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发现闯入者。” “没有发现闯入者。” “这边——” 没有慌张和害怕,费奥多尔朝着反方向的死角走去,走到尽头,头顶一个金色的结印突显,随后半个果戈里探出头来,“晚上好~我亲爱的费佳!异能特务科的异能限制装置还真是隐蔽呢~~诶,你居然还没有被异能特务科的安保人员杀死吗?” 费奥多尔礼貌微笑。 随后,他的脚下同样出现金色的结印。 就在他消失的刹那,在坂口安吾的带领下,全副武装的异能特务科警备人员出现在走廊转角。 安吾扫了一眼这个死角,想了想,转身走进那间监察室。这间监察室自成立以来就只有他一个使用者,他看着和自己离开前别无二致的周围,又重新坐到仪器的屏幕前,然后拿出手机,按下拨通键。 “喂,太宰,他逃走了。” 电话里传出一声哼笑。 返回市内的轿车,靠着柊真白的肩膀,太宰勾起唇角:“知道了。没关系的,他就是知道这些数据就是要公开给他的,他才会不辞辛苦闯进异能特务科呢。” 否则,以费奥多尔的警惕,怎么可能会做闯进异能特务科基地这么危险的事情呢。 “不过确实有些可惜,我还以为能利用这些资料送他一两颗子弹,好让他躺两天医院好好休息一下呢,安吾你们的安保也太差劲了。” 电话那头的安吾不知道又说了什么,柊真白没有听清,但很快的,太宰放下了手机。 柊真白抬头看了看窗外,夜色里的人工森林一棵树一棵树慢吞吞的往后退,而前方载着涩泽和中岛敦的车子已经开远了,现在他们坐的是他一开始来的时候劫持的猛男司机。可能是因为没给大人物当过司机,车开的很缓慢很警惕,柊真白能理解,于是,他抬头问道:“要不,这个车还是我来开吧?” 正透过后视镜吃瓜的猛男司机一咯噔,视线从两个少年交叠的手抬起,猝不及防的对上似笑非笑的鸢眸。 “……咳!!不不不,不用了……!这个车子在下可以开,真的!请坐好!!”感觉快要走到人生终点的猛男司机惊恐中一脚把油门踩死,乌龟一样慢慢爬的车子瞬间闪电般飞了出去。 柊真白冷不防差点顺着惯性甩了出去,但下一瞬,一道拉力从身后传来,没等反应,他就迎面栽到太宰怀里,鼻梁撞到锁骨,柊真白嘶了一声。 这一路上,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被猛男司机的垃圾车技坑害了,他捂着鼻子,心想太宰还在车上,为了太宰的安全着想,他必定得把这混蛋司机丢到车底去——但还没动手,太宰忽然咦了一声。 “下雪了。” 柊真白闻言抬头,就看到细碎的雪花从黑沉的天际落下来。 “今年的第一场雪呢。” “嗯。” “要许个愿什么的吗?”太宰笑着转过头来,“不是说恋人一起对着冬天的第一场雪许愿什么的,会很灵吗?” “那,就希望阿治今晚能睡个好觉吧。” “希望真白今晚能睡个好觉吧。” 异口同声的愿望里,谁都没有看到驾驶位里,打着方向盘的猛男司机被感动出稀里哗啦的面条泪。
第166章 “一只蝴蝶扇动翅膀。” 也许是因为冬天来得早,十二月过半大雪就铺天盖地的落下来,一下好几天,每天都阴沉沉的,再加上无时无刻不从海边吹来的寒风,就连非法武装势力都变得消极怠工起来。 其中就包括了刚从异能特务科里得到情报的费奥多尔。 因为中岛敦的选择,涩泽没有使用异能的机会,没有‘龙彦之间’搅动局势,横滨又重新变得平静下来。 虽然出乎意料,但费奥多尔并不为这种事情苦恼,毕竟为了站在世界对立面的理想,任务计划都存在半道崩殂的可能,所以,他依然每天按时上下学,然后考试,再接再励气倒第二个思政老师。 听到第二个思政老师被送进医院的消息传来,被摁头背国语解析的柊真白没忍住,向坐在右手边的费奥多尔报以敬畏的目光——目光是很敬畏的,但费奥多尔没能感受到。 费奥多尔侧过头,皮笑肉不笑:“听说早上的作文课后,国语老师的高血压又犯了,你有什么头绪吗?” 柊真白:“……” 果然!此子不可留! 一瞬间炸毛的柊真白还没来得及呲牙,就被愤怒的安吾一巴掌拍到了课桌上——从某种程度上讲,在安吾的心里,柊真白和费奥多尔没什么不同,都是无限制增加他的工作的极恶之人罢了。 傍晚又下起了雪,大片大片的雪花从铅灰色的天空中落下来,很快铺满了整个街道。 踩着厚重的积雪,裹着围巾的柊真白从校门口的商店里带出两瓶热好的牛奶,有些怕冷的太宰看着牛奶,缩了缩肩膀,诚恳表达自己的诉求:“我想吃冰淇淋。” 不为所动的柊真白将吸管插好,然后把热牛奶塞进他已经有点凉的手里:“嗯嗯嗯,再过三个月吧。” “……什么嘛,居然还要三个月!” 虽然抱怨着,但还是心满意足的喝着热牛奶。 温暖的感知从身体升起,寒意被驱散,重新变得活跃的太宰又黏糊糊的挂到柊真白的肩上。 回到家,天已经完全黑了。老神在在的柊老爷子在客厅看漫长电视剧,柊真白在厨房准备晚餐,停不住的太宰拿着白萝卜帮忙削皮了,削了一会儿又忍不住凑到锅边,趁着柊真白转身拿东西的空挡往里加食材和调料。 热乎乎的食物依然咕咚咕咚的冒着热气,敏锐的柊真白回过头看了一眼锅里煮着的豚骨汤,又看了看太宰,太宰一耸肩,开始扭头吹口哨。 窗外,寒风呼啸而过,鹅毛厚的大雪一片片落下。 在这样的寒冷里,期末考的忧愁再次降临到每个人头上。在太宰制定的计划里,柊真白从每天练刀背国语变成了一睁开眼就开始背国语,为了能更好更方便他背国语,他甚至在老爷子的欣慰目光中,堂而皇之的把自己的枕头被子一起搬到了柊真白的房间里,这使得柊真白每天起床的难度成倍上升。 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他睡梦里都在背国语。 比他还痛苦的是中原中也,毕竟是第一次上学,没有经验,对考试的答题方式也一窍不通,只能用最笨的笨办法进行系统背诵和学习,而为了能让他好好学习,殷勤期盼的兰堂甚至愿意将最温暖的壁炉边的位置让给他。 并不是那么怕冷的中也面无表情的选择了拒绝。 而安吾则没有这些烦恼,因为他的成绩完全不需要别人担忧,织田作也没有,虽然他暂时借住在夏目老师的家里,又因为夏目老师一时心血来潮开始上学,但无论是他还是夏目老师都没有对成绩抱有太大的要求,所以一整个冬天的休闲时间,他们都相安无事的裹着小毯子在客厅读书。 好不容易挨过期末考,圣诞到了。 圣诞过去是新年。 新年之后,几乎是一转眼,春天到了。 新的学期与飘飞的樱花一起到来,在横滨里非常不正常的升学典礼如约开启。升学后没有分班,一年一班变成了二年一班,怀抱热情的管理老师重整旗鼓,诉说着新学年的理想,但在讲台之下,他针尖麦芒的学生们对视了一眼,冷漠的呵呵一声。 随着寒冷的封印解除,横滨的黑暗里,蓄积了一个冬天力量的非法武装势力远超预计的蠢蠢欲动起来,这导致刚刚开始进入学习状态的中也再次忙碌起来,就连太宰也不得不帮忙处理一些格外麻烦的琐碎事务。 异能特务科像是对这些势态发展有所预料,并不准备掺和处理——三刻构想成立以来,虽然三方一直处于合作状态,但无论是异能特务科还是港口黑手党,都没有插手对方事务的打算,毕竟这是他们能继续合作的基础。 和忙碌的太宰相比,沉静了一个冬天的费奥多尔也开始神出鬼没起来。 不用想柊真白也知道,这些事情大概率都是费奥多尔的手笔,或者说是太宰和费奥多尔共同的手笔。 因为世界线的变动,擂钵街爆炸后,重新以人类的身份诞生的中也没有加入羊,而是带着失去记忆的兰堂一起生活;羊因此没能崛起,没能和港口黑手党发生本质的冲突;而港口黑手党也因为先代的提前去世,没有沉堕到疯狂姿态,随后,也没有了兰堂利用先代制造慌乱,更没有了中也被迫加入港口黑手党。 一只蝴蝶煽动翅膀,制造出新的方向时也留下了需要填补的空洞。 柊真白并没有直接看到异能特务科的情报,但他能猜到一些,在直面世界的崩塌后,重新回到这个时间点上,异能特务科的种田长官就一直在监控着世界的变动,准确的说,是在监控世界崩塌的迹象。 费奥多尔之所以会鼓动涩泽,很大程度上就是为了验证能影响世界变动的关键点发生变化后会引发什么结果,而这个结果就是他们现在会行动的原因。 所以,他们是在协力填补时间线上的空白。 太宰对这个结果是有所预料,所以才会联通异能特务科,把资料泄露给费奥多尔的,而那些蠢蠢欲动的非法武装势力就是费奥多尔的手笔。 对于这些非法武装势力,柊真白并没有太大的印象,毕竟都是费奥多尔临时培养起来送菜的——虽然这些菜偶尔会咬人,会给太宰带来一些不必要的小麻烦,比如在必死的局面里,忽然如有神助一样开始灵活走位,并且反击。 嗯,这种一看就是开挂的表现,所以,偶尔觉得麻烦了,太宰就会反手给挂逼一个大逼斗,同时给他身后的某个老鼠君送一颗亲切友好的慰问子弹。 被送进ICU的老鼠待不了两天又会勤勤恳恳的爬起来造作。 就这么,一直到了秋末。 冬日的寒风再一次刮起,踩着厚重的白雪,裹着围巾的柊真白带着两袋热牛奶从校门口的商店里走出来,然后把吸管插好递给身边的太宰。因为忙碌,同样裹着围巾的太宰身上还带着硝烟的气息,他喝了一口牛奶,然后又倦怠的从后往前整个挂到柊真白肩上。 在他身后的商店里,乱步和晶子蹲在放糖的架子前,织田作从高处拿下一罐热咖啡递给身旁倦怠的安吾。街的对面,拿着一本书的费奥多尔从学校里走出来,身边是跳脱的倒着走路的果戈里。 “还是不舒服吗?”柊真白问。 “嗯。”太宰蹭了蹭,闷声的应道。 这是,拿着一根雪糕从商店出来的中也目睹一切,无比嫌弃的哼了一声。 柊真白没有追究,又低声问:“生长痛确实会很难受,晚上用毛巾敷一下吧。” 靠在他肩上的太宰又应了一声,抬起头露出的眉眼却没有沮丧,甚至还有几分得意:“嘛,虽然有些难受,但是又长高了两厘米!我已经比黑漆漆的小矮子高了两厘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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