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距离祭祀之夜的到来还有三天之时,莫长老以祭司之名让洛长卿的父母带上洛长卿去拜访云梦江氏,理由是洛长卿是下一任祭司候选人,需在祭祀来临之前接受正统仙门的教诲。洛镇一直属于云梦江氏的管辖,虽是边缘之地,却也算是在云梦江氏的地盘,接受云梦江氏的庇护,以往也有进贡些东西给云梦江氏的先例,因此洛家人不疑有他,留下沐婉与洛长卿的妹妹洛银在家,便匆忙出发。 洛长卿与其父母离开洛镇后,第二天,金家便举家搬离洛镇,对外的说辞是说女儿即将成为祭品,不愿意留在这伤心之地,实际上当时真正的金家小姐与金家人一同离开,被留下来的“金家小姐”是已经被莫长老带人抓住之后囚禁在金家的沐婉。 再之后,便是薛洋与白非离看到的祭祀场景,最终沐婉成为祭品,从祭台上的石床落入黑色的深渊之内,命丧黄泉。 或许是破坏了祭祀的规矩,受到了邪龙的诅咒,祭祀之夜结束后的第三天,洛长卿与其父母回到洛镇时,洛镇已经遭受到灭村之祸,除了本就被支开的洛家人,现在还活着的莫长老等人,是因为当年祭祀结束后离开洛镇去参加金家的宴会而幸免于难。 如同洛镇全村之死一样诡异,从那时开始,十年前的祭祀之夜便不断在夜里重现,且找不到原因,洛长卿将其称为“重现之夜”。 薛洋听完洛长卿大致的叙述,面露嘲讽之色道:“真是可笑,如果是我,才不会为这些该死之人苦寻凶手,他们都背叛了你,但凡当时其他人反对这女人成为祭品,她就不会死,可我看重现的祭祀当晚,那些村民不仅没有反对,还很配合,而你的妹妹,虽然反对,却很无能,什么都做不了,最后与其说是失踪,更像是灰溜溜的逃跑了吧?” 洛长卿闻言,脸色苍白了几分,动了动嘴唇,没说什么。一旁的沐婉眉间亦多了几分忧愁之色。 薛洋见状,不再说什么,从起物阵上跳下,扔了一瓶药和几张符咒给洛长卿,道:“等月圆之夜,将这些符咒按八个方位贴在地上,让这只怨鬼站进去,再把这瓶药均匀的撒在地上,将八张符咒连起来,而后等上一个时辰便可。记住,此法只能用一次。” 薛洋说完,挥手撤除所有阵法,与白非离一起朝洛镇内走去。 待薛洋与白非离走远,洛长卿收起薛洋给的东西,抚摸着手上的血蝶面具,突然便邪笑了一声,面上浮起几分疯狂道:“他们当然都该死!我怎么可能是为了他们,你说对吧?婉儿。” 沐婉没有回答,沉默地看着洛长卿。 洛长卿并没有在意沐婉没有回答,眼中浮起几丝阴狠,继续道:“我已经杀光金家所有人,为你报了一半的仇,剩下的一半很快也要实现了,十年了,莫家的人当初敢用祭祀算计我,这次祭祀我定要他们血债血偿!” “长卿……”沐婉看着洛长卿带着几分疯狂的模样,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安慰他,却终究没有说出口。 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些失控,洛长卿缓缓的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中的情绪已经掩藏得深不见底,冷静地开口道:“这次死去的暗探刚好在金家废宅旁,这一定不是巧合,难道有人在替金家复仇?是莫家?还是……” 闻言,沐婉忍不住开口道:“你怀疑金家还有人活着?可当时我们确认过尸体……背后之人如果真如那两位公子所说,实力强劲,那……” “别担心,我这么配合,知无不言,可不是仅仅因为他们用你的安危交换,而是……天机演算告诉我,那两人的确有所不同,会帮到我们。”洛长卿说着,重新戴上了血蝶面具。 洛家的天机演算,能指明所算之事的方向,却并不能知道具体,还要耗费演算者的寿元,所幸耗费的不多……思及此,洛长卿的眼神晦暗不明。 听到洛长卿提及天机演算,沐婉眉间忧愁之色多了几分,动了动唇想劝说两句,却始终没能发出声音,十年了,该劝的早就劝过了,长卿执念已深,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感受到面具上携带着的不明力量,洛长卿摸着面具喃喃自语道:“我一定会找到失踪的银儿,还要查出是谁在两年前杀我父母……这血仇不报,枉为人子!” 沐婉听着,伸手放在洛长卿抚摸着血蝶面具的手上,温柔道:“我会陪着你的。” ----
第103章 第103章 与此同时,在洛镇内挨家挨户搜寻着什么东西的薛洋突然开口道:“他们还说了什么?” 白傀将洛长卿与沐婉在他们离去后的对话复述了一遍。 薛洋听完,踢了踢脚下有膝盖高的黑龙尸块道:“结合他们说的,和我们掌握的线索,事情的前因后果已经基本清楚,但是有几个至关重要的点必须亲眼看到才行。” “阿洋,不要碰这东西,对你的身体不好。”白傀见状,不由分说地将薛洋拉到自己怀里,不让他碰到黑龙的尸块。 “几千年的东西了,就算有什么不好的东西也消散了,那些凡夫俗子都能碰,我怎么就碰不得了?”薛洋嘴上反驳着,身体却没有挣开白非离的怀抱,只是不轻不重地瞪了白非离一眼。 顶着薛洋仿佛要吃了自己的目光,白傀没有丝毫退怯,反而单手搂紧薛洋,掷出传送阵盘,将二人一起传送到屋子外边的一处小山坡,在高处再次确认了心中所想,才温柔地解释道:“起先未曾听洛长卿说起时,我便觉得有些怪异,祭祀上的跳龙舞似有几分诅咒之意,如今我已经明白情况,又怎能让你碰这种受诅咒之物。” “嗯?受诅咒之物?”薛洋闻言,微微皱眉,白非离所提及的是自己分析里没有的东西,看来即便时间紧迫,也需要花点时间跟白非离说清楚了…… “阿洋你看,洛镇并不大,从高处看下去,除去一些无关的房子,只看那保存黑龙尸块的七七四十九户人家,将其连贯起来,便可形成一个遍布全村的阵法。”白非离说着,松开了搂着薛洋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抬手在二人面前用灵力绘制着奇异的纹路。 薛洋看着白非离绘制完成后指尖轻轻一点,用灵力绘制的阵纹飞向洛镇上空,越变越变大,最终停下之时,眼前的景色令薛洋露出几分不可思议的神情。 白非离所绘制的阵纹是不完整的,这是为了避免绘制完成之时阵法便发动了,因此阵纹本身的灵力线被白非离刻意断开了多处,但此时这不完整的阵法被放到洛镇上空,灵力线的断开之处都恰好容下七七四十九户人家中的其中一户,很显然,这每户人家的位置都是经过精心计算的阵点,洛长卿所言非虚。 “这是什么阵法?”论阵法造诣,薛洋这些年虽有学习,却还是远不如白非离,毫不犹豫的放弃自我思考,开口询问可靠的伴侣。 白傀道:“这诅咒之阵可能非常不完善,无法算作是什么完整的成型阵法,只能说勉强达到了以诅咒之力镇压被诅咒之物的效果。以目前了解到的情形来看,祭祀台的位置位于阵首,那石床之下可能是怨气最重的龙首,每十年祭祀的女子恐怕是为了化为诅咒之力,率先镇压龙首,剩下的余力再通过阵法循环镇压其余部位。” “这样看来,千年前那个不知死活敢杀幽冥龙的人,不仅将冥龙魂散后化成的血蝶炼化为面具,还敢以如此狠毒的阵法诅咒冥龙,我真的很好奇此人最后怎么个死法。”薛洋看着渐渐消失的残缺阵纹,眼神不由多出几分怜悯。 “这阵法并不完善,此人未必会遭到阵法的反噬。”白傀注意到薛洋眼神中的几分怜悯,十分不解,以阿洋的性子,怎么会怜悯他人? 薛洋微微摇头,示意自己并不是觉得此人会受到阵法反噬而不得好死,继而开口道:“幽冥有一条规则,冥魂散去之后化成的血蝶不可沾染,违者……化之。” 白非离疑惑道:“化之?” “幽冥之下的冥魂消散时会化作血蝶,那是一种至美至毒的东西,碰到的世间万物都会染上血蝶的毒,从碰到的地方开始一点点的腐蚀,过程痛不欲生,直到消失殆尽,这种腐蚀是连着灵魂一起腐蚀的,意味着碰到之后比死还惨,毕竟普通的死去还能轮回转世。”说到这,薛洋顿了顿,似乎想到什么,转头看向白非离嘱咐道:“白非离,以后不论是什么情况,你都决不能沾到属于别人的幽冥之息。” 白傀道:“属于别人的?那些墨色气息?” 薛洋带着几分郑重解释道:“幽冥之息大体分两种,一种是幽冥本身就有的自然气息,就如先前我们见到的那些灰色花朵散发的,属于无主之息;还有一种便是冥魂之息,所有冥魂都有各自独特的冥魂之息,与万物不相容,非幽冥之物入体必死。那个杂碎是冥魂,他使用出来的招数全都会带有属于他的冥魂之息,如果进入你的体内,没有冥魂之息的你会完全无法抗衡。” 闻言,意识到自己不仅不怎么帮得上薛洋,还有可能成为薛洋的弱点,白傀的脸色苍白了几分,担忧道:“那你呢?” 薛洋见白非离面露担忧之色,下意识地将自己的唇瓣抿得发白,微微心疼,带着几分自信安慰道:“去过幽冥的我也属于幽冥之物,体内有属于我自己的冥魂之息,不惧这个。区区一个杂碎,我能弄死他一次就能弄死第二次,不必担心。” 白傀闻言,担忧之色并未减少,开口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可你之前和那冥魂对上的时候,只是用了一招便……呜……”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薛洋突如其来的吻堵在了嘴里。 薛洋略微粗暴的分开白非离齿关,狠狠地将白非离的身躯压向自己,让二人的身躯密不可分地紧贴在一起,侵入白非离口中的灵舌如风卷残云一般卷席着白非离的,强取豪夺般夺走了白非离的呼吸和话语,似乎这还不能满足薛洋,他将带着黑色手套的左手摸上白非离的后颈,手指缓缓插入柔顺的黑发之中,随后微微扣紧,控制着白非离更贴近自己。 “呜……嗯……”薛洋突如其来的强势让白非离只能被动的承受着,身体不受控制般地因为薛洋的吻起了反应,灼热了几分,又带着几分酸软,几乎要站不稳,喉间不由自主地发出□□。 生命大和谐,不要问,问就是社会主义 许久没见到白非离被自己欺负成这样,薛洋心中自遇到幽冥杂碎起带来的郁闷之意烟消云散,流里流气道:“美人就应该这样,多好看,别愁眉苦脸的。”确实好看,尤其是那带着几分无措而微微朦胧,含着几分□□而微微发红的丹凤眼,勾得他心痒痒。 自从二人有过□□后,薛洋这方面很少再如此强势地对自己,突如其来的强吻令白非离久违地感到几分羞涩,又听薛洋调戏自己,红着脸开口道:“你喜欢就好。”许是□□尚未褪去,白非离的声音带着几分□□的暗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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