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住进情侣套房了,不想跟我做点什么吗?”降谷零将声音压得很低很低,只容鹤见述一人听见。他轻笑道:“温泉水温微烫,你会有晕乎乎的感觉,会有不一样的感受,不想试试吗?” 鹤见述的耳根通红,骂他:“大变态,温泉是能给你用来这方面的吗!” 言辞倒是很严厉,只可惜语气软乎乎的,眼神飘忽不定。 一看就言不由衷。 降谷零更加不怕了,被骂了也很从容,坦然道:“不然你以为前台为什么要强调‘空间更大’。” 鹤见述无法反驳。 他实在受不了在人来人往的地方说这些,这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围,连忙放软嗓音讨饶:“这么多人呢,被听见了怎么办。” “而且……”鹤见述实话实说:“你是不是忘了景光呀?这里又不是家里,没有二楼。” 降谷零:“……” 鹤见述超小声:“我不是不乐意,就是……你要轻一点,不然我压不住声音。” 降谷零:“…………” 受不了。 本来想撩人,结果先认输的竟是自己!! 小猫不直球没事,一旦打起直球,真的扛不住。 “我会帮忙捂住你的嘴巴的。”降谷零竭力捡起理智,试图扳回一局。 他嘴上说着这话,心里却在想:hiro应该会主动避让吧?要不给他开多一间房算了。 虽然没人入住会很奇怪,不过前台看起来素质很好,就算感到奇怪也不会多问。 诸伏景光在附近转了一圈,享受了一把飞行的快乐,回来一跨入大厅,便看见角落里卿卿我我的小情侣。 金发男人揽着少年的腰,贴在他的耳畔,小声地说着话。两人耳鬓厮磨,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少年的耳朵越来越红。 诸伏景光顿时停在半空:“……” 这该不该上前啊? 鹤见述被降谷零说的整个人都很燥热,余光瞥见不远处的诸伏景光,立刻一手肘撞开男人。 降谷零眼疾手快躲开了,不然怕是会有内伤的可能。 “走吧。”鹤见述故作镇定,“他回来了,我们现在可以回房了。” 降谷零啧了一声,小声问空气:“我给你重新开一间房,你觉得怎样?” 诸伏景光:? 阿鹤问过武侦那边了,文件并不着急,太宰也联系过织田作了,他说自己会小心的。 只差一个定位。 他们会享受完三天两夜的温泉之旅再去织田家,就当给自己放假,在这期间总不可能一直把诸伏景光丢在外面,风吹日晒当孤魂野鬼。 毕竟是幼驯染。 降谷零当机立断,快步走向前台,三言两语便打消了前台的疑虑,重新开了一间房。 他把房号亮给诸伏景光:“你就住这间,晚上没事别来我们这里。” 诸伏景光非常无语:“……知道了。” 鹤见述心虚低头。 ……这样也好! 总不能真的一边捂嘴一边做吧,他忍不住的! 帮忙开了一间房,两人最后一丝同伴爱也消失了,他们迅速抛弃诸伏景光,手牵手扭头就走。 诸伏景光看着他们走得潇洒的背影:“……” 行,fine。 单身鬼是这样的,只能自己一只鬼自娱自乐消磨时间。 诸伏景光难得起了恶念,心想早知道把家里那两只也薅来。 三个人轮流排排坐,每天门外坐一个人敲门,假装有事。述君害羞,一定不会任由zero乱来,zero一定会非常郁闷。 * 不愧是加钱升级后的情侣套房,房间很大,内里装潢简洁大方,重点是床铺很大,用品一应俱全。 鹤见述拉开抽屉,只看了一眼就像被烫到手一样松开。 降谷零倒是凑过来仔细地检查了一遍,从包装是否密封完好到型号匹不匹配,再到水的保质期和具体功效,一个都没放过。 “看什么看什么!”鹤见述把东西从他手里抢回来,扔进抽屉。他叉着腰堵在抽屉前,不让降谷零看。 男人好声好气道:“阿鹤,让我检查一下。万一型号不合适,我还来得及去买。” 鹤见述红着脸,抬手一指另一边的温泉间:“你不是要在那里面吗,哪里还用得着这些。” 降谷零试探:“你是想让我内……” 鹤见述直接跑走:“我什么都没说!!” 当夜。 月明星稀,微风徐徐。树林被风吹拂过,叶片摩挲,发出簌簌声响。 远处山脉起起伏伏,近处的池水泛起一圈圈的涟漪,那涟漪层层外扩,水浪越来越急。 一只莹白的手紧紧扣着池子边缘,指节用力到泛白。片刻后,肤色略深的另一只手覆了上去,强硬地扣住了那只手,与他交握。 鹤见述的眼泪砸落在池水里,与满池温泉水融为一体。 降谷零温声安抚他:“别哭。” 鹤见述却一点都不相信他的温柔。 树梢能听见他们的窃窃私语。 “零哥,我会坏掉的呜……” “嗯?阿鹤明明就很能吃,这么饿却嘴硬,不诚实哦。” …… “说好只是单纯帮我洗澡的,现在你在对我做什么!” “最后一次,宝贝,我保证。” …… 鹤见述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一结束立刻闭眼睡死过去。 在睡着前,他发誓自己再也不会相信男人在床.上说的话。 * 鹤见述本以为自己会睡到日上三竿,结果天边刚泛起鱼肚白,一声凄厉惊恐的尖叫便撕裂了清晨的寂静。 “啊!死人了!!!” 鹤见述被吓得一哆嗦,整个人抖了一下,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身侧的金发男人倏地睁开眼,眼底一片清明,他把受到惊吓的鹤见述往怀里带了带,拍了拍他的背。 “零哥,这是怎么了?”鹤见述迷茫地问道,他没有听清那声尖叫具体在喊什么。 降谷零亲了少年的额头,冷静道:“别怕,可能出事了,我去看看。” 男人松开鹤见述,迅速翻身下床,用最快速度穿衣服。 与此同时,他还不忘叮嘱鹤见述:“阿鹤,你待在房间别出去。hiro可能已经去现场查看情况了,如果他没去,房间找我们,你让他待在你身边保护你,等我回来。” 鹤见述完全清醒了。 他从床上坐起,套着白色被单的被子滑落,露出少年白皙肤色的胸膛。 以及,满身胡闹后的痕迹。 少年浑然不察,还在担忧道:“零哥要注意安全哦。” 降谷零:“……” 他轻咳一声,提醒:“阿鹤,衣服……” 鹤见述低头一看,顿时:!! 连忙面红耳赤地找衣服穿。 降谷零也没办法,要不是职责所在,他肯定会一件件地帮少年穿好衣服。 现在不能耽误了。 他又快速叮嘱了几句,便匆匆带上门离开。 昨晚开发了新场地,两人做的确实有点过火。鹤见述今天有点活动艰难,他慢吞吞地穿好衣服,坐在床铺上。 他本来是想等降谷零或诸伏景光其中一人,再仔细问问什么情况的,坐着坐着,慢慢往下滑,最后整个人打横瘫在床铺上,睡了过去。 鹤见述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他是被降谷零喊醒的。 “阿鹤,阿鹤?醒醒!” 鹤见述打着呵欠,金眸半睁半闭:“零哥,发生了什么事啊,解决了吗?” “有位前来住宿的游客被杀害了,证据还在搜查,凶手还没找到。” 降谷零顾忌自己刚去过犯罪现场,脱下外套和手套才把人抱起来,说:“长野警方已经到了,现在正在挨个上门录口供,马上就轮到我们了。我回来看看你。” 他把少年抱进卫生间,准备帮他洗漱。 鹤见述睡了个回笼觉,清醒了很多,他很不好意思把降谷零推出去,说可以自己来。 降谷零估算的很准,鹤见述刚洗漱出来,警方就敲门了。 上门录口供的是一个留着两撇小胡子的黑发男人,他就是诸伏景光在长野县做刑警的兄长,诸伏高明。 诸伏高明拥有警部的警衔,录口供的事原本轮不到他,可他在大堂认出了弟弟的友人。 想到他们工作的特殊性,为了降谷零行事方便,他特意揽下了这一片录口供的工作。 但没想到,降谷零住的是情侣套房,房门一开,里面不仅有他弟弟的同期,还有一个陌生的少年。 脖颈处的红痕若隐若现,两人的关系不一般。 诸伏高明掩下眸中的情绪,面色淡淡地开口:“你们好,我是长野县搜查一科的诸伏高明,旅店内出现了一桩命案,现在需要两位配合回答一些问题。” 他的态度公事公办,丝毫没有要跟降谷零相认的意思。 毕竟他不清楚那位少年的身份,卧底又是行走在钢丝上的职业,他不能害了降谷零。 鹤见述却越过了诸伏高明,看到了他身后飘着的诸伏景光,并朝景光投去询问的视线。 诸伏景光笑了笑:“述君,帮我问问他是不是一切都好,这就够了。” 景光没有要告知兄长真相的意思,也不打算与兄长以这种方式相见,鹤见述选择尊重他的意愿。 鹤见述正要委婉地询问诸伏高明的近况,身着警服的黑发男人却倏地回头,敏锐地看了一眼诸伏景光所在的地方——当然,他什么都看不见,只能看见洁白的墙壁。 黑发男人皱了皱眉。 鹤见述一惊,急忙道:“诸伏哥哥,我们不是要回答问题么,你在看什么?” 诸伏高明奇怪地打量了鹤见述一眼,眯了眯眼睛。 “这位少年,你认识我?” 鹤见述身体僵硬地摇摇头。 诸伏高明问:“那你为什么称呼我为‘哥哥’?” “你不该这样喊他,会被发现的。”诸伏景光无奈道。 鹤见述:“!!” 睡眠不足,大脑没能正常开机,就是会犯这种小错误。 诸伏高明比降谷零还大,又是友人的兄长,鹤见述跟着喊一声“尼桑”原本是没有问题的。 问题就出在,诸伏高明并不认识他! 降谷零有点醋,这声“尼桑”还挺甜。 可恶。 醋归醋,他还是及时帮刚睡醒的迷糊猫猫圆了谎。 “阿鹤刚睡醒,他迷糊的时候习惯喊比他大的人作“尼桑”,实在抱歉。”降谷零说。 诸伏高明顿了顿:“原来如此。” 鹤见述松了口气。 “那我的身后是有什么吗?为什么要一直盯着墙壁看呢?”诸伏高明追问。 鹤见述一口气哽住,上不来下不去。 “我只是在发呆。”他勉强顺好气,说:“不是有问题要问么,快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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