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抽血吧。”齐木楠雄没再说什么,之前的事情也揭过不谈了。 脱衣舞?爱好罢了,齐木楠雄可以尊重搭档的爱好。 小泉澈也郁郁闷闷进去又憋憋屈屈出来,临走的时候还要求柯金在房间里面一直跳极乐净土,可就算是惩罚了对方十二个小时的舞蹈都依旧无法抚慰小泉澈也受伤的心。 糟糕,太糟糕了! 怎么这样啊?楠雄会不会对他生出什么不好的看法啊? 小泉澈也十分关注地看向楠雄,但楠雄什么都没说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憋憋屈屈当无事发生。 “费奥多尔散布了谣言,说世界融合是天空博士搞出来的。”齐木楠雄突然开口,将森鸥外得知的消息也告诉了小泉澈也。 小泉澈也沉吟片刻,说:“说不定不是谣言。” “不是他。” “楠雄怎么知道?” “因为我问过他了。”齐木楠雄也这样询问过齐木空助,但被对方否认了。 小泉澈也立刻说道:“他说不定在说谎。” “这种事情他没有必要骗我。”齐木楠雄还是比较相信空助的话,他向来对自己搞出来的事情敢作敢当,更何况这种事情又有什么可隐瞒的呢? 毁灭世界?齐木楠雄不说空助有没有这个本事,总之对方应该没有这样无聊才对。 “你为什么这么信任他?”小泉澈也的心里边酸溜溜的,楠雄竟然相信了,而且还帮着天空博士说话,他们的关系就这样好吗? “我当然相信他。”齐木楠雄说的理所当然,就算那家伙有些屑,但怎么也是他哥哥啊。 小泉澈也扁了扁嘴巴,微不可察地“哦”了一声就不再多说了。 走廊的尽头,尾崎红叶正带着太宰治朝这边过来,两人一路都没有说话,看起来倒冷漠的像是陌路人一样。 “大姐头,你和太宰要去哪?”两人经过的时候,小泉澈也多嘴问了句。 “首领召见。”尾崎红叶只淡淡说了一句便不再多言。 太宰治也没有了往日戏弄澈也的心思,路过他的时候一言不发也就罢了,那双慵懒的眸子低垂着,甚至连看都没看澈也一眼。 不对劲儿,真的很不对劲儿! 小泉澈也脚步一顿,想了想便拉着齐木楠雄一起跟上了两人,到了森鸥外的房门前,尾崎红叶却并未进入,只有太宰治一个人走了进去。在太宰治进去之后,中原中也打开窗子从外面跃了进来,满脸冷淡地站在一旁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都在担心,所有人都在担心……齐木楠雄感受着此刻压抑的气氛,他们明明都在担心森鸥外的安危,却就连澈也都没有踹门冲进去。 房间内,太宰治已经一步步走到了森鸥外身前。 森鸥外并没有坐在以往常坐的办公桌后,而是静静地站在床前,看着小爱丽丝赤着脚在床上乱蹦。 “身为首领,森先生还真是悠闲啊。”太宰治淡淡说了句。 钢板并没有被放下来,晌午的阳光暖暖从窗□□/入,落在太宰治的侧脸上,却将另半边脸蒙成阴影。 “咦?你来了啊。”在森鸥外之前,爱丽丝先一步跳了下去跑到了太宰治身边,不过到底还是忌惮着对方的无效化异能离了几步的距离,扭头朝森鸥外喊:“林太郎,太宰来了!” “我知道。”森鸥外朝爱丽丝笑笑,再看向太宰治的时候笑容没有散去,声音调侃:“真是伤人,开口就是一句嘲讽呢,太宰君还是这样毒舌啊。” “因为有不干人事的老板,所以才会有不干人事的下属啊。” “你终于要回到港口Mafia了吗?” “抱歉,我口误了。”太宰治唇角噙着一抹讥嘲,一字一句的纠正:“前、下、属。” 森鸥外叹了口气,果然还是很难搞啊。 “森先生不惜动用干部的力量将我寻回是有什么事情吗?”太宰治垂着眸子,明明是不可一世的表情却又理所当然,任所有看到他的人都不会觉得被冒犯,这个人就该有这样的姿态,高高在上,超尘脱俗。 “关于你之前说过的有一定要拿走的东西这件事我仔细地考虑过了,太宰君,你应该也收到我的诚意了吧?”森鸥外说到这里,脸上的笑容散去了,“为什么?” 他明明已经决定退出,为什么太宰还是没有趁机上位? 因为忌惮泉子吗?还是不想让中也君觉得他是个“坏人”?恐怕都不是的,正如他之前所想,这孩子还恨着他。 如果是这样…… 既然是这样…… 太宰治撩了下眼皮,又垂下眸子朝前走了两步,伸手轻轻按在了爱丽丝的肩膀上,声音还算温和:“下面的事情可不适合小孩子观看。” 爱丽丝错愕地望着太宰治,无能为力的暂时消失了。 “森先生,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吧?”太宰治这才完全抬眸望向森鸥外,那双原本透着温柔的眸子变得无比锐利,声音也冷硬起来:“和我聊这个,有想过会有怎样的后果吗?” “嗯……是有考虑过的。”森鸥外叹了口气,说起从前:“你以前总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好像活着根本没有什么目标,每天都在寻死,明明不畏惧死亡却害怕疼痛。” “所以你答应给我调一杯可以安乐/死的药物。”太宰治没有忘记,“还说任务很轻松没危险什么的。” 结果简直麻烦透顶,森鸥外这家伙还真是屑得很。 “其实你也有开心的时候吧?和织田、安吾他们在一起的时候……” 太宰治的身体紧绷了,眼神冷冰冰地盯着森鸥外,隐隐带上了杀意。 “果然是因为织田啊。”森鸥外苦笑,一步错步步错,他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啊。 不,他是清楚的。 森鸥外很快又坚定起来,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并且坚定地按照计划去执行了,那是最优解,是身为首领最佳的决定。 “主动提起他,森先生,你是已经决定好了吗?”太宰治站在原地,他沉思了一会儿,问:“你要除掉我?恕我直言,这恐怕有些……” “不。”森鸥外否认了。 太宰治瞳孔一缩,突然就沉默了。 “你知道的吧?中也君不能离开港口Mafia,一旦他离开横滨的势力立刻就会失衡,Mafia也将自身难保,这里的一切都会乱套的。”森鸥外平静叙述着:“但是我想你应该不会在意这一切,你一定想要的东西我是无法剥夺的,太宰,你太聪明了,就连我都不知道你已经做好了多少的准备。” 太宰治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盯着森鸥外,他这话的意思是…… “我无法控制你,也无法求得你的原谅。”森鸥外直视着太宰治的眼睛,格外认真地对他说:“所以,太宰,我将我自己交给你了。” “你在说什么!”太宰治将早已摁住的匕首掏了出来,他愤怒且畏惧地朝森鸥外大吼:“你的意思是一切都交给我了是吗?包括这个港/黑,包括这里的所有,包括你的性命,是这样吗?” 离群的孩子张牙舞爪着,嘶声咆哮着,他凶狠、邪恶,却又无助、软弱。 太宰治的情绪因为森鸥外的表白而失控,他宁愿去面对万千敌人的枪口也不愿意继续待在这里,但此刻却又仿佛被诅咒了一般根本无法逃离,只能被强行留下来面对这一切。 森鸥外沉默了许久,他似乎是在思考,迄今为止,他的人生没有过多错误的决策,哪怕是当年牺牲掉织田作之助的决策也并非错误。 但,这个决定是正确的吗?为了横滨,为了港/黑,首领是组织的统治者也是奴隶,大概就是这样的一回事吧。 “是。”最终,森鸥外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在这一刻,一切就真的全都交给太宰来裁定了。 “哈哈……”太宰治突然笑了起来,他一手捂着自己的肚子一手紧紧握着匕首放肆的大笑:“哈哈哈哈哈——” 一切都交给他了,这所有的一切。 这个家伙,竟然也有说出这种话的时候啊! 疯了,一切都疯了! 既然这样—— “森鸥外!”太宰治举起匕首狠狠朝森鸥外的胸口刺了过去。 森鸥外的身体僵硬了一瞬,本能的想要躲闪,脑海中甚至又出现了疑惑…… 明明已经考虑好的,明明已经算清楚了自己的价值,森鸥外将自己整个人都变成砝码摆在了能拴住太宰治的台面之上,他“出售”了自己,却竟然也会后悔吗? 我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森鸥外询问着自己,他可以用自己换取横滨的和平,可横滨的未来却不再有他…… 没有了他的未来,放弃了生命的自己,真的值得吗? 森鸥外闭上了眼睛,我或许……会反悔吧。 在遥远的将来…… 森鸥外给出了属于自己的悖论,他在未来的确会后悔,少之又少的后悔,不过没关系,他已经没有未来了。 至少在这一刻,在这短暂的时间,他愿意将一切都交给太宰治。 “噗嗤”,太宰治的匕首刺进了森鸥外的肩膀。 森鸥外诧异地睁开了眼睛,身穿沙色大衣的青年身体颤抖着,这一瞬仿佛又回到了他曾在港/黑的日子,虽智多近妖却依旧略显稚嫩。 “太宰?”森鸥外向这个“孩子”询问着。 “你还是……”太宰治松开了手,任由匕首留在了森鸥外的肩膀上,身体无力地朝后退去,脸上带着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你还是不懂我想要什么,从来都不懂。” 他说完,转身推开门离去。 “首领!” “父亲!” “boss!” 一群人冲入房间,太宰治逆着人群离开,没有人去看他,没有人注意他的表情,更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孤独,失落,却又理所应当。 毕竟,这里是港/黑啊;毕竟,他早就不属于这里了。 房间内,森鸥外已经自己将匕首拔了出来,太宰治扎的很深,显然他是真的很恨他,但是匕首却又并未落在要害。 那么,你想要什么呢? 这是森鸥外没有说出的话,他的视线在一张张担忧的面孔上掠过,突然回过神来朝中也说了一句:“中也,去看看他。” “要……要抓他回来吗?”中原中也的声音都在磕巴。 森鸥外缓缓摇头,重复:“去看看他。” 中原中也这才松了口气,快速冲了出去想追上太宰治,但对方太熟悉港/黑的构造了,早不知道跑去了什么地方,让中原中也想追都追不到。 “青花鱼,你滚去哪里了?”中原中也大声呼喊。 没有回应传来,太宰治不想被人发现的时候,就算是中也也是找不到的。 静静地躺在十三层楼的楼顶,太宰治枕着自己的手臂仰面望天,夕阳并不刺眼,却让人更没有干劲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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