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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就是这种程度的容忍。 卡特兰被扔醒了，晕乎乎地睁开眼，盯着他看了片刻，才清醒过来，朝他露出一个颇为傻气的笑。 “爸爸！” 他坐起身，像等了很久似的，燃起死气之炎，郑重其事地捧出一把猩红的玫瑰。 “这是我第一天的幻术成果，送给爸爸。” Xanxus一把抓过来，玫瑰枝条上的刺甚至让他感到扎手。他并未受到真正的伤害，只是被迷惑的大脑产生了被扎的痛感。 还不到一天，卡特兰的幻术已经到了这种水平。 Xanxus的目光落到卡特兰身上。 有着像沢田纲吉一样火焰的男孩正乖巧地伸着脑袋，期待着他的夸奖，头上的火焰轻轻摇曳，逐渐熄灭。 Xanxus将花束甩到床头柜上，大手盖住卡特兰的脑袋，生疏地搓了搓，哑声道：“干得好，卡特兰。” 他甚至没有像往常一样喊“小垃圾”。 由于认儿子的理由特殊，他对这个孩子本没有任何期待。 就算他的养子是个不值一提的废物，只要不在眼皮底下碍眼，Xanxus也无所谓养着他，可以供他吃饱穿暖，去任何一座他想去的学校。 但这个孩子显然出乎他的意料，展现出了出色的天赋，给了他惊喜。 乖巧听话.优秀争气，且敬慕自己的孩子，没有任何一个父亲会讨厌。 只是卡特兰的性格让他觉得太粘了，这小崽子难道是黏胶做的吗？ Xanxus回忆着，无论是在贫民窟还是在彭格列，别人都畏惧他的力量，连巴利安里最皮的幼年成员被他揍过之后也是恭恭敬敬，会被他吓到。 像这样不怕死粘过来，还不会被他煞气吓跑的崽子，从未有过。 这还是他的儿子。 想到这里，Xanxus又觉得理所当然。 因为是他的儿子，所以和外面小鬼们不一样。 没错，他儿子就应该是特别的。 Xanxus是个奖惩分明的首领，他的下属完成任务后可以得到丰厚的奖励，甚至有崇拜他的下属希望能得到他的夸赞作为奖励，Xanxus也能应允。 所以当他的儿子表现出色，希望得到奖励的时候，Xanxus也毫不吝啬。 应付狂热的下属，这么一句就足够对方感激零涕了。但对于自己的儿子，Xanxus觉得卡特兰应该得到更好的。 自己的儿子和下属，标准当然不一样。 他招招手：“过来。” 卡特兰挪过去，Xanxus揽过他，让他枕在自己手臂上入眠，像极了威风凛凛的老虎圈着猫崽睡觉。 正在出任务的狂热下属要是知道他儿子能有这个待遇，怕是要嫉妒得双眼飙血。 卡特兰还是第一次在父亲宽厚的怀里睡觉，兴奋得睡意全无。 他体质不太好，体温总是偏低，还是第一次在这样温暖的地方睡觉，哪怕是昨天也只是抱着Xanxus的手而已。 “爸爸，我想变得更厉害，可以训练我吗？” 原本闭上的双眼半睁开来，Xanxus扫了眼他状似先天不足的柔弱身体，沉声答应。 卡特兰满足地眯起眼，叽叽喳喳地说起白天的事。 当然之前认了几个爸爸这种事不能说，但和九代目的相处，以及在云雀恭弥那边玩游戏，他挑挑拣拣地说着。 Xanxus沉默地听着，偶尔发表一两句感言。 比如听到九代目怀念他小时候桀骜的样子时，Xanxus冷嗤一声：“老东西糊涂了。” 听到卡特兰打游戏甚至不如一只鸟，还被云雀恭弥指导的时候，他皱着眉说：“小垃圾。” 卡特兰哼哼唧唧，难得没有反驳。 毕竟在游戏水平这方面，他真的不好反驳。 但他也不服气地说：“爸爸，下次我们一起玩游戏吧！” Xanxus看起来就是和游戏绝缘的人，和他一起玩，自己肯定不会输！ 到时候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反驳“大垃圾”。 他的小算盘打得哐叽响，Xanxus哪能听不出来。 Xanxus斜睨他一眼，无所畏惧地应下来。 他会让这个小蠢货认清现实的。 卡特兰还打算分享别的经历，但Xanxus打了个哈欠，卡特兰见状收了声。 他调整好睡姿，摘下助听器，小声说：“爸爸，晚安。” 一夜无梦到了早上，这次卡特兰是被Xanxus起身动作惊醒的。 他睡眼惺忪地道早安，看到Xanxus走进洗浴室，也哐哐跑回自己房间拿着洗漱套装跑过来，和Xanxus一起站在镜子前刷牙。 卡特兰身高不够，站在洗脸盆前看镜子只能露出一双眼睛，看不到嘴巴。 这里不像他的房间一样有个小板凳，他只有努力踮起脚，踮一会儿累了松下来，休息休息再踮起来。 Xanxus余光瞥到身边有个小不点冒头-缩回去-再冒头，晃晃悠悠的像个小地鼠。 卡特兰踮脚探头，踮……诶？ 他的脚尖突然挨不着地了。 他抬头一看，沉默无言的Xanxus直接把他拎上洗漱台，让他坐在宽大的洗漱台边上。 “谢谢爸爸！”卡特兰咕噜咕噜漱口吐掉泡沫，含糊却甜腻地说着。 等他洗漱完走出来，Xanxus已经在换衣服了。 黑色长靴踩地，白色衬衣覆盖住身上的冻伤疤痕，Xanxus随意系上几颗扣子，外面披上巴利安冷酷的黑色制服。 真帅啊。 卡特兰揪住他，眼里充斥着渴望：“我也想穿！” 就像逛街时被橱窗里的商品吸引，闹着想要的小孩子。 Xanxus低头与他对视。 “我想穿得像爸爸一样帅气！” Xanxus冷哼一声，扯下肩上的外套，覆在他身上。 插入书签
第15章 十五只爹 餐厅里，桌上摆满丰盛的早餐，但在BOSS到来前，下属们只能姿态千奇地等候着。 比平常稍晚一些的时候，Xanxus才大步迈进餐厅，他今天只穿了一身白衬衫搭着颈饰，没披外套，但他平时也常把外套忘在房间里，因此不足为奇。 Xanxus入座后，持起刀叉，大口开动。 斯库瓦罗却发现还差一个人。 “小鬼呢？再不来就吃完了。” 他正准备去喊一声，就看到白搭黑的小身影走进餐厅。 卡特兰里面穿着白色尖领衬衫和短裤，黑色长袜和小皮靴，外面披着一件格外宽大的黑色斗篷，一下子把气势撑了起来，看着任性不羁，有几分巴利安自由散漫的风格。 当他努力学Xanxus那样板着脸，昂首挺胸地走起来，两边袖管飘扬，才看出那不是什么斗篷，而是一件眼熟的制服外套。 巴利安制服外套都是长款风衣，这件衣服原主人更是一米九的身高，以至于外套将他的身形几乎全部笼罩，外套末端快要及地。 他看着像是偷穿大人衣服出来扮酷的孩子，但衣服的原主人Xanxus就在现场，也并未发表意见。 斯库瓦罗心想，这么瞧着还真有几分父子相。 路斯利亚很是捧场，率先凑过来说：“哎呀，这是BOSS的外套吧，小卡特兰穿着很酷哦！” 卡特兰一高兴，瞬间现原型，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欣喜，抬起下巴要他多夸点。 斯库瓦罗忍无可忍地提醒：“再不吃，火腿就要吃完了。” 卡特兰一听，这哪行，连忙跑到自己位置上。 由于他的座位距离Xanxus很近，夹在面包里吃的帕尔玛火腿已经直接被Xanxus整盘清空。 就算是早饭，也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卡特兰控诉地看着Xanxus，赶紧夹了几大片莫塔德拉香肠。这种意式香肠直径比脸盆还大，切成薄薄的片，撒上黑胡椒，直接放在面包里就超级好吃。 享用着自己的三明治，他却发现弗兰的面前只有一个孤零零的牛角包和一点点奶酪，完全没抢到什么肉类，看起来根本就吃不饱。 他盯着自己面前抢来的配菜沉思许久，依依不舍地把其中一个盘子推过去。 “这个给你。” 弗兰抬头，卡特兰正一脸肉疼，却还叮嘱他：“你快点吃，爸爸盘里的吃完了还会抢的。” Xanxus吃饭时常常会进入心流状态，心无旁骛地消灭面前的一切食物，离他近的人很容易遭殃。 卡特兰说完也赶紧消灭自己的早餐。 弗兰看着面前多出来的配菜，慢吞吞吃了起来。 他其实昨天晚餐就领教过BOSS的凶残，根本没吃饱，所以后面才会去厨房偷吃菠萝披萨。也幸好他是个法国人，倘若他是个意大利人，恐怕饿死也不会吃那种东西。 有了昨晚的遭遇，他今早准备充分，早早地就用幻术藏下一盘火腿，才不用像其他人一样凶狠抢食。 笨蛋师弟果然是笨蛋啊。 弗兰心想着。 卡特兰嗷嗷吃着早饭，吃着吃着，突然发现盘子里多出来一些帕尔马火腿片。 奇怪了，他有拿到这个吗？ 以为自己记错了的卡特兰也没在意，满足地吃完一顿饱餐。 其他人悠悠喝着咖啡，卡特兰面前却只有果汁，这叫他实在好奇咖啡是什么味道。 总感觉在意大利到哪里都能看到有人喝咖啡，而且大多都是这种小小的杯子，感觉一两口就能喝完。 卡特兰也让人给他换上一杯咖啡，他倒要尝尝这是什么人见人爱的饮料。 他兴冲冲端起杯子换下一口，整张脸立刻皱起来，难以置信地瞪大眼，仿佛灵魂都被冲击离体。 香气的确浓烈，但是好苦！！ 怎么会有这么苦的饮料！这难道是毒药吗？ 卡特兰像小狗一样吐着舌头，试图让残留在舌头上的苦味挥发。 其他人已经开始笑了。 斯库瓦罗嘲笑：“完全是个小鬼。” “一开始可能有点不习惯，慢慢就好了。”路斯利亚笑着说，“意大利的孩子也差不多是这个年纪开始喝咖啡。” 卡特兰灌水，冲散些许口腔的苦味。 虽然他觉得这些人在骗自己，但看他们喝得津津有味，连身旁的弗兰也能喝下去，卡特兰不由得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第一口不习惯。 他准备再次尝试。 可是一口下去真的好苦哦，难怪要用这么小的杯子装。 不敢下嘴的卡特兰看看手里的水杯，灵机一动，把剩下一口意式浓缩咖啡液倒进清水里。 他小小地抿了一口。 大概是刚才的苦味太浓郁，他现在竟然觉得这个苦味刚刚好。 然而他一抬头，所有人都是一脸狰狞表情=皿=，连Xanxus都瞬间捏碎手中的咖啡杯。 他们的表情就像看到卡特兰喝了刷锅水一样震惊。 因为卡特兰无意中组装出了意大利人继菠萝披萨后的另一个大雷点——美式咖啡。 Xanxus：“垃圾！” 斯库瓦罗忍无可忍地起身，亲自给他倒上一杯卡布奇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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