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就因为马突然加速摔倒在了木板车上。 “都说了,坐车的时候安分点。”听到后面传来的动静,太郎回头,刚好目睹了志雄踉踉跄跄坐回位子上的场景,不由得开口关心了他一句。 志雄摸着自己的后脑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不是太兴奋了吗,好不容易接触到外人。” 自从很多年前的山火之后,愿意来这个村子里的人越来越少,暂时居住在村子里的人也很快搬回了镇上。 只有那些老一辈的,那些对原本土地还留念的人还留在村子里,太郎和志雄因为是他们的后代,不放心家里的老人单独居住在村子里,也就跟着住了下来。 来村子里的人少了,出了村子又回来的人那就更少了,采购的日子去镇上又因为任务原因几乎没有什么停留的时间,在旅店住上一夜就要继续赶回村子,几乎不和旁人有所交流。 但志雄很想知道外面的事情,曾经还瞒着村子里的人拿起行囊出去走过。 虽然回来之后被用骂了一顿,但确实涨了不少见识。 志雄的分享欲很强,但因为之前身边都是村子里的人,说多了总会觉得没意思,好不容易逮到真中鸣这么一个外人,自然是抓紧时间跟对方聊天。 身边没有计时工具,真中鸣也不方便当着他们的面点击吊坠查看时间,只能在心里计算着大概的路程时间。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才到了镇子上。 “要跟我们一起吗?”志雄向真中鸣发出邀请。 “不了。”真中鸣微微摇头,“晚点在旅店汇合吧。” 刚才他们已经订好了今晚住宿的地方。 这个镇子并不大,但人来人往得很是热闹,走在街上的人服饰也都不一,不仅有人传统的和服,还有人穿着西装。 奇奇怪怪披着斗篷遮掩身形的人更多。 总感觉误入了什么情报交流地下市场。 摇摇头,把脑海里奇怪的想法甩出去,真中鸣直接进入人群之中,没过一会儿就没了影子。 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去找那些穿的奇奇怪怪的人,或者是身上背着什么的人。 花子婆婆说了,当初那个医师背着一个很大的箱子,里面大概都是药材,或者……里面是虫。 虽然不知道虫师到底是什么样的职业,但按这个思路找总归是没有问题的。 找了一个背着人群的地方,鹤丸国永和信浓藤四郎变回了人形。真中鸣本想让今剑也变回来,但不知道这个白发的孩子在闹什么别扭,不管说什么都选择用本体挂在真中鸣的腰间。 信浓藤四郎瞥了今剑一样,冷哼了一下,说道:“别管它啦,跟个小孩子一样离不开人。” 旁边的鹤丸国永早已不见了踪影。 如鱼得水般,鹤丸国永随便找了一个人就交谈了起来,从东说到西,感觉要把对方的底子都翻出来一样。在发现了他们的视线后,鹤丸国永还笑眯眯地冲真中鸣挥了挥手,做了一个“安心”的手势。 不愧是鹤丸师父,就是厉害。 真中鸣是真的很佩服他。 信浓藤四郎跟真中鸣打了个招呼后直接翻到了房顶上,静悄悄地如同猫咪一样,在暗处窥视着来来往往的人。 虫师可能会有的特征他们都已经记在了心里。 叹了口气,在心里给自家鼓励了一下之后,真中鸣也开始了找人之旅。 然后就被人群堵住了。 他跟鹤丸国永走的是反方向,希望对方那里没有这种寸步难行的情况。 前面密密麻麻地,真中鸣这身高并不高,即使踮起脚尖也看不见前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只听见最前方传来一声尖叫,然后人群就“哄”的一声散开了。 慌不择路的。 人流经过了他,虽然已经小心翼翼地躲避了,但真中鸣还是感觉自己被人撞了好几下。 直到人们离开得差不多了,真中鸣才看见发生了什么。 一个女人姿势怪异地躺在地上,脖子被划了很大一个口子,血源源不断地从中流出。即使女人的胸膛此时还有微弱的起伏,但没过一会儿恐怕就会因为失血过多死亡。 没有医师吗? 或者没有虫师吗? 有人快死了,为什么没有人去急救一下呢? 还是说在这个时代并没有相应的医疗条件,这个女人已经被判了死亡。 他带着期待环顾了一下四周,背着箱子的只有一个带着头巾的白发男子。引人注目地是,男子脸上画着很浓的妆,在白皙皮肤的衬托下显得妖冶无比。 ——就是那种看着就不太像普通人的外貌和妆容。 而且整个人背着箱子,莫非这就是虫师? 这就被他找到了? 这么幸运的吗? 白发男子正在对着地上抽搐的女人沉思着,真中鸣的直觉告诉他正并不是一个打扰人的好时机。 而且姿势这么怪异…… 排除了几个肌肉壮汉,他拍了拍离他最近的年轻人的肩:“发生什么了?” “啊!”突然被人碰到,黑发小哥尖叫了一下,回头看到拍他肩的是个人才松了口气,“你是不知道,刚才那个女人突然走出来,大喊大叫了一番,接着当所有人的面用手中的刀……” 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自杀? 可为什么这个姿势这么怪呢? 真中鸣远远看过去,只能从中看出痛苦的挣扎。可如果真的是自杀,不应该是解脱吗?又为什么会是挣扎呢? 他看到白发男子走进了女人的尸体,脚下一动,不顾黑发小哥的询问跟了过去。 总之,先跟着虫师再说。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白发男子诧异地回头:“怎么了吗?” 他问真中鸣。 走进看,对方的身高并没有真中鸣想象中那么高。 咬了咬唇,真中鸣说道:“请问……尸体有古怪吗?”他指了指女人。 “你看出什么了?”白发男子问到。 真中鸣摇头:“我看你一直在观察……抱歉。”他下意识地说道,生怕引起对方的不满。 白发男子用手抚了一下垂下来的发丝:“要一起进去看看吗?”他侧头指了指面前的店铺。 “啊?”真中鸣不理解他的话。 “她是从这里走出来的,不是有古怪吗?进去看看吧。”不知道为什么,真中鸣竟从白发男子的声音中听出了笑意。 这里刚死过人,应该不会吧…… 为什么会感到开心呢? 这人看起来就像个好人,他应该没有看错人吧? 走进店内,真中鸣便看到了让他震惊的一幕: 一男一女坐在餐桌上,女的要年长很多,青丝中也夹杂了几缕白发。脸上几乎没有涂抹什么胭脂,可气色反而比另一端的年轻男子还要好。 男的脸颊瘦削,整个人看起来病怏怏地,似乎没有注意到真中鸣和白发男子的进入,和对面的女子抱怨到:“姐姐是故意的吧,在这个时候自杀。” 没有人回答。 女子轻啜了一小勺汤,视线并未停留在碗中或是男子的脸上,而是一直望向柜子上的木盒子,手上的动作没有停,却能精确地把汤送入嘴中,甚至不会碰到自己的唇。 真中鸣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古怪的气氛,两人矫揉造作的姿态也让他看着很不舒服。 还未有所动作,身边的白发男人皱了皱眉,开口说道:“请问这里是药铺吗?” 药铺? 真中鸣看了看店里的摆设。 确实是药铺,怪不得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应该是哪种药材吧。 想用这个话题引出外面的死者吗? 女人依旧没有回答,到时男子僵硬地转过头,冲着他们笑了笑:“是药铺没错,但你们是为了姐姐来的吧。” 白发男人点点头,伸手指了指外面,语气平淡:“没有人管吗?” 就任凭女人的尸体躺在地上。 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是为了店里的生意,也应该处理一下才对。 谁知男人露出了一个奇怪的笑容:“这是姐姐希望的,我们不会有人去干涉她。” 蹲了蹲,男人问到:“请问……你们又是谁呢?” “路过的人。”真中鸣不想当后发言的那个人,先一步抢话。 说完后,他好奇地看向了白发男子,他也很想知道这究竟是谁。 “只是一个买药的罢了。”白发男子轻笑,“也可以称呼我为卖药郎。”
第56章 卖药郎 那个自称为卖药郎的男人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掏出了一把佩剑,向前踏了一步护在了真中鸣的身后。 现在不是有禁刀令吗? 就这么大大咧咧地拿出来真的没有关系吗? 虽然不知道卖药郎为什么拿了一把剑出来,但真中鸣的手还是不安地放在了今剑的本体上,企图从冰冷的刀剑上寻求一些安全感。 “请先退远一点吧。” 然后就走到了女人和男人的面前,开始交谈了起来。对方的态度也很平和,像是在说与自己无关紧要的事情。 真中鸣突然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明明在同一个房间内,可自己和他们像是处于两个不同的空间,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分开了。 面前是他无法理解的世界。 真中鸣冷静地看着这一切,即使脑海响着警报。 明明能够看到,脚为什么移动不了呢?为什么不能往前在踏出一步呢? 但真中鸣的心里隐隐有了一些预感,说不定是有人在保护他。 是谁?那个卖药郎吗?还是挂在身上正在发光的吊坠。 联络人能够透过这个吊坠看到面前发生的场景,真中鸣知道联络人小姐此时正在屏幕前注视着这一切,说不定还记录下来了。 啊……自己这是给时之政府提供了一个大发吗? 但这些又是什么呢? 突然冒出的绳子缠在了他们的身上,如同摆弄着木偶一样控制着一言一行。外面的女人又像是活过来了一样,和虚影一起待在他们身后注视着这一切。 感觉很危险。 他看到卖药郎轻松地躲过了这些,又或者绳子从一开始就不打算对卖药郎动手。 冤有头债有主,不知怎的,真中鸣突然想起了这句话。 形、真、理。 熟悉的单词,陌生的意思。 他听到了一个有关因果报应的故事。 真中鸣轻轻咬了咬自己的舌头,努力让头脑在光污染一样的场景中清醒过来,深怕因为陷入这令人眩晕的漩涡中错过一丝一毫地信息。 他看到卖药郎的脸上闪过深深的失望,随机举起了手中退魔剑,表情再一次变得平静,华丽的金色斑纹染在了脸上,一睁一闭,就成了另外一个人。 ……这到底是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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