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拥有了一次团体赛胜利的东京校已经获得了本次交流赛的胜利。 除了对乐岩寺的好感度提升了那么一些,两个当事人并没有什么想法,毕竟原本想要在升入四年级之前打响名气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虽然方式和之前设想的完全不一样,但是近些年还有什么比这次的交流会还要声势浩大呢? 不管咒术界的高层那边是怎么吵闹,学生们这边倒是称得上岁月静好…… 或许。 非臣莪术正蹲在房顶上打电话,至于为什么要蹲在房顶上……他往下瞥了一眼。 很好,无论是周围的建筑还是青石板的地面,都还完好无损,目前看来还在京都校里围观那群老橘子扯皮的夜蛾老师不会再添一根皱纹了。 确认过情况之后他收回了视线,手机里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 “我可是很贵的啊——” 同时出现的还有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夹杂着属于女人的听着不太真切的娇嗔,伏黑甚尔不知道在那边干些什么,他哼笑了一声,声音增加了些调侃的意味: “听说你现在在吃那个六眼小子的软饭,要我教教你吗?” 非臣莪术:“……” 对面的人听起来像是在好心地提出什么切实可行的建议,前提是忽略那些快从听筒对面泄露出来的恶意。 是了,作为世上绝无仅有的天与咒缚,又是在禅院那个大染缸里长大,从小在鄙夷中长大,一路依靠自己摸爬滚打到现在,他向来对那些天才们拥有着最大的恶意。 可是听着另一头传来的声音,什么要求对方暴打,不对,是训练同期的事都先放在了一边,他现在只关心着一件事,带着些探究的意味,他问出了声: “你在花街?” 这次沉默的变成了伏黑甚尔。 他接着说:“我学会了反转术式。” 对面的呼吸声在一瞬间变得急促后,又很快恢复了正常。 “反转术式又不能治病。”不然他早在家入硝子进入东京校上学之前就把人绑回去了。 “啊,确实不能治病。” “今天我的眼睛发生了一些变化,视野里多了点东西,我觉得那是灵魂……” “你想知道你的妻子还在吗?” 对面沉默的时间变得长了一些,听着传过来的声音,他走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周围静得只能听到两个人的呼吸声。 “你能做到?” 非臣莪术的眼神飘忽了一阵,他在事情结束后找五条悟用六眼看过,忽略突然变得兴奋的五条悟,六眼得出的结论是这不属于术式也不是咒术的影响,就像是天生就拥有的能力得到了释放,随着时间的推移应该可以控制。 “唔——”他含糊地回答着。 伏黑甚尔第一时间识破了他的不确定,哪怕明知道对方的人看不见,男人依旧凑近听筒,扯出了一个带着血腥味的笑容,他语调温柔,像是在对着情人呢喃: “做不到就杀了你哦,小崽子。” 然后毫不留情地挂断了电话。 非臣莪术放下手机,伏黑甚尔,那个以前身为禅院的人在他心里是一个很神奇的存在。 叛逆而保守,滥情又长情。 身为禅院家的叛逆者却在骨子里认同着那些封建教条,作为最出名的牛郎却数年如一日地怀念着第一任妻子。 他第一次和对方见面是在神奈川县的一个赌马场,当时为了赚钱,他什么都想试试。想办法混进了赌场,接着就被旁边的人吸引了注意力。那个人真的很显眼,毕竟在连续赌了三十多场一场都没赢之后,怎么可能不显眼。 在非臣莪术敬畏的目光中,那个人又下了一注,他也没忍住跟着投了一把。 当然,选的是和对方相反的。 最后那天他赚了个盆满钵满,而男人血本无归,就算这样脸上依旧带着愉快的笑容,在一众输钱的人中显得格外显眼,像是刚撒出去的一个亿对他来说什么都不是。 赌场喧闹而奢靡,他脸上带着笑,眼里尽是是嘲讽。 男人的感官很敏锐,他像一条被打扰到的孤狼,收起了那股放松的神态,鼓起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直到他顺着视线在另一方发现了一个看起来还没他腰高的小崽子。 他嗤笑了一声,又恢复了那股萎靡的气质,重新躺回去的男人像是蛰伏着的猛兽,危险又能吸引人的视线。 散场时非臣莪术鬼使神差地跟了过去。 早就发现的男人并没有管身后的小尾巴,他恶趣味地来到任务地点,想着如果这个小鬼被吓得喊出声,就死定了吧。 他突然起了一点兴致,这绝对不是因为对方在赌场的所作所为。 他的任务是在□□的火拼时拿走一方首领藏起来的财宝,这对男人来说算不上什么挑战,甚至有时间走神,他的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了那个小鬼身上。 可是就算站在战场中间,哪怕枪声炮声震天,他都没看到想要看到的场景。 小鬼只在快要碰到血时露出了嫌弃的神色。 无悲无喜,就像是世外的一个看客。 他越发觉得有趣了。 于是在一整天里,他带着非臣莪术出入各种任务地点,丝毫不觉得送一个明显不满十岁的孩子到这种危险的地方是一个多么不可取的行为。 死了就死了吧,本来就不能指望着他这种社会的渣滓能有什么良心。 可是小鬼依旧在里面活得很好,这不合常理,直到他看到里面出现咒力的波动。 原来是一个咒术师小崽子啊。 他突然就失去了兴致。 好在小崽子看起来很识相,没有随便哭闹,他没有反思擅自把别人带过来的自己,能再好好把人送回去就已经是他难得发的善心了。 他继续投身于之前的生活中,很快就就淡忘了这件微不足道的小插曲,直到他在后来的一次任务地点得到了对方传过来的资料。 那次之后两个人也不时有些合作,虽然没说过什么话,当然他也不认为和一个年龄比他小了那么多的小鬼有什么好聊的。 直到有一天,他想要结婚了。 在女方要求宾客出席时,发现除了对方好像也没什么想要邀请的人。 于是他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翻到了对方家里。认识这么久,他早就将对方的情况摸了个差不多,也已经过了发现对方居然是个豪门小少爷的震惊时期。 他翻墙时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甚至大大咧咧地躺在庭院中的躺椅上。 月光洒在他的身上,上面鼓起的大块肌肉随着呼吸起伏,无疑是极具力量感的有压迫力的男性身体,和听到身影出来的非臣莪术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我要结婚了,要来看看吗?” 他就这样随意地说了出来,仿佛大半夜跑过来就是为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像是受到了什么非完成的任务一样,能不能得到对方的回应也显得不那么重要。 就算过了几年,在他心里依旧是一个小崽子的家伙仔细把他打量了一遍,在男人变得暴躁之前将这句像是玩笑一样的邀请答应了下来。 “好。” 有着金色眼睛的男孩认真地对前面怎么看都不太靠谱的男人回答道。 伏黑甚尔,如今还叫做禅院甚尔的男人确实不算靠谱,以至于到场的宾客们对着只有一个孩子的男方席位发出了细碎的讨论声。 毕竟这实在是很罕见。 所幸这场婚礼的主角们都没有遇到什么影响,他们在喧闹声中拥吻,非臣莪术第一次在禅院甚尔的眼里看到了堪称温柔的神色。 他不明白,但是很神奇。 婚礼之后,他们又回到了之前的相处状态,除了对方的近况总会莫名地传到他这边,带着一股隐晦的炫耀。 禅院甚尔不再接任务了、禅院甚尔去度蜜月了,禅院甚尔又被老婆揍了,禅院甚尔的儿子出生了…… 禅院甚尔的老婆死了。 听到最后一条消息后,非臣莪术决定去看一眼,可能是因为男人婚礼时傻乎乎的笑也有可能是因为这几年传过来的消息。 哪怕他们之间的关系远称不上熟悉。 他赶到时男人很安静,只是坐在那里一根一根地抽着烟,烟雾环绕下看不清表情,和脚下哭闹着的孩子形成强烈的对比。 他第一次看到这个被起名为“惠”的男孩。 据说是恩惠的意思。 来自上天的恩惠。 可是现在被禅院甚尔视为真正的恩惠的人已经不在了,他的眼里连最初的那份萎靡也不见了,狼一般的绿色眼睛里只剩下了一片死寂。 非臣莪术什么也没说,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这样陪着他坐了一晚上。 在第二天拒绝了被硬塞过来的惠之后,看着禅院甚尔用一种拎着小动物的手法带走了他的儿子,拥有着他回忆的房子就这么被留在了原地。 “送你了。” 这是非臣莪术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之后就再也没有听说过关于对方的消息,除了在任务中偶尔听人提过一两句,在他也不再登录黑市账号之后,连这些消息都不见了,只隐约记得对方改姓了伏黑。 直到这次在京都校的任务。 他又想起了记忆里那位有着温柔笑容,只是看着就能让人平静下来的夫人,再联想到伏黑甚尔那副颓废的模样还有看到高层们泄露出的危险气息…… 如果她还活着,一切都会不一样吧。 非臣莪术眨了一下眼,他现在还不太适应全新的视角,无论是生物还是死物,传递到他的眼里都多了一层模糊的光晕,仔细看时又多出了一个又一个的重影,还会遮挡视线。 已经严重影响了正常生活。 他现在跑到房顶上,不仅是不想见到那两个同期,也是为了躲开夜晚京都街头变多的行人。 但是总有事情找上他,因为受碍的视野,他没能躲过迎面砸过来的咒力球,被冲击过来的力道带的后仰,非臣莪术在上面顿了一下,才稳住了身体而不是丢脸地掉下去。 虽然不知道咒力球到底是谁搓出来的,但不妨碍他把这笔账同时算在两个人头上。 非臣莪术短促地笑了一声。 作者有话说: 我本来想写笨蛋DK们的吵闹日常的,但是爹咪突然就乱入了,就很突然,我的键盘好像被抢了…… 下章写日常 惠惠妈妈也会踢便当,但是可能会以一种非常玄幻的方式(?) 四千三…… 阿巴阿巴,原来我这么强的吗? 我一边着急着作业还没写完,一遍这边还没码完 但今天的我依旧很肥!! 快来夸夸!! 说我短小的你们感受到我的粗长了吗? 和宝贝们贴贴~ 感谢在2022-09-16 20:29:00~2022-09-17 20:43:1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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