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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头顶的天空暗了下来，依然还是没有指示说他们可以离开。魔法部的巫师们每半个小时跑进礼堂一次来给出最新消息，每次都引起广泛散播的恐慌，人们害怕那头龙终于到了。海格没有出现在礼堂中，哈利和其他人开始担心他是不是自己去追那头龙了。 但是几个小时过去了，依然没有迹象表明龙已经到了学校。梅林开始紧张地拿魔杖敲着自己的膝盖。要是这头龙出现了，这些魔法部的巫师是没有办法处理的。他是不是应该… 当傍晚开始转变为夜晚时，一盘盘的食物开始出现在学院桌上，学生们狼吞虎咽地吃下食物，用吃东西来压抑他们的焦虑。梅林什么都没碰。 “这是不是意味着家养小精灵还在厨房里？”赫敏怒气冲冲地问，瞪着那些盘子，“在这种时候他们还被逼着做饭？” “放松，赫敏，”罗恩含糊不清的说，往嘴里填着食物，“他们在地下室里，他们会没事的。再说了，龙不会吃他们的。他们还不够一口吞的呢。” 赫敏厌恶地看着他：“你还真是像惯常的一样有魅力。” 随着繁星开始出现在被施了魔法的天花板上，夜晚降临了。可学生们却没有入睡，他们仍然定定地坐在座位上仔细地听着动静。 “或许它不来了？”赫敏小声说到（一种人们在周围暗下来后形成的习惯），“现在它本来应该都到这里了。” “它或许是在等着进行突袭。”西莫告诉她，他的魔杖紧紧地攥在手里，就好像在期待着那头龙随时从门口闯进来一样。 梅林哼了一声：“龙不做突袭。” 罗恩挑起眉毛：“你怎么知道？” 梅林张嘴想讽刺地回上两句，可却突然停了下来。有什么东西夺取了他的注意，一种温暖的感觉遍布了全身，一种他已经几百年都未曾感受的感觉。他体内的魔法现出了新生，带着全新的活力流过全身。他的感官在刺痛，但和几天前伏地魔尝试放出莫佳娜的那次不同，这是一种愉悦的感觉。它让人感觉很熟悉，就像一首远古的歌正在他的心中唱响，让他想起了一千三百年前他曾经是谁。他感到自己倒吸了口气并攥紧了胸口，他的心脏正在急速的跳动，从那里扩散开来的暖意触及了他自己，意识，身体和灵魂的每一个角落。这是古教，它就在这里。 “马汀你是——”罗恩开口问到，可声音却被来自场地的一声巨大的咆哮盖过了。 混乱爆发开来。尖叫声贯通礼堂。 “它在这儿！” “它在场地上！” “它会杀了我们的！” 赫敏跳起来紧紧抓住了罗恩，而罗恩已经脸色惨白了。高年级的学生举起魔杖，准备好了进行战斗，低年级们紧抓彼此抽泣起来，老师们试着让场面恢复平静，可是那可怕的咆哮声还在继续。而梅林感觉那每一声都从他的灵魂深处响起。他知道这声音… 恐慌还在喷发，但梅林纹丝不动地坐在他的椅子上。这不会是… 一头白色的龙…两百年… 一团火焰在他面前的桌面上爆发，引得几个学生以为那头龙设法跑了进来而尖叫起来。 “怎么——”哈利喊到。 梅林直直地盯着之前火焰所在的地方，看到了一根凤凰的羽毛在那里。他慢慢的拿起它。他感觉到了里面的力量，古教的力量，而突然之间他知道自己必须要做什么了。 *** “马汀！你在干什么？！”赫敏在马汀从座位上突然跳起并开始发疯一样跑向礼堂门口的时候尖声喊到。 哈利跑在他后面，罗恩和赫敏跟了上去。哈利能感觉到福克斯的羽毛留下的力量。一些无法解释的原因让他明白，他必须要跟上去。 “你到底以为自己在做什么啊伙计？”罗恩喊道。 但是马汀没有回答只是一个劲的跑。他跑过时学生们开始尖叫并试着把他喊回来。老师们开始在他身后大喊。 “艾莫瑞斯先生！你以为自己在干什么？这不安全！波特，韦斯莱，格兰杰，回到这边来！” 但哈利和其他人无视了他们。有两个昏迷咒向他们射了过去，但是在碰到他们之前就被一个铁甲咒阻止了。哈利，罗恩和赫敏都没有施这个咒语，是马汀做的，无声地，还没有用魔杖。 当他到达礼堂的大门时，大门马上洞开，尽管哈利可以发誓就在片刻之前它们还是被魔法锁住的。 马汀跑出去穿过门厅，穿过聚在那里的魔法部来的巫师们，哈利他们紧跟着他。那些巫师想要阻止他们，可是再一次的，那个神秘的铁甲咒阻止了他们。 在这四个年轻人跑过他们身边时他们大喊着警告他们，但是马汀理都没理他们，哈利也一样。 马汀到底在做什么，哈利想不通。他疯了么？无论如何，他必须要跟着他。他不能让他一个人跑到外面去！ 他们出到了城堡外的草地上，当哈利，罗恩和赫敏离开前门的那一瞬间，门就猛然关闭了，并且在某种魔法的作用下发出光芒来。哈利可以听到门里面的巫师们正徒劳地想要再次打开它。 马汀已经远远地跑在了前面，迅速穿过了黑暗的场地。哈利跟着他，寻找着四周龙的踪迹。 他们到达了场地的边缘，而马汀毫不犹豫地一头扎进了禁林里面。 “他脑子进水了么？”当马汀消失在那些昏暗的树木当中时罗恩尖叫到，“他是想要被一头龙或者一个巨蜘蛛吃掉么？” 哈利没有答话，只是跟上去，稀里哗啦地穿过灌木，他听到赫敏和罗恩正跟着他，尽管赫敏几乎恐惧地正在喃喃自语。 哈利跑着穿过树林，勉强能把马汀留在自己的视野里。他在演哪一出？ 更多的咆哮声在他们上方响起，哈利直觉地躲闪着。在那头龙在他头顶咆哮时他几乎能够感觉到它的存在。 他跑进森林中的一片大空地，发现马汀定定地站在月光下，表情难以捉摸。他看起来很古老，而且近乎吓人。哈利吓呆了。 罗恩和赫敏很快来到了他的身边，并且停下来目瞪口呆地盯着马汀。 “马汀，你在干什么？”赫敏呻吟到，揪着身侧的一个线头。 但是看起来马汀似乎没有听到她说话。他反而向后展开他的手，一个不太像人类的声音从他的喉咙中响起，那更像是一声咆哮什么的，而哈利听到时感到自己的脊梁上一阵刺痛。 之后马汀开始用一种刺耳的语言喊出一些奇怪的词来，声音中带着满溢的力量。 “O drakon, e male so ftengometta tesd'hup'anankes!” “你疯了嘛？！你以为你在干嘛？”罗恩喊道。但是再一次，马汀似乎没听到他，然后他的双眼燃烧着金色的光芒。 哈利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他能感觉到当马汀施展咒语时，力量从他的身上辐射开来。它像火焰般穿过他，他因那寥寥数语之中的力量而浑身颤抖。马汀看起来几乎因魔法的力量而在发光一般。哈利感觉他的心跳停止，呼吸变快。马汀不一样了…这是力量。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马汀，他继续毅然地站在空地上望向天空。他脸上的那种表情哈利以前从未见过。就像马汀的本色终于展现了出来。 “好了么？你那些没头没脑的大喊结束了么？在龙出现之前我们可以回到城堡里去了么？”罗恩冲马汀喊到，后者依然巍然不动地站在那里，就像在等待着什么。 接着赫敏尖叫起来。 哈利抬头看去，感到呼吸梗在了喉咙里。那头龙，巨大的，白色的，眼盲的龙，就在头顶的正上方。而它正直直地朝他们飞来。 他抽出自己的魔杖指向那头龙，其实并不确定他到底要做什么。他能做什么呢？ “快离开，马汀，”罗恩叫到，他和赫敏抽出他们自己的魔杖，“让开，帮帮我们！” 但是马汀依然站在那里，直直看着过来的龙。哈利感到一阵惊骇的颤抖。他就准备那么站在那儿么？他看起来甚至都不害怕。 哈利对龙施了一个昏迷咒，就连罗恩和赫敏也做了同样的事，他们记起了三强争霸赛上的事，几个昏迷咒同时用或许可以打倒它。但是那头龙甚至连畏缩都没有。 它越来越近，哈利准备要逃跑了。 然后它着陆了，引得大地发出巨大的轰鸣，几乎让树木都要跳起来。哈利再次举起自己的魔杖，但是有些什么阻止了他。 它和他们逃出古灵阁的时候看起来不一样了。它看起来还是那么巨大和凶猛，可是却有些什么不同了。它看起来甚至比被困在地下的时候显得更加可怜。它的双眼依然是乳白色，而它的鳞片几乎都要从身体上剥落下来。哈利并不是一个专家，但他可以发誓它比之前要瘦了。 它趴下来时发出了呻吟，一声在它几乎是在地上扭动时发出的惹人同情的呻吟。它脸上和口鼻部位细长的伤口凸出于它那白色的鳞片。它的呼吸缓慢、费力，并且每一次呼吸都会发出哀鸣。它已经精疲力竭了。 哈利对这个生物感觉有些同情。妖精们曾经利用并虐待了它两百年，而现在它甚至变得更糟糕了。这几乎就像是看到一些没人会费心去喂的流浪狗一般。通常来说这会让哈利更加恐惧，因为很明显，它非常的饿。但它实在太可悲了，哈利怀疑它是不是还有那个能力来袭击他。 马汀盯着它看了一会儿，带着一种好奇的表情低头看向它。他开始急速的眨眼。 “马汀，”罗恩疯了一般低语到，“从它身边离开！它会袭击你的！” 马汀摇摇头，脸上带着心痛的表情。 “听着，马汀，”赫敏恐惧的说，“让我们去找魔法部的人来。他们会好好照顾它的。” 马汀心不在焉的再次摇摇头，就好像几乎没听到她说话。他慢慢地向它走了几步。 “马汀！”赫敏尖声叫道，“回来！” 但是马汀再次无视了她，继续向前走去。那头龙甚至都没有畏缩。 哈利无法相信他都看到了什么，他想要跑上前抓住马汀然后把他从那个野兽跟前拽回来，但却惊恐地发现自己僵立在那里无法动弹。 马汀终于走到它跟前，并且跪了下来，他的双眼闪耀着泪光。他伸出一只手并将其放在龙的鼻子上。它让人可怜地哀鸣着。 “哦，他们都对你做了什么？”马汀绝望地问，一滴眼泪滑下他的脸颊，“艾苏萨…” 如果可能的话，接下来发生的事让哈利甚至更加震惊。 “艾莫瑞斯…”那头龙嘶嘶地说着，靠向马汀，把它巨大的脑袋放在了地上。 哈利几乎无法呼吸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十六章 揭露（上） 哈利瞠目结舌地看着马汀和那头龙相互致敬。他无法动弹，他无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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