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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乱步说你会带人回家，织田作说家里没有菜了，所以就拉着我们去逛超市了。” 夏油杰有些疑惑：“你家人知道我们会过来？不是说没通知他们吗？” 烛和把乱步放下，用非常骄傲地口吻对夏油杰说：“正式介绍一下，江户川乱步，异能力[超推理]的拥有者。无论是什么事情，只需要一眼就能看破真相！目前一共替警方侦破了136件案子噢。” “也是乱步提示我你们会在医院的，让我和硝子姐姐回去，说你们会需要医生。” “我和硝子姐姐可是把大小医院全部都找了一遍才找到你们的位置，好在还是及时赶上了。” 夏油杰等人有些惊讶，还有这种异能力？ “也是烛和最喜欢的弟弟。”这点乱步可得强调一下。 他跑到冰箱面前，把里面所有的甜品都拿出来：“哥哥骗了我们，作为惩罚，我会吃掉所有的甜品。” “等一下！这是什么逻辑啊！”烛和试图阻拦，“惩罚也是惩罚我吧。” “惩罚哥哥=奖励弟弟，等式成立。” 乱步开口之后屋子里就像是多了十个人一样热闹，太宰很是安静，只是在角落里观察着什么。 织田作去了厨房，没一会儿就出来了，语气平静：“我们要出去吃了，家里没有燃气。” 烛和百忙之中疑惑：“是没钱了吗？” “是我刚刚才想起来，附近管道爆炸了。” ——对付高濑会的时候爆炸的。 乌泱泱一大群人走进了一家专做寿喜锅的店。 织田作和烛和在前台点单，包厢里，乱步朝着五条悟伸出手：“哥哥女装的照片在你这里吧，给我。” 五条悟破天荒地没有说些“我（ore）才不要”的话，而是真的乖乖地发过去了。 夏油杰面露犹疑：“悟，你因为太饿把脑子饿坏了吗？” “你不是异能者吧。虽然异能者的体内没有咒力，但是也有其他的能量，你体内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就是个普通人而已。” 夏油杰有些侧目，能一眼看透真相，不是异能力吗？ 乱步正将烛和女装的照片一张一张保存：“名侦探不想回答偷吃别人甜品的家伙的问题。” 五条悟不退反让：“说说嘛，老子吃过东京所有的甜品店，可以承包你去东京所有的甜品。” “不要。” 太宰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五条悟的旁边：“乱步不会告诉你的，可以考虑贿赂我噢，用咒术界的情报作为交换。” “太宰！” “乱步他很嫉妒你怎么吃甜品都不会蛀牙。” 他伸手戳了戳五条悟，并没碰到人，而是触碰到一层屏障：“可以先从这个说起吧。” 等烛和和织田作回到包厢的时候，乱步气呼呼地一个人坐着，三名女性正在讨论新款时装，夏油杰一个人坐着喝茶，五条悟和太宰看起来关系突飞猛进。 有些奇怪的画面。 烛和看了看座位分布，只能在乱步和夏油杰的中间坐下。 夏油杰下意识地给他倒了一杯茶，和半空之中织田作递给烛和的茶杯碰撞在一起。 “啊，抱歉，下意识就……”身边的挚友是个不省心的家伙，他照顾人已经有些习惯了。 织田作露出微不可查的笑意：“没关系。” 两杯茶都放在了烛和的旁边。 乱步捧着织田作之后给他倒的红豆年糕汤，有些怏怏不乐。 烛和拍了拍乱步的头：“不是答应甜品解禁了么，怎么还是不开心。” “因为哥哥是笨蛋啊，哥哥不知道躲避麻烦，以后你会后悔的。” 这话说得烛和一头雾水，不过他不好奇也不着急，只是继续摸着弟弟的头：“有麻烦也没关系，有乱步在呢。” “……又是这样。”太宰来的时候也是说这种话糊弄过去了，笨蛋怎么总是吸引这种危险人物呢。 寿喜锅很快端上来，大家全都开开心心地吃起饭来。 只是吃到一半的时候，包厢外面突然传来惊慌失措的尖叫声和打砸声。 烛和猛地将嘴里的面条吸进嘴里然后咽下肚：“外面好吵。” “老板真是邪.教，寿喜锅里为什么要放生姜啊，蟹肉都变得不好吃了……”太宰满脸嫌恶地挑出锅里所有的生姜，“应该是GSS来收保护费了吧。这家店属于某个餐饮集团，听说拒绝了GSS的安保服务。” “不接受安保服务，那自然店里就不会平安啦~” 夏油杰眉头微皱：“是勒索？” 太宰的叉子朝着他点了点：“Bingo！” “这种事情在横滨很常见吗？” “非常常见啊，这里可是横滨，是租界，是黑手党大大小小加起来可能有几十上百个的横滨啊，”太宰意有所指，“虽然横滨没有你们东京那种咒灵，但也不代表大家的生活很平静。” “面对的是另外一种不可控的危险噢。” 门口有服务员过来敲门：“各位客人，现在店内发生了一些骚乱，请问客人是继续用餐还是需要离开。如果离开的话，店内有专用的逃生通道可以提供。” “留下用餐的话，本餐免单，请问客人有需要吗？” 回答问题的是织田作：“不需要，我们继续吃饭。” 太宰突然开口：“就说店里面有神宫医生在，让他们赶紧滚蛋不要再继续打扰了。” 服务员哽了一下：“好的，客人。” 话他当然要传，但是绝对不能是原话。要稍微加工一下，客气一点。 于是外面的纷纷扰扰和包厢里的人完全无关了。 烛和平静道：“大家继续吃饭吧。” 五条悟有些兴奋：“你这小鬼头在横滨名气还很大嘛。” 家入硝子含了根烟在嘴里解解馋：“横滨人对这种怎么应付骚乱还真是淡定啊。”居然还有专用的逃生通道。 太宰无辜地笑：“一些小市民的智慧。服务员过来包厢询问也是想要打听是否有身份特别的客人，这样能让损失更小一些。” 他突然看向夏油杰。 “夏油桑，你是怎么看待咒术师和非术师之间的关系的呢？” 夏油愣了一下，以往十分坚定的念头在今天有些动摇，但他还是给了同样的回答：“咒术师是为了保护非术师而存在的。” “原来如此，真是相当高洁大义的回答。那如果面临这种一方普通人勒索另一方普通人的情况，夏油桑会保护谁呢？” “即便GSS走私勒索杀人，也仍旧只是一群持枪武装的普通人。” “这也是身为咒术师的夏油桑要保护的对象吗？” 黑发鸢眸的少年笑意盈盈，仿佛真的只是好奇这个问题。 但夏油杰感觉，有种无形的黑泥朝自己蔓延过来。 他开始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
第31章 夏油的新想法 夏油杰其实并不经常接触其他人。幼儿园的时候忙于恐惧咒灵，小学和初中的时候忙于收服咒灵。 在那之前，他周围没有什么“恶人”——也许有，但他没有遇见过。 同学之间的小打小闹一般第二天就能和好，并不值得放在心上。 进入高专之后，和人打交道的事情有辅助监督处理，咒术师一直都是和咒灵去打交道。 所以在此前，他没有意识仔细地去分析过普通人。 或许是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傲慢吧。 普通人里面自然有他想保护的人，父母、同学，像理子酱这样无辜的人。 也有他……不想保护的人。 比如明明对咒术界有所了解却不断阻挠他的盘星教，不断伤害理子酱的那些普通人。 咒术师并非一味强大，非术师中有工于心计的人，就像那个黑发男人。他们并非一无是处，就算是没有咒力的非术师也在不断伤害他的朋友。 悟当时“死了”，他却连替他报仇都做不到。 因为那是医院，有大量的普通人，他被迫停手。 扪心自问，他当时到底是想要保护他们……还是想无所顾忌地替悟报仇呢？ 看夏油杰一直沉默着，太宰治又追问了一句：“如果是夏油桑的亲人被勒索了，也会顾忌咒术界的规定，不对非术师出手吗？咒术师是不是不能插手普通人之间的争斗？” 夏油杰的气息一下变得十分恐怖，然而不等他开口，烛和满脸不赞成地弹了弹太宰治的额头：“太宰，太失礼了，怎么能举这种例子，家人的存在是很重要的，不可以说这种话。” 太宰治露出乖巧的笑容：“我知道错了。” 烛和面露歉意：“杰君，你别在意，太宰有时候就是有些太调皮了。” 他机灵地给夏油杰倒了杯茶，权当赔罪。 “如果是烛和，是怎么想的呢？” “我？” “是啊，我有点好奇烛和的回答。” 即便不是术师，但是夏油杰必须承认，神宫烛和是一个强者。 但是他和自己、和悟都不一样。 怎么说呢，他没有自己那样一定要保护弱小的心思，但也不像悟那样在实力方面颇为狂妄。 他……像一只自由的鸟。 “如果烛和是术师，会怎么做。” 烛和思考了一下：“不管我是不是术师，我都是亲人至上吧，会自私一点啊。我的三观就是家人，如果家人选择黑暗的道路，我也会跟他一起去的，家人是我的全部嘛。” “刚刚那句话也不对，不是说咒术师是为了保护非术师而存在的，只能说是‘咒术师拥有保护非术师’的力量，”烛和反问，“难道咒术师就不需要保护了吗？” “溯其本源，咒术师也好非术师也好，不都是人类吗？都是碳基生物。受伤也会流血，生病也会死亡。按你们的说法，术师和非术师体内都有咒力，只是一个能掌控一个不能掌控而已。” “非术师面对咒灵会死亡，术师面对无法对付的咒灵不也会死亡吗？从这个层面上来说，我认为大家都需要被保护。” 夏油杰以周围的人作为参考物，下意识地看向家入硝子。 然后被没抽过的烟砸了脸。 “夏油，你想挨打了吧。” 他心虚地转移目光。 之前他好像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确实，咒术师也有力量强弱之分。就算是悟这么强，他也会想要保护他，还有硝子，一年级的学弟们；还有讨厌的人，比如腐朽、不知所谓、滥用权力的高层。 明明有力量却故步自封，天元的事情不寻求其他的方法，反而要献祭无辜少女的生命。 这样的人，值得他保护吗？ 当高层命令和他内心相悖的时候，他要如何选择呢？ 夏油杰感觉有一层模糊的纸即将被捅破。 “如果一定要选谁该被保护，我的答案是都需要。咒力来自于负面情绪，我认为咒术师总是被负面情绪侵蚀着，更加危险呐。心灵的死寂比身体的死寂更让我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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