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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龙的手轻轻一挥，就打开了防护罩。 无论是什么重火力都没法突破那一层薄薄的防御。 菲龙目光灼灼地看着中原中也：“你们这个世界的科技真的是落后到令人感叹，人类甚至都没有办法离开他们的星球，不是选择安居一隅，而是无法离开。” 在中原中也打破大楼的外墙的时候，菲龙就出现了。 他现身的十分积极，没有等着所有的人都被消耗光了才出现。 对此，中原中也还挺意外的，毕竟他熟悉的两个首领都是这种风格：在前来挑战的勇者艰难地过三关斩六将累的半死之后，作为首领的他们才出现，坐在椅子上慢悠悠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但是菲龙没有这种意识，非常耿直地直接出现了。 “对我来说这还就是一个穷乡僻壤。”菲龙的手指在空气中再次一挥，索拉利公司地下有一个巨大的装置在震动中被抬上来了，“虽然原材料都能找到，但是工业基础实在是薄弱，我也只能做到这里了。” 不过“质朴”归“质朴”，大放厥词的菲龙激起了中原中也的怒火。 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中原中也已经见识到了对方仿佛跨文明层次对他的碾压，所以他在看到那东西的第一眼就踏破地面，巨大的石块砸向装置。 在重力的操控下，那装置发出了不堪重负的破碎声。 里面是实心的？ 中原中也清楚自己使用了多少力量，如果里面有脆弱的装置，那么变形应该更加厉害一点。 中原中也看向正若有所思的菲龙，他脸上的表情非常熟悉，那是那些科研人员在看到他这种完美实验体时露出的思考。 对方没在认真和他战斗，反而是在拿他做实验。 “你战斗时间的极限是多少？”菲龙像是不会看脸色一样，直接对黑了脸的中原中也提问，“这是你化为本能能力的一部分吗？” 真是出色啊，如果不是为了这些神奇的东西，他对留在这个世界没有半点欲望。 即使是再低等的文明、再低等的生理结构也有着让人值得去探索的方面。 “我最讨厌你这种对别人的感受不管不顾的人了。”中原中也的手从衣服口袋里抽出来。 他还记得太宰治的嘱咐，不能靠近，只有远程攻击的一个选项。 “如果我忽略了你的感受的话，非常抱歉。”菲龙伸手摸了一下耳朵，“这种能力我们也有，只不过你似乎进化的更加完美。” “好想知道更多关于你的秘密。”菲龙的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 这比他看到坂口安吾刺杀他还要兴奋。 中原中也觉得他就像是一个变态一样，不过他的眼神里却没有半点变态扭曲的感觉，反而非常单纯地没把他当成人来看待。 不过这个情况是不是可以稍微沟通一下？ 对方又很多想要从他身上知道的事情，那么他是不是可以接触这一点从对方身上获取情报？ 要知道太宰治这次派他来并没有指望他一次性把索拉利公司彻底破坏，而是希望在这过程中获得可用的信息。 中原中也看似是易怒的武斗派，实际上他的脑子却非常灵活。 “我说，如果你实在想要知道什么的话，那么你得先说点什么。”中原中也停了下来。 东京的警察已经赶来了，但是被港口黑手党的人拦下来。 太宰治的事情已经不少了，如果给他增加工作量的话，他也不是不能干。 中原中也不是心疼那只绷带精，而是事情太多的话，太宰治处理事情的速度也会变慢，对港口黑手党的发展其实没有多少好处。 “你是说交换情报？”菲龙也停了下来，配合到中原中也产生了现在不偷袭一下都十分抱歉的地步。 “你可以这么认为吧。我很讨厌我过去的经历，所以你必须说一些对我来说有价值的东西，而且从你先开始。”中原中也伸出手。 反正当年和实验相关的东西基本上都消失在爆炸中了，剩下的实验体也就他和魏尔伦两个人。 虽然有点卑鄙，可是他是黑手党啊。 菲龙大为不解：“为什么你讨厌我就要说出更有价值的情报？” 中原中也：“……”怎么办，他觉得菲龙说得对。 不过菲龙似乎有另外的考虑：“这就是人类世界的规则吗？不过可以。” 群居生命的社会规则实在是太多，要照顾到感情，还有各种的潜规则，直接说出来还会让人讨厌。 他倒是很乐意学习一下。 说起来为什么中原中也没有在那个世界出现？不然他觉得自己就可以让中原中也主动配合说了。 他得先想想有什么情报是值得中原中也老实交代的…… 菲龙忽然想到了一条不错的情报。 不过人类的社会规则是不是有“可以给对方挖坑”这一条？ 说真也是真、说假也是假，这似乎还是一门艺术。 “这件事情我觉得太宰治肯定已经不记得了。不过你可以帮我我问一句：他满意他所创造的程序吗？那个绝对会喜欢他的……对了，是叫檀君的程序吗？”菲龙笑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 太宰：檀君，去，对他使用裤子飞飞！ 檀君：我现在又不是在玩VR游戏……做不到。 太宰：难道你就只能欺负我吗？呜呜呜。 太宰：这不公平！我不爱你了！ 檀君（悲伤）：拿我VR眼镜。 太宰（喜笑颜开）。 算是……小刀？ 努力学习语言艺术并且坑人。 完整的答案肯定不是这个。 但是简单来说这句话又不算错。
第44章 檀君的身体终于不被迫害了 菲龙本来以为这是一个很炸裂的消息。 这个消息值得中原中也向他透露更多的情报以换取后续的消息, 然而中原中也却皱起眉：“你在说什么啊？” 菲龙轻轻歪头。 “这么显而易见的谎言，你是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 中原中也看着菲龙的眼睛里带着几分蔑视：“在你拿出关于首领的情报出来之前，好歹先调查一下他是什么样的人吧，那种胆小鬼会制造一个朋友？” 但凡他能够控制他的朋友, 他都会纠结痛苦许久。 太宰治在这方面矫情到令人厌烦。 “这么了解他的我还真是恶心……”中原中也的身上又亮起了一层异能发动的红光。 “……他？胆小？”菲龙诧异地看着中原中也, “你说你的那个首领胆小？” 他拿出手机, 在网上搜索了一下胆小的定义, 确定了不是他的理解有问题, 而是中原中也确确实实地用了这个形容词。 菲龙的表情从困惑到若有所思最后到了震惊。 能干黑手党的人在有社会结构的团体中怎么看都是胆大包天的吧？更何况他还做了首领？ 他记忆中的那个太宰治也是一个胆子大到想要捅破天的家伙, 而他现在的状况也照样是胆子很大的，整个关东谁敢提他的名字，怕是会被人立刻踹上一脚。 “搞什么嘛，我还以为我的语言能力出了问题, 原来是你的语言能力出了问题吗？”菲龙松了一口气, 日语是他自学的，在面对母语是日语的人的时候难免会产生一些不自信了，“我这里有一些测试卷, 你不妨来做一做检查一下你究竟有没有什么问题？” “交换情报的前提是情报都是真的。而且冒犯港口黑手党首领就意味着我们没法合作了。”中原中也完全没有听菲龙说话的意思, 他捏着自己的拳头。 菲龙抬着手, 做出了他所观察到的示弱的表情：“为什么突然这么生气？” 他作为索拉利公司的社长和人交谈的时候几乎没有遇到中原中也这样的人。 虽然带着象征着优雅的礼貌和穿着整洁的深色西装, 但是说话的语气和神态中带着点流氓的感觉。 中原中也的打扮再怎么优雅, 都没法让人忽略掉他是一个黑手党的本质。 菲龙没多少和黑手党打交道的经验。 他和坂口安吾打过交道，知道坂口安吾是那种表面一直在发疯, 实际上行为是完全按照自己内心的想法来的, 只要抓准他疯狂表象下的真正想法就不难拿捏他的行动了。 然而中原中也却不一样, 他的确是有着自己的想法, 可是他更多的是按照别人的指令去执行。因为他是干部, 而不是坂口安吾那种会对一切命令他的人感到轻蔑的人。 菲龙想要通过中原中也的想法来拿捏他这个人实际上是不太好用的，他得一并地去思考太宰治该怎么想。 ……可是他真不敢说太宰治是怎么想的。 太宰治进入这个世界又不是通过什么常规办法。 他到现在都不是那么理解人类的想法，更别提在人类中也算是有着难以捉摸和复杂思绪的人。 . “你觉得我在撒谎？可是你应该也注意到了吧？檀君和太宰治在你们眼中压根没有分别，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吗？”明明是中原中也提出的建议，但是菲龙是真的很喜欢这个提议，就这么谈崩了，他居然还有点不甘心，把他原本想要在下一次情报交换中透露的情报提前拿出来说了，“他根本就是切掉了自己的一部分灵魂捏出了檀君，所以在他们两个都出现状况的时候你们就没办法分清他们了。从根本上就是一个人。” 中原中也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他不相信菲龙的话是充满诚意的，但是这的确也揭示了他的一部分疑问。 不过什么程序、什么捏造灵魂，这些对于他这个神灵载体荒霸吐来说也是难以理解的事情。 真的有人做得到吗？ 中原中也想不通，不过菲龙说的东西他回去肯定会和太宰治复述一边的。 这是干部应向首领回报的工作内容。 菲龙看到他停了下来，无奈地说道：“你信了？” “我并不完全相信你，你的挑拨离间的手段还是有点生疏。”中原中也其实并不太想和太宰治汇报这件事情，他觉得这些话的恶意十分明显，但是对太宰治可能会产生效果惊人的暴击。 毕竟那真的是太宰治的痛点。 中原中也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手套：“只是出于之前答应你的部分，我可以告诉你一些关于我的情报。” “当年参与实验的研究人员都死了。”中原中也仰起头，单手摁着帽子，露出了一个恶劣的笑容，“你的情报不真诚，我又何必有礼呢？” 身量不高的干部踩着地下被他踩碎的石块，明明所站的位置比菲龙要高，但是他的周身的气质却带着碾压的夸张感。 “我这就是被人耍了吗？看来你从一开始就没有好好和我进行情报狡猾的打算。”菲龙摸着耳后的位置，他对于一些事情或许有点生疏，但是绝对不愚蠢，“算了，我从一开始就该明白语言的力量还是太弱了，最后所能依靠的还是真正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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