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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啊……”太宰拖长声音，“我记得森先生的医务室应该有这些，只要按照剂量配制就可以使用了吧？” “你别想了，一个人要怎么完成安乐死的两道流程？”荻野说道，“麻醉后就失去知觉了，这要怎么注射接下来的氰.化.物或凝血剂呢。剂量不对的话可是生不如死啊。” “切。”太宰不爽地小声嘟囔，眼睛滴溜溜地转，不知道又在打什么主意。 “啊，对了，首领专用的密道竟然也这么不靠谱吗？”他站起身说，“还是说这是针对你的暗杀？” “不，只是我个人体质的问题，”荻野回答道，“只要我身处的环境有安全隐患，那就必定发生针对我的意外事故。如果实在本来就危险的地方，那就更变本加厉了。在黑手党这样的地方生活，简直就像住在地狱边界般刺激呢。” “什么？”太宰睁大眼睛，“那不就是随时随地都会死掉吗？听起来就很有趣。” “确实不仅如此，有时候意外事故都能突破我的想象力呢，”荻野说，“比如坐飞机时隔离板脱落被气压差吸出去万米高空自由落体，在游乐园排队时衣领被过山车夹住带上天，摔下来的时候差点被手持长矛的女神像扎个对穿，被跳写字楼自杀的人砸中，做任务时差点掉进水泥搅拌机……” “真是精彩，”太宰稍微提起一点兴趣，“万米高空自由落体是什么感觉？” 荻野回忆道：“一开始很冷，风很大，向下掉的时候血管因为压强差破裂，然后就缺氧昏厥，结果不幸掉进积雨云后又被冰雹砸醒，好像耳畔还传来了雷电的声音……还好最后掉进了雪山捡回一命。整个过程感觉就像是在十八层地狱里走了一遭，体验极差。” 其实他全靠连发【绯红之王】的时间删除避免伤害……不过迪亚波罗在死亡轮回里倒是真的经历过这种死法。 “可真是不轻松的死法啊。”太宰眼睛亮闪闪地问道，“那别的呢，有更有趣的吧？” “有哦，我还把这些经历整理后写成了小说，叫做《一千种死法》，”荻野说道，“不过目前只有手稿，而且也没经过润色。如果你想看，那就等完成任务再说吧。” 说着他用另一支完好的钢笔签了一份银之神谕，又给太宰配了一部手机以便随时汇报情况。 太宰来了兴趣，拿着东西出门了。 这边荻野在办公室处理最近几天积压的文件，河岸仓库储存的走私品一直没有交给下家，结果今天仓库人员由于得知首领换人疏于防守的时候失窃了。 作案的是港口Mafia的老对头，名为“羊”的青少年自卫团体，首领是被称为重力使的异能力者中原中也。 这样的团体在擂钵街不少见，荻野小时候还加入过，只不过羊组织的实力，或者说中原中也的实力实在不可小觑，凡是正面遭遇他的黑手党成员几乎都折戟了。 失物是法国产干邑白兰地原酒，这是负责走私的干部通过低报价格方式，制作虚假贸易单证的手法来牟利的。 这次被偷走了20多桶原酒和400余瓶灌装好的白兰地，仓库还被蓄意破坏了，剩下的原酒被付之一炬，尽管火势得到了及时的扑救，但直接经济损失仍然超过五千万日元，这对现在的港口Mafia来说真不是一个小数目。 荻野新官上任亟需证明自己的能力，他打算就先拿羊组织开刀。 要对付中原中也，最好是在组织内部挑拨离间……想到这里荻野又回忆起以前听过的那些传闻。虽说中原中也是名义上的首领，但是他本人反倒更像是被牵着走的绵羊，对部下过于纵容可不是什么好事。 在他的那段记忆中，中原中也是港口Mafia的干部，现在的中原中也不适合做首领，不过只要他死掉，那就是自己人了。 他打电话给情报员让他调出相应的资料，然后发现几小时前布置下去的对森鸥外的调查出来了。 荻野把港口Mafia出品的报告和通过自己的关系联系的池袋著名情报贩子出具的报告对比着看，发现这人曾经做过军医还上过战场，参加过常暗岛的那场大败仗，似乎还暗中在军队搞过什么非人道的计划。 那个性格恶劣的情报贩子语焉不详，只说岛上发生了很有趣的事情，还处理了什么二战时期的历史遗留问题。 荻野清楚被他称作有趣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事，那场大战结束的实在是太突然了，而且各国军队都放弃有利地形，聚在一座屏蔽电磁波的小岛上作战，真是处处都透着诡异。 以他在意大利的见闻，这里面的水好像很深，涉及到了更古老更隐秘的势力，要是能从森鸥外嘴里挖到点东西那他也很乐意。 研究了一会儿资料，荻野发现时间不早了，他刚刚错过了晚饭，现在不想去食堂，于是拒绝了护卫独自下楼，去以前常去的那家便利店买东西填饱肚子。 路上又发生了一点小事故，荻野绕开车祸现场，在离便利店不远的街角接到了太宰的电话。 他在电话里说已经在冷库中找到了关键线索，现在正带队前往兰堂家搜寻证据，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荻野说会把手稿准备好等他回来，然后叮嘱道小心空间系能力。 挂掉电话，荻野信步走进便利店，几天没来店里多了一个小男孩充当理货员。 他随手拿了一份自热米饭准备去收银台结账，结果刚走两步，店里一个叼着烟卷的青年就不慎点燃了卫生纸，火势和烟雾引起了报警器的反应，天花板上的自动喷水灭火装置启动了。 水流浇在他手里的自热米饭里，通过锡纸包装的缝隙浸透了加热包，氧化钙遇水发热，烫到了荻野的手。他捏着包装边缘一回头，发现整个货架上的自热食品全遭殃了，冷水被急速加热后又流出，身后像有条沸腾的瀑布奔腾似的。 空气中的一氧化碳显然也超标了，客人们纷纷离开，荻野一手端着米饭一手抄起吓呆了的小男孩就跑，到门外小孩才反应过来奋力挣扎。 “我妹妹还在里面！”他冲门里大声叫道，“直美！直美——！” 他直接挣脱了荻野的手臂，跑进便利店从收银台底下拽出一个穿着水手服的小女孩。 浑身湿透的孩子们互相搀扶着跌跌撞撞地跑出来，一起回头看一塌糊涂的便利店。 荻野忽然感觉视野花了一下，然后发现便利店的地板竟然光亮如新，货架也干干净净，焦黑的卫生纸也不见了。 但是随后男孩子叹了口气，一阵仿佛信号接触不良时出现的雪花闪烁起绿光，便利店又变回了原本凄惨的模样。 “果然……损失太大了，用【细雪】根本不可能完全遮掩的。我看店的时候捅了这么大的篓子，恐怕要被开除了，今天的工资也拿不到。”男孩子心情低落地喃喃自语，一旁名叫直美的女孩握住了他的手。 “直美，你没有受伤吧？” “没有，就是校服都湿透了……这几天都是阴天，衣服很难晾干，但是家里的吹风机坏掉了又没钱换新的。” “我可以用体温暖干。” “不要，这样哥哥会生病的。” 两个孩子黏黏乎乎地靠在一起，但话里话外都透出一股贫穷的窘迫来。 荻野想到刚才那一幕，过去和声细语地询问道：“你们是最近才来打工的吗？” 哥哥点点头，然后又向他小声道谢，妹妹倒是很警惕，眼神一直在他袖口和腰带上藏匿武器的地方打转。 “我也算是这家便利店的常客了，这次损失的钱就由我来垫付，怎么样？”荻野朝他露出和煦的微笑，“你叫什么名字？” “……谷崎润一郎。”
第7章 魔幻之战 浴室里的水声淅淅沥沥地传到客厅，直美在里面洗热水澡，谷崎润一郎正在外面烘干妹妹的衣服，烘干机很给面子没有发生意外。 但并没有什么温暖如家庭般的氛围，两个孩子都战战兢兢惶恐不安。 荻野坐在自家的沙发上思考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还算是个少年，脸又很嫩，刚刚还帮谷崎兄妹赔偿了店里的损失，想必就算能看出他是个黑手党，那对兄妹对他的观感也不会太糟。 但是他正套近乎试图把哥哥的信息问出来时，两支敌方的作战小队很没眼色地包抄了他。 看装备和战术像是GSS，不过这么多人显然不是来为难一个十人长的，看来荻野继任的情报已经流出去了。 而且能在这个地方堵住他，是港口Mafia内部有人通风报信也说不定。 视线内的敌人一共八人，分别堵住了便利店两边的马路慢慢靠近，对面的咖啡厅楼顶甚至还架了两挺机枪封锁道路，不知道有没有狙击手就位。 “这，这是……” 街上稀疏的行人早就作鸟兽散，谷崎兄妹显然没有见过这种□□仇杀的阵仗，顿时乱了阵脚。 哥哥拼命想把妹妹往身后的便利店里藏，妹妹执意要哥哥先跑。 荻野本来打算带着两个小拖油瓶时删跑路，但是想到谷崎的异能又改了主意。 “润一郎，不幸被卷入□□仇杀了啊，”荻野用温和的口吻说道，“你打算怎么办呢？” “……逃跑，”谷崎从打颤的牙关中挤出话来，好像很不理解荻野为什么不跑还不让他跑，“从便利店的后门。” 以扇形包抄的武装人员接近到一定距离后停下脚步，像是给荻野留下交代后事的时间一样。 “不行哦，对面咖啡厅上面那两挺机枪可是能把便利店扫射成筛子的，只要你们敢转身，敌人就会立即扣下扳机，”荻野说道，“再说了，后门就真的安全吗？便利店里可还有超标的一氧化碳呢。” “……求饶？” “也不行哦，你们可是目击证人，刚刚还和我这个目标相谈甚欢，说不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关系呢。” “……” “你不是有异能吗？”荻野问道，“刚刚变得焕然一新的便利店让我很讶异啊，用这个来欺骗敌人不是很好吗？正好敌人是前后包抄，只要你悄悄做出幻象，就很容易引发自相残杀的局面呢……对了，不能留活口哦，否则你们会被追杀的。” 谷崎的表情看起来像快哭出来一样，他妹妹质问道：“为什么你非要让哥哥动手不可？你这么镇定，还随身携带武器和通讯设备，戴着耳麦，肯定早就有应对的方法吧。你布了伏兵？联系了支援？还是说你也有特别的能力？” “嗯嗯，我是有对策，从包围圈里跑掉真是再容易不过了，但你们呢？” 荻野说道：“我为什么要带上你们呢？” “你想要我哥哥的能力。” “没错，”荻野点头，“不过他似乎不太愿意施展能力啊，这样很有潜力的异能力者却不能为我所用，除掉他也不会意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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