不舒服。” 降谷零微笑着说,“谢谢,没有。” 没有的。 虽然惟很害怕打雷,但是这种时候,琴酒应该陪在惟身边的才对。 这个认知让降谷零心头烦躁,却又不得不接受,更让他难以忍受的是,他明明知道栗川惟被琴酒带走了,但是不知道琴酒把栗川惟带去了哪里。 只能知道……无论怎么样,琴酒肯定不会伤害他的。 ……虽然要相信一个杀手不伤人会感觉很奇怪,但是降谷零清楚着在琴酒那个人的心里,大概只有栗川惟能占据着他的一角,而其他人都是可有可无地存在。 一个杀手的爱意。 他总会露出马脚的,降谷零想,所以现在还不能着急。 至少这个时候,着急也没有用。 …… “你还是这样。” 把因为恐惧而发抖的青年抱进怀里,琴酒的声音似乎都充满着怜惜,“格兰菲迪,你这样胆小,如果离开了我可怎么办呢?” 栗川惟脑子里都是空茫的,他只能想起黑暗的屋子,雷电劈过来时,那高高竖起的蛇头,还有窗户上笑容诡异的娃娃。 最后是那故作担忧地叫着他弟弟的人。 “只是恶作剧而已,弟弟不要想着搬出去这样的事情啊,你看,一个人在外面遇到这些事情可能会更害怕的。” 什么恶作剧啊。 被栗川惟狠狠一拳揍得头脑发昏的人似乎是不可置信,又似乎是别的反应,栗川惟已经忘记了。 但是…… 他紧紧地抓紧了琴酒的衣服,喃喃着那几个字,“我怕。” 琴酒的心腾得软了下来。 冷嘲热讽的话卡在喉咙里也说不出来了,他的声音响起,“真是……太没用了。” 也不知道是在说轻易就妥协的自己还是在说他怀里的栗川惟。 有人陪着栗川惟慢慢地不再颤抖。 他微微抬起头,看着琴酒冷硬的下巴,笑了一声,“gin。” 琴酒凉凉的答应了一声。 栗川惟问,“这种时候,你竟然都不选择安慰安慰我啊?” “我难道没有安慰你吗?”琴酒似乎不可置信。 栗川惟对琴酒这样似乎有些绝望和无奈,他伸出手挠了挠琴酒的下巴,在琴酒疑惑的目光中又挠了挠。 这手法…… “你当挠狗呢?”琴酒气极反笑,“格兰菲迪,你是不是把我当作狗了?” “啊?没有啦。”栗川惟无辜地闪烁着眼眸,“你怎么能说自己是狗呢?那我岂不是成有特殊癖好的人了,我是正常人类诶。” 琴酒发出熟悉的冷笑一声。 栗川惟盯着琴酒看了一会儿才说,“谢谢你,gin。” “再和我说谢谢就把你关进笼子里。”琴酒阴恻恻地说。 栗川惟没憋住又笑了起来,在琴酒森然的目光下,他抬起头去亲了一下琴酒的下巴。 栗川惟的主动好像一场镜花水月,琴酒一动不动,他垂下眼看着栗川惟。 恐惧后的栗川惟,唇色苍白,看起来可怜透顶,不是伪装出来的,格外惹人心疼。 这样的栗川惟……琴酒没有看见过,他知道栗川惟怕雷雨天,但是从来没有哪一刻,栗川惟这样恐惧过。 玩游戏和真实的世界是不一样的,栗川惟再次清楚地明白,玩游戏他可以一键跳过那些他讨厌的不喜欢的甚至是害怕的地方,但是真实的世界他只能这样经历着…… 就这样。 无助地靠在琴酒的怀里。 懦弱的、没用的、让人讨厌。 但是,即便是如此,也不得不承认,有人陪着自己的感觉会比一个人要好很多。 栗川惟喃喃着,“gin安慰安慰我吧,就像那样……” 就像那样? 没头没脑的话,但是琴酒听懂了。 没有确定关系的这种关系,分明知道不对,也知道这样无法留下栗川惟,琴酒依旧碾压着栗川惟的唇。 他说,“如你所愿,格兰菲迪。” 银白色的长发纠缠在了一起,分不清到底是谁的。 …… 第二天又是艳阳天。 阳光从窗户照射进来,床上的青年微微蹙了蹙眉,似乎有些烦躁。 他缓缓地睁开眼,看着天花板,待了一会儿,他猛地坐起来。 一向奔波在工作路上的工作狂琴酒本人今天竟然没有出门。 栗川惟大为震惊。 他咬着牛奶的吸管,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琴酒。 “看我做什么?”琴酒冷冷问。 栗川惟忙摆了摆手,他只是觉得不可思议,“你不是酒厂劳模吗?” “什么劳模?”琴酒没听懂。 “啊这个……”栗川惟再次摆手,“我的意思是,你不是那个……你在家为什么还有礼帽风衣这么齐全,帽子戴久了真的不会秃吗?” 琴酒:“……”他为什么要留在这里听栗川惟讲一些毫无意义的话? 可是,琴酒十分悲伤地发现,就算是这样的话,他也觉得挺高兴的。 说来说去,他就是对面前这个人很喜欢吧? 要不然他买这个房子做什么? 买栗川惟租过的房子,住进栗川惟睡觉的地方。 这个房子,他们曾经在这里面做过很多……很多的事情,所以他不想其他人来破坏掉,也不想其他人来睡栗川惟睡过的地方。 “gin。”栗川惟推了推琴酒问,“你是不是没有事啊?” “休假。”琴酒说。 栗川惟一顿,他打量着琴酒,对方一动不动的任由他看着。 休假?琴酒休假吗? 栗川惟对着琴酒震惊了好一会儿才拍了拍琴酒的肩,“挺好的,是得休息……” 琴酒握住了栗川惟的手,他盯着这只手,好一会儿才说,“格兰菲迪。” 栗川惟疑惑地抬头看起,欲言又止的琴酒……真是新奇。 在栗川惟的目光下,男人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捏着栗川惟的手,把玩了好一会儿踩在栗川惟不耐烦之前松手。 “伏特加买了早餐。”琴酒说,“是讨厌的三明治。” 栗川惟微微挑眉,“你是小学生吗?怎么还挑食啊?” 熟稔的语气,似乎回到了三年前。 那个时候栗川惟就是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啊?gin你居然还挑食吗?” “三明治这种东西……就算是不挑食也很讨厌。”琴酒把面前的三明治推开,“我不吃。” “那你饿着好了。”栗川惟丝毫不在意,“反正我也不会做饭,你不吃要么饿肚子要么让伏特加重新给你准备。” 琴酒不太高兴,他皱着眉看着面前的三明治,“这种东西……” “闭嘴!”栗川惟及时制止,生怕琴酒说出一些让他吃不下东西的话来,“不吃就不吃,但是我要吃。” 这种东西有什么吃的必要吗? 琴酒咬上烟蒂,打火机还没点燃,面前的栗川惟一双眼已经看了过来。 琴酒沉默了一会儿又默默地把烟给取了出来,取完之后他又觉得不对劲,他凭什么要在意这个人的想法啊? 甚至还取得这么自然。 栗川惟满意了,“我不抽二手烟呢gin,你要实在忍不住的话,去外面。” 琴酒不可置信:“你赶我出去?” 栗川惟咬了一口三明治,抬头,“没有啊,我家禁止抽烟,gin也一样。” 琴酒冷笑,“我不想在你家抽烟。” 他特意加重了你家的音,栗川惟琢磨一会儿笑了起来,“gin,你好在意的呢。” “完全没有在意。” “嘛。”栗川惟眨眨眼笑眯眯道,“总之你想抽要么出去要么忍住,反正家里不能抽。” 琴酒面无表情地把烟丢进垃圾桶里,然后坐在栗川惟对面看着他。 栗川惟对这道目光视若无睹,他吃完三明治喝了水压了压三明治的味道,这才觉得舒服了些。 “我说gin。”栗川惟站起来,“饿了么?” “不饿。”琴酒硬邦邦地说。 “啊那太遗憾了。”栗川惟叹息,“我还准备和你一起出去吃东西呢,既然不饿就算了。” 琴酒:“……” 他冷着脸站起来,然后拉了栗川惟一把。 “做什么啊?”栗川惟问。 “出门。”琴酒声音冰凉,“吃东西。” 栗川惟惊讶:“你不是不饿吗?为什么要出去吃东西。” 这个人这张嘴就不适合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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