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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得真帅！我回去也要看足球了。” “不行，你只能看我。” “你不着急，将来要看一辈子呢。” …… 被莫名其妙塞了一嘴狗粮的单身狗-奥古斯特表示——他也需要关爱好么。 绕着港口走了一圈，看看时间也差不多到晚饭的点了，‘他乡遇故人’的奥古斯特感慨万千，在一排饭店里千挑万选，最终还是进了家中餐馆。 餐馆的布置有些不伦不类，一边墙上挂着中国画，以水彩为主，上面还贴着标签：名家名作，不过这水平明显是个初学者，他们家小弟十岁时的作品都比这强；另一边则挂着油画，大概是为了突出国外奔放的特色，几幅油画的内容都是半裸的女人，丰乳肥臀，惹得饭店里的客人都直愣愣的往那看。 服务生是个本地人，操着一口越南式中文一边给奥古斯特报菜名一边看着电视上的球赛回放。 一阵叽里呱啦的声音，奥古斯特揉了揉太阳穴，正准备随便点些，一个人已经帮他做了决定：“这里的特色菜每样来一份，再来一杯热牛奶和一杯酒。” “好的，先生。” 服务生应声而去，奥古斯特则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自然入座的男人。 黑色的兜帽下露出了一张板正的脸。 奥古斯特更惊讶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没有看赛程么？”德赫亚瞧了眼四周，这个时间点的中餐馆没有几个人，稀稀拉拉的都分散着，也没人注意这边，他干脆把帽子往后一抖，卫衣向上揣了下：“我们这轮对阵利物浦。” “也是客场？”奥古斯特皱了皱眉：“怎么会？”利物浦市有两支英超球队，‘太妃糖’埃弗顿和‘红军’利物浦，两边的球迷也各分一半，但也不是没有人同时喜欢两支球队的。一般遇到这种情况，在赛程的安排上就会刻意的岔开两队的比赛，别说同城，哪怕是相邻的地区也很少会出现两队同时主场作战的。 “我们是补赛，之后的赛程太紧张，除了今天也没空余的时间了。”德赫亚解释完，看了眼奥古斯特：“你呢，怎么一个人？” “他们都去酒吧了。” “你不喜欢？” 奥古斯特点点头：“太吵。”可能是以前习惯了医院的安静，周围稍微动静大点，他就容易头疼，除了球场之外的地方都不愿意再去勉强自己习惯这种热闹。 说话间，服务员把饭端了上来，跟中国用餐不同，每份菜的量都不大，也就三四口的量，分成了两份，两个人面前各摆了一份，另外还有赠送的主食——三明治吐司。 果然不能对国外的中餐抱什么希望……奥古斯特默默地捂了捂脸。 德赫亚则饶有兴致的瞧着面前的少年，金色的头发自然地下垂，一部分被扒拉到了耳朵后面，露出了精致的五官，单纯的从表情上都能察觉到全部的心思。看到他时的惊讶，听到解释的困惑，还有现在不知原因、潜藏在湛蓝色眸子里淡淡的失望，他低头一笑，缓缓地把其中一个杯子推到了奥古斯特跟前。 “喝点牛奶？”
第13章 奥古斯特看着牛奶犹豫了一下，牛奶是特意加热过的，还冒着热气儿。从小经受的教养告诉他，这是别人的好意不应该拒绝，可他……实在是不想喝啊！ 上一世脾胃衰弱到几乎不能沾丁点油腥，他自然就断了肉食，唯一能让身体安全接受的就只有牛奶了，哦对，不止牛奶，还有羊奶，骆驼奶，各种哺乳动物的奶他几乎都喝过，别说这东西压根变不出花样，哪怕是满汉全席，日日不停地吃个十来年，恐怕也享受不了了。 所以哪怕知道牛奶很营养，他也宁愿多花一点时间去做各种各样的药膳粥，至少能换着口味儿来。 只是—— 现在该怎么办？ “不喜欢？”德赫亚看出了奥古斯特的迟疑，转念一想，现在的小朋友似乎都不太喜欢有营养的东西，相比牛奶，他们或许会更热衷于能让他们沉醉的东西，比如——酒或者大*麻。只不过奥古斯特长得太乖，让他都几乎忘了这个小家伙也还在青春期的年纪。 不过想到刚才那一幕，德赫亚还是把牛奶往前推了推：“你身体不舒服，今天不能喝酒。先把牛奶喝了，吃过饭我送你回去。”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下次你来曼彻斯特，我请你喝酒，嗯？” 从来不喝酒的好孩子-奥古斯特呆呆的看了眼德赫亚，摸不着头脑的应了声，蓝色的眸子瞪着温热的牛奶，淳淳的奶香在舌尖打了个转，强忍住翻腾的气息一饮而尽，而后才回味了一下，“唔，还不错。”当然，比起骆驼奶，牛奶已经算是人间美味了。 只是有对比就有差距，看着德赫亚晃着酒杯一脸享受，再看看自己面前残余的奶味儿，奥古斯特就郁闷了：“你那是什么？” “雪莉，一种葡萄酒。”德赫亚抿了一口酒，然后招了招服务生，小声说了两句。 服务生很快拎了两瓶没有启封的酒回来，放在了桌子上。 “喏，给你。”德赫亚指了指酒瓶说：“这里的人很喜欢喝这种酒，不过它实际上产自西班牙，是用最好的葡萄酿造而成。我喝的是菲诺，这两瓶是奶油雪莉，味道和口感偏甜，更适合你一点。”当然，度数也要低得多……哪怕他的小朋友贪杯，一次把两瓶都喝了，也绝对不会醉。 “不过今天可不能喝。” 奥古斯特乖乖的“噢”了声，低头吃饭的时候眼睫毛也跟着一颤一颤，长长的还带着点儿卷，看的德赫亚一阵心痒，简直忍不住想扒拉两下，他转而问道：“有推特么？” “嗯？”奥古斯特一晃神，把那份一点也不正宗的‘左宗棠鸡’咽了下去，才后知后觉的点点头。早前进入青年队，那帮闹腾的小年轻们都互相撮窜着一人注册了一个，简介栏上还死皮赖脸的填着：英超纽卡斯尔联主力队员。一个个神气活现的跟真的成了一线队的主力队员似的，奥古斯特自然也有。只不过原先的奥古斯特为人孤僻，顾谨安也不太习惯用这种社交软件，只是偶尔发个动态表示自己还活着。所以到目前为止，这账号上的关注列表也只有孤零零的一个人。 卡卡。 奥古斯特从小到大的偶像。 也是顾谨安和奥古斯特唯一的共同点。 不过现在有第二个人了，奥古斯特很上道的打开推特，把德赫亚加入了关注列表，然后看到了那条评论。 这时，德赫亚从兜里摸出了一包糖：“你没回我，我就只买了这个。” ====== 吃过晚饭，收获满满的奥古斯特拎着酒、揣着糖回了酒店，刚进大厅就看到米特罗维奇黑着脸坐在大堂，看到他进来也只是斜倪了一眼，语气不善：“为什么一个人出去，先生很担心你。” “我……我出去转了转，买了点东西。” “我又没问你干什么了。”米特罗维奇哼了一声。 莫名其妙挨了一顿训的奥古斯特心情复杂的回了房间。 球队外出比赛一般都是两人一间，和奥古斯特住一起的是关系最好的西索科，不过显然这个时间点某人玩的正欢，房间里还黑漆漆的一片。 冲了个澡，换了身宽松的睡衣，他把糖果拿了出来。 是糖果店里常见的巧克力糖，没什么出奇的，一看就是散称的，量不少，估摸着能有个三四百颗。奥古斯特想了想，最后找了个小铁皮盒子，倒了一部分进去，就放在背包一侧、可以随时拿到的地方。 其实他跟德赫亚不算熟，只是打过一场比赛，还是对手，不过奥古斯特是知道德赫亚的大名的，曼联门神，世界前五的门将，甚至在年龄上他可能比诺伊尔和布冯更有优势，也是西甲豪门皇马一直追逐的对象。 一个优秀的、有上升潜力的球员。 同时，也是奥古斯特的老乡。 德赫亚出生于西班牙马德里，和托莱多也就隔了七十公里的距离，现在又同在英超踢球，至少不会害他。奥古斯特把事情看得很简单，有善意那就是朋友。 除了西索科，他又多了一个朋友。
第14章 无止境的冷。 从四肢蔓延至心口，复而扩散开来，身体的痛感已经日渐消弱，变得麻木不堪，可他还是能感受到无数根管子从身体的各个部位插了进来，边上还有嘈杂的哭声，细细噎噎的。 别哭。 妈妈别哭。 我真的不疼。 他伸出手想摸摸那个女人，却突然被一阵急切的敲门声惊醒。 “叩叩！” 奥古斯特猛地从梦境中挣扎了出来，沉沉的喘了几口气之后，呼吸才渐渐平稳。有一段时间没有梦到过从前了，似乎是已经适应了这个身体，健康的让他向往的身体。 他灌了一大口水压了压急促的心律，头上一抹都是汗津津的，回过神才发现太阳已经高悬在天空中，半个房间都沉浸在暖洋洋的日光中。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西索科的床位干净的像是没有回来过。 “砰砰！”门口的敲门声开始猛烈了起来，奥古斯特急忙跑去开门。 门外是米特罗维奇。 看到奥古斯特活生生的站在跟前，米特罗维奇似乎也松了口气，他别扭的收起了脸上的担忧，推开门把手里端着的餐盘往桌子上一撂，不耐烦道：“你怎么回事啊！敲了半天也不开门，先生让你过去。” 奥古斯特捏了捏太阳穴：“抱歉，吃了药睡得太沉了。” “吃药？生病了？” “嗯，有点感冒。”估计是昨天着了凉，下午又绕着港口走了一圈，吹了风，晚上回来就有些发烧，还是问队医要了些药才睡过去。 米特罗维奇面色和缓了些：“那你别去了，我给先生说一下。反正这事和你也没关系，下午出发前再过来叫你。” 奥古斯特点点头，像是没看到米特罗维奇臭臭的表情一样，笑眯眯的歪了歪脑袋：“谢谢你。”这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不然也不会因为他没吃早饭就专程给他送过来……早饭？奥古斯特猛地回头，墙上的挂钟时间显示的是……十二点？ “昨天说的九点出发——”奥古斯特面色微僵，呆呆的看着米特罗维奇，难道是因为他睡过了，所以才改到了下午？ “和你没关系。” 米特罗维奇语气冷了下来。 “出事了。” 事情发生在昨天。 和奥古斯特在古迪逊公园球场前分开之后，西索科等人就直接去了一家当地比较出名的酒吧。这家酒吧的老板和西索科很熟，在利物浦比赛的时候也常来。酒吧平时白天用来放一些球赛录像或者直播，晚上才正式营业，西索科他们去的时候，也没遮没拦的，恰巧让几个埃弗顿球迷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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