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被推进浴室的安室透艰难偏头道:“阿鹤,我没有那么早睡……” “不行!透哥不是说累了吗,累就要早点睡觉!”鹤见述毫不留情地把浴室门用力关上了。 “砰!” 浴室的门重重合上。 被“反锁”在浴室的安室透:?? ——阿鹤不对劲。 安室透察觉到了鹤见述的异样。 没办法,少年表现得实在太明显了。 躲躲闪闪不敢看他,心虚的小表情,突然多出的不少小动作…… 证明了鹤见述有事瞒着他。 是什么事呢? 安室透抱着被强行塞进手里的浴袍,疑惑地拧了拧眉。 算了,先顺着小猫走,看他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安室透下定决心陪少年做戏后,动作间也利落了不少。 他洗了个战斗澡,系好浴袍,在浴室把头发吹干——说实话,像今天这样穿得严严实实的,他还有些不习惯。他平时都是下半身围条浴巾就完事了的。 安室透刚从浴室出来,便得到了鹤见述的热情招呼。 “透哥,快来睡觉了!” 房间内的灯已经被关掉了,只剩下一盏小夜灯在床头,散发着暖色的柔柔光晕。 鹤见述半坐在床上,倚靠着床头,很乖地等着他洗完出来。暖色的光打在少年的侧颜上,光影交错间,朦胧又美好。 安室透的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说不清的感觉,他脚下一顿,突然不敢再往前迈步。 少年不解,还在拍拍床铺:“透哥,快呀。” “……嗯。” 安室透应了一声,心里是真的开始好奇小猫崽子到底在盘算什么。 金发男人似笑非笑地瞥了鹤见述一眼,眼眸危险地半眯起来,只一瞬,却又恢复了若无其事的平静模样。 鹤见述缩了缩脖子,呲溜一下钻进被子里。他把被子拉高,直到盖住下半张脸,才有了点安全感。 不知为何,透哥方才的样子,总觉得很奇怪。 有种莫名的压迫感。 安室透站在床边,微微俯身,俊美的脸在少年上方接近,放大。 鹤见述躲在被子里,身体微僵,一动不敢动。 安室透笑了一声,伸出手,自然地替少年掩了掩被子。 “现在我该做什么好呢?”安室透仿若自言自语道,话语怎么听都很意味深长。 闻言,鹤见述精神一振。如果他的理智在线,就该听出来这是安室透对他那些小动作的纵容和明示。 但鹤见述此时异常紧张,脑子一片空白,只知道循着之前的计划走。 “不早了,我们睡觉吧。”鹤见述干巴巴地说。 现在还不到九点半,如果真的要睡觉,安室透将迎来他从小学毕业后就再也没体会过的早睡。 安室透挑了挑眉:“行,反正今天也累了。” 他从善如流地躺进被褥里,甚至记得体贴地跟鹤见述说:“晚安,阿鹤。” “晚安!” 鹤见述停了几秒,想起了没说完的祝福,连忙补充道:“祝你今晚有个好梦哦。” 安室透:“你也是。” 两人再没说一句话,只有彼此清浅的呼吸声流淌在室内。 大约二十分钟后,床垫传出轻微吱呀的动静。 安室透勾了勾唇,默不作声地闭上眼,将呼吸控制得规律且绵长。 悉悉索索的动静,像是阿鹤掀开了被子。 有阴影挡住了小夜灯的柔光,大概是阿鹤正趴在床上,探头看向他。 无需睁眼,安室透也能想象到鹤见述猫猫祟祟的可爱模样。 “透哥……” 鹤见述用气音呼唤道,“透哥,你睡了吗?” 男人阖着眼,他的眼睫很长,五官深邃迷人。淡金色的发丝搭在额前,大部分散落在洁白的枕套上。 鹤见述趴在床沿,被安室透的美色所惑,呆呆地看着男人的脸出神,目光越来越炽热。 安室透险些被少年的视线看得没绷住。 要不是他经受过严苛的训练,绝对会起身将小猫抓个正着,再仔细逼问他一直盯着自己是要做什么。 好在,就在安室透不打算忍下去的前一分钟,鹤见猫猫总算二度醒悟。 “要来不及了!”少年紧张地吸了吸鼻子,蹑手蹑脚地翻身下床。 鹤见述到底还是不放心,垫着脚走到安室透身边,又不敢喊他,怕人没醒反而被自己吵醒。 他此时正好在安室透的左侧,离心脏很近。鹤见述灵机一动,半跪在地上,伏低身子,附耳上前,仔细听了听男人的呼吸和心跳。 透哥的胸膛有规律地起伏,呼吸绵长,就是心跳好像有点不正常,有点快。 鹤见述总觉得自己还听到了他的心跳声。 鹤见述不解地皱了皱眉,满脸困惑。 要悬空贴近男人的胸膛,而不能真正压上去——这是个很高难度的姿势,鹤见述的手臂要撑不住了。 ——算了,这样都没反应,透哥肯定睡了。 鹤见述不再犹豫,利落且无声地远离了安室透。 或许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睡梦中的透哥似乎松了口气。 开衣柜换衣服肯定会吵醒安室透,[门]内倒是有衣服,但是来不及换了,就穿着睡衣去吧。 反正没人规定不能穿睡衣去开会。 鹤见述趁安室透在浴室的时候,给国木田发过短信,说自己要迟一点才能到。 但也不能迟太多啊! 鹤见述快步走到电视机前,先是伸手摸了一下屏幕,把[门]打开,才手忙脚乱地钻进去。 他没有回头,也就没有注意到躺在地铺里的安室透悄悄睁开了眼。 安室透从没这么敬佩过自己的定力。 阿鹤刚刚整个人就差贴到他的身上了! 偏偏臂力又不够,整个人摇摇晃晃、颤颤巍巍的,安室透都担心阿鹤会一不小心把他“砸醒”。 发顶的呆毛一下又一下地从他的下巴和脖颈挠过,一下就痒到了心尖上。 卧底多年,安室透觉得今晚的惊险和刺激,不输之前任何一次任务。 安室透无声睁开了眼,他想看看他的猫到底在胡闹什么。 他的被窝铺得位置堪称微妙,一睁眼就能看见电视。因此,他睁眼便看见黑发少年爬上电视柜,伸手摸了摸电视屏幕。 安室透拧了拧眉,既不理解又有些生气。 ——不乖乖睡觉就是为了爬上电视柜玩?万一没站稳摔了怎么办,很危险啊! 紧接着,安室透发现自己错了,错得离谱。 他亲眼看着冰冷的屏幕如水波一样泛起层层涟漪,黑发少年弯腰钻进了电视屏幕里,先是头,然后是肩膀、腰、腿,一点一点消失在电视机里。 仍露在外的两只脚扑腾了一下,似乎因为紧张脚滑了一下,最后站是站稳了,人也顺利钻进电视机里了,一只拖鞋却从脚上滑落。 拖鞋重重砸了一下电视柜,起飞,侧翻着落到安室透的地铺前。 看着那一只熟悉的印着猫猫图案的拖鞋,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房间。 安室透瞳孔地震:“……” 他养的猫突然变成了贞子?! 作者有话说: 鹤鹤:透哥睡得还挺熟,但他心跳为什么这么快,是不是生病了?等一下问问与谢野医生好了! 透子:……(沉默)(胆战心惊)(隐忍)(沉默) —— 大家端午节快乐呀!
第50章 50 第 50 章 都是笨蛋 鹤见述还是迟到了。 “对不起,前辈们,我迟到了!!” 鹤见述一边喊着,一边从晚香堂的电视机里探出头。他还没看清周围的环境,便听见了中岛敦惊慌失措的喊叫声。 “国木田桑,国木田桑!”中岛敦拼命摇晃着国木田独步的肩膀,喊道:“你脸色好白,你不舒服么?与谢野医生,你快来看看他——” 与谢野晶子懒洋洋道:“放心,有我在,他死不了。等他晕了我就来救他。” 国木田独步惊骇地盯着正维持经典“贞子爬”姿势的黑发少年,手指颤抖:“述君,你、你……” 国木田“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下一句话来。要不是人多壮胆,他说不定会被吓到当场晕厥。 谁叫大家有意无意地把直面电视屏幕的位置,让给了国木田独步。 国木田还不懂社长为什么会同意中岛敦搬一个电视机进晚香堂,作为临时作战据点,他们又不能娱乐,否则太不严肃。 而要看时事新闻,携带的电脑就足够了啊。 而现在,国木田懂了。 “……你的异能力是贞子?”国木田在中岛敦大呼小叫中振作起来了——其实主要是与谢野的救治威胁让他不敢晕——重拾作为前辈的威信。 鹤见述还维持着探了半截身子的姿势,纳闷道:“不算吧,这是我自己开发出来的。国木田桑,大家都知道啊,你怎么一副吃惊的表情。” 国木田:“……” 太宰治偷笑了几声,因为晚香堂内太安静,被听到了。 国木田一下就全明白了,怒道:“太宰!!” 太宰治唰地一下躲到了中岛敦的身后,两个人开始绕着白发少年转圈圈。 与谢野和乱步在看戏,贤治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一脸茫然的样子。唯有谷崎润一郎好心地扶了鹤见述一把,好让他稳稳跳到地面上——桌子离地面还是有一定高度的。 现场一度十分混乱,唯有社长稳稳地坐在最前方的主座,微微阖眼,八风不动,非常淡定。 等大家闹了一圈,差不多了,福泽谕吉才睁开眼,沉声道:“安静。” 现场就像被摁下暂停键,倏地安静下来。 国木田觉得在社长面前流露出了不稳重的姿态,有些羞愧,他哼了一声,松开太宰治的衣领。 “作战会议接着进行。” 鹤见述乖乖地坐在中岛敦身旁,听他小声地给自己讲因为迟到错过的会议内容。 但其实他没错过多少。 对太宰和乱步而言,制定作战方案是十分轻松的事,他们甚至不需要过多交谈。 只是在等人到齐,由太宰宣布结果罢了。 所有人分为进攻方和防守方,除了乱步、与谢野、贤治、社长留在据点防守,其他人会组成小队主动出击。 大家都有安排,除了鹤见述。 鹤见述等了一圈,也没等到太宰念出他的名字。 “太宰先生,那我呢?”他傻乎乎地指了指自己。 太宰治摸了摸下巴:“你的话……” 乱步突然插话道:“太宰,他不能上前线。” 太宰治:“嗯,我知道。加入防守方,如何?” 乱步毫不客气:“他们待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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