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水顺着金田一的额角滑落,他紧张的吞了屯口水。 “嘭———pang———” 排球在他手掌上打响,急速反弹,金田一的瞳孔骤然紧缩。 排球轻巧的落点反弹,跃动的声音轻快的像是鼓点,但却让金田一如坠冰窖。 打手出界,22v24,井闼山来到赛点。 “对不起,那一球我……” “没关系。”及川彻直接打断金田一的检讨,眼神坚韧的宛如战士,“拿下下一分。” “我们要继续,站在这片场地上比赛!” “嘭————” 佐久早圣臣发球,灵活的手腕赋予排球独特的旋转,喘着粗气的渡亲治重重接起。 这片鲜亮的场地上从不缺冠军,也从来就没有常胜将军,胜者和败者在这里交替上演。 但我要胜利,我要继续前进。 “嘭————” 秋月潮汐重重打响。 “救球!!” 过网的排球被接起,井闼山的进攻紧随其后。 “嘭———pang———” 又一次被接起后,秋月潮汐高高跳跃着,俯瞰着拦网,时间在他眼里定格,吵闹声被排除在外,有一束光为他指明扣球的方向。 “嘭———咚———” 排球穿过光指明的缝隙,重重地,不偏不倚地落在那里。 “好!!!” 汗水顺着秋月潮汐抬起的手臂不断滚落,声嘶力竭地呐喊声快要淹没球场。 23v24。 还差一分,还差一分!! “嘭————” 发球过网,井闼山接过后迅速反攻,排球高高旋转落在佐久早圣臣的打击点上,重重而来。 金田一和岩泉一高高竖起的拦网没能拦住攻速极快的排球,在旋转着扑向后排时,花卷贵大奋力奔跑,排球落在双手间高高升起。 “进攻!” 及川彻满身大汗,在排球飞向他时腾跃而起,双眼在拦网间扫视,干净利落地将球传给了岩泉一。 “嘭———pang———” “一次触球!!” “机会球———!!” 古森元也高喊着,排球落在他的双臂间嘭的升起,这个排球落点和高度相当完美。 拿下青城吧! 彻底———将死敌方! “嘭———” 打在金田一手掌上的排球,又有了让他心悸的手感,手掌微动,险而又险地控制住排球没有斜弹。 但依然快要在青叶城西的场地将要下落。 万分紧急的时刻,队伍中坚实的后盾再次救场,以全力的姿态飞扑着救起排球,落点将将过网。 岩泉一高跳,单掌触球,还未过网再次被对方压了回来。 匍匐在地上,渡亲治再次救起排球,撑着膝盖没有一丝犹豫爬了起来,再次做好接球的准备。 膝盖跟腱已经酸到不成样子,但赛事的激烈紧紧绷住他们的神经,逐渐遏制住他的呼吸。 疼痛,劳累,痛苦,这些都是此时此刻被摒弃在脑后的事。 再次救起的排球被秋月潮汐狠击回去,古森元也再一次救起排球。 “嘭———pang———” 在这都被比分绷紧神经,快又狠地扣响每一球的时刻,拦网人员双手死撑着高高竖起,佐久早圣臣偏偏以一发高吊球过网。 看着球越过拦网的那一刻,秋月潮汐的浑身都被冻住,脸上紧绷的没有一丝表情,大脑一片空白。 脚步没有大脑的指令就扑向前方,后排三人直直扑倒,排球在他们触之可及的地方,在秋月潮汐浅绿色琉璃一般的眼眸中,蓝黄的排球轻触这片橘黄色的球场。 “咚———咚———咚———” 轻缓的回弹触碰到他滚烫的指尖。 “哔————” 哨音吹响,青叶城西就此止步十六分之一决赛。 作者有话说: 准备好了吗(揣手手)明天就是IH篇的收尾啦 感谢在2023-01-31 00:02:22~2023-01-31 23:57:3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江淹夢筆 10瓶;饿饿饭饭 2瓶;杜书记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6章 迈向未来 在被拉起来的时候, 秋月潮汐木着脸,宕机的大脑还没能再次运转,花卷贵大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就……输了?” 秋月潮汐还没有反应过来, 渡亲治双手摸着溢出来的眼泪,哽咽地啜泣。 岩泉一死死咬住嘴唇, 忍住想要痛哭的情绪单掌落在站直着全身僵硬的及川彻的肩膀上, 对着他说也是对大家说: “走吧……去道个谢吧……” 还没来得及来到观众席前鞠躬,一个工作人员拿着手机急哄哄地冲了过来, 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焦急:“秋月潮汐?!!谁是秋月潮汐!!” “我……” 秋月潮汐怔怔地举起手, 呆愣地接过他手中的手机,滚烫的右手将冰凉的手机捂的发热,他本就转不过来的大脑再次遭到轰然一击。 “潮汐!你快回来吧!外婆出事了!” 秋月潮汐的眼睛像是蒙了一层薄纱, 他看不清前路,被队友老师牵着走,一路上是如何浑浑噩噩的回到宫城的,他已经记不清了,再有意识的时候就是他浑身冰凉地僵直站在冷白色的急救室门口。 秋月潮汐的眼球缓缓转动, 眨巴了几下干涩的眼睛, 从输球到得知这个噩耗, 他至今还没有痛哭, 大脑已经彻底死机。 为什么一切都这么突然, 毫无征兆。 …… 在小外孙去东京的第三天,我就有了预感。 自己大限将至,也回光返照一样很有精神,就像是十七八岁时一样有精神。 现在躺在病床上, 我能到医生护士说话抢救的声音, 也不知道自己的小外孙有没有回来。 意识模糊不清, 在一片白茫茫中我好像走马灯一样看完了自己的一生。 记忆最开始的地方,是宽敞明亮的房间内,视野里我伸着小手口齿不清地向露个头的男人招着手求抱。 俊朗的男人嘴巴张张合合,时不时扭头和坐在床上的女人轻笑。 他在说什么?是在叫我吗? 可是这个婴幼儿的身体听不清他说的话,也许是在叫我的名字。 对了,我最开始的名字是什么来着? 外婆原来姓什么,活着的人已经不记得了。他们总是秋月夫人,秋月夫人的叫,后面随着年岁增长就变成了秋月婆婆。 做为家里的独女,她幼时活的顺遂又快活,除了学业考试就再也没有什么是能让她烦恼的了。 升学,结婚,每一步她都比同龄人幸福,毕业嫁给了自国中起就认识的同桌,安心做起了自己的全职太太。 家里不算富裕也不算清贫,小时候偷吃的糖果丈夫也会大把大把买给她,还经常下班回来一脸炫耀的从背后拿到身前,展示自己买给她的花。 她喜欢鸢尾,家里的花瓶就常年插着,上班回来后丈夫还会亲昵的蹭蹭她的头顶,挽起袖子和她一起准备晚饭。 后来一直没有怀孕看了很多医生,得到的诊断也只是正常,夫妻俩也没有硬求,继续过着二人生活。 这只能算她人生一个不算大的坎,怀和熙的时候已经三十多岁了,怀孩子的那几个月丈夫每天小心伺候着,生怕出了意外。 生产那天丈夫焦急站在产妇外面跺脚,但幸好母女平安,看着丈夫想戳又不敢戳女儿红彤彤皱巴巴小脸的模样,她只觉得心里像喝了蜜一样甜。 和熙一岁时,她的丈夫说要给她们母女俩更好的生活,于是收拾了包袱独自离开了这个火车都没有的宫城县,和朋友一起去了东京打拼。 往后的见面的日子就是数着假期等他回家,她会准备他爱吃的一大桌子菜,桌子上的两双碗筷变成三双,和熙笑着咧出豁牙的嘴,给她许久未见面的爸爸看那漂亮的成绩单。 新年要去寺庙里祈福,秋月夫人一大早就被女儿叫了起来,对着镜子给她扎漂亮的辫子,给女儿的新衣服搭配同色的发绳,手臂环着小小的她,呢喃着:“和熙,要幸福啊!” 她好像依旧幸福。 丈夫疼爱,女儿争气,聪明伶俐,长的也是这邻里八乡中最可爱的那个。 她很爱给这么可爱的女儿扎辫子,买那饰品店里最贵最好看的花卡子给她绑上。 学生时代学习成绩不够优异的秋月夫人,在手工上格外有天赋。她会绣花织毛衣缝衣服,门口树叶开始发黄,她就开始给丈夫缝手套,在里面塞满足足的棉花,期待他假期回来看到后惊喜的模样。 树叶逐渐飘落,她就开始织围巾,织毛衣,针脚又密花色又新颖,扎着两个羊角辫的和熙会满脸矜傲的炫耀自己的新围巾,小嘴撅的高高的能挂油瓶,那时候她是小朋友们最羡慕的小孩,秋月夫人是一群孩子眼里最厉害的母亲。 秋月夫人的时间似乎在那几年没有了变化,她的时间被暂停在那,唯有在和熙一年一年的长高,一年一年的升学中才得以窥见她年岁的增长。 慢慢的,慢慢的,女儿身高抽长和她平齐,丈夫的业绩做的越来越好,说要接她们去东京。 时间滴滴答答的走,来到这座繁华的城市里,她回宫城的次数越来越少,她送走了自己的双亲,送走了丈夫的亲人,也逐渐开始跟不上潮流,围巾毛衣的花样颜色也开始老气,于是那双操劳半辈子的双手慢慢抚摸着叠在一起的毛衣围巾,最后将它们锁在了柜子深处。 女儿很争气,一路成绩优异,最后考上了东京大学,他们满脸红光地带着女儿回宫城庆祝,所有人都说你们以后可就享福啦。 但福运还没来,就发生了灾祸。大一那年,她的丈夫出了车祸,巨大的噩耗笼罩着她,那一年都是女儿支撑她度过了噩梦。 从此桌子上摆放的碗筷只剩两双。 家里的积蓄和赔偿足够支撑这个家依旧富足,但女儿提出想要去留学,想要出去看看这个世界,说以后有出息了要给她过好日子。 秋月夫人那晚独自一人坐在床头摸索着柜子深处的毛衣,手指慢慢从照片上笑着的脸上划过,对着照片里的丈夫说了好多悄悄话,第二天就答应了女儿。 卖掉了东京的房子,她又搬回了自己住了半辈子的老房子,回到了宫城,细心守着最后一点回忆过着后半生。 但她还是邻里嘴中幸福的女人,即使有点坎坷。 在清冷寂静的房间里她独自吃了一次又一次的饭,看了一次又一次的落日,倚靠着大躺椅上任由落日的余晖洒满全身,手里细致地编着毛衣。 听到窗户外传来孩子说笑打闹的声音,她才恍惚又到了放学时刻。 “和熙啊……今天想吃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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