柊真白:“……” 关注点好像有些偏了。 不过……柊真白转向了同样站在黑洞边上的,同样无比愤怒的安吾,“你是认真的吗?你们港口黑手党的设备真的没有问题吗?洞下怎么会没有生命体征呢?这么大一个魏尔伦掉了进去啊!你这让我的报告怎么写——” 社畜嘛,有些怨气很正常。 正当柊真白欷吁不已时,他口袋里的手机和太宰的一同响起,接听键刚按下去,两人的听筒里,一模一样的空巢老人呜咽声申请加入混乱。 “……没,没有离家出走,也没有到叛逆期。” “超市也没有被炸,我们马上就回去了,真的,你不要带着刀出门找我们!!” * 无边的黑暗里。 被困在一片璀璨的金色亚空间中,魏尔伦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平静,流光溢彩的文字在眼前闪过,他忍不住伸出了手,胸腔之内,像是有什么浓烈的不可克制的情愫要随着鼓动呼啸而出一样。 “是你啊。” “兰波。” “你还活着啊……” 明明在没有人能听见的地方,但金色的亚空间却一瞬间消失不见了,无边的窒息与暗沉一瞬间包裹了他。 与此同时,横滨霓虹流溢的街头,夏日的夜风扬起黑色的长发,不合时宜的白色耳罩和红色围巾,但依然阻隔不了从内到外的寒冷,身体依旧在发抖着,真是糟糕啊,兰堂,不,兰波心想。 真是糟糕的一天。 那么,为什么要出门呢? 他本可以好好的在壁炉里待上一整天,然后等着中也带宵夜回家,两人待在客厅里一个看书一个写作业,虽然写到一半,写不下去的中也就会暴躁起来,然后扭扭捏捏的试图询问他解题的办法,他会一边帮忙提供解题思路,一边笑话中也来年考不上高中。 在过去的时间里,在保尔没有出现前,他们一直都是这样平静的生活着。 “不知道呢……”兰波自己回答了自己,“可能是必要去做一个了结吧。” 中也已经十五岁了,在过去的时间线里,这是他走向终末的节点。 微弱的叹出一口气,兰波重新迈开脚步,慢悠悠的朝着家的方向走去,不管怎么样,能在终末到来之前见到保尔,能在终末之前为中也做点事情,也很好了。 回到了家,壁炉的柴火已经烧尽了,仅剩一些红炭发挥着余热。但这点热量根本无法驱散寒冷,发着抖的兰波不得不重新开始点火,等到他把壁炉重新烧起来,门外传来细微脚步声。 随后,门被拉开,兰波抬起头,就看到忙碌了一天的中也提着一个食盒走进来。 四目相对,短暂的沉滞后,中也好没气的把书包丢到沙发上。 “真是的!说过很多次了,在室内点火要开门通风!” 兰波顿了顿,反驳:“不行,太冷了。” “今天的室外气温三十五度。” 兰波:“……” 兰波认真无比:“居然才三十五度吗?好可怕!” 中也:“……” 中也:“?” 才?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啊?!
第172章 “看,我捡到的,给你养。” 魏尔伦猛然睁开眼睛,腹腔的疼痛感徘徊不散,但灵魂却像坠入虚无缥缈的梦里,分不清虚实,直到一道声音从身旁传来。 “你醒了啊?” 魏尔伦缓缓侧过头,明亮的阳光穿过漂浮的云层,蝉鸣响彻,水流潺潺,惊鹿乍响,这是一个足够宽敞的郊外庭院,而他正躺在南北开阔的和室里,距离不远的地方,来自西伯利亚的情报商正坐在廊下和一个白色长发的青年下国际象棋。 也许是看见他醒来,费奥多尔阖上了手里的书:“怎么样,感觉还好吗?” 魏尔伦没有说话,撑着身体坐了起来,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处理过了,拉扯的疼痛感给他带来了一点真实。 “怎么是你?” 费奥多尔笑了笑:“算是售后服务吧。虽然已经给过友情提示,不过,我想,魏尔伦先生你应该还大概还是会按照自己的想法来的。” 而他的想法也很好猜,无非是想要使用最直接的办法迫使中原中也跟着他一起离开横滨,但很遗憾的是,他选择的目标不太好。 而现在,魏尔伦也意识到了这点,他捂着犯疼的伤口,没有再纠结这个,反口问道:“那位柊真白什么来头?” 费奥多尔拿着白色皇后棋子的手明晃晃的一顿,随即笑道:“如你所见,一个很厉害的剑术家。” 魏尔伦注意到了他突兀的动作,也站起身,也走到长廊,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坐下来,温暖的阳光落到他的身上,“是吗?那么,你想做什么呢?虽然我不在意,但是你是故意用中也的信息将我引到横滨来的吧。” “但,魏尔伦先生也如愿以偿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不是吗?”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魏尔伦舌尖抵着牙槽,意味不明的笑了出来,“啊,是呢,所以说,你想要做什么呢?” 费奥多尔微笑起来,他刚要开口,坐在他对面的,拿着国际象棋棋子的白发青年涩泽龙彦忽然抬起手来,“等等——虽然我坐在这里,但我并没有加入你们啊,所以,这种危险的事情还是不要当着我的面说了,毕竟我等会还得回家吃饭呢。” 费奥多尔:“……” 魏尔伦:“……” 涩泽龙彦完全不在意他们俩的神情,自顾自的抬起手,郑重的撩起手腕上的衣袖,露出一个小天才电话手表,做作的开始看时间,“啊呀,已经快四点了吗,差不多也该是时间回家吃饭了,哦——你问我手表啊,是我家小孩送的,怎么样还不错吧!小孩子太年轻,跑腿打零工的第一笔钱就买了这个礼物……” 费奥多尔:“?” 谁问你了? “不过,果然小孩子还是得去上学的吧,”涩泽继续说道,“费奥多尔君,我听说你在读,所以,你有什么建议吗?” 所以,你这么千里迢迢找到这里来,除了下个国际象棋,就是咨询一下入学指导吗? 费奥多尔努力维持优雅:“横滨中学还不错。” 涩泽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样啊,连费奥多尔君也推荐横滨中学吗,唔,不过,学习这种事情不能马虎呢,总得近距离观察才行,对了,费奥多尔君,横滨中学还招老师吗?我觉得我美术鉴赏能力还不错。” 可怜弱小又无助的情报商费奥多尔:“…………” 问得好,下次别问了。 * 虽然很愤怒,但最终,中也还是选择了不跟法国人计较。 无论是兰波刻意隐瞒,还是在相处之中慢慢回想起的那些事情,这么多年过去,没有加入羊的他早已经把兰波当成了家人一样的存在,那么,这些事情还有什么需要计较的呢? 计较这些还不如考虑一下升学考试呢。 看文加企鹅裙:一五二二柒五二吧一 带着忧愁,中也在玄关换好了鞋子,又重新拿起书包背到肩上,“我出门了。” “等一下。” 兰波从厨房后绕出来,把绑好的便当盒放进他手里。 “这个你忘了。” 把便当塞进书包里,中也拉开门走出去,清晨的风有些凉,中也看了看日期才意识到马上又要秋天了。离开居民区,走到十字路口,不出意料的看到了班长安吾,安吾也察觉到了他,社畜的两人抬头对视了一眼,看清彼此的眼底的黑眼圈后,齐齐的沉默了。 大概等了两分钟,另一个路口处,同样穿着校服的名侦探高兴的举着手跳起来。 又过了一会儿,柊真白也拖着黏糊糊的青花鱼出现了。 平静且普通的上学日,魏尔伦的出现没有给他们带来太多的变化,又或者说,只是暂时没有带来太多的变化,中也朝着抬起头,朝着蔚蓝的天际看了一眼,随后又收回目光。 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一天过去了。 又到了放学的时间,因为魏尔伦消失在坑底而不得不加班的安吾含恨赶赴异能特务科,中也去了港口黑手党总部,就连乱步和晶子都得去武装侦探社处理积压的案件,剩下柊真白和太宰两人得先回家。 大概是因为前一段时间回家太晚,意识到家养的两个孩子都到了叛逆期的年纪,柊老爷子忽然变得无比忧虑起来,为了平息这些突然而来的忧思,柊真白和太宰都自觉的增加居家的时间,就算偶尔要出门也会提前报备。 但,毕竟是港口黑手党的太子,有些必须要出门的事情又不好报备,比如花时间调查失踪的费奥多尔——不行,柊真白觉得这不太行,这样下去早晚要露馅的。 “是呢,所以有什么办法能够转移一下爷爷的注意力——” 话音截然而止,心有灵犀的两人对视着。 太宰眨了眨眼:“这样可以吗?” 柊真白点头:“可以的。这是最好的能转移爷爷注意力的方法了。” 于是,半个小时后。 两人走进混乱不堪的擂钵街。 因为政治和局势的原因,擂钵街一直都维持着爆炸后的模样,断壁残垣也和记忆中没什么区别,大概是觉得穿着整齐校服的他们有些像冤大头,擂钵街的流浪汉们一瞬间就盯上了他们。 柊真白没太在意,继续比照着记忆和手里的地图:“是这边吗?” “唔,这边。”太宰指了一个方向。 那是一个和他们上次遇到芥川龙之介完全相反的方向。因为时间节点还不到,他们第一次遇见芥川龙之介和芥川银的位置被一群落拓的偷渡者占据着,这样的地方不适合毫无根基的孩子们生存,甚至他们会躲得远远的。 柊真白也明白这点,两人朝着选定的方向走去。 擂钵街的地势很复杂,矮棚交错,到处都是警惕窥视的视线,而他们要去的方向必须经过一条小巷,巷子笔直很适合围堵,他们俩刚走进去,身后跟着的流浪汉们就一窝蜂的涌上来,将他们团团包围,大声的呵斥着让他们把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交出去。 被打断了要紧事,柊真白也不生气,抬起头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你们是一直生活在擂钵街吗?那么,你们认识一对姓芥川的兄妹吗?” 短视的流浪汉们就像没有听到柊真白的话一样,眼眸里都是自以为遇到肥羊的贪婪,他们对视了一眼,在狰狞的笑意中抽出刀,不需要擅长窥探人心的太宰,就连柊真白都能猜到他们想了什么,大概是因为他们没有第一时间做出反抗的动作,这些人就以为能绑架他们,进一步勒索钱财吧。 可惜了。 看着已经冲过来的持刀流浪汉们,柊真白合上手里的地图。 还以为能问到芥川兄妹的消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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