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回家的话,阿鹤会心疼的。 安室透心想,毕竟出门前才答应过某只小猫平安回家,不能食言。 坐在他身旁的恰好是贝尔摩德。 贝尔摩德的穿着很符合组织的企业文化,一身黑衣皮裤,大波浪披散在肩后,几缕垂着胸前。 她很重视外表的颜值,哪怕碰头地点是在黑不拉几的酒馆,她依旧坚持化了全妆。 从眼线到口红,一个不落。 贝尔摩德倾身推给安室透一杯波本威士忌时,安室透甚至闻到了她身上极具存在感的香水味——正如其人,美艳,神秘,带刺的玫瑰。 “多谢。” 安室透不着痕迹地坐远了一点,接过酒,但没有喝。 贝尔摩德:? 你退半步的动作认真的吗。 安室透见她表情不对,低声解释:“你的香水……” 贝尔摩德颇感意外,皱起眉:“我今天用的香水有什么问题么。新换的,刚用第一次,是不好闻?” 人太多,不好明说。 安室透委婉:“上次那通电话,你没忘记吧?” “哪通……噢。”贝尔摩德恍然大悟,仔细打量了金发男人两眼,重点盯着他唇角的伤口,笑容意味深长。 看来不是普通的小情人啊。 波本还会担心在外沾上香水味,会惹到情人不痛快。 她微微凑近,声音压得越发低,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想要隐瞒,至少不要带着这么明显的痕迹出现吧?” 安室透瞬间想起被阿鹤咬破的嘴唇。 他正要说些什么,耳朵突然听见子弹上膛的声音。 电光火石之间,他和贝尔摩德条件反射地分开,各自往后仰了很大一个幅度。 “砰。” 伯/莱/塔被安上了□□,开枪时的动静非常小,要不是两人维持着高度警觉,这一下不会死,但会擦伤。 安室透侧了侧脸,沙发的靠背果然出现一个子弹坑。沙发的表皮被撕裂,棉花似的填充物飞了一部分出来。 原本还在各自说着悄悄话的包厢一下子安静下来,悉悉索索的动静一秒消失,气氛紧张,安静得落针可闻。 “我把你们集合在一起的目的是布置接下来的任务,不是让你们聚众聊天。”琴酒面色阴沉,“谁再浪费我的时间,就去死吧。” 贝尔摩德的面色很不好看,她没想到琴酒这么不给她脸面。 而且这么多人在说话,他却偏偏只拿自己和波本开刀! 不就是在boss面前说了他两句坏话,至于么?! 安室透也很不爽,但他很果断地没有出头,反而不着痕迹地往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 尽量把面容隐藏在黑暗中,免得被人关注到被咬破的嘴角。 琴酒给了伏特加一个眼神,让他将资料派发下去,每个人都分到了厚厚一沓。 “你们接下来半个月的任务,熟记,按时完成,不准有误。” 琴酒的声音很冷,潜藏着杀意:“这次的任务以纸张形式下放,如果被我发现有谁做了叛徒,导致资料外泄或任务失败……” 没人问他万一是不小心泄露的呢,也没人问他如果真的不小心泄露或失败会怎样。 傻子都知道会被琴酒赏上几颗子弹。运气好捡回一条命,运气不好直接凉凉。 琴酒派完任务、放过狠话就走了,走得十分干脆利落,速度飞快,看上去像是不乐意多看这群人半眼。 伏特加追在他的身后,又不敢让琴酒停下来等他,还要忍受琴酒的低气压,很是辛苦。 基安蒂也不像多待,要是只有波本一个人,她或许还会凑上去说几句话,可贝尔摩德偏偏跟波本坐在一起。 她跟贝尔摩德相性不合,还每次都吵不过她反被气个半死。这次领完任务,二话不说就带着搭档一起走了。 包厢内的人陆陆续续都选择了趁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只余下波本和贝尔摩德。 贝尔摩德翻看着手里的人物资料,吐槽:“次次都选这么黑的地方开会,次次都让我在这种光线下看资料,不知道这样对我的眼睛很不友好么?” 安室透非常赞同,这么黑,的确很伤视力。 “回去再看吧。”安室透说,“没什么事的话,我也要走了。我停车的时候看见了你的机车,要一起走一段路么?” 贝尔摩德一口饮尽自己杯中的酒:“走语 偃u速。” 在去停车场的路上,安室透问:“琴酒怎么这么大的火气?” 贝尔摩德冷笑:“他哪天不是一副死人脸。” “那倒也是。” “而且是他活该。” “怎么说?” 贝尔摩德:“琴酒想找人砍掉我的预算,说我花钱大手大脚,压根没用在任务上。被我反手一个告状,驳回了。落了他的面子,害他被训了一顿,他不爽吧。” 安室透眉头紧锁,这可是大事。 某种程度而言,他跟贝尔摩德的财政支出和预算是划约等号的。只是因为他低调一点,会尽量找个合理的理由敷衍过去,才没第一时间找到他头上。 贝尔摩德还在骂:“他也不想想,我难道没有用在任务上么,我只不过多试了几家五星级餐厅。” 安室透赞同:“不吃饱怎么有力气潜入?” 贝尔摩德:“不护肤、不享受spa,怎么有心情做任务?天天要我协助别人易容,易容材料不用钱么!” 安室透:“还有机车也是要保养的,不定时保养就不好开了,怎么帮他在枪林弹雨里抢人抢情报?” 贝尔摩德:“就是,任务还多得要死,简直有病。” 两人异口同声:“琴酒真是太离谱了!” 两个人跟说相声似的一唱一和,在骂琴酒和厚厚的任务单中又一次找到了共鸣。 互相对视一眼,发现对方还是自己熟悉的享乐主义者——花组织的钱,让自己享乐。 贝尔摩德跨上机车,怀中抱着一个头盔。 她拍了拍安室透的肩:“还是你理解我。放心吧,小可爱的事,我不会往外说的。” “那就多谢了。”安室透笑道。 贝尔摩德懒懒道:“不过还是提醒你一句,你藏不了多久了。最多瞒瞒琴酒,反正那位早晚会知道。” 安室透心头一紧,面上不动声色:“那位先生?看不出来,他连手下的情人也要关注。” “情人还是爱人,你自己心里有数。” 贝尔摩德笑吟吟地,不知从哪儿摸出一个信封,递给安室透。“我亲自截下来的,它本该被送到那位先生的跟前。显然,送信的人并不知道我们的关系真的还不错。” 也不知道我连那位先生的身边都敢埋眼线。 贝尔摩德戴上头盔,拉下挡风镜。伴随着机车引擎的轰鸣,她慵懒微哑的嗓音飘散在风里。 “波本,你欠我一个人情。” * 安室透坐进马自达里,打开车顶的一盏小灯。 信封已经被贝尔摩德拆过一次了,封口的火漆印已然被拆开。 一张照片从信封中掉了出来。 那是直接从某个超市的监控中截取的一副画面。照片上,黑发少年正跟在红发男人身旁,认真挑选着果蔬。 少年拿着几颗土豆递给男人,仰头示意,红发男人似乎正在观察土豆是否新鲜。 两人的侧脸被监控拍了下来,有点糊,但看的还算清楚。 是鹤见述和织田作之助。 安室透的心底一片冰凉,车内的冷风口吹出的冷气放大了他内心的寒意。 尽管他觉得冷极了,脊背却出了薄薄的一层冷汗。 他不用思考都知道,匿名将照片寄给那位先生的人在打着什么算盘。 总归是与他有关,想要借组织的手杀死他和阿鹤。 可安室透不明白,这关织田作之助什么事? 如果是要把他和阿鹤的关系捅到那位先生面前,再让组织顺藤摸瓜去查,应该寄他和鹤见述亲密接触的照片。 为什么要专门寄这张图? 是找不到其他照片,所以只能从监控里截图? 不太可能,这张截图看上去更像是实时拍下的。 安室透猜测,或许是织田作之助的武力值和警惕心很强,反侦察意识很好,拍照的人不敢近距离拍,会被发现,从而打草惊蛇。 他沉思片刻,突然福至心灵,翻转了一下相片。 背面用英文的花体字写了两行话。 翻译过来就是: [他既是上帝也是恶魔。] [因为他要逆转时间的洪流,让死人复生。] 作者有话说: 大哥臭脸:我为组织着想,boss还骂我?!(一些说出口会被屏蔽的脏话) 搞事,开始搞事! —— 大家晚安哦!
第93章 93 第 93 章 考零分 安室透能读懂英文,此刻却搞不懂这两行话的意思。 “上帝”、“恶魔”、“逆转时间”、“死人复生”。 从这几个关键词来看,最重要的应当是后两个。从字面意义来看,是在内涵阿鹤或织田先生其中一个拥有逆转时间,让死人复生的能力。 死人复生…… 怎么可能的事啊。 安室透暗自琢磨,难道这两句话是一个似是而非的密语。真正要告知给那位先生的秘密,就藏在字里行间。 他暂时无法破译,手头又有其他紧急的事务。安室透只好将相片和信封一起收好,选择先把急事做完。 凌晨一点半,安室透处理完今夜的所有工作,驱车回家。 马自达的引擎声由远及近,屋里的三只幽灵一听便知道是零回来了。 “真辛苦啊。”萩原研二感慨。 其他两人赞同地点点头。 安室透将车停在小车库——这就是自带院子的好处,自己家里都有一个位置停车。 他手里拿着信封,一边想着事,一边往家的大门走去。 钥匙插入门锁,锁芯转动,大门缓缓开启一道缝隙,些许暖色微光从屋内倾洒而出。 安室透的手臂微微用力推开门,一眼便瞧见了墙壁上的小夜灯,形状像一个会发光的小蘑菇。 这不是阿鹤房间里的夜灯么? 没有夜灯,他怕黑,会睡不着的。 安室透的眉头紧锁,拔下蘑菇夜灯,快步上楼。 三只幽灵仰头看着男人消失在楼梯口的背影,窃窃私语。 “zero的脸色不是很好啊,不会发生什么事了吧?”诸伏景光猜测道。 萩原研二:“应该是夜灯的事?他是不是担心述君怕黑啊。” 松田阵平:“那是之后的事了,他进门的时候表情本来就很严肃。我猜跟他手里拿着的那个信封有关。” 虽然很想知道,但他们没有贸然跟上去。
187 首页 上一页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