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娜,这个世界从来都没有用一座城市的无辜性命去交换,用来达成自己愿望的道理,你大概不明白吧,但是我已经无法让成为此世之恶的你,再次降临到这个世界上。” “我是你的牢笼,而我的一切都可以送给你。” “我的眼睛便是你的眼睛,我的感受便是你的感受……请允许我带你去看这个世界温暖的地方。” ——我带你去爱。 尤娜安安静静的被黑发的少年搂在了怀里。 她即是恶,也是刚刚从圣杯的牢狱中逃脱的此世之恶。 渴求诞生于世的恶意在尤娜与之融合之后,便成为了她的本性。 她本该挣扎,在恶意的催促下夺走芬里尔的身体,然后按照恶意的本性去毁掉这个世界。 但是啊…… 但是啊。 如果你是我的牢笼的话,那么我愿意永生永世的成为这里的囚犯。 尤娜的世界被少年的意识海取代。 那是一片足以将她灼烧殆尽的光芒,是让她无比的痛苦的温暖地狱。 可就是这样的地方,却让她能够甘愿的压抑住恶意,带上永恒的锁链。 ※※※※※※※※※※※※※※※※※※※※ 下章芬里尔番外,英灵番外放在之前空出来的107章。
第162章 番外二:芬里尔 [我最喜欢的冬日即将到来, 尽管冷风会像刀子一般刮在脸上,让人不由自主的缩进温暖的围巾里,那也是我最喜欢的季节。] 钢笔吸满了墨水,在稿纸上留下一排流畅的字迹。 清晨,阳光透过窗洋洋洒洒的投射进来, 照亮了屋内。靠窗的书桌, 边沿的一盆雪白的铃兰花开的正好, 它们像是无数个小巧的铃铛,脆弱而美丽, 却又带着惬意的幸福。 闹钟摆到七点半, 发出了预先设定好的铃声,正在稿纸上安静书写的女人笔尖微微一顿,温和的抬起头, 一头柔顺漂亮的白色长发被她轻轻挽到耳后,略有些苍白但明显比过去要健康多的手伸向前, 按掉了作响的闹钟。 这里是位于日本横滨的一间普通公寓。 位于市区, 百来平方米,内有两间卧室, 一间书房,客厅不大,但一切都应有尽有。 西式的装修, 室内布置的温馨又精致。 女人把手中的笔放下, 把稿纸收好, 放进了书桌的抽屉, 紧接着她站起身,拍了拍略有些复古的浅色洋裙,领口还别着一枚漂亮的松绿色水晶领结,她就像一位教养极好的富家夫人,气质温和优雅,就宛如初雪落下一般轻盈又美丽,哪怕气色略有些尚未康复的病态,却也只为她添加了一丝柔弱的美感。 任谁也看不出这位笑容幸福的美丽女人在两年前左右曾经得过重度抑郁症。 白发的女人熟练的挽起了头发,系上了前辈送给她的一条和领结相似的松绿色发带,她理了理长裙,迈开步子走向厨房,然后用冰箱里面的食材烹饪了两份简单的日式早餐。 完成这一切,女人洗干净手,她把早餐放在餐桌上,然后她敲了敲一扇房间的门,扭开把手。 屋内是一片黑暗,窗户的遮光帘效果太好,以至于一点光也透不进来,女人温和的看了看床的方向,先去拉开了窗帘,阳光一下子照亮了室内, 床上的人蜷缩成了一团,被子盖住了脑袋。 “小彻,该起床了。” 女人伸出手,拍了拍那一团被子,“早餐已经做好了哦。”她格外耐心又温和的说,然后歪着脑袋,等着她心爱的孩子从被子里面探出头来。 首先从被子里伸出的是一只手,拉了拉被单,那只手的肤色过分苍白,甚至比原先住院十年的女人还要白上几分,指甲是不太正常的纯黑色,看起来有些诡异和病态。 女人拉了拉裙摆,轻轻坐在床边,她毫不在意的握住了那只手,手心传来的温度比常人还要低一点。 半响,被子里缩成一团的人不太情愿的动了动,他慢吞吞的往前挪动了几寸,被子被蹭掉,一个黑色的脑袋探出来,然后直接搭在了女人的腿上。 那是个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左右的少年,五官和女人长得很像,表情迷迷糊糊的,一副没睡醒的模样,头顶上还顶着一对毛绒的黑色狼耳,轻轻抖了抖。 “早上好,小彻。” 女人眼眸一瞬间就化为一滩清水,伸出手,她顺了顺自己心爱孩子的头发。 “……早上好,妈妈。” 少年在女人温和的抚摸下慢吞吞的睁开眼,眼眸是干净的蓝色,生机勃勃好像万里无云的天空一样,这双眼睛为他洗去了外貌上的病态和危险,一瞬间整个人都显得单纯又无害了起来。 少年轰冷彻,不,在原烈焰英雄安德瓦的夫人轰冷正式和其丈夫提出离婚,带着死而复生的小儿子前往横滨之后,他们母子两人便统一改回了轰冷出嫁前的姓氏,准确来说,只有轰冷一个人改了姓氏,轰冷彻在记录上已经是个死人,他们也没有去更正这一认知的意思。 话又说回来,虽然改回了姓氏,但轰冷实际上也并不想要回归娘家,也不想要听到自己已经十几二十年没用过的姓氏,毕竟不论哪一个,对她来说都并不算太过美好的回忆。 所以在接受前辈的邀请,搬到横滨居住之后,熟识的人都干脆的称呼她为冷夫人,年轻时的好友更加亲密一点称呼她为阿冷。 她现在是受聘于前辈福泽谕吉先生,在横滨武装侦探社工作,主要是负责文书方面的内容,工资在前辈不动声色的照顾下显然偏高,足够维持母子俩的日常生活。 “差不多要到侦探社上班了哦,快点起来洗漱,我去给你倒一杯牛奶。” “……好。” 黑发的狼少年拖长嗓音,含糊不清的应道。 冷彻起床,去卫生间洗漱完之后返回房间,从衣柜里随意拿了一套衣物,白色T恤打底,黑色的牛仔裤,再加上一件带兜帽的黑色外套。 他脱掉睡衣,苍白的背上是一大块宛如纹身一般的红色魔术咒文,复杂繁琐,仿佛封印着什么一样,芬里尔微微转头扫了一眼背部,这个角度不太能看得见,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一丝红色,他也没太在意的换好衣服,走出房间门朝餐桌走去。 “今天远坂先生说要过来,大概是十点钟左右,彻,待会去到侦探社,不要又睡着了哦。” “远坂先生……?他又要过来了吗?”芬里尔抿了一口热牛奶,神情不太积极:“感觉没有必要……尤娜她很乖啊,而且他的封印还不如我自己来呢。” 冷夫人好笑的点了点幼子的额头,温柔的说:“但是你不会这么做吧?这是为了以防万一,并且让他们安心,就稍微耐心一点,配合一下吧,小彻。” 如今,距离当年冬木市沦陷事件已经过去了两年,当初冬木的沦陷崩毁和奇迹般的再生依旧是媒体津津乐道的事情,唯一知晓真相的职业英雄在和魔术界的代表协商下决定压下圣杯战争的存在,对外的宣传是一群潜伏已久的敌人组织策划的袭击报复行动——这当然是说给普通民众听的借口,毕竟现在的社会什么个性都有,导致一整个城市沦陷这种事情虽然夸张了一点,倒也不是说不过去,而冬木市的奇迹新生,也是借口一位不知姓名的人付出生命使用个性做到的。 现在外界社会媒体讨论最多的,就是那位牺牲自己拯救冬木市的无名英雄到底是什么人。 而日本政府和英雄协会两方都不会允许冷彻做的事情暴露在明面。 拯救冬木确实是一件足以被称之为英雄的事情,做出这件事的少年还是现任NO.1英雄的幼子,并且曾经是雄英的学生,这本该是件足以宣扬的好事——如果这位少年在两年前并没有因为雄英保护失职而死亡,被黑手党作为实验品复生,成为杀手之后留下了一连串血迹斑斑的记录的话。 这种事情一旦暴露出来,绝对会引起社会的唏嘘和批判,冬木市发生的事情已经足以造成社会动荡了,英雄协会方面绝对不可能再让会影响当前社会结构的事情再透露给民众。 而另一方面,不知道是报复还是原因,某个显然很了解芬里尔事迹的人,在冬木市事件结束之后,将这位杀手的事迹放到了里世界的情报网上,两年世界各地知名人物的莫名死亡事件的凶手总算有了痕迹,而从未失手一例的芬里尔也成为了里世界的风云杀手。 而当时在冬木市最先被黑泥淹没,看到了芬里尔过往的职业英雄也能为此作证,犯下的罪孽终究没办法轻易抹去,哪怕英雄协会看在对方拯救一个城市的份上愿意放下成见,也不可能再次完完全全的信任对方。 轰冷彻要回来,可以,但是要接受英雄协会的二十四小时监视,并且需要时时刻刻佩戴带着定位、窃听、以及麻醉功能的颈环,还要定期去接受心理辅导,彻底断绝和黑手党的联系。 除了没坐牢之外,基本上就是当做高危人物警惕着。 没办法,轰冷彻展现出来的能力太过危险,而最后彻底给了冬木市致命一击的黑泥最终寄生在他体内,还有相当血腥的历史,在这样的前提下,哪怕是前任No.1英雄欧尔麦特求情,英雄协会和日本外界政府都无法安心。 毕竟,最强的英雄欧尔麦特已经无法战斗了,而新生的小英雄们还尚未长大。 恢复记忆的狼少年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他宁可接受逃亡的生活,倒不是在意监视功能的颈环,也无所谓被人警惕还要隐瞒身份的情况,比起这个,和黑手党断绝关系才是他无法接受的事情。 他不可能抛下他的同伴,哪怕已经恢复了记忆,他也没办法丢下他们。 虽然如此,一声招呼也不打的再次离开他的兄长和母亲,也是轰冷彻没办法做到的事情。 记忆和感情最终还是阻碍了狼少年的抉择。 而轰焦冻也不接受他的弟弟遭受这样的拘束。 最终,是福泽谕吉提出了解决的办法。 横滨三大势力之一,作为中立方的武装侦探社和另外两个势力都保持着稳定友好的关系,特别是异能特务科,他们之间的合作并不少,这些年来的交往,要他们帮忙洗白一个人的履历并不是什么难事。毕竟有福泽谕吉阁下的声望担保,这足以让他们应下这份差事。 按照前黑手党干部——犯下的罪行比起杀手芬里尔只多不少的太宰治的话来说,他们天生就是干这一行的。 没有英雄的城市,甚至是被黑手党笼罩着的城市,保下一个杀手并不容易,却也不怎么难。 可漆黑的狼少年当时微微一愣,依旧轻声拒绝了。 “我还有人在等着我。” “阿冷,你的妈妈也在等着你。”福泽谕吉沉默了一会,“她这两年来都不相信你死了,一直都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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