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山本之手镜斋匆匆的跑了回去。 他一路跑,一路回头。 好在不知为何那奴良鲤伴没有追上来,镜斋这才有喘息的余地。 他们几个跑的方向不一样,但最后所到达的地点却是相同的。 镜斋回到了百物语那因为奴良组而格外偏僻隐蔽的据点。 他刚一踏入就看到了正和其他妖怪说着话的山本之口圆潮。 镜斋质问道:“今天晚上你还有柳田几个为什么没有出现?” 圆潮微微一愣,然后把目光落在了镜斋的身上…… 圆潮不可置信道:“你们去找奴良鲤伴了?” 镜斋被问得一气,“难道还有其他可能吗?倒是你们一个个的,到了时间却半点踪影都没有!” 圆潮大脑飞速的转动着,“不对,我明明记得时间是明天才对!” 镜斋不可置信地回道:“明明是今天!” 两人对视一眼,分明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了问题。 随后他们稍稍冷静下来了一些,召集起了所有妖怪,又等着珠三郎他们几个从奴良鲤伴那里逃回了后对峙了一番。 至于没有回来的……显然也是没有活着的可能了。 也是这个时候,他们才发现他们的记忆被动了手脚。 而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只有鏖地藏。 鏖地藏不可能背叛,所以答案便指向了唯一的可能——宫崎佑树。 ***** 手中握着的那只手微微的颤抖了一瞬,没能够被拉动。 宫崎佑树直视着奴良鲤伴的那双眼睛,眼眸中盛着的温情让奴良鲤伴却更加的慌乱。 “一定还有其他的办法。”奴良鲤伴说道。 宫崎佑树只是静静的看着奴良鲤伴,但就是这样的眼神才会让奴良鲤伴完全的失去力气,只觉得手中的刀剑沉重得让他害怕。 喉间像是有什么堵着一样,奴良鲤伴说不出话来。 但是他知道他一定要说些什么出来。 “……不行、我还有很多、很多的事情没有问你。”奴良鲤伴的喉结上下滑动着,然后用另一只手紧紧的攥住了宫崎佑树握着自己握刀的那只手手腕。 宫崎佑树视线往下,落在了那只用力到在颤抖得暴起了青筋的手上。 而后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格外温柔的弧度,“抱歉……我不想身体落在那种妖怪手里。” 宫崎佑树闭了闭眼,意识开始有了渐渐的下沉感觉。 “奴良鲤伴。”宫崎佑树再次睁开眼看着面前的妖怪之主。 他缓缓凑上前轻轻吻了吻半妖的唇角,而后伏在他的肩头、在他耳畔说道:“你要记得,是我不要你的性命。” “所以……你的这条命是我的,鲤伴。” 在那红色完全的覆盖上双眼的一瞬间,奴良鲤伴被握着的手将手中的刀刺穿了面前男人的胸膛。 好半晌,奴良鲤伴都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处,又在做些什么,只是大脑完全空白,双目茫然的抱着宫崎佑树渐渐失去温度的身体。 樱花渐渐的飘落,一瓣瓣的从奴良鲤伴眼前落下……直到这时,奴良鲤伴才微微动了动那僵硬的手指,然后思绪一寸寸的回笼,猛地松开了握着武器的手,低下头往怀中看去。 奴良鲤伴张了张嘴,空气仿佛难以下咽一般,让他极力克制却还是忍不住的皱起了眉。 他眨着双眼,只觉得眼睛格外的不适。他想要努力的看清,但视线却还是没能够控制的模糊了起来,隔着水雾朦胧得出现了重影。 喘吸不过来,仿佛要窒息了一般,奴良鲤伴张开了嘴,大口的呼吸着。 他哽咽着埋下了头,紧紧的拥住了怀中的尸体,肩膀颤抖着耸动。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深夜,万籁俱静,连蝉鸣鸟叫都不曾有,那静悄悄的死寂,仿佛全世界都只余下了奴良鲤伴一个,陪伴他的是满院的血腥。 ……以及那怀中妖怪的尸体。 ***** 宫崎佑树死了。 奴良组的成员是在天明的时候才知道的。 奴良鲤伴回来的时候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只是回到了奴良组告知众人这件事,并且叫了几个妖怪和他一起去处理一下宫崎佑树宅子里的尸体。 黑田坊几人没有想到一夜过去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明明昨天晚上他们还一起去了夏日祭…… 众人想要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看着奴良鲤伴那副没什么表情的模样却又什么都不敢问。 但奴良鲤伴主动的说了一个名字出来。 “百物语。” 而有了奴良鲤伴的话之后,奴良组也算是有了调查的方向。 将调查的事情安排下去,青田坊他们几个跟着奴良鲤伴去了那个宅子。 一走进门毛倡妓他们就愣住了。 “这树……” 奴良鲤伴顺着毛倡妓的方向看去,便见到了那颗已经落得只剩下树枝的樱花树。 奴良鲤伴抿了抿唇,只是说道:“你们去后面吧。” 毛倡妓他们便闭上了嘴,只依言带着其他的妖怪去收敛尸体,打扫宅子了。 首无带了一把奇怪的妖刀回来,奴良鲤伴记得那是魔王的小槌,于是在后来被奴良鲤伴和宫崎佑树埋在了一起。 “二代目……树、怎么办?”首无看着外面收拾得差不多了便找到了奴良鲤伴的面前。 奴良鲤伴拢着袖子,微微有些出神,首无的声音冒出来他才回过神来。 奴良鲤伴闭上了眼睛,“……留在这里吧。” …… 奴良鲤伴回到奴良组和奴良滑瓢将事情讲述了一遍,但他掩去了鏖地藏那时对他所说的话。 宫崎佑树到底有没有对他的记忆动手脚,宫崎佑树真正的想法又是什么,以及……他到底骗了自己多少事情。 他还有很多的问题想要问宫崎佑树,但是现在,大概已经没有询问的对象了。 或许唯一能给他解惑的……也就只有百物语组的妖怪了。 奴良鲤伴看着面前已经露出老态的奴良滑瓢,不由叹息着闭上了眼睛,忍不住的苦笑道:“好累啊……老爹。” 奴良滑瓢眼神中隐隐带了一丝担忧,但很快也隐藏了起来。 奴良滑瓢移开了烟斗,吐出一口雾气,缓缓说道:“累了就休息休息吧,奴良组一直是你的后盾。” 奴良鲤伴睁开了眼睛,眼神微暗。 “现在还不行。”他的语气平淡而和缓,但眼神中却蕴藏着冷冽的杀意。
第70章 G从昏睡中醒了过来。 初时他有些茫然,但紧跟着一直以来的本能让他下意识的摸到了枕下,然后快速的翻身起来警惕着周围的一切。 卧室里安安静静的,只有浴室才又淅淅沥沥的水声。 G的手上空荡荡的,显然是没有摸到自己熟悉的枪,而且下一秒那延迟了的感觉就一股脑的袭上来,然后蔓延到四肢百骸,让他的脸色瞬间的就白了。 他又不是什么都不清楚少年,所以很清楚身体上是什么感觉。 G龇牙咧嘴的撑起身体,然后在床头的柜子上看到了自己的手.枪。 扔在地上的衣服有些脏了,但勉强也能穿,不过在那之前……浴室里的水声停了下来。 …… G拿起了枪,几乎在浴室门打开的同时完成了拿枪、打开保险栓然后将枪口指向了那个顶着毛巾走出来的……青少年? 虽然身高比大多数人高,但是那张脸却还稍显稚嫩,暴露了他的年纪。 十七岁?还是十八岁?G一边心里想着,一边开口平静的问道:“名字?” “宫崎佑树。” “年龄?” “十七。” G:“……啧。” G确定,自己一个黑手党家族的干部,竟然被未成年给睡了。 一番交流后G终于是把枪收了起来。 枪.支在他们所身处的这个国家、这个时代实在是再明显不过了。 如果是谁在西西里岛没见过枪那除非是他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枪。 比起政府,现今黑手党才是这个国家的真正统治者。 像是被枪指着脑袋的情况难免会碰上,所以即便面前的人对上了枪丝毫不胆怯的模样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昨天晚上G是来和别人接头的。 事情处理完之后G也懂得如果应酬,所以两人坐在昏暗的吧台前喝了几杯酒,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G的酒量一向很好,所以轻易的不会醉。但就算如此也免不了坐在一起的是个酒鬼,而且好胜心格外的强。 两人喝了多少G也记不起来了。 再后来那个人终于喝醉了,G就找人把他送了回去。 宫崎佑树也就是这个时候凑过来的。 “先生,你需要帮忙吗?”介于少年和成年人之间的男孩穿着一身干净的衬衫和西装裤,头发柔顺的垂下来,仿佛和他透露出来的性格一般温和柔顺。 那是张很明显的亚裔面孔,在西西里岛不算常见,但也算不上罕见。 唯一让人比较在意的是他的脸很好看,好看到对于本人而言有些容易召来危险的程度。 一般而言,酒馆外面会有固定的一群人提供各种服务。 不论是帮忙开车、带着去附近的旅馆,又或者是性服务…… 只要接受了,便需要给他们一些小费。 他们往往出身平民窟,在没有找到正式工作之前都会做些这种事情赚取生活费用。 G只觉得喝多了之后的酒劲上来了,于是将车钥匙扔给了面前的大男孩,“找家干净的旅馆。” 但他当时想的确实只是想要找个地方睡觉,而不是其他的什么。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G按着宿醉后一抽一抽的太阳穴,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但一般而言就算是……这种事情,也不应该是他做下面那个。难道是昨天晚上他还说了什么让这个亚裔大男孩误会了? 可是不论G怎么回忆,都还是想不起来昨天晚上的具体情况。 就算是勉强想起来,那也都是一些片段时闪现出来的画面和语言。 ……还都是一些想起来就会让小年轻忍不住面红耳赤的画面。 G抬眼看了看面前的人。 后者也正在看着自己,见两人对视还缓缓眨了眨眼睛,有种格外纯良的感觉。 G的眼皮跳了跳,酸痛的腰和火辣辣得发涨的部位都提醒着他面前这个比自己年纪小的人在床上有多么恶劣。 G闭了闭眼睛,也懒得解释这件事的误会了。他站起身,脸色又是一僵,然后打开钱夹将里面的现金全都拿了出来,只说道:“你看这些够不够。” 他没有做过这种事情,所以并不熟练,更不知道行情如何,价格又是怎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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