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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曲同人)琴师

时间:2023-08-15 15:41:04  状态:完结  作者:深蓝裂痕

  身后亦传来皇帝踉跄的脚步和撕心裂肺的恨声:“来人!给我拿下,来人!——”

  追兵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入,侍卫牵着他的手,遇神杀神遇鬼杀鬼,终于冲出重围,抵达宫门。

  “快走!”他将晚夜推向门外,眼神中有决绝和不舍,可还是孤身奔赴新一轮的厮杀,晚夜错愕不已,想要回去,巨大的宫门却已紧闭。

  只有呼啸的风声和刀刃交接的声音在他耳边闪现,晚夜的脚步终于艰难地迈向卫城,然而在他转身的瞬间,映入眼帘的却是滔天的大火,整座都城正陷于一片汪洋火海之中,焦骨遍地,房屋倾颓,街道上竟无一人奔走,活像一座死城。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忽然,什么东西滚落脚边,温暖,湿润。极其强烈的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晚夜感到自己会很害怕看见那个东西,但他还是低下了头——

  是侍卫的头颅。

  晚夜震惊得说不出话。

  他连他的名字,都还不知道。

  随即是深入骨髓的悲伤,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难过,仿佛浑身每个器官都在流泪。

  整片天空忽然被染成血红的颜色,腥臭和焦炭的臭味令人作呕,大地的石砖渗出血水,沿着砖块的纹理向后流去……

  晚夜机械般地缓缓转过头去,有一个人正站在身后,对他冷笑:“你终究…逃不过朕的……”

  晚夜忽然感到一阵晕眩,天地开始碎裂摇晃,世界陷入一片黑暗的死寂。

  …………

  他醒了。

  这一切,不过是梦。

  ----

  可能会觉得跳跃性很大看不懂,或者觉得很乱……其实故事很简单,没有想象的复杂。马上就要完结了,大概还有两章。


第5章 离夜

  ====

  晚夜再三确认,方才发生的种种,的确只是一场梦。

  他正躺在熟悉的阁楼里,身上衣物完好无损,门外天光大亮。

  然而梦境里产生的余悸还萦绕在他心头,那一幕幕都太震撼了,令他难以忘记。究竟是梦,还是现实?

  不行,他必须要去确认一下。

  晚夜竖身而起,穿好衣物。门上落了锁,只有微尘在光里跳舞。门外守着的应当还是那个宫女。

  “姐姐,”他轻声唤道,用皇帝赏给他的一根金簪捅破了窗纸,伸出去,“行行方便,让我出去一趟,马上回来。”

  门外的女声果断道:“不行,陛下吩咐过,你不能出这里半步。”

  晚夜又掏出些金银珠宝,奈何宫女怎么说也不肯。他心中焦急,望向四处,门窗都是封紧了的,唯有烛火摇曳。忽然,头顶的一扇天窗吸引了他。天窗用木棍支楞着,开了一角,方便通风。晚夜随即将家具桌柜都堆起来,随侍卫练了多月的武艺,跳上去没什么困难。但此一出阁楼,要想再回来就是很困难了,万一被皇帝发现,必然问罪。

  梦中滔天的大火和那颗头颅浮现在眼前,晚夜心下一紧,不管不顾地从天窗翻了出去,落在房顶琉璃瓦上。

  他记得侍卫处的地点,悄无声息地避开行人,一路摸了过去。然而问起时,众人皆说不知去向。

  晚夜愈发焦急起来,一个活人怎会不知去向?这时有人拍脑门道:“想起来了!今儿早班的时候,皇上来过,将他叫了过去,怎么…现在还没回吗?”

  无缘无故,皇帝叫他过去做什么……糟糕!晚夜心中浮现不祥的预感,当即谢过,快步向议事殿跑去。

  殿外果然站着守卫,金银双戟交叉挡在殿门前,冷冷盯着他。

  “让我进去,我要见皇上。”

  晚夜急匆匆上前,顾不得礼节,只一个劲地递上银两,奈何守卫仍是神情肃穆,不苟言笑。

  “陛下正在议事,谢绝见任何人。”

  “可我有非常重要的事!”

  “我说过了,谢绝见任何人,就算是你——”

  “让他进来。”

  冷峻的声音从殿门内响起,仿佛卷起了尘封的圣光似的,回旋到他的耳边。

  双戟乖乖打开,晚夜还不明其里,只得迈腿进去。皇帝为何放他进殿,莫非是要让他亲眼看见那个人……

  他心下极其忐忑,踏在长毯上仍觉得不真实,脚步虚浮得不敢抬头看,害怕看到梦中的那一幕——

  那个人,安然无恙地站在皇帝身边。

  着一身月白色镶金线新袍,手中佩剑精巧夺目,通体纤尘未染,正望着他浅笑。

  晚夜愣愣回望他,忐忑许久的心脏终于安稳,眼眶忽然湿热。

  你没事,太好了。

  “你来得正好。”

  皇帝开口道,字字幽冷,在空荡的大殿中回旋如风。

  晚夜这才转头看向皇榻上的男子,不知是不是他的幻觉,天子贵为九五之尊,日日锦衣玉食,却似乎消瘦了些。

  皇帝看了他一会,不在意似的侧过头去,信手拈起桌上一卷公文,以晚夜极少听到的舒缓语气道:“冬至也快到了,收拾东西,明日出宫吧。”

  晚夜俯下身子,正欲习惯性动作地拜谢,忽然一愣。

  出,出宫?

  他没听错吧。

  晚夜登时昂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皇帝。

  “怎么了,这样看着朕,”皇帝冷笑一声,慵懒地用手腕撑头,斜睨着他,“莫非,舍不得我?”

  晚夜仍是满脸错愕,忘了言语。看看皇帝,又看看侍卫,二人脸上仍是波澜不惊,竟瞧不出任何情绪。

  皇帝看向侍卫,话中多了几分无奈:“是舍不得他罢。”

  “不敢!”晚夜连忙俯首,将头重重磕在冰凉的白玉砖上。

  皇帝看着跪着的这位琴师,默默地看了许久,可惜后者一直磕着头,看不见高高在上的君王眼里,透出的一丝寂寞。

  “从今以后,你便不再是晚夜,楚玉这名字,朕还给你。以前,是朕待你有愧,你恨朕也是理所应当。如今放你离去,你应当高兴才是。”

  不知是不是他听错了,皇帝的声音似乎带着一丝不忍的颤抖。

  “皇……”

  晚夜抬起头,却见皇帝的脸复已埋入阴影中,不待他说完,便打断道:

  “休要再问,退下。”

  晚夜看向侍卫。后者朝他会心一笑,目光瞥向门外。大殿之中一片阒静,晚夜忽然觉得,纵使在这里度过了漫漫四载光阴,这宫中的一切,其实自己一无所知。

  他缓步退了出去,整个人恍惚得像在梦中。

  长达四年痛不欲生的日子突然结束,曾经遥不可及的自由如今竟是如此轻易地得到了,就像呼吸一样。晚夜深吸了一口气,肺腑清新,可这一切为何给他如此不真实的感觉?

  这不是梦。却比梦更荒唐。

  晚夜回到阁楼,这间小小的屋子曾是他的噩梦缠身,亦是他的午夜梦回。他在这里承受雪压霜欺,也在这里翘首以盼着某个身影。如今到了离开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在这里,什么痕迹也没留下。

  晚夜的行囊很简单,只一张桐木琴。

  门锁不再有了,宫女终于不用再守着他,欢欣得手舞足蹈回去歇息。晚夜头一回如此轻易地踏出这扇门,月亏如钩,只有清淡如纱的光华落在门庭,洒在他的肩头。

  他转过身,将门轻轻带上,手中铜锁沉重得发出闷闷的声音,落锁的瞬间,眼前忽然浮现起白日里皇帝看着他的眼神。无数次,皇帝看着他,晚夜都偏过了头。

  今日或许是他们头一回正式意义上的对视。帝王的眼神里,为什么会有一丝落寞呢。

  他已不需要再懂。晚夜放下铜锁链条,叮叮当当的声音伴随着他的远去。他并没有径直出宫,而是选择往另一个方向——

  那个人,果然就在门口等着他。

  晚夜礼节性地垂首,侍卫抱拳回礼。

  “就带这么点东西走吗?”

  晚夜掂了掂自己背上的桐木琴,淡淡道:“就这一件,够了。”

  他还穿着白天那件月白色的袍子,在夜里像是月光织就般,焕出安静的光芒。

  “也无妨,陛下已命人将些金银珠宝送至你我宅邸了。”侍卫见晚夜走近,也将身子侧过来些,歪头笑道,“今后,你便是楚玉了,心情如何?怎么样,打算回城西处的宅子吗?”

  晚夜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望着他,眼眸星河流转:“你……不一起吗?”

  那个人愣了一下,眼尾的笑痕消失了一瞬,随即又笑起来:“我啊,我…得留在这里呢。”

  “为什么?”

  晚夜头一次感到自己如此渴望弄清楚,迷雾背后的真相。然而侍卫的表情云淡风轻得似乎满不在乎。于是晚夜深吸了口气,道:

  “我昨晚做了个梦。梦见你我私逃被卫寰发现,他将我们抓去,你起身反抗他,杀了许多人,我将他刺伤,我们逃出去,追兵重重。到宫门的时候,你让我快走,自己却被他所杀。我一转身,只见整座卫城滔天大火……”

  侍卫听他说完整个故事,伸出手,轻轻在后脑勺拍了拍,仿佛抚慰小猫儿似的,语气温柔平缓:“许是最近没休息好。”

  “可我真的觉得,这梦很蹊跷,或许,它预示着什么,或许……”晚夜头一回流露出脆弱的眼神,他抓紧了那个人腰间的布料,光滑得几乎抓不住,可他抓得很紧,生怕滑走似的,“你,真的不愿意跟我一起走吗?”

  侍卫的目光投向曲池中的枯荷,呆滞了很久,才转过头来,终于不再是一脸云淡风轻。他的双眸变得很重,仿佛承载着千年的宿命与风霜。

  “并非我不愿意。”

  他叹了口气,轻得像飘落肩头的雪花,一触即化。

  “我其实,也很想走啊。只是,世事艰危,燕处焚巢,我不能弃陛下于不义。”

  晚夜极快地逡巡四周,卫国的皇宫宁静如往日,并无任何危险的征兆。

  “你说的四面楚歌……”

  “你还不知道吧。不过,等你出去了,迟早也会知道的。”侍卫紧了紧手中长剑,衣领处的滚边愈发耀目,“还记得我带你偷溜出去那回,皇上亲自巡视北海?实则,当时边关藩王皆在暗处招募兵马,已有分脔之心。北海王带头倡乱,陛下亲临遏止,可惜成效甚微。你常年关在宫里,察觉不到外面的变化。如今诸王并乱,自相疑戮,遍地烽火狼烟,已烧至附近。攻城之战,一触即发——”

  “我这么说你可能不齿,”侍卫剑眉凛冽,似在沉沉黑夜里升起的一片月华,“陛下他…始终是太过仁慈。”

  仁慈这个词用在卫寰身上,的的确确太不妥当,然而晚夜皱紧了眉,也没反对半个字。侍卫便继续说下去:“当初他不忍屠尽异族,留他们在各地建功立职,孰料狼子野心,变生肘腋,各族群起而攻之。对你亦然,他明知朝不保夕,你也恨他入骨,放你离开或会反噬,但他…还是选择放你走,孤身赴难。我自幼食天子俸禄,至今已二十余年。如今天子有难,无论如何,我也该尽一份力。”这一大段话滔滔说完,他也终于松了口气。宁静的夜色中,那人身形如玉,沉稳端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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