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是好看,但很少有人会揪着这点不放还十分满意吧? 【靠脸吃饭的人糊得快。】 系统说出古往今来传承已久的至理名言。 【我有实力,唱跳也ok的,唱跳完说不定还能现场表演单手侧翻绕舞台一周。】 晏游说得好像真要出道一样。 他胡扯时总是说得跟真的一样,系统习以为常: 【到时候我当你的后援会会长怎么样?】 【不要,顶多给你个后勤助理的职位。】 【……你滚。】 系统郁闷了。 晏游回到家把柴火搬进柴房,又去木料店看木料。 他在想是专门做个野营帐篷,还是在院子里搭个木棚,晏游真的有在认真考虑的。 木料店在坊间深处,需要穿过一条卖家畜的长街,晏游背着手,像遛弯的大爷一样慢吞吞地看。 他买的宅院与达官贵人的豪宅相比不算大,但一个人住的话太大了,而晏游只有一个人住。 一个人的生活总是寂寞的。 虽然系统在,但系统不是人,所以他还是一个人孤零零的。 晏游一路看着,没想好要不要买,目光左移右看,步伐慢悠悠的。 “嘎!” 前方传来鹅叫。 晏游没往前面看,他旁边有只花皮小猪崽正吭哧吭哧吃猪草,细尾巴摇啊摇,他盯着看了一会儿。 “嘎嘎嘎!!!!” 鹅嘶声高叫,叫出不屈与骄傲,前方一阵骚乱,惊骂声不绝,从笼子里蹿出一只洁白的大鹅,追着周围的人赶。 大鹅追起人来又凶又猛,死盯着一人不放,谁敢拦它谁就是下一个目标,一时之间众人束手无策,带那只鹅来卖的卖家被啄得最狠,又怒又疼,捂着被啄伤的手臂哭丧着脸。 晏游慢悠悠地走过去,堂堂正正地拦在大鹅身前。 大鹅扑棱着翅膀就要上喙,晏游眼疾手快一把捏住,居高临下地和它对视。 鹅:是不好惹的家伙!!服了!! 它收了翅膀,乖乖地站在原地。 晏游松手,它还上前蹭了蹭。 现场一片寂静,被啄的和险些被啄的都心情复杂。 鹅的卖家说道:“这位公子,你和它有缘,不如把它带回去……?” 这只鹅最不听话了,在鹅群中就是只挑事鹅,有它在一日,鹅群一日不得安省,卖家实在是嫌它烦,迫不及待地想把它卖出去。 晏游看起来有钱有闲,像是会买的人。 他还真的买了。 系统佯装正经,下一秒笑喷:【没想到你会和一只鹅有缘哈哈哈哈哈哈。】 卖家的营销策略也有问题,说人和鹅有缘……总不能是前世修出的缘分吧。 大鹅听话懂事地跟在晏游身后,屁股一扭一扭,白身黄喙,油光水滑,颜色靓丽,是只肥美的好鹅。 晏游刚才稍微对它用了些精神力压制,对叛逆的动物他一向懒得怀柔,好在这只鹅虽然叛逆,但知道服从。 到木料店的路上这只鹅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有顽皮的孩童上前吓它,大鹅“嘎”的一声张开双翅吓了回去,怎么也不愿吃亏。 晏游没有感情地瞥它一眼,它飞快地收回翅膀,亦步亦趋地跟在晏游身后。 不止围观者感叹,连系统也感叹:【神了。你除了星际偶像这条路还能驯兽师这条路呢。打算给它取什么名字?】 晏游:【备用粮。】 系统:【……嗯???你认真的?】 晏游笑了笑。 他到达目的地,走进木料店详细地问了问,订好材料和送上门的时间,晏游带着鹅走了。 身后掌柜望着一人一鹅远去,目光古怪。 绸布坊的掌柜表情更古怪,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您要一条细绸缎……给这只鹅?” 晏游不觉得哪里有问题,笑盈盈地点头。 奇人异事数不胜数,来绸布坊不给人买布匹而是给鹅买绸缎——似乎一点也不奇怪。 客户至上,掌柜找出晏游要求的轻薄绸缎,后者煞有介事地挑了挑,指着一条月白色的丝绸微笑:“要这个。” 大鹅脖子上缠着一条月白的光滑丝绸,雄赳赳气昂昂地跟在晏游身边在街上巡游。 晏游笑眯眯的。 隔了两天,木料店送来木料,晏游在院子门口搭了个简易小木屋当做大鹅的家。 古代没有防水布,野营怎么想都不靠谱,晏游把鹅买下来的同时就决定给它搭间屋。 爱住住,不爱住就算了。 又过了几天,晏游偶遇追命,后者盯着他身边那只鹅,笑弯了眼:“打算什么时候烤来吃?” 大鹅嘎的一声啄了上去,被追命拿脚抵住嘴,他大叫:“管管你的鹅!” 大鹅见谁第一面都要示威啄一下,晏游笑嘻嘻地看热闹,什么也没有说,鹅自动退了下来。 “旁人都养猫狗,你却要养鹅。”追命觉得很有意思,“它有名字么?” 晏游点头:“小天才。” 追命看了它一眼:“它看起来有点笨。” 晏游说:“其实还有一个名字,我在这两个名字里犹豫过。” 追命问道:“什么名字?” 晏游眼睛弯起,笑得像只狐狸:“休夜。” 追命沉默了很久。 ……虽然这只鹅确实是白毛!! ……虽然这好像确实有点合适!! “别用这个名字,绝对不要用。” 追命的语气十分深沉,就怕晏游自己找死。 名字确实不该这么取,但和晏游分别后,追命一个人走在路上,想到晏游一本正经地说“休夜”就忍不住发笑。 他转头就将这事当趣闻分享给了几位师兄弟。 松江府。 风萧决定离开,并且打定主意不要王怜花再当他的跟屁虫。 他收拾行李的那天王怜花抱臂站在门口,抬脚堵着门气势十足,道:“你有没有想过解我的蛊?” 风萧的行李没有多少,就那一个那时从王怜花船上顺来的竹篓,竹篓里同时顺来的银子早花得差不多了。 闻言风萧头也不回,道:“你是想让我给你下新蛊吗?识相点就离我远些。” 王怜花道:“你如果一走了之,我可是天天都要痛。” 风萧道:“你自己已经能解了干嘛还要缠着我。” 王怜花的脚差点从门框上滑下,严肃的表情也有点挂不住了:“你怎么知道?” “我的蛊,我当然知道。”风萧看他的表情像在看傻子,“我就住在你隔壁。” 王怜花收回脚,表情十分之难看。 他还想逼问一番,顺便再套些话,结果反倒被风萧激得维持不住形象。 风萧背上他的竹篓,没什么表情地看向王怜花。 王怜花挑眉:“怎么了?” 风萧用一种惆怅的语气说道:“你是我继蔺大夫后遇见的第二个中原人。可我至今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王怜花几乎是一瞬间就警惕了起来。 风萧伪装的天赋不亚于他,王怜花吃过亏,就在刚刚也才知道自己又被蒙在鼓里过。 他绝对不会信风萧任何鬼话。 风萧一向桀骜,表情中也总是有几分叛逆的神色在,对上王怜花时更是满眼挑衅。 而此时,他双眼如月牙,语气真挚:“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王怜花心中警铃大作,表情感动,感动中又有几分羞涩和难为情:“你真的想知道我的名字?” 风萧诚恳道:“真的。” 王怜花道:“我的名字不便被人知晓,你靠近些,我悄悄跟你说。” 风萧依言靠近,侧耳贴近王怜花。 “我的名字是王……” 话未说完,王怜花抬手就要送他一掌饯别礼,风萧伸腿就是一脚珍重意,躲是没躲过,各自受了余力,退了半丈,纷纷咬牙切齿。 风萧冷笑道:“哈,你终于聪明了一回。这点倒不符合你那王狗蛋之名。” 王怜花立刻怒了:“谁叫王狗蛋!?” “谁应谁就是!” 丢下这么一句话,风萧抬手洒了一波迷药,飞快从窗户口跑路了。 没有见过的迷药让王怜花手脚发软,他捶着地,心中发恨: 此仇不报他就不是千面公子! (晏游:是王狗蛋。) 姓名:王怜花 状态:〈已黑化〉 风萧离开松江府没有叫任何人知道,除了之前偶然碰见楚留香和住在隔壁的王狗蛋,但他离开的具体日子除了王怜花,薛笑人也知道。 叛逆手下就在自己老巢,薛笑人自然花了十二万分的心思关注这位手下。 扬名不久风萧便暂停接生意,有些指名要风萧接单的雇主十分不满,薛笑人比谁都希望他赶紧离开松江府远离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接点正经的生意做。 风萧一离开松江府地界,薛衣人便去找他。 某天深夜,他照旧让自己的蛊虫去觅食,身后薛笑人悄无声息地出现。 “你该接任务了。”薛笑人声音低沉,“你若是自视甚高,小心有人夺了你的位置。” “夺就夺了呗。”风萧毫不在乎,“我也不觉得这名字有哪里好听。你非要每回都对我说教吗?” 薛笑人发现不管是在薛宝宝还是在他面前,风萧都是这副让人恼怒的鬼态度。 “这并非说教,只是作为组织首领对手下的督促罢了。” 薛笑人忍不住想,我为什么要跟他解释这么多? 风萧胡乱地点了点头,不知道听进去没有。 “我知道了。” 薛笑人看了他半晌,转头走了。 继风萧离开松江府,同在松江府的休夜也要离开了。 松江府辽阔繁荣,他为了寻找蔺尘星的身影一直呆在附近,如今双方彻底毫无瓜葛,他也该重新走自己的路了。 陆小凤见休夜一直没有杀人,心中忍不住升起期待,提着特产去送他的时候问道:“你厌倦杀人了吗?以后不要杀人了。” 休夜看了眼那些特产,后退一步,用剑鞘抵着陆小凤手里的包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表露出不想要的态度。 楚留香也在场。 他和休夜虽然没有什么同行的情谊,休夜对他也满是不信任,但他还是来了。 因为他也打算离开松江府,去别处走走。 左明珠大病初愈,身子还未好全,楚留香已经抓住合适的时机在事件相关人员们的共同见证下讲述真相,如今三家关系僵持又古怪,还有许多要商量的事。 鲈鱼脍是吃不到了,楚留香和陆小凤都打算离开,只不过谁先谁后的问题。 陆小凤看看自己手里的特产,又看看休夜结冰般的目光,心中有点小失落,一腔心意被辜负的失落。 他双手往身后一背,松手,特产稳当当地落地,发出齐刷刷的“咚”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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