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定成一位女医者吧。男医者太多了。” 西门·男医者·吹雪:“……” “既然医者有了,那对应的,要有用毒的角色。那就来一个用毒的男子好了。阴阳相对嘛。” “医术与毒术,一听就有冲突吧。想想毒仙王难姑下毒给医仙胡青牛解的那些斗法,就参考那个给主人公设定一个坎。要不采用师门恩怨吧。医术门派与毒术门派的师门约战……” “毒术门派也不一定非得全是恶贯满盈、罪无可恕之人。用毒的也并非都是为了为恶的,就比如以毒攻毒的毒手药王无嗔大师……” 眼见陆炤讲得兴头正浓,假山后却绕出来一位姑娘,是来知会他们去前厅用午饭的。 想不到时间过得这般快,都已到午时饭点了。 几人都有些意犹未尽,甚是遗憾没能听完,都想见识到最后成型的故事是什么样子的。 陆炤正兴奋呢,对他们道:“快吃,下午我就去茶馆,这故事可以开讲了!”!
第42章 说书5·神医故事 午饭过后,收拾妥当厅堂里的桌椅餐具,便又摆开昨晚相似的一条长蛇队伍。 西门吹雪继续为昨日未能轮到而剩下的姑娘们看诊。 楚留香与花满楼则是徐徐而行,散步一阵,再到花园里下下棋、聊聊天。 花老伯自觉留下照看这两位只能居家休养身体的人士。 而陆炤则带着一大帮子亲友溜溜达达,有说有笑,招摇过市,一道去了江湖茶馆。 等到了茶馆大门前,陆炤大吃一惊。 眼前这着实面貌一新的江湖茶馆,真的是不久前那个新开张没多长时间的小店吗? 单从这外头看去,第一眼就能瞧见整个茶馆扩大的许多。 新糊的墙面干净整洁,新开的几扇窗子与崭新的红漆大门都敞开着,里面宽阔的大堂与稠密的众茶客清晰可见。 新打造的匾额上刻着四个鎏金大字——江湖茶馆。 二楼挂出来的红底黑字条幅上写的是——说书。 还挂了一匹染色古怪的麻布,悬在空中随风的鼓入而形似一件斗篷。 陆炤愣愣地盯着那块眼熟的麻布。 这就是古人打出招牌的先进广告思维吗? “怎么了?” 陆小凤上前两步,正好也随着他的视线方向看到了那块眼熟的麻布,不由失笑,“怎么好像把你挂在上头当招牌了一样。” 陆炤哽住。 他那件亲手染就、亲手缝合制作出来的大斗篷其实已经离他而去了。 是无花亲手拆散的他们俩。 无花嫌弃这玩意让大礼掉价。 此后他再也未能见过大斗篷一面。 后来他同司空摘星一道逃离石观音老巢的那座石林时,从她房间地上捡起那块用来遮盖大金笼子的嫣红绸缎披在了身上。 格外喜庆。 再后面,他与司空摘星循着绿洲车辙印迹方向找到商队后,用那块颜色鲜亮的上好绸缎与商队换来用来盖货物的备用粗麻布。 所以现在,他身上这件做工比先前那件好一点点的灰白色粗麻布新斗篷,实际上与那件颜色古怪的偏灰黑色老斗篷已是天差地别了。 不知道换新马甲后,老粉们还认不认得出。 陆炤胡思乱想着与众人进了茶馆大门。 上来笑脸相迎的新面孔客客气气道:“几位光临,感激不尽。只是现下大堂中已无足够的空位,仅有楼上几间雅室尚且空着。” 楼上还有雅间了? 陆炤新奇而惊叹地往二楼看,果然见二楼有一圈的独立小房间,各雅间都有一两个朝向说书台子的窗子,只是有的窗开启着,依稀可见影影绰绰的身形端坐房中,有的窗虚掩上,倒是看不到里面。 姬冰雁作为这伙人当中最富的那个,再是有着“铁公鸡”一称,面对于好友楚留香有救命之恩的陆炤也会变得阔绰大方起来:“那就,两间雅室。”几位跟来的姑娘们一间,剩下的几个男人一间,正刚好。 “好嘞!客官请,这边上楼。” 陆炤也跟着他们一道先去雅室瞧了眼。 他对这新装修的独立包间里面的陈设还是有些好奇的。 但当他跟着上到二楼走廊里,还没来得及进屋看看呢,就被眼尖的二子叫住了。 “先生?先生!您这就来了,可太好了。我方才一回来,就与掌柜、舒先生他们说过了,等会儿您一上台就可以开讲!” 说着,二子还挽起陆炤的胳膊把他往楼下带,“说起来,您这身新换的斗篷可真不错。” 与先前那件对比来看吗? 那确实这件的颜色染得均匀多了。 陆炤就被半拉半带地下了楼,上了大堂背靠一面墙居中搭建的说书台子。 二子刚想下台去,陆炤就一把拉住他,指了指台子前面:“老规矩,大屏风。”又指了指抱着琵琶跟来的岚烟,“为岚烟姑娘也安排一张座椅吧。” 二子有些好奇又有些疑惑地看向默默跟在身后的蒙眼姑娘。 陆炤就简单解释道:“她来帮忙,为我的说书伴个奏。” 二子没懂,但对斗篷生先生盲目信任的他选择老实听从,整大屏风与座椅去了。 一应准备就绪,除了他没能提前准备好枸杞果子饮。 陆炤落座后,扶尺一响。 满座寂然。 坐在侧后方的岚烟以手拨弦,声如裂帛。 配合得非常妥当。 陆炤啜饮一口茶水润润嗓子,便开讲了:“诸位,在下今日又是来讲一个新故事的。只是这回的故事,乃是虚构,于而今江湖之中并无任何影射。” 底下窃窃私语起来。 “这谁?新来的说书先生?怎么也学斗篷生穿个白斗篷?” “什么学斗篷生,这嗓音就是斗篷生本人!老子前头就听过他说书,还能认错不成?” “真的假的,怎么这回说起虚构故事了?前几回不都是讲的什么‘混合’的秘闻么?” “嗨哟,这您可就有所不知了。这斗篷生啊,定是两次被抓,吓坏了!” “不是听说斗篷生把大魔头石观音解决了吗?” “你从哪儿听这么个传言……” …… 陆炤清了清嗓子,又是一敲惊堂木。 一连串流珠般的琵琶声适时响起,将众茶客的心声吸引到台上来。 “上回,在下讲到江湖中绕不开的修佛之人。这回,在下讲的,亦是江湖中必不可少之人。” 江湖中必不可少之人,什么人? 剑客? 魔头? “神医!”斩钉截铁道出这段新说书的中心。 神医?倒也确实是江湖中人人都可能需要的,缺了神医,寻常武林人士在这杀来杀去的江湖上,可就更是难保小命了。 “就如武道三千,可分出刀枪剑戟等百八十样兵器流派一般,医术一道,亦有不同流派不同分支。” “其中,较弱势些的流派不计其数,而走向略偏门的情志祝由分支主要精力并不在江湖。” “在江湖中声名较响亮的,仅有三支流派,分别是暂为主流的药医流派、行医理念为以毒攻毒的毒医流派以及用针灸之术行医的穴医流派。” 嗯?竟是这么个分法…… 二楼一处雅室内,一位看起来脾性温和的青年感到有些啼笑皆非。 他身侧眉眼艳丽凌厉的姑娘瞪圆了眼睛:“以毒攻毒的毒医?毒术就毒术,非要救人作甚。毒又不是天生为的医人而来!你说是不是?” 他自然好脾气地都应是。 娘子下的毒,自有他会替人解开,害不了人,不打紧。是以,只要娘子高兴就好。 “药医流派声名最显的是桃源谷,毒医流派名噪江湖的是灵枢山庄,穴医流派则有素问门。” “故事的开头,便是桃源谷中新一代弟子,即将出谷游历的一位师妹,名唤白苓。” 灵枢、素问都出自《黄帝内经》,白苓也许出自茯苓,可药医门派为何名为桃源? 比之“桃源”,怎么想也是“杏林”更合适医道门派吧? 青年若有所思地琢磨起“桃源”是否意有所指来。 “白苓自幼长于桃源谷中,从小到大不曾出谷,对外面的世界有着许多憧憬与向往。” “她其实自认为只是桃源谷这一代弟子中非常普通的一个,才貌气质不如谷师姐,医道天资不如裴大师兄,性情修养不如源师兄,勤学刻苦不如徐师兄,就连苏小师妹虽年纪尚小,也好似比小时的她显得更为伶俐体贴。” “但她在各方面都尚可,全面这点便也可算作她的优点了。” 另一处雅间内,清俊绝尘的公子豁达一笑,眉目疏朗:“合该如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不必单看那些不如他人之处。就如我,倘若我抛开自己的优点,非要与燕大哥你比武,那便是我不自量力了。” 姓燕的汉子亦是爽朗大笑,正气凛然:“说得好!江弟,你与那小姑娘说得都有理!” “白苓此时虽然年纪算不得多大,却也怀有自己的抱负。就像师父们、师兄弟姐妹们那样,她决定自己也要出谷游历,踏上与他们相似的行医之路。” “正如孙爷爷领着年幼的她正式拜入师门时,所立下的那个誓言——” “终此一生必将行医不怠,唯愿奉献以求济世苍生!” 济世苍生! 如此誓言一出,重逾千金。 众人都很是捧场,为小姑娘这份心怀苍生的伟大抱负而动容。 那温和青年也对小姑娘的志向甚为赞许与佩服。不过他自己虽然医术超群,但却并无济世苍生的远大志向。 “在白苓心目中,孙爷爷是世界上医术最厉害的人,也是对他们最耐心、最和蔼的师父。然而常年来,实际负责教导他们这些徒弟的人是裴大师兄。” 有一回, 孙爷爷照常空出些闲暇时间陪伴他们这些年幼的小弟子们, 还给他们讲人参娃娃与何首乌童子的故事听。” “小白苓就嘟着小嘴同孙爷爷撒娇道:‘虽然裴师兄也很好,可师兄有时候还是有点凶凶的。为什么给我们上课的不是孙爷爷呢?’” “孙爷爷笑呵呵地告诉小白苓,孙爷爷正忙着把药材娃娃们的故事编成一本书,裴师兄替他教导其实帮了他好大的忙呢。” “等到懂事以后,白苓才知道孙爷爷正倾注心血编纂的乃是一部医书,一部编成后能够造福万众生灵的医书。” “这些年来,孙爷爷与其他师父、师兄师姐们时常外出游方行医,为医案病例的积攒添砖加瓦。” 医书啊…… 娇媚的辣娘子捅捅他的腰侧:“你说,我俩是不是也该各自编写一本书出来?你作医经,我作毒经,且看你能不能破解我的毒经!” 温吞的青年仍是笑脸盈盈:“好!”娘子说得对,娘子提的建议真好,娘子高兴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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