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女大概有一部分的原因是想要让奴良鲤伴自己想通,然后放下山吹乙女。但大概谁也想不到奴良鲤伴会这样的长情吧。 …… 清晨,天色才刚刚亮起来,奴良鲤伴便醒了过来。 他出了一会儿神,然后才转头看向身边的人影。 宫崎佑树正屈膝坐在自己的身旁,埋首在自己的臂弯里小憩一会儿。而他的另一只手则被奴良鲤伴不知道什么时候松松的握在手心之中。 奴良鲤伴微微晃神,想起了半梦半醒的时候他似乎喊到了乙女的名字……再后来,他似乎就握住了“乙女”的手。 奴良鲤伴一时失笑,松开了手掌。 男人和女人的手差别还是很大的,握在手里的感觉也完全的不同。 手指一松开,宫崎佑树就有感觉了。他睁开眼睛,抬起头往奴良鲤伴看了过去:“醒了?” 奴良鲤伴也撑起身体坐了起来,然后按了按自己的额头应了一声,“嗯。” 安静了一瞬后,奴良鲤伴有些不解的地说道:“每次在你旁边都能睡得很好。” 宫崎佑树只是笑笑,并不解释。 “好像每次都能让你看到我丢脸的样子。”奴良鲤伴长叹一声,转头看向宫崎佑树,“不过多谢了……有你陪着我。” 奴良鲤伴很清楚虽然这个时候他总是想要一个人静一静,但往往有个人能够愿意安静的陪着你,即便是什么都不说,就足以让那段时间显得不那么的难熬了。 宫崎佑树只是说道:“醒了就去看看首无他们,他们很担心你。” “知道了。”奴良鲤伴起身走出来房间,然后回过头来看向坐在屋内的宫崎佑树,“昨天的话……不是故意的。” 宫崎佑树只是看了他一眼,轻轻点了点头,并没有任何在意的模样。 奴良鲤伴这才走了出去。 宫崎佑树确实没怎么在意。他是清楚一味地付出并不是什么好的选择,所以偶尔的也还是会让奴良鲤伴感觉到他并不是没有任何的自我。 不过这种事情过犹不及,所以他也只是偶尔为之。 活着的人是很难和死去的人争地位的。 山吹乙女一直都不出现和出现后却是死讯这两种情况也很难说好或者不好。 毕竟奴良鲤伴确实爱着她,她也同样的爱着奴良鲤伴。 但宫崎佑树从来也不追求自己在旁人心中的地位,毕竟真要排序,那些人在他心里是什么地位也很难说…… 他想要的只是人而已。 …… 从温泉屋回来之后,奴良组的雪女就不见了。 奴良组中一些不知道内情的打算问也都毛倡妓似有若无的拦了下来,至于首无黑田坊他们,虽然说具体的情况不太清楚,但被毛倡妓隐晦的提醒过几次后也大概知道了是什么情况。 可即便是知道了山吹乙女已经死了,见到奴良鲤伴这副消沉的模样他们也不好再去张罗些什么,只能够等奴良鲤伴自己走出来。 至于他们这些妖怪期盼着的三代目就更别提了…… 这天百鬼夜行结束,清晨之际回来的路上奴良鲤伴远远的就看到了坐在河边支着一只鱼竿的宫崎佑树。 “二代目,那不是宫崎大人吗?” “嗯。”奴良鲤伴抬了抬自己的帽檐,抬手对身边的黑田坊示意道:“你们先回去吧。” 妖怪们互相看看,知道了奴良鲤伴的意思,于是也不多留,带着浩浩荡荡的队伍便回了奴良组。 百鬼夜行的队伍后排有妖怪忍不住的出声说道:“说起来二代目可以再找一个妻子了吧?” “嘘!这种话可不能被二代目听到!” “这是当然的!所以只是偷偷的在私底下说一下而已。” 妖怪们沉默了一会儿,没忍住的又继续了这个话题:“但是看样子二代目还是有所留恋啊……” “听说那位宫崎大人也爱慕着二代目……” “毕竟二代目很强嘛!如果我再长得好看一些我也会忍不住的想要争取一下。” 妖怪看了看她并不符合人类审美的脸,一致的对此表示沉默。 “但是如果是宫崎大人的话应该也不能有孩子吧?” “对啊对啊,他不是雄性的吗?” “笨蛋,应该说是男性才对。” “都是一样的意思啊。” “可是,宫崎大人看上去和二代目很般配啊……要是二代目真的对他有意思,应该不会一直这么拒绝他吧?” “而且如果二代目真的答应了那位大人的追求,那么我们就真的没有三代目了。” 众妖怪只要一想到奴良鲤伴对山吹乙女的长情,就觉得可爱的小三代目无望了,于是齐齐叹了一口气。 虽然说妖怪中更多的是服从强者,但如果能够眼看着一个强者出生、成长再独当一面带领着他们走上巅峰的感觉同样也不错。 就像是奴良鲤伴一样。 更何况如果奴良鲤伴不是这样的强大,他们的奴良组也无法壮大到这样的程度。 他们跟随着奴良鲤伴,爱戴着他,自然也会希望未来带领着他们的也是如奴良鲤伴一样的领袖。 如果这个人选如果是有着奴良鲤伴血脉的妖怪就更好了。 否则到时候“奴良组”可能就不再是“奴良组”了。 有妖怪想到了什么,不由说道:“也不一定真的没有三代目了……” “嗯?怎么说?” “我听说……那位大人的本体是一棵什么树。” 妖怪的繁衍手段很多时候并不单单只是□□,还有凭借着妖力等等办法来实现。 就如滑头鬼一直以来的宿敌羽衣狐……她每一次转生的繁衍也从来都不借由旁人。她只需要足够的妖力便足以生产了。 这也是许多妖怪根本就不干涉、也不在意宫崎佑树和奴良鲤伴那些事情的一些原因。 不同的妖怪繁衍的办法不同,说不好他们还真就能弄一个后代出来也说不定呢? 对于大多数都不知道羽衣狐那个诅咒的奴良组妖怪而言,奴良鲤伴和妖怪显然是能够给他们弄出一个继承人的。 但事实上因为羽衣狐的诅咒,滑头鬼的血脉被诅咒后无法与妖怪结合而产生后代,所以不论是男性还是女性的妖怪——至少在解除诅咒之前,是无法与奴良鲤伴生出一个继承人的。 不提奴良鲤伴那些下属的胡思乱想,这边奴良鲤伴踩着清晨还有着露水的草地走到了宫崎佑树的身边,“怎么一大早就出来了?” 宫崎佑树看了眼奴良鲤伴身后远去的妖怪,“是晚上就已经出来了。”他示意了一下旁边放着已经满了大半的篓子,“白天的时候这里人多,钓不到什么。” 奴良鲤伴挥开身后的斗篷蹲下身,这一看不打紧,却是正巧抓到了个偷吃的家伙。 他埋着头笑了起来,然后用带着手套的手去捏住了那在篓子里吃得起劲的野猫后颈,“那看来你一晚上都白做了。”说着,他提着那只野猫的后颈微微在宫崎佑树的侧边晃了晃。 大抵是已经吃饱了,所以那只不大的野猫肚子也都圆润起来了,就算被奴良鲤伴拎起来了也不叫,只是伸出了舌头舔着自己还沾着鳞片的鼻尖。 宫崎佑树看了一眼便也跟着露出了些许的笑意。他伸手去碰了碰野猫的肚子,“嗯,看来是给它打工了。” “之前没管它?”奴良鲤伴说着松开了手,把猫放了下来,然后去抖了抖篓子,发现里面的鱼大多都被那只野猫给造作没了,真要算下来也只给宫崎佑树留了两条下来。 而被放下来的猫也不跑,而是围着宫崎佑树和奴良鲤伴绕着走了走,像是巡逻自己领地一般……最后她就在宫崎佑树的脚边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舔了舔爪子就躺了下来蜷成一团休息了起来。 宫崎佑树:“看它应该也吃不了多少,没想到食量会这么大。” 他说着看向了一旁穿着军装的奴良鲤伴,“刚刚回来?” 奴良鲤伴折了一根草,就单膝蹲在宫崎佑树的旁边,用那草去撩拨牛奶花纹的野猫,“嗯。” 宫崎佑树移开目光,“最近有什么事情发生吗?”一般而言没有什么大的事情其实也用不着百鬼夜行这样的阵仗。 奴良鲤伴沉默了一会儿后回答说:“我在追踪一把妖刀……之前明明已经摸到一些线索了,但是还是断了。” 他收回手,看着不耐烦翻身起来一口咬断了草的野猫不由露出了笑容。 奴良鲤伴带着笑转头看向一旁静静看着自己的宫崎佑树:“不过不用担心,奴良组的成员已经在关注着这件事了,要是再有发现我会第一时间赶过去的。” 宫崎佑树笑了笑正想说什么,手中的鱼竿却是一动。 宫崎佑树往水面看去,手上微微的用力,“鱼上钩了。”
第59章 一段时间过去了,宫崎佑树明显的能够感觉到奴良鲤伴的态度有所软化了。 如果说过去是稍有苗头就拒绝掐断,但现在奴良鲤伴便像是在在一点点的被腐蚀融化,再没有了之前拒绝的底气。 宫崎佑树之后去奴良组也见到过奴良滑瓢,奴良鲤伴的父亲。 随着时光的流逝,过去让人帅得神晕目眩的妖怪之主也渐渐的显露出了年老的迹象。 “大概是怕我担心,所以在我面前他反倒是不会流露出什么脆弱的样子……”奴良鲤伴捧着茶杯说着这些话的时候目光之中难免的带上了几分落寞,但这分情绪很快的就消散了,他又变成了往常洒脱的样子。 甚至还打趣的对宫崎佑树问道:“但是听说他倒是在你面前哭过?怎么样?是不是特别难看?” 宫崎佑树闻言浅浅的笑了出来。不过他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奴良滑瓢些什么话奴良鲤伴就出现了。 他没有听见奴良滑瓢之前在说什么,但单单凭借自己父亲的表情就猜到了一些什么。 “老爹你又在说我什么坏话吗?”奴良鲤伴狐疑道。 奴良滑瓢耸了耸肩,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样。 他带着自己的茶杯站起了身,“不打扰你们两个了……要知道的话可以试试问问他。” 说着奴良滑瓢便踏着悠闲的步子离开了,似乎没有任何的烦恼能够影响到他一样。 奴良鲤伴看着自己父亲离开的身影叹了口气,然后在宫崎佑树身边坐了下来,“老爹他没有捉弄你吧?” 宫崎佑树摇了摇头,把手中的茶杯往上抬了抬,“你父亲请了我喝茶。” 一阵风吹过,院子里的樱花纷纷扬扬的落了许多下来,落在院子的池塘,一阵阵的涟漪泛起,那花瓣便也跟着的荡漾。 奴良鲤伴闭着眼感受了一会儿此刻各位舒适的风,然后有些好奇地道:“老爹他刚刚说了什么?” 宫崎佑树抿了一口茶水,随意的说道:“他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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