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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沢仟岛的姿态难得放松悠闲，他轻笑一声，说：“不，那倒不是，中也你不觉得有点好奇吗？这样的孩子，究竟会怎么做，如果决定成立一个自救团，又会发展成什么模样呢？” 他，还有中原中也，在对于羊的引导上，无疑都是失败的，但假设是业支这样的孩子，又会建立一个什么样的“羊群”，最后是否会逃出横滨带给这里的每个人的诅咒一般，跟他们完全不一样呢？ 或许有些卑劣地说，他在将自己曾经没做到的期待投射到那个孩子身上，像是希望自己能拯救谁一样，让他去做自己做不到的拯救。 中原中也对这种事并不感兴趣，但勉强发散了一下思维，回答道：“大概……只有一点点想知道，你不是说横滨这样的孩子团很多吗？光是知道这点东西，加上那种性格，可是活不下去，也管不住人的。” 曾经的“羊王”对此深有感触。 “最后他就会发现，自己要面对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自然而然地就会解散，跟其他很多自救团差不多。但如果能做到的话……说句不好听的，我可能要上报给首领了。”他说完最后一句，胸腔里发出几声低笑。 “当然，这种事倒也没必要真的告诉首领。” 不然港口黑手党养那整个情报部门是来干什么的，不太重要的事基本都是被他们筛选后交给其他人去做了，根本不需要森鸥外过目。 “中也，你这不是对那个孩子挺赞赏的吗？”古沢仟岛无奈道。 “不过，除了好奇之外，我还有别的想法……”他突然收起了轻松，神色淡漠地继续说，“他或许，能在以后成为负责给予情报的搭档也说不定。” 有很多东西，不成为其中的一员是无法得知的，而且古沢仟岛甚深知一个人的能力有限，因此才会想让业支发展成自己的情报线之一。 搭档？ 中原中也想到的更多的是类似自己跟太宰治之间的关系那种，“他？你觉得刚才那个孩子能达到你的标准吗？” 这可不是简单的事，一对好的搭档之间，需要达到相互的绝对信任和了解，有时候这种信任和熟悉简直能让自己气得咬牙切齿，说对方是世界上除了家人朋友外最了解自己的人也不为过。 “还是要看他能做到什么程度，就算没有达到预期那也能成为我的情报来源之一。”古沢仟岛点头承认了他的说法。 中原中也的眼尾斜睨对方一眼，语气晦涩道：“哼……不好说，烂好心的人没能力的话会被吃得连骨头也不剩。” ——加入港口黑手党这几年他的阅历也是被大大增加了。 虽然没有必要，但中原中也就是莫名开始有了过度严苛的评判标准，并且对方绝对没有任何一点被纳入合格范围内。 嘛……只有性格勉强沾边，但也不是特别看好。 他在心里不满地想。 作者有话要说： 中也:（轻微吃醋版）我不是很看好他。 仟岛:？怎么突然态度反转了？ 嫉妒一个13岁的后辈会被仟岛这么直接地给予认可，中也（17-18）本能有点危机意识出现，但这个年龄差（仟岛:20)www放心啦不可能的
第60章 始作俑者 烂好心……嘛，虽然看起来确实像是这样。 但古沢仟岛回忆了一下，觉得对方还没有到那种地步。 当初让他带着其他人走的时候，他虽然走在前面，看似也很关注落下的队员，但实际对于之前自己顺手带上的，性格明显比较桀骜的另外几个孩子不多理会，还是能分辨谁更愿意听自己的。 也不清楚中原中也为什么会对他的评价忽高忽低，但前因后果是自己设想让对方和自己搭档这件事，就觉得应该是担心实力差距——就算业支会一点的东西很多，但在异能力者面前还是不够看，更何况还是个十三岁的小孩。 “所以还是要看他自己怎么决定怎么做了，”古沢仟岛接话道， “我可不是一直都会帮他，要是这样的话，这跟我自己又重新建立组织不是一样吗。” 说着，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左手上留下的疤痕，眼睛里的光微微闪了闪。 “嗯？仟岛你难道以前没有想过吗？”中原中也眨眨眼睛，惊讶地问。 “我是闲得慌才喜欢带那群麻烦精。”古沢仟岛忍不住半耷着眼皮睨他一眼，脱口而出道，“要不是因为担心中也你——” 话到一半，他就意识到什么而哑了声，扭开脸撇到一边，神色突然间冷淡了许多。 “抱歉，你当我什么也没说吧。” 中原中也直觉对方非常抵触这种表达，面色如常地开口道：“因为仟岛你很担心我，对吧？这没什么不好，仟岛你又跟其他人不一样，偶尔说出来我才会知道吧。” 人长嘴就是为了说话，虽然理解是有些难为情，但不说的话别人怎么知道？ 就像中原中也在跟古沢仟岛关系拉近之前，也一直疏远着他——直到那次为了武器而跟白濑他们惹了麻烦。 “我们之间现在的关系，难道还不够好吗？你对我可是尤其特别的……你不知道吗。”他弯起嘴角，微微倾斜着头，眼睛认真地注视着古沢仟岛。 古沢仟岛转过头来，表情看起来很淡定，“特别……指的是夹杂着家人、同伴、兄弟感情的朋友关系吗？” 中原中也纠结地抿起嘴唇，停下了脚步，连脸上都开始不自觉得浮现红晕，“仟岛……如果我说的是指更加亲密一点的——” 手机铃声在这时候突然响起，把两个都屏住呼吸的人吓了一跳，同时着急忙慌地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最后是中原中也接起了电话，表情在听到对面声音的那一刻，迅速变得沉稳严肃。 “……是，首领。” 电话的内容是刚由森鸥外指派给他的紧急工作，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由于需要在短时间内完成，眼下除了中原中也没有其他人能够做到。 于是原定的下班也紧急取消了，需要他立刻重新转回上班状态，并且马不停蹄进行任务的确认和行动。 挂断电话后，中原中也张了张口，却只是向对方告了别，留下一句“下次再聊”，而后转身带着肉眼可见的烦躁和郁闷往任务地点赶去。 古沢仟岛在挥手后，立刻就微微闭上眼，手掌摁在了自己心口的位置，上面明显传来的震颤感让他完全没办法忽略，脑子里神经紧绷后的疲惫也一阵阵上涌。 他还以为今天就要直接从“朋友、兄弟”的定位突然变成“恋人”了！真的毫无心理准备！ 但，下次……下次应该就不会那么严重了。 古沢仟岛缓慢地长吁一口气，站在原地拿出手机开始搜索词条——“如何区分友情和爱情”。 ——某种角度上，他们两人在寻求未知问题的解决办法上，使用的方法出奇一致。 * 从那天后又过去了几个月的时间。 或许恰好的时机和说出口的勇气需要相辅相成，缺一不可，从那天之后中原中也就没有再向古沢仟岛提起过有关于两人之间关系的事情，让稍微有些紧张的人终于放下了心，不会总是聊着天思绪不由自主开始防范话题变幻。 从表面上看，中原中也和古沢仟岛的感情还是很不错，并且在这样的不错里，古沢仟岛终于将之前欠下的医药费还清了三分之二。 剩下的三分之一，他觉得可以稍微缓一缓，而且也不是每时每刻都能接到合适的委托，干脆就找了一处满意且合适的租房，然后从中原中也家搬了出去。 “确定没问题吗？你把委托金的多数都用来还钱了吧。”中原中也看着古沢仟岛收拾东西，靠在墙边一脸担忧地说。 古沢仟岛将自己本就不多的行李压缩进箱子里，一边回道：“放心吧，我留给自己的那部分还很多，而且异能特务科付的委托金可不少，否则我也不会考虑自己单独租一处住房。” 他早就对通行证完全没有任何想法了，那边的联系人虽然提醒可以换取放宽通行的许可，但言辞里没说能直接给，古沢仟岛干脆让他们直接支付相应费用，一付两清。 不仅能让他们帮自己还钱，也更加实际一点。 话又说回来，合租他也不是没考虑过，还得看别人能不能接受一个危险人物跟自己同住。 异能力者的存在已经是横滨人尽皆知的事，估计合租室友在知道的那一刻起，第二天对方就紧急搬走了，他还是会变成一个人住的状态，倒不如最开始就找单独的房子。 至于在租房时，需要出示自己的工作证明——算是为了保障房东的权益，防止租客以后交不起钱，古沢仟岛直接将几年前书店老板给自己的证明交出去检查了。 ——因为他现在确实没有最少满一年的正常工作。 就算被提前告知过此事，但古沢仟岛搬走那天，中原中也上班时的脸色还是格外差劲——他自己认为掩饰得不错，实则不然。 而原本就传得天崩地裂的流言，今天更是往史诗级灾难方向发展，甚至已经出现了他被女朋友背叛的离谱内容。 不过所有八卦的员工碍于对中原中也的尊敬和畏惧，没有一个人敢当面表达出来，只是眼神非常复杂，甚至有些人欲言又止了好多次，让中原中也感觉今天所有人看自己的目光都非常诡异。 “你到底想说什么？！有什么情况直接告诉我，今天怎么谁看到我表情都跟你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啊！” 中原中也忍无可忍地拍桌而起，对着在自己眼前第五个表情奇怪的人吼道：“没什么就别露出这种表情啊！到底是什么事啊？！！” 房间里原本还心不在焉的黑手党立刻被吓得一激灵，但全都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人开口回答。 中原中也干脆直接挑出了一个人，走到他面前，命令道：“你来说！最近你们到底什么情况，你想说什么！” 人高马大的黑手党被吓的猛地站直，眼睛一闭，视死如归地大声说出了自己一直想说出口的话，“中原先生……您、您不要再生气了！被女朋友抛弃是对方没眼光啊！！而且是她先背叛您的！完全是她的错跟您没有任何关系啊！！！” ——话语之流畅迅速，简直比逃命的速度还要快几分，想必确实已经在嘴里转了好几圈了。 话音刚落，整个办公室里的气氛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中原中也满脸写着问号，“哈？” 大概是觉得自己反正也要死了，被点名的黑手党干脆一股脑把自己想说的都倒出来了，嘴里继续机/枪一样地说：“我十分地敬仰中原先生！所以绝对不是您的错，三心二意的人不值得您为此伤心难过！我知道您真的很喜欢对方，甚至愿意花费心思追求和隐瞒有关于她的任何消息！但天底下还有更好更值得的女人，您不需要为了一个心思本就不在你身上的人大动肝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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