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崎佑树要了两份。 被油纸包住的面包格外松软,散发着勾人食欲的香味。 宫崎佑树将拿到手的两份中的一份递给了Giotto,然后低头咬了一口将面包撕下来无声的咀嚼。 Giotto看着手上的面包,再看看身边的宫崎佑树,浅笑着也一样就站在街边咬了下去。 “Giotto先生不像是会站在街边吃东西的样子。”宫崎佑树舔了舔嘴上的面包屑,笑着歪了歪头,有些疑惑的问道:“是因为我吗?” “如果是因为我的话,不用勉强的。” “不是。”Giotto摇了摇头看向手中的面包。 面包的味道很好,和它的香味十分般配。 他只是因为这想起了他们过去的那一段时光而已。 Giotto看了看手上的面包,随后看向站在一旁的宫崎佑树,那双格外漂亮的双眸中流露出了几分温柔到让人甚至想要落泪的情绪:“谢谢你的面包,真的是……非常棒的回礼了。” 在彭格列创立之初的时候,那个时候他们甚至算不上是家族,只能够说是一个队。 “彭格列”自卫队就是彭格列的前身,因为他是发起人,所以起名时便直接的用了自己的姓氏。 那个时候彭格列里的人便像是一个大家族一样。 他的身边除了G之外还有着许多的其他人跟随在左右。 他们都不过是十多岁的年纪,仅凭着一腔热血便向目标前行。 那个时候他们那些人也一起这在站在路上吃东西、也抱着酒瓶子在巷子里的箱子上坐着喝酒……但到了现在,那些过去的同伴或许因为理念不合而离开、或许因为并肩战斗而死亡。 现在的彭格列依旧是“自卫队”但也是黑手党。 对Giotto而言变化并不大,因为彭格列的本质依旧是保护。 可现在彭格列的成员除了自己的伙伴,能像宫崎佑树这样用着平常心态和他对话相处的,大概已经没有了。 …… 吃过面包,宫崎佑树让Giotto先一步离开,自己则又晚上了许多才赶到彭格列。 Giotto大概能猜到宫崎佑树这样做的原因,于是也没有拒绝,就先一步的赶往总部去工作了。 ——虽然一个晚上没睡,但因为早上的事情,Giotto却并不如何疲惫,反倒是因为心情不错而工作效率提高了许多。 厚重的红木双开大门被轻轻叩响,钢笔在牛皮纸上滑动时产生的摩擦声停了下来。 Giotto抬头看向门的方向扬声道:“进来。” 于是红发的男人隐含着怒气的走了进来。 “……嗯。”Giotto头疼低下头,用手指按了按眉心。 “从昨天到现在,你已经连续工作了二十多个小时了。”Giotto拿出怀表打开,然后将上面的时间递到了Giotto面前,“现在,去睡觉,立刻、马上。” “我知道了。”Giotto叹气放下了手里的笔,没有任何抵抗的意思。 在这一点上没有谁会站在Giotto的身边帮他。 虽然Giotto答应了G,但是G依旧没有放松警惕,而是跟着看Giotto去一旁的休息室脱下披风才稍稍放心一些。 “早饭有没有吃?”Giotto本打算去整理桌面,但想到什么还是转过来向Giotto问道。 Giotto一边解着扣子脱下西装,一边回答说道:“吃过了。” “吃的什么?” “面包房新鲜出炉的面包。”说着,他将西装挂在了衣架上,转头看向G,“很香哦。” G这才露出了些许的笑意,“等你休息好了再说吧。” G本来还想问问Giotto怎么去吃面包了,但看到后者一躺下去就露出疲态的模样就止住了声音,“睡吧,文件我再帮你过一遍,等睡醒了工作量应该也会减轻的。” “嗯,谢谢。”Giotto闭上了眼睛,听着耳边咔哒一声关门,很快的就沉入了梦境之中。 另一边戴蒙斯佩多看着自己新拿到手详细了很多的有关于宫崎佑树的资料倒是有了新的发现。 根据认识宫崎佑树幼年的人的回忆讲述记录,有一句话是不是出现得次数太多了一些? ——“他好像能轻易的猜到我的想法。”
第83章 “宫崎佑树有可能会读心。” “你说什么?” 刚刚睡醒的Giotto还没能够完全清醒,戴蒙斯佩多的话也没有听清。 习惯性自由出入的戴蒙斯佩多看了眼只简单穿着衬衫西装裤的Giotto只能先提议着问道:“穿好衣服再听?” Giotto摇了摇头,“算了,就这样讲给我听吧。” 戴蒙斯佩多于是转身,背靠在门框上一边翻着资料,一边说明着,“他是被遗弃的,从出生到现在,辗转了很多家庭。据调查到的,在他九岁的时候有卷入到一个案件中。” “嗯?案件?”进入卫生间洗漱了一番清醒了许多的Giotto不由出声问道。 “嗯,一位经常做慈善事业的公爵……经常会资助孤儿院一类,但是事后被发现被资助的孤儿院不过是他找乐子圈养出来的一块地罢了。”戴蒙斯佩多看着上面案件相关的信息,“根据记录,宫崎佑树的一位玩伴两个月里受到了十多次侵犯,最后死在了公爵的手上。” Giotto不由皱起了眉头,却没有打断戴蒙斯佩多的讲述。 “神奇的是宫崎佑树顺利的避过了所有的成年人,然后一路问路正确的找到了警局报案,然后又在那位公爵得到消息让人将他抓住的时候就先一步跑掉了。” Giotto抬眼看向戴蒙斯佩多。 戴蒙斯佩多勾了勾嘴角,“当然,只有这些是不足以证明我的推测的。” 戴蒙斯佩多说道:“这些资料的细节很多都没有被记录在案,所以我花费了好一番功夫,才确定他们当初对宫崎佑树的回忆。好在因为他足够特殊,所以给人留下的印象也很深。” 戴蒙斯佩多继续说着:“没有人知道离开警局之后他去了哪里,但是没过多久,那位公爵藏匿尸体的位置,以及他做下的事情都被文字记录下来,然后被散在了西西里岛各处。那位公爵派人要抓住这个人,可每每都只能够抓住尾巴,一近了便会被先一步的察觉然后逃走。” “甚至于那些换上衣服躲在暗处伺机而动的,也没有一个看到那个人的真面目。”戴蒙斯佩多翻了下一张纸,“但是有路人说过,那是一个长得很漂亮的亚裔男孩。” 戴蒙斯佩多暂时停了下来,“你觉得呢?” Giotto眨了眨眼,回答了戴蒙斯佩多:“是他。” 戴蒙斯佩多勾了勾嘴角,“我想也是。” “后来事情是怎么解决的?” “警局出动了,因为那些死掉的孩子被挖了出来……其中有一位贵族的孩子。”若单单是贵族,公爵是没有那么快便会被处置的,只不过是另一个和黑手党有牵连的贵族罢了。 甚至不需要官方的力量,仅仅是□□便足以让公爵清楚自己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了。 “宫崎佑树事后回到了孤儿院,院长也换了,重新接受了他。”戴蒙斯佩多将其他的文件放在了已经重新穿戴整齐的Giotto面前,“还有很多相似的例子,都是他在事发之前便先一步躲了过去。” 戴蒙斯佩多解释道:“有些事没有发生,所以他们也都不会说出来,不过在幻术之下倒是也说了些我没有想到的内容。” 如果不是真的知道了宫崎佑树身边的人的记忆,他大概是不会相信一个人真的能逃过别人这么多暗算的。 之前见面的时候戴蒙斯佩多就在想了。这样一张脸是怎么安然无恙在西西里岛活下去的? 最主要的是他没有能力,背后也没有势力。可明明在他的身边根本就不缺觊觎他的人。 但现在他知道了。 因为宫崎佑树能够先一步的知道别人的想法,知道他们想要对自己做什么,所以他从来都可以避开。 戴蒙斯佩多说道:“对了,最后让我确定想法的是在宫崎佑树最开始抚养他的那个流浪汉。” Giotto翻到了标号为一的纸上。 “他最初一任养父,在宫崎佑树慢慢的能够清楚说话后就开始带着宫崎佑树频繁的出入赌场。而且逢赌必赢,等他发觉太过高调的时候也会输上几把,但总归是赢的。赌场已经不在了,所以没有找到能问话的,但是和宫崎佑树最初养父一起的还有一个流浪汉还活着。” “你问到了什么?” “嗯,他说宫崎佑树小时候经常问他一些他不该知道的事情。流浪汉没有说,但宫崎佑树还是会点头,就像是听懂了一样。”戴蒙斯佩多摊手,“如果说现在已经没有破绽了,那么只要追根溯源就能够发现惊喜。” Giotto其实已经不需要戴蒙斯佩多再怎么佐证了,因为他已经相信了他的说法。 “他小时候经常会说很吵,就算周围没有人说话,没什么声音也会说吵……不过现在倒是没有了。唯独几个月前和他一起工作,有短暂的一段时间住在一间房的人说过。” “他说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却在梦里被宫崎佑树一个闹钟给砸到身上,因为宫崎佑树说他大晚上太吵了。” Giotto眨了眨眼,因为那个人的遭遇不由无奈的摇了摇头。 “所以可以推测那个时候他可能还没有学会‘关上’能力,又或者已经学会了但睡着以后却不算稳定。” Giotto点了点头:“你说的很有道理。” “那么你的决定呢?”戴蒙斯佩多用手指按了按自己指缝处松动的手套,“这样的能力,即便是放得远远的,对彭格列而言也是存在威胁的。” Giotto点了点头,“我知道你的意思。”即便他们没有要伤害宫崎佑树的意思,但很难说宫崎佑树会不会有其他的想法。 更何况他们明明知道,就算不找宫崎佑树,宫崎佑树只要偶然碰见了他们,也还是会知道这件事。 Giotto看着自己的伙伴戴蒙斯佩多,“让我亲自去吧。” 靛青发色的贵族轻哼一声,“随你。” 但随后Giotto却略感头疼的按住了自己的额头,有些哭笑不得的模样:“这么说来,之前雨月的事情他应该早就知道了。” 戴蒙斯佩多于是被提醒着想起了朝利雨月的“日记本”,“是了,还有这件事……你一定要听我好好讲讲。”说到这里,戴蒙斯佩多都忍不住有些牙痒痒。 ……
第84章 Giotto抽出空来去找宫崎佑树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 他找到宫崎佑树的时候,后者正在喂鸽子。 宫崎佑树今天休息,所以不在彭格列总部,正好也让Giotto和他谈话创造了环境。 远远看去,宫崎佑树身边围着许多的白鸽,还有几个孩童在一旁追逐着白鸽让它们一个个的飞走。 但显然鸽子不愿意放弃宫崎佑树手上的吃食,所以在半空中盘旋一圈后又飞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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