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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是森先生。”太宰治耸耸肩：“我自己才不乐意做这么麻烦的事情呢。” “你应该清楚，魏尔伦来日本的目的就是想要将你带走。为了减少你的反抗以及对这里的留恋，他决定杀死所有和你有关的人呢。我，旗会，白濑，村濑警官...还有森先生。” “BOSS是绝对不可以有事的，为了保证森先生的存活，任何牺牲都是理所当然。不过好在这次，我们手中有个绝对的底牌。” 中原中也知道太宰治说的底牌究竟是什么，他点点头表示清楚，便听太宰治继续道：“既然有这张底牌，无谓的牺牲自然越少越好，所以我和森先生建议后，他同意了我提出与魏尔伦进行‘五天不杀死任何人’的契约。” 说道这里，太宰治有些不自然的偏过头：“我不是想要替你救下旗会的性命——只是魏尔伦第一个杀的就是我，不用这种方法，我早就没命了——我的梦想可是和美人一起清爽的殉·情，才不要死在别的男人手里呢。” 中原中也没有说话，嘴角却弯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 他没有点破太宰治的小心思，只是心照不宣的默默接下了他的人情。 不过，这个人情以后想要还上，倒是相当麻烦了啊。 中原中也在心中调侃着想道。 “之前森先生就一直让我调查你的身世背景，为的就是防止这一天的出现。那些‘代码’终究是巨大的隐患，所以我们必须在隐患点燃前彻底将它掐死在萌芽中。同样的，魏尔伦也是这样一个巨大的隐患。我们不能保证五天过后他一定能停止杀戮，所以以防万一，我们又准备了plan B。” “...就是让魏尔伦暴走么？” “只有暴走，我们才能知道他的极限是什么，才能判断这个力量究竟能不能被我们控制。”太宰治说到这里，低下头看着怀中的中原中也，没有再说话，但中原中也却已经心领神会，接着太宰治的话道：“也是为了判断我会不会跟随N，力量可不可控，是否能对付魏尔伦——是么？” 太宰治勾了勾嘴角：“没错。” “如果我和魏尔伦都无法控制，会怎么办？杀了我么？” “这边是最坏的结局了。森先生还有....都不希望看见这样的结局，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要让你去上学？”太宰治悄悄将话语中的“我”隐去：“只有增加羁绊，你的人性才能增加，他们也会成为你的软肋。谁让你这家伙是个天真烂漫的老好人呢？” 就像是对“羊”的成员一样，他们的生命被港口黑手党掌握在手中，中原中也才会乖乖加入港口黑手党。而现在，那些学生自从中原中也出现后，生命就已经悄然被森鸥外握在手中，只要中原中也不想牵连到那些学生，就必须乖乖的待在森鸥外手中。 也亏得中原中也对森鸥外心悦诚服，心甘情愿的接受自己作为他的棋子与傀儡，才能如此坦然的接受自己以及身边之人被如此算计——不过他也从没有叛逃港口黑手党的打算，森鸥外自然不会闲着没事对那些学生们下手。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我的小小私心吧。”太宰治忽然道：“至于是什么，等一切尘埃落定我再告诉你。” “...我有没有说过我最讨厌听你说谜语了？” “那还不怪中也你脑袋不太灵光？”太宰治毫不留情的回嘴道。 逮住想要逃跑的N，在一旁默默围观的亚当：“......” 他该不该提醒眼前这两人，暴走的魏尔伦已经变成了一只巨大的凶兽，他们再不行动，就要被魏尔伦用重力碾平了？ 中原中也反瞪了太宰治一眼，靠着太宰治身体的支撑，慢慢从地面爬起。 “决定好了？”太宰治微笑着看着他。 中原中也撇撇嘴：“我有选择么？” 一旦开启那道被称为【污浊】的隐藏的“门”，中原中也的大脑代码就会被格式化，曾经一切实验的痕迹都会被抹去，中原中也将再也无法得知自己究竟是人类还是被制造出来的生命体。 但是这样的格式化却是森鸥外希望看见的。 中原中也的“真实身份”就是一个定时炸弹，这次中原中也会为了自己的真实性与N离开，保不准下次又出现个以中原中也身份引诱他上当的“O”“P”“Q”。 只有无从知晓，才是最安全的。 那时候，唯一能够联系起中原中也的只剩下港口黑手党，中原中也将彻底与港口黑手党绑定在一起，断了寻找自己真身的念想。 如果这件事放在魏尔伦才出现时，中原中也也许会变扭一段时间。但现在，没有必要了。 他究竟是什么，只有他自己能定义。他的伙伴，他的家人，他的朋友们能定义。 即便他是被制造出来的实验体又如何？那些羁绊不会作假，他就是中原中也，全世界独一无二的中原中也。 『汝，容许阴郁之污浊 勿复吾之觉醒』 嘶吼与咆哮之中，黑红色的斑纹爬上中原中也的身体，他的瞳孔收缩，已然失去了人类的神采。和魏尔伦不相上下的能量自中原中也身体涌出，明明前者在他与太宰治交谈的时候已经膨胀化至巨大的野兽，二者体型对比如同大象与蚂蚁，但这一刻，失去理智的巨大野兽依然感觉到小小身体中爆发出的可怕能量，生生停下了前进的脚步，缓慢转动着庞大的身躯，将目光对准眼前的中原中也。 “‘原初的恶魔——魔鬼吉维尔’么？”太宰治看着魏尔伦的庞大身躯，喃喃道。 魏尔伦化作的野兽被包裹在高密度的火焰之下，黑色的躯体上分布八只血红的眼睛，一口银色的尖牙能够轻松撕碎一切猎物。他的身体像是传说中的恐龙，又像是爬虫类的生物，就像是幻想神话中能够毁灭一切的龙。 魏尔伦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两道血泪自眼中流出，他大张着嘴巴，黑红色的光波自口中喷出，朝着空中的中原中也射去。中原中也的身体同样包裹着高密度的能量，魏尔伦的一击能够轻易削平一座山头，却对中原中也毫发无损。中原中也靠着肉身生生接下这一击，口中发出嘹亮的嘶吼，黑色的球体出现在中原中也的掌心。 这种能量酷似中原中也打开“门”时出现的黑色能量，但比起那仿佛能烧尽一切的黑色火焰，黑色的球体能量要更为精练凝实，重力的极致压缩后，形成了这一颗颗黑色的小球——也就是所谓的重力因子。 看似如肥皂泡一般一触就破，可当那黑球落在魏尔伦化作的巨兽身上时，炸开的黑球却瞬间扭曲了空间，生生撕下巨兽四分之一的躯体。 太宰治摸着下巴，饶有兴致的观看着这场战斗：“看起来好像中也更强一点呢。” 亚当：“...你就不担心么？” “有什么好担心的？”太宰治觉得莫名其妙。 “你是觉得中也大人一个人能打败这样大的怪物么？”亚当忍不住皱起了眉：“未免也太辛苦了些。” 太宰治眨了眨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亚当：“你明明才认识中也不久，倒是相当关心他嘛。” “中也大人是我的最高权限拥有者。”亚当面无表情道。 “是么？”太宰治悠悠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去帮中也？替他挡下来自魏尔伦的致命攻击，然后躺在中也怀中用不失遗憾的口吻道：我的愿望就是守护中也大人一生，我已经没有遗憾了。最后轰轰烈烈的死去——中也一定会一辈子记住你的。” 亚当：“...太宰先生，我是哪里得罪过你么？”明明眼前的少年一本正经说着让他的确感到心动的话，但亚当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仿佛有人在他看不见的时候给了他一巴掌般的不爽：“为什么我觉得你很讨厌我的样子？” “想太多了。”太宰治嗤笑一声：“我何必斤斤计较一个机器人？” 亚当：“？” 就在这时，太宰治握在手中的手机发出一声提示音。太宰治低下头翻动着手机，唇角慢慢挂起一抹笑容。 “看来差不多了。”太宰治自言自般道，说话间，他抽出腰间的手·枪，对着N的四肢便是毫不留情的四·枪。在N的哀嚎中，太宰治轻描淡写的对亚当道：“机器人先生，可否麻烦你把我带去魏尔伦身边呢？” ... 战斗进入了白热化。 【污浊】化的中原中也毫无保留的施展着体内的能量。他的口鼻已经溢出鲜血，显然身体已经逐渐承受不住【污浊】带来的强大负荷，但【污浊】的收益也是巨大。眼前的凶兽虽然获得了可怖的力量与庞大的身躯，却牺牲了机动性。而中原中也娇小的身体正好能让他在闪躲魏尔伦的攻击时做出猛烈的反击。 开战不过数分钟，魏尔伦的身体便已经被中原中也撕得七零八落。 巨兽发出不甘的吼叫声，他身体的火焰燃得更旺了些，八只血红色的眼睛紧紧盯着中原中也，再次张开嘴巴。 黑色的火焰自口中喷出，不同于先前的光波，火焰的覆盖面积极大，想要逃脱十分困难，直接用增加了密度的身体去扛显然也是不理智的举动。 眼见着中原中也即将被烧到，黄褐色方块状的能量忽然在中原中也面前展开，又在下一瞬破碎。 但这一瞬间已经为中原中也争取到了足够闪躲的时间，靠着脑中残留的战斗意识，他绕开了火焰，直冲凶手命门，对着额头便是狠狠一拳。 巨兽脑袋轰然被毁掉半个，口中的火焰也随之消失。黄褐色的方块再次出现，这一次，被亚当带着的太宰治从天而降，直接将手贴在了黑色火焰之上。 巨大的凶兽轰然消失，失去意识的青年从空中跌落。 黑色长发的青年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抱住了他。 “报酬，给你了。”太宰治轻声道。 一片混沌中，有人轻呼着魏尔伦的名字，那样熟悉，那样怀念。以至于身体的疲倦都无法拦住他睁眼的欲望，耀眼的光芒中，他看见了那张熟悉到连灵魂也随之战栗的脸庞。 “好久不见。”青年——兰堂温柔的笑着：“今天是你的生日呢。魏尔伦，生日快乐。” “你能降生在世界上，真的太好了。” 作者有话说： 说了大团圆he，当然兰堂也要复活啦【叉腰】
第31章 “无论什么时候，做人做事都必须留一线。”森鸥外端起茶杯，呵呵笑着喝了一口。 尾崎红叶：“......” 算了，她家BOSS难得自恋一次，她还是别打击了。 以森鸥外的个性，自然不会轻易留兰堂一条命。毕竟是背叛港口黑手党之人，更是操纵老首领引发“荒霸吐”事件，差一点就杀死了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哪怕兰堂再天赋异禀，这样的人他也是绝不敢留下来的。 能让兰堂留下一条命的，是他的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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